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玉一回头，发现是林思渊。
歪头发出疑问。
“林公子有何事？”
“多谢公子把料子让给家妹，在下看公子买了许多点心，为表示感谢，准备了个礼物，请务必收下。”
说完，捧起了手上的东西。
是个有石纹的青玉案。
段玉：可以把点心放上面。
“好，我收下了，就当交个朋友。”
段玉接过，招呼大牛过来拿。
“多谢公子。”
随后段玉和楚天阔一行出了百珍阁。
林思渊看着楚天阔和段玉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哥，别看了，我们去裁裙子吧。”
直到妹妹叫自己，林思渊才回过神。
“……来了。”
出了百珍阁，段玉就跟楚天阔分开了，俩人约定在春选碰头。
段府。
一进门，二牛端着一碗乳酪，小跑到大牛面前。
“哥，我新做的，给你吃。”
说罢，二牛把乳酪递给大牛，一脸星星眼地看着。
大牛接过乳酪碗，把点心和青玉案交给了二牛。
“这个点心放到案上端到少爷房里。”
然后转身，把乳酪碗给了段玉。
“少爷，吃乳酪。”
“好。”
段玉笑笑，摸了摸大牛和二牛的头。
二牛在哥哥把乳酪给少爷后就耷拉个脸，现下被摸头，一手捂着脑袋，撅着嘴躲到了大牛身后。
段玉回房。
吃着乳酪，看着窗外渐渐昏暗的天空。
大牛倒了一杯茶给段玉，问：“少爷，不去宴会前厅吗？”
“小爷才不去，去了就走不了了。”
宴会上总有一些虚伪的人过来围着自己转，还不如不去。
话音刚落，二牛回来了。
拍了拍头上落的雪，进屋放下点心就开始抱怨。
“外面下雪了，这都三月了还下雪。”
“下雪了？”
近几年春天下雪的时候可谓是屈指可数。
段玉手里正抓一块长白糕啃，闻言思绪渐渐飘远。
文成21年春。
段民和段夫人还很忙，一般都不在家。
府里只有小段玉和嬷嬷小厮
小段玉5岁，正是贪玩的年纪，大晚上的还要玩躲猫猫。
“小少爷！小少爷别躲了吃饭了！”
“小少爷，下雪了咱们回屋吧！”
“小少爷……”
“……”
听着李嬷嬷和小厮的声音越来越远，躲起来的小段玉从假山后面走出来，忍不住笑出声。
“哈哈哈哈哈。”
雪花在小段玉眼前飞舞，挂在树枝上的雪，宛如玉雕冰琢，杈上刚冒出的花骨朵儿，沾染了薄薄一层，显得格外娇嫩。
“好美啊……”
小段玉看着眼前的景色，不由得感叹。
想练剑了。
拿出自己爹为他打造的剑，练起了教习师父教给他的招式。
刺剑。
挥剑。
抹剑……
“哎呦。”
小段玉没站稳摔了个屁墩。
小嘴一撇就要哭。
“腰不是这么拧的，能不摔吗。”
小段玉一愣，闻声抬头往围墙上看。
墙上的少年大概七八岁，一身黑色锦袍，长发用头冠束着，面容俊美，神情淡漠出尘。
少年飞身而下，落在小段玉面前。
离近了才看清，这个抱着剑坐在雪地上的小孩，一张白嫩的小包子脸，鼻尖红红的，眼睛也红红的。
“那……那不然怎么做？”
“来，我教你。”
少年把小孩从地上拉起来，拍干净他身上的泥土和雪。
站到小段玉身后，握住小段玉拿剑的手，环着他。
“腰向右拧，右臂内旋，手心向下……”
少年带着小段玉又练了几遍，然后松开手看他自己练。
小段玉自己练了几回，招式越来越顺畅。
收剑，开心得扑到少年跟前。
“哥哥！你刚才看见了吗？我厉不厉害？”
少年正要说什么，就听见围墙外娘亲的声音。
“江儿……人呢？”
只好作罢，摸了摸小段玉的头。
“我该走了。”
少年刚转身走了两步，就感觉衣服似是被拽住了。
回头就看见小段玉揪着他的衣角。
小段玉一看少年看他，连忙松开揪着少年衣角的手。
扭扭捏捏地问：“哥哥，我叫玉玉，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嘴边浮现一抹笑意。
