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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5

    “师弟!”

    一进门,林绛玉便遇到从宫里回来的沈逾九,心里记挂着王九的事,她出声喊住他。

    府内的管家一脸震惊地看着她,不知她是何时出去的。

    不过此刻林绛玉没心思向他解释。

    她一脸急色,小跑到沈逾九跟前,仰头道:“今日我在千味楼碰上王九了,听掌柜的说……”

    他接过话茬:“他前几日曾与一女子相谈甚欢?”

    林绛玉点点头,正是如此。

    “你是怎么知道的?”

    沈逾九一脸无奈:“你忘记今日在酒楼还有两位?”

    她恍然大悟,同时惊讶于沈逾九消息竟如此灵通。那两位兄弟的腿脚真快,他不过刚从宫里出来便知晓了王九的事情。

    两人并肩走着,说完王九的事情,她才有心思说起另一件事。

    身旁人脚步越来越慢,不知不觉中竟落在后面,沈逾九只好驻足回头看她,“怎么了?”

    林绛玉蹙眉,气闷道:“你为何不让我出门。”

    这下轮到沈逾九摸不着头脑,“我何时不许你出门了?”

    他不过是让管家知晓她的去处,并未不许她外出。

    话匣子被打开,林绛玉一脸幽怨地诉说着今早是如何被拦,翻墙时是如何不易。她将手掌摊开,伸到沈逾九面前,轻声抱怨道:“我的手还受伤了。”

    沈逾九垂眸,视线落在她白嫩的掌心,一条血痕显得格外突兀,实际上伤口并不长,他抿了抿唇,心头涌起愧疚和自责,将她留在世子府的本意是想保护她,但却让她受了伤。

    林绛玉见他久久未出声,周身气氛变得不太对劲,她默默想将手收回来,却被他握住手腕。

    他低声道:“还疼吗?”

    “我那有祛疤的药膏。”

    见他如此情深意切,原本是想借此讨点好处的林绛玉只好安慰道:“小伤而已,早就不疼啦。”

    一边说着一边睨他的表情。

    他神色松动,林绛玉趁机将手抽回来,快步走在他的前面,不让他瞧见翘起的嘴角,她扬声道:“放心吧,我不会趁机向师父告状的。”

    “……”

    他倒也不是害怕这个。

    世子府内的膳食一向美味,因着王九和小虎在旁,她本就没吃多少,如今看着面前的精致小菜,更是饥肠辘辘。

    林绛玉捻起一块梅花酥就想往嘴里放,被沈逾九一把拦下。

    “用过膳后再吃糕点。”

    “……”

    真啰嗦,被他一打扰,林绛玉没了用糕点的兴致,支着下巴,任由他给自己布菜。

    “对了,你今日…”

    话说了个半截,她噤了声,懊恼自己一时嘴快,听府内的人说打听宫中的事可是会掉脑袋的。

    沈逾九抬眼看她,疑惑道:“怎么了?”

    她干笑两声:“没什么,没什么。”

    “说。”

    这可是他自己非要问的,林绛玉清了清嗓子,道:“我是想问你今日进宫可是与陈三的事有关。”

    看吧,我对案子多上心,多负责,哪怕是溜出去玩也会带回消息,还不忘提醒你。

    沈逾九对她太过熟悉,原以为什么事,原来是好奇他今日进宫。

    他轻笑出声:“正是为了此事,未曾想师姐今日如此聪慧。”

    她哪日不聪慧了!

    林绛玉小声嘟囔:“你没想到的事多了去了。”

    “昨日你可见陈三手中拿的那枚棋子?”

    她点头,那棋子做工精致,一看便是好料子。

    “那棋子名为翠玉玲珑棋,为御赐之物,我今日进宫才得知,得此棋者唯有三人。”

    “哪三人?”

    “后宫韦贵人,宣威将军江宁,还有睿王沈涛。”

    他接着道:“江大人远在幽州,并未回京,韦贵人身处后宫,与陈三相识的可能甚微。”

    林绛玉:“如此说来,岂不是只剩睿王一人。”

    沈逾九面色凝重,正是如此,事情才难办了,皇室之人与兖疆勾结可比陈三的死要严重得多。说起来,他这皇叔可真是讨厌的很,早听闻这人府上妻妾成群,他一向瞧不上这位皇叔。

    等等,妻妾成群……

    他记得前些年刚回京时,睿王风光正盛。那时兖疆与大庆还并未发生战乱,兖疆使臣来京,自称奉上绝世舞女一名,最后被天子送进睿王府中。

    他心下有了主意,同时纳闷睿王与陈三怎么会有过节。

    沈逾九:“去将观雪带来。”

    他一脸淡定,却又不像在跟她讲话。

    林绛玉一脸奇怪地看着他,“你在跟我说话?”

