第 3 章

    陆熙川听到季砚初的惊呼,往舞台望去,尽管台上有六七个人,但他一眼就看到领舞旁的伴舞中的赵乐言。

    昏暗的灯光像绸缎般紧裹着她的身体,她踩着的细高跟,过膝长筒靴衬得腿部修长笔直,随着慵懒的爵士音乐,缓缓扭动腰肢,带着尽显身体曲线的舞裙荡漾,摇曳生姿,每一个动作都带着恰到好处的张力。

    爵士乐的节奏越来越快,她的舞步也随之变得狂放,裙摆飞扬,露出一截白皙修长的腿,眨眼间又被布料遮掩,让人浮想联翩。

    音乐戛然而止,她猛地定住,脖颈拉出一道优雅的弧线,如瀑布般的头发垂向地面,胸口微微起伏。

    灯光渐暗,她消失在视野中。

    季砚初伸手在陆熙川眼前晃了晃,调侃道,“怎么?看呆了。哈哈!”

    陆熙川看呆的情况可是少之又少,季砚初看到这个样子的陆熙川,实在忍不住大笑起来。

    “谁看呆了,还差着远呢。”陆熙川不服气反驳。

    “早就知道你不会承认的,我可是录像了。等到见到蒋安禾时,我一定要告诉她,你的呆样。”季砚初拿出手机晃了晃。

    “你!”陆熙川一时语塞。

    “赵乐言现在这么缺钱吗?工作种类真多,又是替身又是跳舞。”季砚初眼珠一转,“不知道她为了挣钱会有多拼。”

    “赵乐言。”

    赵乐言刚坐在更衣室的椅子,听到有人在叫自己,转头看到前几天帮自己包扎的男生。

    “你是谁?你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请问有什么事情?”赵乐言满脑子的疑问。

    “问题真多啊!我是季砚初,陆熙川的发小。我给你一个挣钱的机会。”

    “我又不认识你,你为什么要帮我。”赵乐言才不相信天上会掉馅饼。

    “谁叫我是一个大好人呢!只要你干得好,绝对比你今晚跳舞挣得多。”季砚初厚脸皮说道。

    赵乐言想到昨天缴的疗养费,一听到报酬丰厚,不由有点心动。

    季砚初看赵乐言犹豫不决,拉起赵乐言就走。

    不一会儿,季砚初带着赵乐言进入包厢。

    “赵乐言,这就是你挣钱的机会,你要是让包厢的人把桌上的酒都喝完,比你当替身和跳舞挣得多多了。”季砚初跟赵乐言说道,并指着桌上的好几瓶,一看就价值不菲的酒,“这些都是这家店最贵的酒了,喝多少挣多少钱!”

    赵乐言一听季砚初说完,立马转身就走,痛恨自己怎么就相信一个陌生人的话!哄陆熙川那个傲慢的人喝酒,我还不如自己喝!

    “再给你三倍的服务费。”季砚初看赵乐言准备要走,立马加价。

    赵乐言停下脚步,一下子拒绝外婆三个月的疗养费,实在很难。

    “你再说一遍,我要录下来,而且你要现付我一倍的服务费?”赵乐言掏出手机,翻到录音功能。

    “如果你能让包厢的人把桌上的酒喝完,开酒费全是赵乐言的,并且还要支付赵乐言三倍服务费。”季砚初说道。

    陆熙川看到赵乐言同意和季砚初胡闹,心想:果然如果用钱解决不了的事情,说明钱给的不到位。

    赵乐言看到手机里的余额增加,坐在酒桌前,撬开酒瓶,往一个干净的酒杯中倒满酒。

    季砚初摆出看大戏的状态,静观赵乐言如何劝陆熙川喝酒。

    只见赵乐言端起酒杯朝季砚初笑了笑。

    直接自己一口喝掉了!

    季砚初目瞪口呆,“你要给陆熙川喝,你干嘛自己喝!”

    “我也是包厢的人,怎么就不能喝了。”赵乐言无辜说道。

    这时季砚初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赵乐言耍了一道。

    “阿川!”

    “你确实是这样说的。赵小姐没有理解错。”陆熙川很乐意看到季砚初吃瘪,谁叫他居然拿自己开玩笑。

    “阿川!”看戏的人变成陆熙川,季砚初恶狠狠握起酒杯,仿佛里面不是酒,而是赵乐言的血,一饮而尽。

    季砚初借酒发疯,桌上的酒大部分都是他灌掉。于是包厢有两个醉鬼:一个睡着了,一个嘴里一直念叨着小费。陆熙川有点后悔放任他们喝酒,自己还要给他们收拾烂摊子。

    服务员进来结账,赵乐言一看见服务员就说,“这包厢的开酒服务费是我的,是我的。”

    陆熙川看赵乐言醉成这样也不忘钱,真是掉进钱眼里,没好气地说,“你去找季砚初!”

    赵乐言迷迷糊糊看着躺着沙发的季砚初,想到睡着的人不会给她钱,于是将房间唯一的清醒的人,抱得更紧了。

    司机来到包厢时,看到一个醉酒女生像八爪鱼吸附在少爷身上,下巴都快要掉在地上,以往女生这样靠近少爷,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被狠狠甩在地上!

