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免伤到他们,段玉刚才那一剑已经收着了,即便这样也不容小觑。
给楚家侍卫们是看得一愣一愣的。
“好!少爷真棒!少爷最帅!”大牛在笑眯眯的刘管事旁边又蹦又跳。
袋子里的栗子也跟着又蹦又跳。
段玉收起剑,挂着的剑穗晃了晃。
刚才用剑的那副帅气正经的样子立刻就看不到了。
走过去一手摸了下大牛的头,一手从袋子里掏出一颗栗子丢进嘴里嚼。
啧,时间长栗子有点硬了。
正吃着,楚天阔那边发出了一声弩箭打到什么东西的声音。
“叮———”
随即五盾楼这个有些昏暗的室内顿时亮如白昼。
“爷就说没毛病吧,这不就闪闪了!”
楚家侍卫们听到这声,再看这光,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个个乐的见牙不见眼。欢喜地就冲楚天阔都飞了过去。
楚天阔一看顿时手忙脚乱,差点把盾给扔了,飞过来一个捞一个。
段玉还没来得及咽下嘴里的栗子,就向楚天阔道喜。
“恭洗楚大锅。”
楚天阔也很高兴,拍了拍段玉的肩膀。
“谢了兄弟。待会哥带你去逛街。”
“好。”
楚天阔跟段玉聊完后,看向段玉身边的刘管事,问道:“敢问这盾有名字吗?”
段玉这才有时间好好看看这面盾,这面盾通体发黑,隐隐泛着光,盾的表面还刻了一个乌龟,细看之下还有点像蛇。
刘管事想了想:“若我没记错,此盾能攻能守,是叫玄冥盾。”
楚天阔拿着玄冥盾,黑色的盾莫名和他很相配。
“好名字!”
随后楚天阔一把把段玉拉过来,一只胳膊搭在段玉的背上。
“段兄,走,带你去逛街。”
段玉连忙摆手。
“楚大哥,我这次来是要去试天剑的,试完了再跟你去。”
“这有何难,楚哥陪着你!有哥在保你闪闪
楚天阔一听,揽着段玉的肩膀就上了六剑楼。
大牛抱着栗子袋跟在自家少爷后面,楚家侍卫排了一溜跟在楚天阔身后。
一群人就这么浩浩荡荡得上楼梯。
刘管事:给我留个地儿......
上了六剑楼,段玉一眼就看见了放在一块黑曜石台上架着的一把散发着寒气的剑。
一进六剑楼段玉就发现,没有人在天剑前,地剑和玄剑人最多。
“为什么天剑前面什么人都没有?”
段玉问道。
“这是我们器铺在改变炼剑方式前炼的最后一把剑,脾气有些不好。”
刘管事说着,像是准备往天剑那边靠近,就被天剑弹地后退了一步。
这把天剑有灵性。
刘管事从袖子里掏出手帕,擦了擦头上不存在的汗。
“哦?原来的炼剑方式是什么?我只知道现在的。”
好的剑一般都是炼剑的老师傅锻造的。
现在的炼剑方式说来也奇怪,老师傅看铸剑炉里的剑差不多了,直接往炉子里一蹦。
以身铸剑。
然后铸剑炉里就会飞出一把剑。
通常会把新收的学徒吓个半死,跪在地上就开始哭。
因为扇炉风的小脸灰扑扑的,再一哭,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抹。
老师傅从炉子后开门出来一看,哪里还有新徒弟,就一个小花猫。
那小学徒瞅自己师傅又出来了,嚎的声还没收回来,发出
嘎———
的一声,眼泪要掉不掉的,可怜见的。
说白了就是炼一次剑就要让一个老头跳铸剑炉。
老头做错了什么。
刘管事把帕子收了起来,表情有些严肃。
“原来的炼剑方式是老师傅进了铸剑炉,就再也没出来过了。”
这个铸剑炉是有灵性的,也不知是年头多了,还是心疼铸剑师这些老家伙。
机缘巧合下有人提出在炉子后面开了个门,做了个装置和密道进去后再出来是不是也行。
试过后发现,这个方法也是可行的。
后来便一直用这个方法炼剑,品质和之前的一般。
段玉与楚天阔一众人听刘管事这么说,顿时肃然起敬。
段玉还有一点跃跃欲试,毕竟是个练剑的都想得到天剑的认可,更何况还是前炼剑方式的最后一把。
楚天阔看段玉搓了搓手,迈出了步子又缩了回去。
看不下去,直接拎着段玉就朝天剑走。
走到刘管事之前被弹的地方,没动静。
又往前走了两步,天剑动了。
晃晃悠悠地飘了起来,还甩了甩剑柄。
似乎是不满意被剑鞘束缚,抖了抖,剑鞘就掉在了黑曜石台上。
看到这,楚天阔立刻就站着不动了,眼睛瞪得溜圆。
段玉也没好到哪去,小嘴长得都快能塞进一个橙子了。
剩余人:“啊?”