    额前的碎发微动,只听他道:“不是,在跟暗卫讲话。”

    “暗卫在哪?我为何没看见。”

    “若你看到,他们就该受罚了。”

    “……”

    她心中不由更加崇拜几分,这大理寺少卿不仅有银子拿,居然还有暗卫保护,可真真是个好差事,若她也能在平京城谋个一官半职,那岂不是……

    想着想着不由得笑出声。

    沈逾九嘴角抽动,终是没戳破她的幻想。

    *

    待观雪走后,林绛玉坐在椅子上盯着他远去的背影,思绪不知飘向何方。

    她出神的模样被沈逾九收入眼中,他手指勾住大理寺令牌的绳结,像逗狸奴那般在她眼前晃了两下,惹来她不满的眼神。

    见她回神,沈逾九问她:“师姐可否帮我画一幅像?”

    她心有灵犀道:“你想让我替那女子画像。”

    沈逾九笑了,“是。”

    两人即刻出发前往千味楼,掌柜的正接待客人。

    见她们二人身着华丽,气度不凡,连忙热情地招呼上座。待他靠近,沈逾九将腰间令牌拿给他看,悄声吩咐道:“准备一间厢房和笔墨纸砚,我的身份莫要让其他人知晓。”

    将她二人请进上好厢房,掌柜长袖中的手攥在一起,一脸紧张地站在一旁,不知大理寺的人是为何事而来,思来想去,自己好像没做过什么坏事,微微松了一口气。

    林绛玉瞧他拘谨地站在门口,拍了拍身旁的凳子,贴心道:“掌柜的请坐。”

    他连忙摆手示意:“不敢不敢,大人您坐,小的站着就行。”

    沈逾九淡声道:“让你坐你便坐。”

    与貌美可爱,笑容满面的小姑娘比起来,她身旁的少年冷着一张脸,虽年轻,却气势可怖,被这少年冷冷看了眼,掌柜的手心竟冒了冷汗,想来他身份定然高贵,掌柜的只好在她二人身旁坐了下来。

    沈逾九:“你见过王九带来的那位姑娘。”

    陈述的语气并未给他否认的机会。

    “回大人的话,小的见过,王九曾与那姑娘来过两次。”

    “将那女子的样貌特点如实说来。”

    他二人说话间,林绛玉将草纸铺在桌上,拿起毛笔沾了沾已被磨好的墨,抬眼看向掌柜的,示意他别怕。

    “那女子应是和这位姑娘一般高,瞳色很特别,很浅……”

    按照他的描述,林绛玉将画成的像拿给他看,“可是这样?”

    他眼中充满惊讶,像,太像了,画中人和当日见到的人如出一辙,这姑娘真是神了!他不似刚才那般紧张,打探道:“两位大人,王九可是犯了什么事?”

    沈逾九接过画像,故意拖着长音,似恐吓般警告:“这不是你该打听的事,今日之事莫要让第四个人知道,否则——”

    掌柜的连忙道:“小的明白,大人放心。”

    送走这两位祖宗,他抬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身后的小二好奇道:“老板,这二位是何人?”

    他没好气道:“不该打听的事就别打听,还不快去上菜。”

    “……”

    店小二灰溜溜去上菜了。

    林绛玉跟在沈逾九身旁,猛地想起什么,扭头看向他,“你方才说莫要让第四个人知晓,可你分明带着暗卫。”

    他耐心解释:“暗卫不在,没有我的命令,他们不会靠近,更不会出现。”

    原来如此,她又好奇问:“若我日后做了官也会有暗卫保护吗?”

    这些暗卫是他幼时,父亲安排在他身边的,沈逾九直言道:“不会。”

    “……”

    “哦。”

    *

    杀害陈三的凶手被抓到了,消息如长了腿的翅膀,飞跑着传遍整座平京城,谁也没料想到,杀人凶手竟然是长音坊先前的红人——观雪。

    告示榜上盖着大理寺的官印,做不得假。

    王九被挤在人群中,仔细盯着那张告示,倒没想到这小乐倌帮了他大忙,真真是老天保佑。

    一切似乎又恢复风平浪静。

    翌日,一只鸽子飞入王九院中,他连忙从鸽腿处取下信纸。

    --今日午时,城郊竹林。

    将鸽子放飞,他居然将那信条塞进嘴里吞入腹中。暗处的捕快连连咋舌,这人对自己倒挺狠。

    一人留下继续盯着王九,另一人已去了大理寺报信。

    秦蔼青被她二人蒙在鼓里,昨日已给观雪定了罪,今日又要去抓王九,她们这是唱的哪出。最让人气愤地是,她们的计划居然不曾告诉他,这是何意,信不过他?

    林绛玉安慰道:“还不是因着你前两日身体不适,在家中修养,这怎么能怪我们。”

    秦蔼青面露尴尬,实际上他是贪吃,吃坏了肚子,整整两日腹泻不止,为了面子只好声称发热,在家中休息。

    为了不暴露真相,他连忙扯开话题:“罢了,我原谅你们了,接下来我应当做什么。”

    沈逾九轻嗤一声,偏要打破沙锅问到底:“你身体如今彻底恢复了?”

    秦蔼青心虚道:“好了好了。”

    不再为难他,沈逾九将蹀躞带上挂着的玉佩扔给他,道:“拿着这枚玉佩去玄影卫调人,将王九安全带回来。”

    说完便看向林绛玉,“你随我一同去睿王府。”

    睿王府应当是比去抓王九安全的多,师弟对她还是善良的,林绛玉点点头,欣然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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