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玉有些嫌弃,又把头扭了回去。
正好寒醉名单也念完了,他嘴角扬起弧度,语调散漫。
“恭喜你们进入下一赛段,后日辰时一刻这里集合。”
“好了解散吧。”
冷弦听后直接走了,剩下的弟子面面相觑。
有个胆大的少女向前一步问:“寒堂主,明日呢?明日比什么?”
他们这些人中有参加别的比赛的。
寒醉抱着肩,冲刚从看台飞身而下还没站稳的李君意努了努嘴。
“喏,别问我,问他。”
李君意站稳后坐在了寒醉刚才坐过的椅子,打开扇子遮住了下半张脸,露出了笑眯眯的眼,斜睨着那人。
“椅子捂得不错。”
“切。”
寒醉飞身下台,眨眼间就不见了踪影。
台下的楚天阔抿了抿嘴。
“他们是在打情骂俏吗?”
段玉看着楚天阔真诚发问的脸,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他。
“……大概?”
比赛区。
坐在椅子上的李君意收起扇子,双手交叠放在跷二郎腿的大腿。
“明日音类比赛,辰时参加比赛的人必须全部到齐,如有人迟到便不用来了,你会让我觉得,你是个废物。”
说完,李君意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一阵风吹过,椅子和李君意一同消失了。
在场所有人:……
台下。
段玉摸了摸肚子,有些饿了。
“楚大哥,我们去吃饭吧。明天再来看,哪里能吃东西?”
楚天阔一把揽过段玉。
“跟哥来就行了!走!”
段玉被楚天阔带到了他的房间。
“楚大哥,你带我来你房间做什么?”
这里除了床和桌椅也没饭啊。
“吃饭啊。”
楚天阔给段玉倒了杯茶。
“楚大哥你还会做饭?这么厉害!”
段玉眼睛瞪得大大的,没想到楚天阔还会做饭。
刚要抿一口楚天阔给自己倒的茶。
“不是我做,是我家侍卫做。”
楚天阔拍了拍手。
“兄弟们,上家伙!”
“哦!!!”
那些侍卫直接就从外面窜进了房里。
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东西,什么炒菜用的铲子,盛汤用的勺子……
锅碗瓢盆,油盐酱醋一应俱全。
“少爷,都准备好了,锅已经架起来了。”
最前面领头的冲楚天阔行了个礼。
楚天阔拍了拍他的肩。
“好样的大楚,半个时辰让我兄弟吃上热乎饭。
“没问题,少爷。”
“兄弟们,抄家伙!”
大楚转身对着兄弟们说道。
“哦!!!”
那些侍卫又都窜了出去,去做饭了。
段玉:……我这茶到底是喝还是不喝。
最后段玉还是没喝,又搁回了桌子上,像是想到了什么,犹豫到底问不问。
“楚大哥,我好像第一次听你叫他们名,除了那个领头的大楚,剩下的人都叫什么?”
最后还是问了。
段玉:说实在的太好奇了。
楚天阔坐在椅子上掰着手指头数。
“大楚,二楚,三楚,四楚……九楚,小楚。”
最大的21岁最小的15岁。
“他们原来不叫这个名,从小在我家待着,我娘心疼他们,让他们用我家姓当名字。”
“咋样,不错吧?”
楚天阔对着段玉傻乐。
段玉:“……这名字楚大哥你起的吧。”
说罢,把茶杯里的茶一饮而尽。
“不愧是我兄弟一猜就对!”
“起的真不错……”
“是吧?哈哈哈哈哈哈!”
楚天阔又给段玉倒了杯茶。
段玉:这名字真是跟我起的不相上下。
在等菜期间,段玉这茶是倒了喝,喝了倒。
楚天阔一看兄弟杯子空了,就拿起茶壶给他满上。
不是段玉多喜欢喝茶,楚大哥给他倒茶,自己得给面子不是?
楚天阔看自己每次倒完茶,段玉拿起来就喝,然后他就接着给倒。
一来二去,菜还没做好,茶喝光了。
楚天阔看茶水没了,就要去给再沏一壶茶。
刚起身,侍卫们端着菜就来了。
有糖醋排骨,松仁玉米,清蒸鲈鱼,锅包肉,虾仁蒸蛋,地三鲜,炒时蔬,三鲜豆腐汤,还有一盘烤乳猪。
八菜一汤加一盆大米饭。
段玉:……我嘞个乖乖,谁家过节了。
楚天阔把空了的茶壶递给放好菜的大楚说道:“没茶水了,再给沏一壶,我兄弟还挺爱喝这金骏眉,等他回去的时候给包一袋子。”
“好的,少爷。”
等大楚沏完茶回来,楚天阔坐到了饭桌前。
“既然人齐了,我们就开饭吧!”
“哦!!!”
话音刚落,刚才还站着的侍卫们按部就班得坐好,盛饭的盛饭,盛汤的盛汤。
楚天阔拿过一碗盛好的大米饭放到段玉面前。
“段兄,放开了吃,就跟自己家一样!”
