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参与活动的直播间里,被迫参与线上认亲的粉丝们炸开了锅,八卦之火熊熊燃起,久久不息。
粉丝一:啊啊啊这是什么大型认亲现场!
粉丝二:有生之年能见识到真人版追妻连续剧值了!
粉丝三:我愿意付费听后续,谁来给我讲讲啊!!!
八月瓜:我不知道啊,反正酱酱酿酿他们就抱一起喽。
粉丝四:有没有知情人士出来叙话,求你。
啾啾:我也很懵啊?他冲进来就把我们公司最佳保洁带走啦,问都没问!
鸢尾:啊?别问我,我不知道 ,我只是个唱歌的。我捂眼睛了什么也没看到,真的(狗头斜眼表情),不信你们去问铁总!
铁柯新:万年青不让我看,真的!捂得严严实实(坏笑表情)。
乐颜公司主播:他们知不知道我不确定,我是真不知道!你们打听到麻烦回来给我讲讲啊!(着急跺脚!)
活动主持人:别来问我,真的忙死啦,头都大了!老板怎么还不回来,不会跑路了吧,啊啊啊啊啊我要黑化了!!!
粉丝五:不说了,我去看回放补课,回来给你们划重点。
荔枝茶与丹顶鹤粉丝:大家冷静点等后续,不要激动!不要去别人直播间刷屏追问!因为打断活动的事情,荔枝茶与丹顶鹤粉丝自发的给参与活动的主播刷礼物道歉,可以说为自家小情侣操碎了心,在楚阳那里省下来的礼物和精力全用在紧急公关上了。
乐颜公司压热搜压得键盘直冒火星子,热度是熄了起,起了熄,最后直接摆烂,堵不如疏,顺其自然吧。
两位闯祸的当事人对此毫不知情,开车回到阿酒住处,就开始招风唤雨,移山填海,不知天地苍云变幻,星移斗转,今夕是何夕,此时是几时。
人前的哥是楚哥的哥,人后的哥是哥阿哥!楚阿阳,悲悲切切,惨惨凄凄,百啭千声,余音绕梁,好不快哉!
凌晨五点,昏暗的房间内,阿酒侧脸俯趴在白色绣枝床铺上,秀发拢在一侧,几缕被汗水打湿的碎发贴着莹白的脖颈。
楚阳大开大合的居高临下架势,单屈膝凭借身体力量拒绝阿酒起床的意图,左手不得闲,右手执防水眉笔临池学书,好不潇洒快活!心满意得,还要自诩:人生快意正当时,奋笔疾书诉衷肠,裘马轻狂真开怀,此番好景君莫忘。
阿酒被笔尖的毛搔得背痒,想要起身远离,被楚阳按住,“等下,快好写了。”
“写什么?”阿酒困得不行,只想赶快舒舒服服地睡觉。
“婚书。”楚阳收笔。
只见阿酒光洁雪白的背部,被写上数列古言,是楚阳在网上搜的婚书内容,左肩空白处一个狂草“楚”字,腰线以下靠右侧柔柔软软竖着规整的四个小字“吾夫亲启”,当真是恶劣至极,令人发指。
阿酒当然是不能给旁人看的,两天后楚阳更新了一条视频给大家报平安。
“荔枝茶与丹顶鹤”新动态:
时间早上五点零八分,楚阳举着手机,镜头对着床上还没来得及铺的粉白色玫瑰刺绣真丝床品,一只枕头已经装好,另一只枕头一角被漂亮的手指提起,看起来是在换枕套。
镜头后楚阳欠欠儿的:“老婆,一大早起来换床单啊?”
阿酒只有两只手出镜,默不作声继续换着枕套,仔细看能发现他的手指很用力地捏着枕头,似乎在隐忍着怒火。
楚阳的声音又响起:“老婆你好强啊,不困吗?”
这时候视频里阿酒修长的手指指节处已经泛白,“那你就管好自己!”一只枕头砸向执镜的楚阳,“赶集都没你早!”
“消消气,床单我来换。”听声音就能感受到楚阳镜头外面嬉皮笑脸的样儿。
“那你快换呐!还在哪儿拍什么!拍你消失的脑子吗!”
一堆床品砸向镜头,视频结束。
粉丝一:这是什么情况!一大早更新么?
粉丝二:我是不是知道的太多了!
粉丝三:我会被封口吗?
粉丝四:我不想了解那么多啊,我的脑子为什么在自动收集知识点啊?
乐颜:我嫂子就是最棒的!我为哥嫂扛大旗!
上午十一点,乐颜电话打过来的时候,楚阳正在换地毯,“有事快说,忙着呢!”
“我想请嫂子吃饭!那天我都没来得及和他说话。”乐颜从看见那条视频开始忍着激动的心情等到现在。
“不用,我老婆自己养,用不着你。”楚阳直白又坚定地拒绝。
“又不是不请你,你急什么?我都多长时间没看见嫂子啦,我想他!”乐颜抗议,“我看见视频了,嫂子肯定起床了已经!你把电话给他。”
“自个慢慢想吧,他没空理你!挂了。”楚阳觉得乐颜脑子是不是缺根筋,看见视频还来烦他。
过一会,阿酒手机响起,楚阳一看号码还是乐颜,也不知道和谁要的阿酒电话,他还没老婆电话呢!“你给我老婆打电话想干嘛?”
乐颜不理楚阳那个醋坛子,隔空喊:“嫂子,嫂子,你快接电话!”
