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求与奢望

    路上耽搁的时间长,在楼下阿酒便安排上菜,等几人落座菜品刚好上齐。

    阿酒开了两瓶“梨花二两白”,“喝点?”

    万年青摆手:“我开车,你俩喝。”

    过年心情好,又是正月初五喝酒应景,阿酒一改往日自律的形象,打算过一把小酒瘾:“家里有司机呢,朋友小酌,尽兴为止。”

    万年青闻着“梨花二两白”的酒香,倒是没用阿酒再多费口舌,主动加入到喝酒行列。席间三人推杯换盏,聊得很投机,酒也喝得高兴。

    情绪高涨的阿酒一时忘形,习惯性拿起手边为小朋友准备的吸管,直往酒瓶里戳,因为酒塞子被拔掉了,吸管很容易戳进去,他捧着酒瓶子就着吸管咕咚咕咚喝起来。

    万年青和铁柯新没注意阿酒的动作,那个喝法和喝奶茶一样,“梨花二两白”在市面上又没有,他们不了解,便以为阿酒手里是同款包装的饮料。

    “哐当。”阿酒干了整瓶酒,豪迈地将酒瓶放下。

    万年青和铁柯新看着那个和自己面前一模一样的酒瓶,怀着质疑的心情拿起来对比,是叫“梨花二两白”没错,再确认度数“我!”

    想到旁边有小朋友,万年青紧急收回已经到嘴边的“靠”字,“不是,这酒五十度!你就当饮料喝啦?”

    “你但凡打个嗝呢?”

    过了酒瘾的阿酒后知后觉,完蛋,暴露啦,现在捂嘴来得及吗?

    “那个,你俩能给保密不?说出去挺吓人的,你们也知道在外面太能喝不算好事......”

    阿酒费力解释半天,铁柯新半句没听进去,只管问道:“你这绝技是天生的还是后天练的?”

    阿酒见公关无效,也不再挣扎,端起面前的酒杯,挨个碰杯一口气干了杯中酒,才略显懊恼地回答:“天生的,我第一次喝酒就这么喝,后来看别人喝酒才知道这样子不太正常。”

    铁柯新极其不认同:“你这不是不正常,是天赋异禀啊!”

    “人才!”万年青在旁边当捧哏。

    临走,在阿酒再三要求下两人答应保守秘密。

    但是世界上没有绝对的秘密。就算万年青和铁柯新不说,不代表以后阿酒自己忍得住......

    正月廿七宜成人礼

    春雷乍动,万物春生。

    万年青和铁柯新打算请大家去唱歌,理由是珍惜正月的最后几天。

    铁柯新正和和鸢尾对稿子,见阿酒过去擦会议桌,偏过头问他:“阿酒,晚上一起去唱歌吧?”

    “太晚没有公交车,不去。”阿酒想也没想拒绝。

    “我送你回去。”铁柯新诚心邀请。

    “去呗,阿酒。”啾啾吃着阿酒给的车厘子走进来,顺便分了一点给鸢尾和铁柯新,“快吃,阿酒给的,先到先得。”

    “一块去玩呀!不要总是一个人!”鸢尾也跟着劝说。

    不怪阿酒非要推托,实在是住得地方远,除了节日庆祝他已经很久没熬夜了。

    “阿酒,去吧,早就听说你会唱歌,来公司这么久我都没听过。”啾啾挽过阿酒的胳膊,“让我看看你什么实力。”

    “可能和你们的曲风不太一样?”阿酒话说得模糊。

    “跑调?”

    “不跑调,我喜欢的歌不知道你们听过没有。”阿酒平时不爱上网,对现在流行的东西不了解。

    “谁歌单里没有几首老歌呢,那是经典,是要流芳百世滴。”铁柯新不等阿酒再开口,直接一锤子定音,“就这么定了啊,一会儿下班别走了,正好这乱糟糟一堆物料呢,搭把手收拾一下,就不付你加班费啦。”

    阿酒被以去唱歌的名义留下来加班到晚上七点......

    他觉得铁筷子这个花名并不像吴姐说得那么简单,物尽其用难道就是老板的天职吗?虽然他的初衷是希望阿酒去唱歌,和大家多接触,但在加班几个小时后,阿酒对他毫无感激之情!!!

    包厢里,暗淡的灯光下,每个人的都放下工作一天的疲惫,释放着也许是今天,也许是以前积压下来的情感,一首歌那么长不知是哪一句,戳中谁的心扉,也许这样的环境里,即使有人喝多了也不会被人察觉吧。

    “阿酒,你怎么不点歌。”啾啾拿着话筒,声音在包间里回荡。

    “我歌单太伤感,会破坏气氛。”阿酒低声和啾啾解释。

    “没事儿,你唱完下首我唱,就是唱哭了,我也给你拽回来。”啾啾对自己非常自信,“我唱完老板唱,保准不会冷场,老板唱歌可厉害啦!”

    阿酒犹豫了一会儿:“那你帮我点一首好了。”

    啾啾把阿酒的歌排到前面,阿酒喝了口酒,拿起话筒,一首歌唱毕,阿酒心口发闷。

    “再点一首!”“再点一首!”铁柯新玩嗨了带着鸢尾起哄。

    “啾啾你再帮我点一首吧。”

    啾啾点了一首很久远的歌,“这首可以吗?”

