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杜雪要拍摄一场单人的重头戏,导演对她要求很高,一遍遍的打磨重来,她没有机会也没有时间再折磨谭盼儿,谭盼儿总算有了喘息机会。
她安静的站在角落,看着片场。
“很喜欢看人拍戏?”
秦关不知何时出现在谭盼儿身侧。
“观察你好几天了,只要没活儿,你就站在这儿看着片场。”
这几天,秦关试过无数次跟谭盼儿搭话,但每次不是被躲开就是谭盼儿太忙,忙着伺候杜雪,忙的给杜雪准备这个准备那个,堪称史上最贴心的小助理。
秦关都有点儿嫉妒杜雪了。
谭盼儿不答,转身想走。
秦关眼疾手快,拉住了她的胳膊。
触碰到的一瞬,谭盼儿下意识挥手。
秦关的手被甩开了,但他很快反应过来,重新握了上去。
没等谭盼儿挣扎,他动作极快的把袖口推高,露出了里面青青紫紫的伤。
谭盼儿很白,特别白,所以青红色的伤痕就特别明显。
“谁做的?”
秦关握着谭盼儿的手在颤抖。
“松开。”谭盼儿开口。
“告诉我,谁做的。”
秦关没松开不说,甚至还握紧了她的手腕,她的手腕很细,细到好像稍稍一用力就能弄断一样,皮肤也好嫩,不过随手一握,就有红痕出现……
秦关感觉自己的心跳在慢慢加快。
“是杜雪,是杜雪对不对?”
秦关逼问,甚至还要去拉谭盼儿的拉锁,检查她身上是否也受了伤……
谭盼儿忍无可忍,刚要抬手——
突然,有脚步声传来,秦关下意识松开手,谭盼儿趁机收回手腕,拉下衣袖,转身快速离开。
来的是个工作人员,看秦关一个人站在这里,有些奇怪:“秦老师?”
秦关压下砰砰跳的心脏:“嗯,杜雪老师呢,我找她谈点儿事儿。”
工作人员指了一下:“杜雪老师刚结束上午的戏份,现在应该在化妆间休息。”
*
自从那天被秦关发现身上的伤后,谭盼儿过了一段轻松日子。
杜雪不再打她,甚至都很少骂她,只是偶尔用一种她看不懂的眼神看着她,像是同情又像是嘲讽……
身上的伤已经消的差不多了,谭盼儿这身皮,看着白嫩娇气,实际上恢复能力很强,好像天生就是受折磨的料。
剧组临近杀青,夜戏比之前增多了一些。
这天,又是拍到十点多还没结束,杜雪趁着道具更换的空隙朝谭盼儿招手:“我有个快递被快递员送错了,地址发到你手机上了,你去取,取完了直接放到我房间就行。”
“好。”谭盼儿点头。
夜晚的横店能比白天凉快一些,但也仅仅是一些而已,被晒了一整天的地面,开始反射热浪,一脚踏上去,仿佛踏入了一个炽热的地狱。
谭盼儿按照杜雪发来的地址,七扭八拐走到一处偏僻的仓库,附近的路灯不知何时坏了,黑漆漆的……
谭盼儿站在仓库门口,犹豫的掏出手机想要跟杜雪确认地址是否正确。
这时,仓库的门忽然打开,一只手从里面伸出来,抓住她的手腕,用力把她拖了进去!
‘咚’的一声,仓库大门合上。
手臂被粗暴的反剪到身后,那人动作很快,快到谭盼儿根本来不及反应。
紧接着咔嚓一声,有冰凉的物体落到她的手腕上——是手铐,这人用手铐锁住了她的手腕。
做完这些之后,那人拽着她的胳膊,几乎是拖着谭盼儿往里走。
脚步跌跌撞撞,好几次差点儿摔倒,但又被那人大力抬起,最后不知道走到哪儿,那人抬高她的手臂,哐当一声,栓进了铁架床的床头,然后压着她的肩膀,粗暴又没有耐心的逼着她跪下。
紧接着,鸭舌帽被暴力摘下,口罩也被人撕扯掉,那人捏着谭盼儿的脸,逼着她抬头。
仓库唯一的光亮来源是头顶那摇摇晃晃的老式电灯泡,昏黄的灯光影影绰绰的映着她的脸,没有任何遮挡的脸。
没有伤,没有疤,脸蛋白嫩的像上好的羊脂玉,眉眼清丽,鼻梁小巧精致,唇瓣粉嫩如三月桃花。
这是一张被造物主特殊眷顾的脸,从额到眉,从眉到眼,从眼到鼻、到唇,到莹润的下巴,都如此完美,完美到不似真人,像橱窗里美丽珍贵的芭比娃娃。
她跪坐在地上,手肘背后,仰着脸,长发如绸缎般划过秦关的手指,激起一阵丝丝麻麻的痒,连带着天灵盖都窜上了痒意。
“你……”
秦关不由自主的抬手,想去触碰谭盼儿的眼睛,似乎想以此确定她是活着的,而不是一个类似真人的漂亮玩偶。
她美的太不真实了,特别是她那双眼,平静的没有半点儿情绪。
谭盼儿偏头,避开了秦关的触碰。