    陆熙川和司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两人放在车厢后座,把季砚初送回家后。陆熙川问赵乐言住在哪里?

    “我不能告诉你,万一你要做坏事呢。”上车之后,赵乐言醉得更厉害,已经扔不出陆熙川了。

    陆熙川听到她这么说,脸快黑成一块碳了。

    “算了,去酒店吧。”陆熙川没有办法说道。

    刚才季砚初在后座时,两个醉鬼互相干扰对方,还能保障前座的清净,现在赵乐言一个人在后座,好像后座有针刺一样,完全坐不住。

    一下把头伸到前面,一下子拍拍司机的肩膀,一下子摸摸陆熙川的耳朵,当赵乐言的小手摸到陆熙川的喉结时,陆熙川浑身抖擞一下。

    “停车!”王伯听到陆熙川这样说,心想:少爷不会忍不了了,准备就地办事吧!

    只见陆熙川暴躁打开后车门,将赵乐言拉出来,甩在地上。拍拍衣服,坐上车。

    “王伯,开车。”陆熙川神清气爽说道。

    “啊?”王伯完全没有想到少爷是这样的一波操作,只好开车离去。

    “就把赵小姐扔在路边吗?”王伯在“扔”字上面特地加了重音。

    “哼!”

    “万一有坏人将她捡走怎么办?”王伯不安说道。

    “反正在她眼里,我也是坏人。”

    “夫人如果知道你大晚上把女孩子一个人扔在路上,会生气的。”

    “你不说,她怎么会知道。行了,你别说了,赶紧回家。”陆熙川看了下手表,凌晨1点多,确实有点晚。

    不知道刚才停车的路口,有没有监控,有没有不良人。这样念头浮现在脑海后,怎么都甩不出。陆熙川看到王伯还想说什么,“你要是觉得太安静,听听广播吧。”

    “提醒广大市民,夜晚出行注意安全,最近有不法分子尾随独自夜行女生……”

    啪的一声,陆熙川将广播关掉,便秘的表情在脸上待了十几秒后,无可奈何对王伯说道:“掉头。”

    陆熙川像扔垃圾一样,把赵乐言扔到床上,长舒一口气,正准备离开。谁知一条八爪鱼又跳到自己身上,嘴里还一直说,“给我钱。”

    陆熙川觉得这个场景太奇怪:在酒店床上,一个女生抱着男生说“给我钱”,怎么看都是在进行一种非法交易。

    他知道跟醉鬼是不能讲道理的,于是采取能动手绝不动口,硬生生把赵乐言再次扔到床上。

    赵乐言本来喝的就很难受,又经过晕车,又被陆熙川毫不客气地扔了几次,再也忍不住了。

    “哇!”一口吐在陆熙川身上。

    如果眼神可以杀死人,赵乐言应该变成一堆碎肉。

    陆熙川后悔的心情达到巅峰,今天为什么要和季砚初出门,为什么不早早离开会所,为什么要让季砚初找乐子,为什么不直接把赵乐言扔在路上!为什么!!!

    陆熙川又悔又怒,如果怒气是有形的,早就撑爆酒店。电话铃声打断他的怒气爆发,“少爷,您还回家吗?”

    陆熙川看着自己身上的呕吐物,像是看着一群病毒,一秒都不想和它门多待,“不回了,我今晚睡在酒店。”

    说完,离开去洗漱。

    楼下的王伯久久不能缓过神,一度怀疑自己出现幻听:少爷今晚要和一个女生在酒店呆一晚!

    这床好舒服,一点都不像家里的床,硬的膈人。赵乐言想到这里,突然惊醒:我不在家。一个翻身,滚到地上。

    赵乐言这时才完全清醒过来,发现自己在酒店的沙发上,怪不得一翻身就摔倒地上。检查一下自己,发现身体除了有磕碰的痛,没有其他不适。

    “你可算醒了。”陆熙川的声音传来。这声音惊得赵乐言涌出一身的鸡皮疙瘩。

    “昨天我俩在酒店呆了一晚?”赵乐言试探性问道。

    “哼!”

    “我俩没有做什么不应该做的事情吧?”赵乐言说话的声音又降低一度。

    “不应该做的,那可多了!”陆熙川的声音提高一度,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更可怕。

    “啊!”

    “你居然吐了我一身,还要找我要钱,还一直抱着不让我走……”

    “哦!这样啊。”赵乐言拍拍胸口,长舒一口气。

    “什么这样啊,你居然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陆熙川看到赵乐言一丝愧疚都没有,怒气值“腾”地一下又起来。

    过了几秒,陆熙川才反应赵乐言讲的是什么,“你想到哪里去了!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样子。”说完还上下打量起赵乐言,仿佛对方是垃圾。

    “哪里哪里,主要是陆老师长得太帅了!我这不是怕自己酒后乱性嘛!”赵乐言立马说道。

    赵乐言清醒之后,看酒店的装潢,就知道价格不菲,担心陆熙川让自己付酒店费,于是在陆熙川打电话时,赶紧换好衣服,偷偷溜走,待离开酒店大门后,飞速狂奔,生怕有人拿着账单追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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