没了剑鞘的天剑,剑刃极其锋利,剑锋如霜,剑身细腻如丝。
真是一把好剑。
天剑朝楚天阔和段玉飞了过来,停在楚天阔面前,剑柄歪向旁边的玄冥盾。
像是在看,而后发出了极为细小的一声。
“嘁。”
玄冥盾:……
楚天阔:是被嫌弃了吗……
天剑头也不回地飞向段玉,剑柄正对着段玉的脸。
“咕嘟。”
段玉不由得吞了一口唾沫。
天剑盯着看了两秒,然后飞到段玉手边,一边旋转一边往段玉微微握拳的手里挤。
段玉连忙把手张开,握住了天剑的剑柄。
六剑楼大亮。
驻足在地剑玄剑的人都看了过来,器铺外,在文安街逛街买东西的人也被这亮光吸引。
一瞬间文安街议论纷纷。
等天剑不再发光,楚天阔高兴地拍了下段玉的肩膀。
“你看我就说会闪闪吧!”
随后刘管事笑的满脸褶子,凑到段玉面前。
“段小爷真是天资过人,能得到这上一代最后一把天剑的认可。”
“这把剑有名字吗?”
“没有,这把剑锻造出来以后一般都靠近不了,所以就没有起名。”
段玉拿着天剑,想了想。
不知想到了什么,下定决心,说道。
“就叫你小花吧。”
在场所有人瞬间安静了。
楚天阔:不愧是我兄弟,这名起的真带劲。
刘管事:……我快要憋不住笑了,一会该怎么圆谎?
大牛:少爷好厉害!
小花:……人家跟花沾边吗?
算了,自己选的主人自己宠,不然还能怎么样。
刘管事强忍着笑意,对段玉说:“段小爷,把剑鞘拿着吧。”
“是啊兄弟,拿来给我们开开眼。”
楚天阔也搭话道。
“好。”
段玉笑着冲楚天阔和刘管事等人点了点头。
走到黑曜石台旁,拿起台子上的剑鞘,段玉这才发现这块放天剑的台子,有两个放剑的凹槽。
段玉把小花收进剑鞘,放到了其中一个凹槽,正正好。
另外一个凹槽肉眼可见的比小花要长一截。
段玉挠了挠头。
走到刘管事面前问:“小爷我看这台子上有两个放剑的凹槽,是还有一把天剑吗?”
刘管事一听这话,拍了拍脑袋。
“噢,我想起来了,前几年也有个少年来试天剑,这少的一把就是让那位认可了。”
“也不知是谁拿了另外一把天剑,好想跟他比试比试。”
段玉手中的小花微微振动。
“不管他是谁,肯定比不过我兄弟,走,哥带你去逛街。”
说着,就出了器铺的门。
刘管事靠着门框,挥舞着从袖子里掏出来的手帕。
“两位爷,下次再来。”
楚天阔把玄冥盾交给侍卫拿着,带着段玉就去了百珍阁。
段玉连忙把腰上挂着的剑给大牛,把小花给挂在了腰上。
百珍阁。
文安街最大的卖东西的地方,占据了北边一整条街,因种类繁多,每天来百珍的人络绎不绝,都想来看看今天有没有上新玩意。
“这个……还有那个,都给爷包起来,还有那个新上的胭脂,娘最喜欢那个颜色的,包起来包起来。”
“好嘞爷,都包好了。”
楚天阔接过,一股脑地丢给跟在自己身后的侍卫,侍卫们手忙脚乱的接过,死死地抱在怀里,生怕掉了。
扭头看见段玉这里瞅瞅,那里看看。
“看上哪个跟哥说,哥给你买。”
楚天阔咧嘴一笑露出了虎牙。
“不用了楚大哥,我娘给我零花了……”
“……找到了!”