她动了动手腕,手铐拷的很紧,短时间内没法挣开。
再看周围,这里应该是被废弃的仓库,被人特意打扫过,灰尘清理的很干净,她身后是一张铁架床,上面铺着白色的床单,右手边有个小桌子,上面放着一个敞开的小行李箱,行李箱里东西很多也很乱,谭盼儿勉强辨认,有项圈、鞭子,还有一捆好粗的麻绳……
见谭盼儿的视线落在小行李箱上,秦关动作强硬的扳回她的脸:“放心,不会伤到你的,我这几天专门找老师学过。”
谭盼儿这身皮肉太嫩了,嫩到轻轻一碰就留痕,一双眼又那么平静,太容易激起人的施虐欲了。
想抽打她,凌辱她,想看她表情变化,想看她那双眼染上情欲的红,染上疼痛的泪,硕大的泪珠挂在她的长睫上,颤颤巍巍滑落的画面一定很好看。
秦关松开她,起身拿起行李箱最上面的鞭子甩了两下,那双被无数粉丝吹捧的深情眼压抑着疯狂,像饿了三天的终于看到食物的野兽。
“你知道吗?那天看到你胳膊上的伤,我就忍不住了,我本来还能忍的,我可以再耐心一点儿,慢慢哄骗你同意,我喜欢你情我愿的‘交往’,但你不一样,你太不一样了,光被你那双眼睛看着,我就控制不住自己想掐你的脖子,想狠狠的弄你,就像这样!”
“啪!”
鞭子重重甩在谭盼儿被扯散的衣领处,白皙修长的脖颈瞬间显出一道红。
秦关激动的手臂都在颤抖。
没错,就是这个感觉。
作画一样的感觉。
她洁白的皮肤就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画布,他可以在上面随意挥洒画笔,创作出独属于他的作品。
秦关疯了。
他撕扯开谭盼儿的外套,扯碎她的短袖,鞭子对准白皙的皮肤一下又一下的抽着,看着那漂亮的肩颈染上凌乱的红,看着她微微颤抖的清瘦躯体,看着她的眼睛……
不,不对,她的眼睛太平静了,人的眼睛怎么能这么平静呢?
他更加用力的打,想看到那双眼的变化,想在里面找到害怕、恐惧……
但是没有,不管他怎么打,怎么加重力气,她仍旧平静的看着他,像感受不到痛觉。
“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
秦关逼近,神色狰狞的盯着谭盼儿的眼睛。
察觉到二人缩短的距离,谭盼儿缓慢的眨了下眼睛。
“有人说,施暴者的成就感来自于被施暴者的哭喊。”
她的声音也是冷的,毫无情绪的。
“还有,别让我抓到机会。”
“什么?”
前言不搭后语的一句话,秦关没反应过来。
下一秒。
咚的一声,是手铐被挣脱的声音,也是反攻的号角声。
谭盼儿一把抓住秦关的手臂,紧接着她的身体像条灵活的鱼,双腿悄无声息的盘绕上他的后背。
三角绞!
谭盼儿双手死死扣住秦关的后脖颈,双腿下压,任由秦关像青蛙一样在她身上拼命的扑腿挣扎,不松分毫。
不知过了多久,秦关挣扎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好像没了气息一般,沉沉的压在谭盼儿身上。
谭盼儿又等了一会儿,确定秦关确实没有反抗能力了,才慢慢收回腿,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人。
哐当一声,秦关像条死狗一样,被推倒在地。
谭盼儿俯身过去,探了探他的鼻息,没死,只是晕过去了。
她坐在原地缓了一会儿,才撑着起身,抓紧被撕扯的破破烂烂的衣服,捡起被扔到一边的帽子,踉踉跄跄的朝外面走。
仓库外面的地上,还躺着她被抓时掉落的手机。
手机屏幕已经碎了,开不开机,可能摔坏了,但就算没坏的话,她也不知道能联系谁。
杜雪?
很明显,杜雪跟秦关是一伙儿的,是她帮他把她骗到这里来的。
经纪人刘峰?
如果他知道自己把秦关打了,恐怕立刻会开车赶过来,压着她去给秦关道歉,甚至再努力把她送上秦关的床。
浑浑噩噩,跌跌撞撞,不知走到哪儿了。
天上的月亮不知何时被乌云遮盖,眼前漆黑一片,谭盼儿伸手扶着墙,摩挲着慢慢的往前走,远一点,至少离那个仓库远一点。
后来,她实在走不动了,找了个黑暗的墙壁,滑靠着坐下。
脸埋进膝盖里。
好累。
也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