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山

    “你还记得那日出来是什么场景吗?”

    “平日里地窖上面是很安静的,唯独那日,上面的不断的传来奔跑吼叫,还有阵阵浓烟从出口处飘进来,我不想死的不明不白,只想快些逃出去,离开这个地方,我顺着梯子往上爬,平日根本推不动的木门那日却能轻易的推开,外面火光滔天,我立刻跑了出去,不过两步,大脑突然轰鸣,紧接着双腿无力,意识也开始不清晰,再接下来我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睁眼就看到了你们。”

    “明显是计谋。”她的话里,有太多的诡异之处,好似处处巧合,又处处都让人怀疑,“你被人欺负了。”

    “定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情一老者怒拍桌子,“药一呢,你失踪那么长时间,她竟然未寻过?”

    女子也觉得委屈,废了九牛二虎之力上了仙山,却遭此意外,受到这种折磨,她就是学医药的,自是知晓自己的情况,身子虚弱到这种地步,恢复更是需要大把时间,且成功的几率还不大,“我,不知道…师尊她为何不来寻我。”

    “罢了。”情一老者道,“先送你回去好生修养,此事我们会禀报宗主,毕竟是药山的事,我们直接参与插手也不合规。”

    “谢,谢谢你们…”

    “不用谢。”枂温柔的笑,“再睡会吧,你身子虚弱,多休息总归没有坏处。”

    关上门,二人心情一时有些沉重。

    “药一心思最为细腻,她常说制药之人,该有一颗柔软之心,救济之情。”情一老者摇头道,“对于弟子一事,她向来珍爱人才,爱惜弟子们,绝不会有如此大的纰漏和疏忽。”

    “那姑娘自己就是修药道的,要比我们更加了解。”枂心疼道,“那副身子以后怕是要用药罐子进行滋养的活着。”

    众多事间,杂乱无章,让他们理不清头绪,一点线索也抓不住,判不出,

    他们永远要比敌人慢下一步,从而步步失去先机,步步无法拨正,任由其一错再错,他们却束手无策。

    “枂。”情一老者抬手摸摸他的头,“早上时眼睛红红的,那时问你,你也不愿意同我讲,现在只有我们二人,可以告诉我你昨夜为什么哭吗?”

    “没,没事…”枂没想到情一老者还记着这件事,本来都快忘了,一听他安慰,那股难受劲又涌了上来。

    昨夜回到屋内后,他越想越难过,若是冷灿下了山,便无人愿意跟他玩闹了,甚至有些怨恨自己护不住冷灿,竟让他生出了这种想法。

    他抱着冷灿哭了一整晚,冷灿如何安慰也不成,到最后直接哭着睡了过去,也可以说是哭晕过去。

    “唉…”他深深叹了口气,他需要替冷灿保守秘密,看着情一老者关切,还不能说出口,“师尊,我…不能说。”

    “那就吃个酥饼。”情一老者于手心,化出一个酥饼来,“难得枂对哥有了秘密,也算作是大进步。”

    枂睁大眼睛,忙拿过来,“师尊,早上最后一个不是被你给吃了吗?怎么还会有?”

    “你的眼神如此渴望,吾怎会那般小气,自然紧着你来,给你留着了,早上见你不理我,只是逗逗你罢。”情一老者见他神色兴奋,化出纸符贴到他眼睛处,法印向内扣去,符纸缓缓消散,融了进去,“丛陌给我的,可冰敷眼睛,吾使灵力将其推进,可更好吸收。”

    “谢师尊…”枂眼睛感到一阵清凉舒适,大口咬下酥饼,嘴角蹭上碎渣,满意的昂起脑袋。

    情一老者无奈的摇摇头,“吾知晓,冷灿同你讲,他想要下山去。”

    “?”

    枂睁大眼睛,嘴里的酥饼都不香了,眼中既是秘密保守不住的惊恐,又是对他如何知晓秘密的敬佩,好似在说,师尊好生厉害。

    “师尊怎么知晓的?”

    “自是知晓冷灿那小子没什么好主意。”情一老者心知肚明,枂是个好说话的主,冷灿将他调走,剩下枂,只要跟他撒撒娇,什么都会应着他,“你们昨夜去寻丛陌时吾都知道,做贼一般,还是两个傻贼,寻了半天没寻到路。”

    “哥,你怎能跟踪我们?”

    情一老者丝毫没有愧疚之色,“不仅跟踪,我还偷听。”

    他昨夜听到这消息的时候,很为平静的就接受了,没什么情绪,更没有枂那么大的不舍产生,毕竟他也是修无情道的,理智告诉他应该要舍不得,

    可他的心脏平缓的跳动,并没有展现出任何情感来,就好似知晓早晚都要发生一般。

    听到冷灿想要离开,更多想的是怕丛陌掌握不住心魔,再受了控制。

    “吾会替他保守的。”情一老者把他手里剩下的酥饼抢过来,一口塞到嘴里,快步向前走去,“尤其不会让丛陌知道!”

