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曳在家吃了早餐就出门了。沈曳家里条件很好,往上还有个大他4岁的哥哥",就读于上海金融专业。他并不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他知道那种饥不饱腹还有被人不停催债的生活,所以他身上少有富家公子的气息,除了对自己的颜值比较自恋。
骑上他的自行车、路过平桥和田野,到了学校,夏天来了,就连早晨的初阳都微微带上了热,枝栖爬巴上房顶,树影拍打墙壁。
沈曳进教室时,江厌已经在背书了,都大夏天了,还严整穿着棒球服.口罩戴着,还有那丑到爆炸的黑框眼镜。
沈曳坐回他的位子上,谨慎不碰到江厌,没办法,"狠猥男"对谁都有危机感。
他来到这个班也已有一个多星期,期间王滚滚本来已经找好了准备堵他毕竟挺看不惯这人,还做沈哥同桌,更要好好收抬一下了。
一群人都在校门聚集了,抽烟的抽烟,热身的热身,都准备好大于一场的,结果被沉曳正巧给碰见,给骂回去了。
“王滚滚,带好你那些人的给我滚回去。”沈曳朝着王坤的肚子一脚踢过去,踢得王坤疼的向后退好几步才站稳,捂着小腹,表情有些痛苦: "不是,为什么呀!”
"他怎么你了?"沈曳打断他,颇为怒气地瞪着他:"哦,人家不就猥琐了点,你至于吗?"沈曳冷笑:"我还没说什么,你冲动什么。”
王坤沉默了一会,最后选择妥协:"知道了,沈哥."
他老大都发话了,他只得作罢。
沈曳也不懂他们想干什么,他同桌是挺看着不爽,但他打架是有原则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他同桌只是专注于学业,没于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没理由动手。这些人做法也太没规矩了,算了,路还长,这些习惯只能由他这风度翩翩的沈公子来改造了。
今天下午不想打篮球,沈曳以半听半不听的游离状态又浑浑噩噩度过一天,没做过多逗留,骑着他自行车准备回家,他的车头挂着个很可爱的小老虎挂坠,和他一样,有颗很标志的小虎牙。
好巧不巧,本来在路上都骑得好好的,结果"咔嚓"-声,铁链给断裂开来。
"操--"沈曳暗骂、他被摔倒在地,捂着被伤的小腿叫疼,一条八厘米的口子涌出鲜血,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有股腥辣的痛感。
今天用不用这么衰呀,他想。
周围偏僻些没什么人气,不对,有人骑着单车驶来了,"不管谁都好,来了个人吧!”沈曳想站起来,奈何腿上的伤并不乐意。
待那人离近,沈曳才看清这人的长相.也不对他戴着口罩,看不清长相,但他知道:" 这是他同桌。"
很好。
江厌本想离开的,这不关他事,何况沈曳也没寻求他的帮助,但好歹当了一个多星期的同桌,现在不管,到时找他麻烦说:"那天为什么不帮他、没看见受伤了吗?"那就难搞了.
嗯……麻烦。
江厌停好他的单车,朝沈曳走来,边走还边从黑色背包里捣鼓着什么。
"一个装在套子里的人、将自己包裹得密不透风,从包里不知想拿出什么,走向一个伤残的弱势人士,想行不轨之事"
沈曳有些佩服自己的想象力了,但他可不想让他的猥琐同桌碰他. 于是来了句:"你想干嘛,猥琐男!"
这时江厌刚从包里拿出他的绷带和水,被冷不丁骂了一句,直接就怒了"哈?” 虽然看不清五官,但还是可以明显感觉到对方暴起的青筋. 江厌带着怒气还是过来了,将水单手拧开往向伤口上倒、又直接打开他的酒精胡乱洒上去,疼的沈曳冷汗直淌"我操--"
江厌啧了一声,喝道:"别动!"
沈曳知道对方在报复他,但依目前的局势还是不能发火,只能任凭对方在他白皙的小腿上捣鼓。猥琐男性光天化日之下欺负柔弱男子。
虽然不知为什么每次沈曳都能把自己比作可怜的受害者,明明他才是那个喜欢欺负别人的人,不过他的小腿的确挺白,腿型也挺好看,看起来很瘦,但因为常年打球. 他还是相当有料的,所谓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吧.