“好,多谢楚大哥。”
菜刚端上来的时候就给段玉香够呛,第一筷子就夹了一块清蒸鲈鱼。
入口滑嫩,一丝腥味都没有。
“这鱼做的好好吃!比我家大牛做的还好吃!”
“好吃吧,这是小楚做的,小楚最拿手的就是清蒸鲈鱼。”
小楚听楚天阔夸他,有些害羞。
“好吃!手艺真好!”
“好吃就多吃点。”
楚天阔说完就给段玉夹了一大块鱼肉。
“谢谢楚大哥。”
……
这顿饭哪个菜都很好吃,吃的段玉有些撑了。
缓了一会,段玉想回房了,刚准备回房就被大楚给叫住了。
“段少爷,您的茶包。”
“……好,谢谢。”
段玉有些欲哭无泪,这玩意想不起来给我也行的。
大楚:那必不可能忘记的。
柳家村。
冷弦穿着夜行衣走近了一间小院,推开了残破的木门。
“吱呀——”
“……谁啊?……是哥哥吗?”
一个小孩扒着门框,苍白的小脸探出头看向外面。
“哥哥,你回来了。”
“不是说别下床出来吗?”
冷弦见状快步走过去抱起冷栖就往屋里走,把他放到小床上盖好被子责怪道。
“这么晚了哥哥还没回来,有点担心。”
冷弦听后抿了抿唇。
“下次我没回来就别等了……赵婶今天过来了吗?”
“来了,喂我吃了饭和药,还拿了两个鸡蛋。”
说着,冷栖深处小手,指向了桌子上的鸡蛋。
“我给李婶付了三个月的银子,我不在的时候就让李婶陪你。”
冷弦给冷栖掖了掖被子,从身后拿出了米糕。
“米糕!”
冷栖看到手里的米糕,唇角带笑,苍白的脸上多了一丝血色。
冷弦拿出一块喂给冷栖吃,然后摸了摸他的头。
“有点晚了,吃多了消化不好,哥哥给你放到旁边明天吃。”
“嗯!”
等冷栖吃完,冷弦看着他躺下,把冷栖的小手放回被子里,吹熄了灯。
“哥哥晚安。”
“晚安。”
出了弟弟房门的冷弦,给自己烧了桶热水,没脱衣服直接泡了进去。
木桶里的水漫延出了星星点点的血色。
林府。
“哥!明天我比赛,你回来看吧?”
林杳晚抱着赤玉箫笑着问林思渊,唇边泛起两个酒窝,显得狡黠而俏皮。
林思渊放下手中写字的天笔,有些无奈地看着林杳晚。
“……妹妹,你明知道我要准备笔类比赛。”
林杳晚一听,揪着林思渊的衣袖晃来晃去,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小嘴也撅地高高的,都可以挂油壶了。
“哥哥你来看嘛,好不好,好不好?”
林思渊坳不过她,只好点了点头。
“耶!哥哥最棒啦!”
第二日辰时。
段玉和楚天阔准时出现在了绿荫堂。
就为了看比赛。
李君意早早的就在比赛台上坐着了,身边多了一张小桌子,桌子上放着茶壶。
一手拿着扇子扇,一手端起茶杯轻抿茶水。
“时间到了,迟到的人把他们名字划了,我观花堂不需要不守时的人。”
抬手让人关了入场的门,直接就把几个匆匆忙忙赶来的人给关在了外面。
参加音类比赛的人本来就不多,划过人名后就只有80人。
李君意放下茶杯,扫视了下参赛的人,摇了摇扇子,薄唇轻启。
“你们自己准备曲子,演奏给我听,别耍小聪明。我不满意的直接淘汰,晋级的下一轮比音攻。”
李君意直接就把下一轮比赛内容说了。
参赛的人顿时窃窃私语。
“谁先来?”
没人说话了,场面一度安静了下来。
段玉摸了摸胳膊,有点想起了老师让他演示招式给他看的时候。
“我先来!”
只见一位少女站了出来。
那少女一袭红衣如火,衣袂翩翩,张扬而肆意,她的眸子清澈如水,却又很锐利。腰间别着一支紫玉笛,是支天笛。
“哦?是个姑娘,看来剩下的男子都是一群废物。”
李君意有些玩味地笑笑。
那些在人群中的少年们脸色有点难看,但也没反驳,确实他们之中没有一个最先站出来的。
那女子听后笑得张扬。
“巾帼不让须眉。”
“叫什么名字。”
李君意挑了挑眉,喝了口茶,摇着扇子问。
“昭倾。”
李君意比了一个请的手势。
昭倾把紫玉笛从取了下来,凑到嘴边。
悠扬的笛声从指缝中流出。
她的笛声时而磅礴激昂,如同瀑布奔腾而下,时而细腻婉转,如同微风轻拂枝叶。
一曲毕,昭倾将紫玉笛从嘴边移开,冲李君意抱拳。
李君意抿了口茶。
“你在炫技,我说的没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