“下次遇见我再告诉你。”
说完，飞身上墙跳了下去。
小段玉见少年离开了，眼睛眨巴眨巴，要哭。
“玉玉，娘亲回来了，你在哪儿……？”
段夫人和段民回来了。
小段玉一听段夫人的声音，也不哭了，高兴得往前厅跑，一边跑一边喊。
“娘亲，玉玉在这！”
墙外。
一位美妇人正在墙边等着，见少年出现，嗔道：“一转头人就不见了，哪玩去了？”
“交了个朋友。”
……
“少爷……少爷？”
“少爷！”
“啊？”
段玉突然回过神来。
“少爷您怎么了，叫您半天都没反应。”
大牛不免有些担忧。
“……就是想到一个朋友。”
段玉喝了口茶，含糊应付。
想到小时候遇到的那个人，段玉暗骂了一句。
骗子。
十几年过去了，都没来看过小爷一次。
段玉狠狠地吃完手里拿着的长白糕，一口气喝完茶。
“累了，今天早点睡。”
一夜无话。
临近春选，段玉这几天一直待在家里，用小花练招。
练习的时候，大牛在旁边为自家少爷加油，二牛在大牛边上敷衍得加油。
段夫人和段民来看过几次，段夫人像是怕段玉有压力，拉着他说了好一会子话。
春选前一晚，段玉兴奋地睡不着，非要大牛拿剑陪他练两招，胡闹了半宿。
春选当天早上。
二牛看辰时房里还没有动静，不免有些着急。
往常这个时间段，大牛早就出来了，更何况今天日子很重要。
想也没想，二牛直接推门进了屋。
一进屋里就看见大牛靠着门睡得正香，嘴边流下晶莹的口水。
再看床上的段玉一条腿搭在外边，被子也踢开了，抱着个枕头还在睡。
二牛：！！！
“哥！少爷！辰时了！起床了！”
段玉揉着眼睛慢吞吞地起身。
大牛直接蹦了起来，就准备要给段玉洗漱。
“唔……辰时了……”
段玉还没清醒，随大牛二牛给他换衣服梳头，缓了一会后，眼睛瞪的溜圆。
“辰时了！小爷要去春选！”
段玉翻身下床，拿起小花就出了门。
一出门直接朝春选地点绿荫堂运起轻功。
大牛看着段玉渐渐消失的背影，喊道。
“少爷，还没吃早饭呢！”
……
绿荫堂。
时间正好，段玉喘了口气。
不能再有下次了，不然耽误了要紧事。
绿荫堂正中间是比赛区，比赛区上方有个大看台，看台中央有几个座位，是给江湖最有身份地位最高的几位留的。
段玉这个点来，参加春选的人很多了，都三三两两得聚集在一起。
段玉打起精神准备先找楚天阔汇合，然后一块参加春选。
抬眼望去，楚天阔特别好找，特别是他身边的那群侍卫，还是上次那些人，围在楚天阔身边。
段玉其实特别不理解，为什么要给楚天阔这么多侍卫。
光看他那衣服都要包裹不住的胸肌就应该知道他实力不俗，长了眼睛的都不会在楚天阔面前闹事吧。
“楚大哥。”
“嘿，段兄，来的正好，春选快开始了，你说这次春选是什么规则？”
楚天阔拨开侍卫来到段玉身边问道。
“不知道，春选每次的比赛规则都不太一样。”
正说着，周围突然安静了下来。
只见绿荫堂看台上出现了几个人，坐在了最中央的位置上。
坐在最中间的位置的人段玉很熟悉，段盟主段民。
段民虽年近四十，但有种经历了岁月沉淀的魅力，能看出年轻时也是个帅哥。
段民环视一周，看到了自己儿子，朝段玉点了点头。
在段民左手边的是位气质温婉，身姿曼妙的美女，刚一落座，就冲段玉所在的地方微微一笑，招了招手。
段玉不认识这位招手的女子，刚想问问楚天阔，就听到楚天阔身边的侍卫发出了巨大的叫喊声和动静。
只见一个侍卫不知道从哪拿出了镲，然后又拿出了唢呐，锣还有铙钹分给了身边的人。
其他没乐器的也不闲着，扯着嗓子喊。
“夫人美！”
“哐哐哐。”
“夫人靓！！”
“哐哐哐。”
“夫人美得比天还要亮！！！”
段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