江厌包里医疗用品还挺齐全的,他的手边不知何时已大大小小摆放出好几件药品了,
说到手,沈曳不禁往他正在用棉球给他擦伤口的手留意,他的手很漂亮,骨节分明,手指修长,很适合弹钢琴,非要说的话……像个艺术家的手.。
"啊!"沈曳被弄疼了,江厌故意的,"别乱看。"他淡淡的说。
巧的是两人的视线正好对上了,江厌下意识扶低了帽檐,沈曳也很自觉移开了视线。但刚那一瞬间,他发现江厌眼睛似乎也有点漂亮,至少眼睫毛很长眼睛很亮.。
江厌用绷带给沈曳小腿上缠了一圈又圈,然后用力扯掉多余部分。
"行了。"江厌收拾好东西,起身,似乎活动了一会有些发热,他干脆脱掉了外套扔在单车前的篮子里,单穿一件白色短袖.单薄的衣物勾勒出少年人清晰的肌肉线条
怎么回事,他同桌怎么好像有点帅?沈曳大无语事件.
"喂,走不走?"江厌已经骑上了车,一只脚却撑着地面稳定重心,正居高临下的望着他。
沈曳回过神来,看了看他已经坏掉的自行车,"那这个…"
“一堆破烂没人会收,"江厌侧过身,示意他的后座,"走吧,送你回去。"
沈曳艰难从地上爬起、坐上了后座,腿还是很疼,坐得时候分外小心,生怕又给弄出大出血."谢了。 ”
"带路。"
车启程了,夏天的风轻轻掠过耳畔,这时沈曳才觉得尴尬,无论是刚才的丢脸,还是现在的无言.他静静看向身后那辆越来越远、越来越渺小的抛锚的自行车,突然眼前冲进一个不明物体,顺着他的身侧滑过,在地上摔个四分五裂。
沈曳看清了,那是江厌的黑框眼镜。
“牛逼。”
"谢谢,"
"我没夸你"
“知道。”
沈曳又一个大无语事件。
路过了平桥,沈曳知道桥的那边就是西区了,听王坤桥那边远道中学的孩子们很智障,哎,可怜的孩子们。
沈曳偶尔也会当一次救世主.虽然现在的救世主正在被别人所救助,但这丝毫不影响他悲天悯人.
接着又从小路拐入了街区,两边是低矮的平房、高低不一,还有些违规建筑混杂其中,小店里灯光较暗,还没到夜晚,省电。
有些店铺也倒闭关门了。上面贴着门面出租的字样和电话,这些门面开了又关,陆陆续续换了好几个主人。
沈曳就记得这附近之前有家潘记面馆,味道还成,刚来这里时吃过一次,等再过段时间来找,就已经凉凉走人了,换了个面包房,结果又没多久就接关门大吉.
这里的确很凄凉,路上走的人稀少,老弱病残占多,年轻人大多外出务工了。偶尔还能看到几位街头大妈的拌嘴,他们吵个架可能只因为一件小事,但嘴里骂得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一连带上祖上八代人跟着骂一遍.
再拐就又是田里了,广褒的绿野映入眼帘,褪去了刚刚腐烂的气息,
江厌在沈曳的指挥下停在了一栋独立小洋房,江厌听说过这儿,大致猜到身后这人的家境,他爸是这儿新开电子零件厂的厂长,挺有钱的。
……人类命运往往并不相通。
沈曳下了后座,道了谢。
江厌摘下了口罩也扔在篮于里,只带戴了个鸭舌帽.很酷,很帅,少年感气息扑面而来。
重新让沈曳认识了这位叫江厌的同桌,人不质长得好看还很热心肠,帮助受伤的同学回家,该值得表扬,鼓掌!
"呦,不装啦?"沈曳笑着问他、露出很酷的小虎牙.
"是啊,谁让我同桌都说我猥琐呢?"江厌也笑了笑。
沈曳有些心虚,别说,这已经是他到这儿来见到过最好者看的人了,当然没来之前也没看到过,他承认他之前有些以貌取人了。
"我摊牌了"江厌耸耸肩,跨上他的自行车,准备走了.沈曳这时才发觉他单车上有个很可爱的小绵羊挂坠,脖子上有条红围巾.
"谢了."江曳挥挥手。
"明天见呀,同桌。"
江厌骑着车.头也没回,只是把手举过头顶,意思一下。
"哎哟,我的乖乖,你这是怎么了?"沈母听见声响出来看看,正巧看见自家宝贝儿子受伤的腿,担心赶紧来扶他。
“要不要去医院?"
"没事儿,妈,"沈曳安慰说,"已经处理过了。"
沈母扶着儿于进了屋,一路上都在担心着自言自语。不过沈曳的心思却全在江厌身上。
"你还有些什么不为人知的小秘密呢?好同桌。"
沈曳眯着眼,像小老虎盯上了猎物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