    阿酒看了一眼歌名,“可以。”

    阿酒手里的话筒已经递出去,他回答的音量十分巧妙,刚好被对方听见,又恰巧不会暴露过多的情绪,此时头顶交错的灯光胜过所有掩饰。

    阿酒挑选角落里的位置坐下,默默多喝了几瓶啤酒,他感觉头有些晕,不确定自己是真的醉了,还是在装醉。

    黑暗的环境以及酒精的加持,积压在心底的情绪有些不受控制,无所顾忌地在心口逃窜。

    几首歌后话筒又回到阿酒手里。

    他的声音清冷唱不出歌曲原本的沧桑辽阔,但他唱出了自己求而不得的遗憾。他就着那股难以疏解的郁闷,唱到了副歌。

    第一首大家以为是阿酒唱得投入,越唱越进入状态。到这首副歌出来,大家就知道,不是阿酒唱的深情,是歌本就情深。

    此时此刻他在别人的歌里,看见了受伤的自己。

    也许是很痛的伤吧,

    昏暗灯光笼罩着阿酒的神情,无人察觉他痛得心都碎了。阿酒下意识做着吞咽动作,眼泪不仅没有压下去,反而更加汹涌地涌上来,逼得他鼻子一阵酸胀。

    不能哭啊,有人比他更痛,所以不能哭。

    阿酒后悔了,他不应该来的。

    这首歌终于在他即将崩溃的时候结束了。

    阿酒转身面向昏暗的角落,呲着小牙,两排牙齿紧扣,努力抬着上眼皮,现在只要一眨眼,藏进眼底的泪水就会不管不顾地流出来,那样太扫兴了,不可以。

    他十分惧怕自己情绪无法收场,因为他不知道如何用平静的语言形容和解释这一切,这个故事他讲不了第二次了。他现在觉得灯光应该再暗一点,最好关掉,漆黑的夜里谁也不要看见他......

    下一首歌是铁柯新点的,他很擅长把大家拉进热闹的氛围里。

    晚上十点半,从KTV出来,一群人慢慢悠悠地往回走,啾啾和阿酒走在后面,像沉稳的家长身边有一个跳脱的小朋友。

    天气渐暖,夜晚的河海城已经开始有街头歌手,春风未起,歌声却已浸入心海,一个年轻的小孩,在深情献唱。

    阿酒下意识驻足跟着哼唱起来,眼前是大海,眼底是汪洋。

    “嘭!”

    阿酒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得下意识想躲,又及时反应过来,他僵硬地回正微倾的身体,僵滞而迟缓地仰头看向天空。是烟花。

    当然是烟花啊,还能是什么?

    吭,吭,吭吭吭......阿酒张大口从胸膛里哼哧出一段闷气来,连带着胸膛也跟着颤动,鼻尖泛红,堤坝再也拦不住汹涌的海浪,窝憋的泪水淹没视线,烟花模糊得只剩下一团残影。

    他努力张开嘴,让带着气流声的笑从胸腔里窜出来,些微颤抖将双手合十,虔诚地紧闭双眼,睫毛上泪花浸湿下眼睑,他向着烟霭中神圣的花火许愿:

    如果北斗七星可以指引方向,请带我的爱人回家。

    二月廿四宜出行

    阿酒一早来到公司心情十分不美丽,家里有几个幼稚鬼,愚人节这种迎合他们乐趣的节日他还要极力配合。

    小屁孩脸上藏不住事,阿酒当然不会上当,但小孩子精心准备的恶作剧总要满足,提供一些节日的仪式感。

    所以一大早,阿酒先是假装被狗吓一跳,然后在荔菲年“期待”的目光里吃了加满芥末的面包,配合喝了一口小令安准备的挤满柠檬汁的白开水。

    “阿酒!”啾啾和另一个主播八月瓜一起迎面走过来,“你怎么啦?看起来精神不够饱满呀。”

    “配合家里小孩过个节!”

    “今天什么节?”啾啾和八月瓜疑惑对视。

    “愚,人,节!”

    阿酒说起来还气,小孩子就算啦,最可恶的是有两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家伙,跟着瞎胡闹,给他准备的是蒜泥馅饼和用整个洋葱蒸的包子,阿酒心里斗争了许久,实在没下去口,一人赏了一脚。

    “啊?哈哈哈哈哈......”八月瓜重复道,“愚人节?”也不知道愚人节三个字哪个字戳中八月瓜的笑点,他笑得停不下来。

    “那你还怪好的嘞!”

    “......”阿酒心说,叔当得跟爹似的能不好吗?

    “诶,说正事,今天不约下午茶了啊,中午有个活动要搞很久。”啾啾怕阿酒到时候找不到他,提前打招呼。

    “要出去啊?”阿酒询问,“你的工作间需要整理一下吗?太乱了。”

    “哎,别别别,你收拾完我该找不到了,那是乱中有序,而且只乱不脏!我干净着呢!”啾啾连忙阻止阿酒,“而且我是线上活动,不出去。”

    “好吧,希望你保持干净卫生的好习惯,让我做全公司最轻松快乐的保洁。”阿酒打趣。

    “一定一定!”

    中午的活动听说是和一个关系比较好的兄弟公司共同举办的线上活动,阿酒看着啾啾开播前进进出出,一会让鸢尾检查稿子,一会让八月瓜帮着顺流程,猜测大概是个大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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