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
昭倾落落大方地直视李君意。
“我觉得在比赛过程中,拿出自己所会的技巧展示出来,并没有什么问题。”
李君意放下茶杯,眯着眼看昭倾,薄唇轻启。
“你过了。”
昭倾面上一喜,抱拳,站到了李君意椅子后面。
李君意看着面前跃跃欲试的人群。
“下一个,谁来?”
“我!”
“李堂主,我来!”
“……”
刚才被李君意说废物的少年一个个举起了手。
“就……你吧。”
李君意随便指了一个。
被指到的少年一脸兴奋地小跑出来,站到了李君意面前,好巧不巧,他的乐器也是笛子。
那少年一脸投入,闭上眼睛吹的特别陶醉,但是吹的断断续续,不堪入耳,连一半都还没吹完就被李君意叫停了。
给李君意听得直皱眉。
“停!”
少年睁开眼睛,有些疑惑地看向李君意,像是不知道为什么叫停。
段玉看他停了才把手从耳朵上拿下来,拿下来后才看到楚天阔也捂着耳朵,甚至大楚他们也捂着。
李君意都不知该说他什么好了。
“你被淘汰了。”
“啊?我?”
少年一脸不可置信,这不对啊,我不应该通过春选后一路平步青云,美女环绕,所有人都对我恭恭敬敬的吗?他怎么说我被淘汰了?
“我不信,我吹的不好吗?”
李君意像是在看脑子有问题的眼光看他。
“呕哑嘲哳难为听,说的够直白了吗。”
“失去我这个人才,你们会后悔的!”
少年脸上腾的一下就红了,转身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段玉:……怎么什么人都能来参加春选。
……
李君意一连淘汰了好几个,到现在通过的只有身后的昭倾一个人。
李君意看着眼前这些人,轻轻的笑了,这笑容带着些讥讽。
“我看已经不用下一赛段了,你们这些人都是废物。”
“本小姐才不是废物,你听了我的箫再说他们是废物也不迟。”
只闻其声未见其人,人群中的少女拨开面前的人走到李君意面前。
是位个子小小的,穿着粉色襦裙的少女。
段玉看清少女的面容后,直接呆住了。楚天阔看见后张大了嘴,肩头碰了下段玉的肩。
“段兄,这不是抢你衣服的女的吗?”
“……是抢我料子的,不对,是我让给她的!”
段玉:没想到她也来参加春选。
“行啊,你吹吧。”
李君意看着眼前气呼呼的少女,漫不经心道。
林杳晚拿出腰间别着的赤玉箫,凑到嘴边。
这也是个天品。
箫声轻柔婉转,缠绵如丝,如丝绸般柔和,如秋水般深远,让人陶醉其中。
没有突出于技巧,而是曲子的完整度。
一曲毕,李君意拍了拍手。
“流畅度不错,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会的技巧不多。”
林杳晚脸有些红红的,没反驳。
“叫什么名字。”
“……林杳晚。”
“通过。”
林杳晚嘴角控制不住地往上翘,朝台下某处比了个耶,然后蹦蹦跳跳得站到了李君意身后。
段玉朝林杳晚比耶的方向看去,看到了一抹熟悉的青色。
是他。
林思渊。
段玉:不知他参加的哪类比赛,说不定能碰到。
李君意让侍从给他重新沏了一壶茶,拿起茶杯轻抿。
“下一个。”
“下一个……”
“……”
时间匆匆而过,晋级的只有寥寥数人,李君意不禁扶额,本来人就少,质量还这么次,是觉得他们观花堂很好进吗。
李君意扯了扯嘴角,真是一群废物。这下怎么比下一赛段?
“你,你,还有你……站到我后面。”
被点到的人一脸惊喜。
李君意在没过的人里挑了几个拔尖的充数。
李君意站起身叹了口气,转头对着早已等候在看台的于忧乐说:“于堂主,接下来就交给你了,我先走了。”
说罢,晃了晃手里的扇子就走了。
于忧乐一个闪身就到了比赛台,面无表情地看着台上台下的人,被看的人心里顿时毛毛的。于堂主不仅没有表情,眼睛也平淡无波。
“明日的弓类比赛改为笔类比赛。卯时我要看到所有人。”
说完,一个闪身又不见了踪影。
看得段玉直冒星星眼。
“哇塞,好帅!是怎么闪来闪去的?哎不对……好好的弓类比赛怎么突然改成笔类了?”
“嗯……不知道,可以问问二楚,他打探消息有一手。”
话音刚落,二楚就从楚天阔身边冒了出来,拉过段玉和楚天阔,在他俩耳边小声说道。
“据我所知,寒醉堂主监完赛那日以后好像是跟谁打了一架,不知怎的伤到了要腰和屁股,现在都下不来床。”
段玉听得皱眉:“怎么打架还专往屁股上使劲,太不道德了。”
楚天阔在一旁附和:“就是!太不道德了!”