    枂跑着跟上他,“哥!那是我的酥饼!”

    他们回来的时候,

    冷灿早已经缓和情绪,欢脱的紧,吵着要丛陌抱他。

    “冷灿。”

    一听到情一老者道声音,他立马定住,抬起的胳膊迅速收回,小心翼翼的瞥了眼丛陌,然后抬起脑袋,看向情一老者,弱弱的喊了句,“师尊…”

    丛陌和枂的视线顺势平移到情一老者身上,目光直视。

    错的倒像成了他。

    情一老者可不是个会忍耐的性子,几步过去,三个人挨个给了一巴掌,丛陌现在信他是师尊。

    师尊师尊,尊重师傅。

    他打自己,丛陌也只敢瞪瞪他,然后抱住冷灿,揉揉他的头。

    “收拾收拾,该回仙山了,莫在此玩闹。”情一老者吩咐道,“冷灿,枂,你们二人负责将那位姑娘送回药山,丛陌,你同吾去主仙山一趟,顺便探查下村庄。”

    “是!”

    “是!”

    “是!”

    三人齐声应下。

    他们要走时,碰到回来的将军,说是昨夜袭击冷灿的太监还未醒,他们时间紧迫,未想再追究,

    皇上才下早朝回来,看到他们离开,忙为他们送行,“今日早朝,各官收到见闻同朕交代一番,说是原本被关押在地牢内的行尸在昨夜突然恢复本性,身上的纹路也都消失不见,且不记得作为行尸时发生的事,但为稳妥,大多数恢复行尸都未放出。”

    “确不能掉以轻心。”情一老者道,“还需观察几日,若当真无特殊情况才可放出。”

    “谢四位了,若是没有四位,朕当真不知该如何。”说罢,皇上要行叩拜之礼。

    “无需。”情一老者扶住她,“陛下言重了,此乃我们之使命。”

    “这是我们该做的。”丛陌在一旁道,“陛下,于此刻,您也要保护好自己,人界不能没有您这位明君。”

    “是啊。”枂笑道,“陛下还给我们带了这么多民间没有的点心呢,可好吃。”

    “对啊对啊!”冷灿眼睛还是有些肿,声音也略带沙哑,“师尊和小陌都是顶顶厉害之人,偶尔麻烦一下没关系的。”

    “嗯。”皇上眼尾泛红,看着四人,缓缓点头,“那朕…也就不客气了。”

    四人告别皇上后按师尊所言分头行动,枂和冷灿护送女子回药山,顺便打听一下药山的情况,丛陌和情一老者去探查村庄内的行尸是否被完全消灭以及宗主目前的身份。

    “你可认识尹毅?”前往途中,冷灿问女子道。

    恍惚许久,中间发生了数不清的,也讲不明白道理的事,原本亲近的朋友也都疏远了去。

    冷灿从未想过自己也有怀念过去的时候,人生苦短,他也是体会到了长大的味道。

    “尹师兄吗?”女子抓住枂腰后的衣服,看向冷灿,她现在只能勉强站起来,体内灵力几乎耗空,连最基本的御剑也无法掌控,“上次见他,他好似在和另一位师兄争抢辅助师尊的位子。”

    “辅助师尊?”

    “就是第二师尊的意思,除了师尊外,是第二大的。”枂解释道。

    “升官这么快?”冷灿笑道,“不过以他的能力,当个第一师尊都没什么不可,他可是药山少见的,连剑术也会的家伙,这么长时间不见了,也该去会会他了。”

    冷灿笑起来的时候极为漂亮,圆润的眼睛弯起来,连带着脸颊的雀斑都灵动的跳跃,生动活泼,像是林中自由欢快的,不被束缚的鸟。

    女子脸红了瞬,

    跟两位美男待在一起,身子的不适好似都散了许多。

    抓紧枂的衣服,她瞧着冷灿的神色,试探问道,“冷师兄,你当初…为何会选择修无情道啊?这么多道学,偏偏寻了个最难的。”

    “无情道很难吗?”冷灿挑眉,双手抱臂,一下傲起来,“我觉得很一般,对我来说很是简单。”

    “别听他胡说,每个人追求不一,所选之路自然不同,欲将一样东西学好,学精,都很难,无情道同其他道学无一不同,只是每个人的选择不一样罢。”枂白他一眼,御剑向下而去,“抓紧我,马上便要到了。”

    冷灿朝他吐吐舌头,顺着他的方向御剑向下去。

    两人性格相仿,爱好相似,一旦一个人耍滑无赖,另一个人必定严肃拆台,以保持不折腾出坏事的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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