段玉举着手里的东西问:“管事,这个多少钱?”
“四两银,少爷好眼光。”
“给。”
段玉把一块银子抛给了管事。
楚天阔凑近一看,段玉手里拿着一块青色的莲花形玉穗儿。
“段兄,这个是给小花的吗?”
楚天阔挠了挠头问道。
“没错楚大哥,这个玉穗儿是暖玉做的,给小花正好。”
说着,段玉就把莲花玉穗挂在了小花身上。
挂完玉穗,段玉对楚天阔说:“楚大哥,我表姐快要出嫁了,你说我送什么新婚礼物比较好?”
这个问题把楚天阔给问住了。
从小除了楚夫人以外,别的女子都没怎么接触过,家里只有楚夫人有侍女,玩伴也都是混小子,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说什么。
楚天阔想了半天才想到。
“我娘隔三差五就给我做新衣服,因为我比较废衣服。女孩子家衣服裙子啥的应该也要很多吧,不然段兄你送裙子?”
段玉:“……好主意。”
段玉打算买料子回家给段夫人,段夫人肯定知道表姐喜欢什么样式的裙子。
一行人朝卖布料的地方缓慢移动,段玉路上买了不少点心,让大牛提着。
到了地方,段玉问管事:“有上新的料子吗?要女子喜欢的。”
“少爷,您这回真是来着了,现下最受欢迎的天丝雪纺可就剩这一匹了。”
“我要了,包起来。”
“少爷您可真爽快,十五两银。”
管事正要包起来,段玉身后传来了女子有些娇纵的声音。
“哎呀哥!都怪你!那么慢,我看上的料子都没有了!我不管,哥你给我抢过来!”
段玉回头看见位身穿粉色襦裙的女子,脸上气鼓鼓的。
那女子身后几步远的地方,一名少年朝他们这边走来。
那少年身着青丝长衫,俊秀的脸庞,白皙而精致,最出彩的是他的眼睛,似是藏着一种深不见底的温柔。
“妹妹,莫要胡闹。”
青衣少年说完后,朝楚天阔和段玉他们作了个揖。
“在下林思渊。这是家妹林杳晚,年纪小不懂事,在下给这位兄弟道个歉。”
“哥!我就要那匹料子嘛!”林杳晚嘟着嘴,拉着哥哥的袖子晃来晃去。
“你这姑娘怎么这么不讲理,这是我兄弟先看上的!你不能买别的吗?”
楚天阔直接大跨一步,上前说道。
管事也附和:“小姐,除了天丝雪纺,现在很受欢迎的云锦也还有呢,不然您看看?”
说罢,管事摆出了一排云锦,有红的黄的还有绿的。
“我不!就要天丝雪纺,买不到本小姐就在这不走了!”
“这……”林思渊面露难色。
“把那匹红色的云锦拿来给我看看。”段玉说道。
管事拿来了红色的云锦,段玉上手摸了摸。
这匹给表姐应该也不错,而且颜色很应景。
“算了,把这个包起来吧,刚才那匹给林公子。”
林杳晚一听,开心的快要蹦起来。
林思渊:“多谢公子。”
说罢,朝段玉作揖。
楚天阔一听,凑到段玉跟前问:“兄弟,真给啦?不给也行,出了事哥给你担着。”
段玉笑了笑:“多谢楚大哥,这云锦也很好。”
付完钱,段玉正准备走,听到一声。
“公子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