“那寒堂主怎么时候能恢复?我还想看弓类比赛呢。”
二楚想了想,答道:“应该用不了多久,习武之人身体都不差。”
段玉和楚天阔听后两人点头如捣蒜。
第三日卯时。
“哈啊……”
段玉打着哈欠慢悠悠得走到比赛台下。
“为什么于堂主……哈啊,这么早就要比赛,我还没有睡够……”
这分明就是在为难我们这些看比赛的,参加比赛的一个个倒是精神抖擞。
楚天阔站在段玉身边,眼睛都没有睁开,脸拧成了一团。
“不知道,我好困……”
再看身后的大楚他们,一个个站的东倒西歪,软的不成样子,坚持不住的就靠着前面人的肩膀睡。
于忧乐一个闪身出现在比赛台上,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比赛规则,三息内在符箓上写‘燃’,一次机会,完成且符箓燃烧成功的通过。”
参加笔类比赛的众人:!!!
“……三息?真的假的?”
“于堂主还没睡醒吗?普通人五息能写出一个字就不错了!”
“你没听于堂主说就一次机会吗?我不参加了,太难了!这怎么过?”
“……”
一时间,绿荫堂里的人走了一小半。
留下的有的是对自己有自信,有的是觉得说不定一次能成,想来赌一把。
于忧乐挥手,让弟子搬了几十张桌子放到台上,放好之后,对着台下有些闹腾的众人说道。
“准备好的可以上来写了。”
比赛台下有几个人一马当先,随后也有人跟在他们身后,显得有些拘谨。
段玉把手放到眼前,眯着望向领头上台的那几个,其中有一个离人群有些远的少年吸引了段玉的注意。
身穿石青云袖袍,手里拿着翡翠玉笔。
是林思渊。
段玉:“原来他参加笔类比赛啊。”
楚天阔:“啊?谁啊?”
段玉指给楚天阔看。
楚天阔顺着段玉指的方向望去。
“噢,原来是他啊,那天我们碰到他以后我让二楚打探了一下。段兄,你猜他是谁家的少爷?”
段玉摸了摸下巴,眉头轻轻皱起,流露出一丝淡淡的疑惑。
“……姓林的,在江湖里没有几个有名的吧?”
楚天阔打了个响指。
“没错,因为他主家不在这,是四九城的人。”
四九城,就是皇城。
“皇城?!”
段玉猛然间愣住,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
不过细想下,林思渊和林杳晚确实不像从小在江湖长到大的孩子。
“皇城的人来江湖做什么?来体验生活?”
“我一开始也没想到,段兄你猜林思渊和她妹妹为什么来江湖?”
楚天阔在段玉面前卖着关子。
“因为……”
段玉立马凑到楚天阔跟前侧耳倾听,眉毛微微扬起,眼中透着好奇。
楚天阔看段玉这样心里莫名有些暗爽,想当初二楚给他讲的时候,他就是这副不值钱的样,现在轮到自己给段玉讲了,哈哈哈哈哈。
“因为林思渊爹娘都不在了,他大伯把管家权给抢走了,祖母看不过去就给了他们兄妹一大笔银子让他们去找他娘的母家,就是……”
楚天阔悄悄指了指比赛台上监赛的于忧乐,小声说道。
“于家,林思渊的娘是于堂主的大姐。”
段玉:!!!
我嘞个青天大老爷,这他俩这一点都不带眼神交流的样,猜谁都猜不到是于堂主啊!
比赛台。
参赛的弟子们已经在各自的桌子前站好了,拿着手里的笔,按住桌上放置的符箓,准备听于堂主一声令下后直接写。
于忧乐看着正前方,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不把在场的所有人放在眼里。
“比赛……开始。”
一声令下,弟子们开始提笔写字。
“一息。”
段玉看到有的弟子直冒冷汗,两条腿抖个不停,也有的符箓直接自燃,显然已经失败了。
“两息。”
于忧乐刚说完这两个字,只见林思渊笔下的符箓金光一闪,符箓直接燃烧为灰烬,成了!
直接把心态不稳的人给淘汰了。
“三息。”
有几个人掐着三息的尾巴,勉强通过了。那几个人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还好逼了自己一把,不然就淘汰了。
“结束了。”
剩下没写完的直接淘汰,有个少女接受不了,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于忧乐也不管那些生气或者难过的弟子,良久道。
“笔类下一阶段比赛等其他堂主通知。明日辰时……不出意外的话比弓类比赛。”
这句话说出来时,于忧乐往常没有表情的脸,也能让人看出来他也很纳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