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钟娘子不心疼吗?”江雁雪也跟着扭头问道。

    “江公子今日是让来我医馆看戏不成?”钟穆词并没有直接戳穿他。

    江雁雪倒是没听懂她这话什么意思,还直愣愣的问着她,“这里哪里有戏,我怎么没听见了。”

    “傻丫头,你可别在问了。”江砚池一脸无奈的模样,钟穆词笑着把她拉到自己身边,问:“你是哪家的娘子啊?”

    “我不是娘子,我爹说我以后是上战场的英雄。”江雁雪自豪的拍拍自己的胸脯,这副模样要比男子还要多上几分士气。

    钟穆词夸赞,“原来是个女侠啊!”

    “对,就是女侠!”听到夸赞江雁雪连忙坐在钟穆词身边,“听江砚池说你是做砚台的,那改日我可不可以去铺子中找你做砚台?”

    “当然可以,你要是去我可以送你。”钟穆词很是爽快的答应,江砚池听到插嘴说:“你怎么见谁都要送砚台啊?”

    “怎么,江公子胸口不疼了,怎么听着说话有力气了不少。”

    “我——”

    江砚池刚想解释,江雁雪就插嘴道:

    “他身体比我还虚,和我出去跑了几日马便感染风寒,大伯说的对,就应该让他多出去逛逛。”

    “江雁雪!”江砚池真的很后悔把她带出来。

    钟穆词被她的话给逗笑,看着无言以对的江砚池跟是心情大悦,竟不知这能说会道的状元郎也有说不出话的一天。

    “春日受寒是常有之事,江公子可要多注意休息。”

    “不知风寒。”江砚池望着她,“或许也有……别的在里面。”

    话中有意,可钟穆词也许听不出,或者不愿参透其中之意。

    “江公子又说笑了,今日出来的时间已经够长了,改日公子病好可别忘了到铺子中看看砚台。”

    从医馆回来后钟穆词还没到铺子就察觉到对面的店铺人来人往的在搬东西,定眼一看发现沈誉初在人群中站着。

    这本来是崔老板的铺子,只因砚台之事听说他已经进了牢中,砚铺自然是干不下去了。

    “我来铺子中找你,彩春说你出去了,又是因为那个江砚池吗?”

    “他受了风寒,便让身边的小厮找我去了医馆。”钟穆词把他带到铺子里面,望着对面忙碌的人群询问:“你这是干什么?”

    “哦,忘了告诉你了,我把这个铺子里面盘了下来,打算干布行。”

    钟穆词有些吃惊,便问他不打算回江南了,她记得表哥自此接手生意后,就一直在外面,连归家的次数都很少,怎么现在却想着这上京里面开铺子了。

    “还不是因为你舅父舅母想让我在一个地方安顿下来,我不想回江南,所以就来了上京。”

    “哦,也对,想你这个年岁舅父舅母不催你成家就很不搓。”钟穆词还不忘调侃。

    不过她这句话倒是挑起来了沈誉初的兴趣,便又问起来了她和江砚池的事情。

    竟不知这人怎么那么没正行,钟穆词便不想在理他。

    “你若不信他对你有情,不如在让我试试他,如何?”

    “这有什么好试的,表兄你赶紧回对面看看你铺子中的装修吧。”钟穆词不愿多说,其实自己也多多少少能看出来他对自己的眼神不一般,只是两人身份悬殊,对方是当朝状元,父兄又有功勋在身,自己只是商人。

    无论是地位还是身份两人差的不是一星半点,恐怕自己想的越多日后的失落就越大,还不如不想不念反倒是一身轻松。

    *

    二日,钟穆词便收到了江雁雪给自己下的帖子,说是请自己到府中定做砚台。

    钟家铺子远近闻名,是又不少闺中女子的喜爱,只是自己不便出门便把她请到府中。

    只是昨日见江雁雪都能出门骑马射箭,并不是会避人的模样,怎么还会请自己到府中定做砚台?

    不过别人帖子都下来了,钟穆词也不好推脱便去了一趟。

    只是到了之后钟穆词才发现其中的蹊跷。

    江雁雪的父亲常年在边外,京中并无府邸,江雁雪回京后就住在镇国侯府中,也就是江砚池家中。

    之前只想着江砚池是虎门将子,今日一来才知他家居然还是爵位……

    “钟掌柜,你先在这儿吃杯茶,我家娘子一会儿就到了。”一位年长的嬷嬷把她带进了一个亭子中。

    “有劳了。”钟穆词微微点头道谢。

    嬷嬷走后,彩春便道:“娘子,这镇国侯虽是武将,府中收拾的可真的很漂亮啊!”