楚阳把手机递给阿酒,心想你喊他干什么,打扰我顶多挨两句骂,打扰你嫂子,他是真揍你,也揍我!果然老婆还没消气,以前都舍不得下手的。
“乐颜。”阿酒打招呼,他和乐颜关系还不错。
“嫂子,中午我请客你来不来!”乐颜怕楚阳挂电话说得着急。
“不去。”阿酒调整身体,平躺在沙发上,一条腿从沙发上搭下来,“没事儿挂了。”
“别挂别挂!”乐颜慌忙挽留,“虽说久别胜新婚,你们也得吃饭吧?今天可是三天假期的最后一天,明天我要回去喽。而且你们以后日子长着呢,匀给我一会儿呗。”
“恩。嗯?”
乐颜:“咋啦嫂子?”
阿酒脚落在地上影响楚阳换地毯,被楚阳抬起来,“没事儿,晚上有时间吗?过来我这里吃晚饭。”
乐颜解释:“不行啊,我现在和铁总他们在一起,午饭、晚饭都约满了呀!你一块来呗,都认识!”
“累,不想去外面。”阿酒继续说,“没定饭店可以都来我这,铁总他们知道地址。”
“还没定上呢!那我们等会去找你们!”乐颜欣然答应。
“好,挂了。呃~”阿酒手指放在挂断键上还没按下去,大腿上一凉,往下看,楚阳正拿刚洗过凉水的爪子冰他呢。
“叫魂呢?整那勾人动静不想出门了是吧?”楚阳嘴上嫌弃,身体却凑上来。
阿酒懒得理他,翻身去够滑进沙发底下的手机。他穿着浴袍,本就遮不住什么,身子再往下探,欲抱琵琶半遮腚的,楚阳当即忍不了,上来啪啪两下,完事吧唧一口,算是给了个甜枣。
“啊哼...”阿酒冷不丁挨了一下,没做好声音管理,哼唧一声,还没完全拿出来的手机又掉在地上,一股火冲上天灵盖,“你是不是有病!我还没挂断呢!”
楚阳看着通话界面,刻意地解释,“就拿手冰你一下激动什么?”,大概这两天浑话说多了,一句解释让他说得跟开春儿了似的。
阿酒赶紧挂电话,然后斥责楚阳:“你的嘴是遛马场吗?”
挂了电话楚阳又敢造次了,“那我也是良驹,你就说带不带劲儿吧。”
阿酒气急一个剪刀腿将楚阳掀翻在地,居高临下警告他:“再胡说八道,让你以后当骡子。”
楚阳也秀了一回仰卧起坐以及坐位体前屈,“那我更要珍惜可以拉磨的日子,毕竟岁月催人老,老公年富力强的时光莫要辜负。”
“放手。”阿酒不愿听他贫嘴。
“不放,叫声哥听听。”楚阳和阿酒贴脸,“叫一声放你走。”
“哥,滚下来好不好?”阿酒只想赶紧泡澡解乏,然后出去吃饭。
“好。”楚阳放开手,改为环抱着阿酒,还不忘冒诨话,“但是宝儿,哥可是个混球。”楚阳故意在阿酒耳后处呼气,弄得阿酒一阵酥麻。
“楚阳,你到底有完没完!”
阿酒气急败坏,楚阳总是这样故意惹他,说来也怪,他自认是个好性情的,不触及底线的事情几乎不发脾气,自从认识楚阳闹情绪、使性子倒成了常事,最后闹得分手收场也情理之中吧。
“阿酒。”楚阳亲昵地摩挲着阿酒的耳侧,附耳谈话间气息似微弱的电流划过,顺着脊柱发散至尽头,碰撞出的零星花火撩拨着阿酒体内躁乱不安的气流。
“弥弥?弥弥!可是叫阿酒的话你就不是哥一个人的了。”楚阳语调里夹杂着感伤,声音轻得像是在自言自语。
“楚弥弥是你一个人的。”阿酒心绪复杂地说,“可是你弄丢了。”
楚阳懊悔:“是啊,被哥搞砸了。”随即问道,“那......楚弥弥原谅楚阳了吗?”
阿酒靠在楚阳的肩膀上,难过地说:“我不知道,我是阿酒。”怕楚阳伤心又找补,“但阿酒也会喜欢楚阳。”
“阿酒喜欢我什么?”楚阳问。
“长得好看吧?”阿酒回答。
“如果是弥弥呢?他会喜欢我什么?”楚阳又问。
“活好吧。”阿酒道,“不是说勤能补拙么,你的回报率很高。”
楚阳自信阿酒在胡说八道,他必须是真勤勉,但绝不可能拙劣!除了阿酒他的人生就没感受过挫败,把白纸一样的阿酒丢了,找回来的却是写满故事的阿酒,很难形容这种感受。
阿酒是鲜嫩嫩带着锯齿叶子的野草,安心长在他的花盆里;而阿酒是野外的蒲公英,可以在任何时候启航,不为任何人任何事所牵绊,这种感觉让楚阳惶恐。
阿酒也能感受到楚阳的不安,但怎么办呢,从他恢复记忆来到“平川卿厦”,他就做不回楚弥弥了,也许三五年后他会回到故里,或者顺利的话,过个一年半载他要去更远的地方,完成他未完成的事。
楚阳就像是阿酒寻觅已久的港岸,是命里注定的泊停,可世事无常,谁也无法预知明天和意外哪个会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