    镇国侯的宅子是圣上赏赐下来的,宅子修的很有江南的韵味,长廊曲转,套着海棠形状的拱门,两边还有红色的海棠簇拥着,春意满园。

    亭子位于湖的一侧,两旁的迎春花很趁景,不过钟穆词觉得最好看的应该是夏日湖中的荷花。

    片刻后,钟穆词便看见江雁雪从廊上跑了过来,手中还拿着一个纸鸢,看着她的模样很是欢快。

    “这是谁家的娘子,怎么之前没见过。”彩云好奇问道。

    “江砚池的堂妹。”

    “我上午不就送了帖子,钟掌柜怎么下午才到。”江雁雪刚跑进来就埋怨道。

    “上午铺子中比较忙,所以就挑了下午的时候。”钟穆词接过彩云手中准备好的纸笔,道:

    “娘子想要什么样式的砚台?”

    “你不用叫我娘子,听着总觉得端的慌,你就叫我名字吧,我家中人都这样叫我,以后、我喊你姐姐。”江雁雪坐下后就饮下两杯水,一旁的嬷嬷很费心的劝她在外人面前端庄一些,便被她驳了回去。

    “钟姐姐可不算外人。”说完便扭头凑到了钟穆词这边来。

    “今日江砚池授官去了礼部,没有带我出去玩所以我才喊钟姐姐过来的。”

    江砚池去礼部了,怪不得没见到他的身影。

    “原来是这样啊,只是我铺子中还有生意,恐怕不能多陪你。”

    钟穆词家中并无姐妹,虽有个堂姐,可已嫁人,见面很少。现在多出来江雁雪,虽是人活泼又讨人喜欢可自己也无太多空余时间。

    可听到她要回铺子中,江雁雪来了兴致,挽上她的胳膊道:“那正好,我和你去铺子中!”

    “哎——”

    钟穆词还没说什么她就跑了出去。

    江雁雪来到铺子中看着一切都是新鲜的,还闹着钟穆词教她砚雕。

    不过没一会儿便觉得无聊,钟穆词就让彩云带她出去逛逛,也好消消她的闷。

    上京提倡夜市,傍晚时分的街道要比白日热闹些许,二人刚走没多久,门外便传来马蹄声,钟穆词抬眼便看见江砚池。

    “江公子来的可真是时候。”

    江砚池眉眼带笑,“我这堂妹应该挺缠人的吧?”

    “左右不过活泼了一些。”钟穆词看他一脸春风便想起昨日在病榻之上的样子,道:“江公子的毒解了?”

    “其实也没有。”江砚池立即捂着胸口,“还是胸口闷闷的。”

    钟穆词懒得理他这副模样,走进帘子中抱着一个木盒子出来递到他面前,“江公子之前定做的砚台,可以先看看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没,还可以在改。”

    “钟娘子亲手雕刻哪有不喜欢的道理。”江砚池说的倒也不是假话。

    他之前只见过钟穆词简单的雕刻,而今日看着盒子中的砚台,好似真的是把一幅春日山景照搬了上去。

    “花红而不俗,树飘如风入,钟娘子的砚雕还真的让我找不到好词去赞美。”

    “你刚才已经赞美过了。”钟穆词笑着回道:“那日你帮我,这个就算是谢礼了。”

    “这谢礼也太贵重了吧。”江砚池思绪片刻,便想了一个主意。

    “听说城中东街新开了一家酒楼,里面的菜式很是新鲜,不如娘子赏个脸,一起去尝尝鲜。”

    铺子中已经收拾好当,钟穆词便很爽快的答应了,毕竟这个砚台挺费时间了,既然他想请客还礼,自己便没有拒绝的道理。

    钟穆词自此接管铺子,就很少出来逛夜市,竟不知上京还多了那么多新鲜玩意儿。

    “你不会没有来逛过吧?”江砚池从她的眼中看到了新奇。

    钟穆词被拆穿后有些不好意思道:“铺子中事儿自然没有太多的时间。”

    这是原因之一,再加上她是个未出阁的姑娘,没亲近之人陪着,自然不会一人在街上逛。

    “娘子晚上不能很空闲吗?”江砚池似乎也明白一些其中的缘由,便回道:“你若是喜欢,以后可以叫上我陪你一起逛。”

    华灯初上,钟穆词抬头对上江砚池的眼眸,好似有什么东西要溢出来一般,可她只敢看一眼,便匆匆低头,自然也没有回他那句话。

    江砚池口中的酒楼离铺子并不算太远,原本钟穆词还想着找人把江雁雪寻来,可等自己来的时候发现她已经在这里了。

    “刚才在路上碰见的,便让阿全把她先带了过来。”

    酒楼是新开业的,生意很是火爆,不过江砚池提前订了二楼雅座,仿佛算好今日会来吃饭一样。

    一楼的说书先生还在讲述着才子配佳人的故事。钟穆词听着不过是以往的套路便不再留意,不过倒是听见隔壁房中的声音。

    像是两个男子在说话。

    “呵,那日便是他在众人面前下了我的面子,吾大人可要好好帮我!”

    “他不过是风头正茂而已……”

    酒楼中的房间并不隔音,钟穆词只觉得其实一人声音有些耳熟。

    江砚池却会心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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