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初

    庆历二年秋

    黄叶正落得满园,明月当头,汴梁灯火阑珊,夜市热闹非凡。

    几响步摇脆,步亦急,腕间镯响。芊芊手提白青裙,急赴樊楼约。

    “小娘子别跑了,青锁要跟不上了,樊楼就在跟前了,小娘子小心别摔着。”

    “青锁你不是不知,上次我迟到一刻钟,如蕴便将我狠狠收拾一通,你家娘子我不愿再次承受。” 阮从芷挽起松花黄褙子,步步亦急,脆声连响。

    青锁大喘粗气,无力地跟着阮从芷的步伐,迈入樊楼阁儿。

    阁儿内,那人挽着高髻,带满绢花小钗,耳坠珍珠,画着三白妆,身着藕荷色罗裳,她抿一口酒,便抬眼怒视来人。

    “好你个阮从芷,天天迟到,说吧,今天又是因为什么?”柳如蕴上下细细打量着眼前人,“呦,见我还画花钿妆,辛苦你家青锁了。”

    阮从芷拉着柳如蕴衣袖“哎呀~好如蕴,就是迟了一会会嘛,就迟了一会会嘛,原谅人家吧~”。

    柳如蕴撇她她一眼,见来人正眨巴大眼。

    柳如蕴无言,只好作罢,入座阔谈。

    柳如蕴的丫鬟翠云为二位娘子添上酒,便如往常和青锁凑在一边闲聊。

    “翠云啊呜呜,你是不知啊,我家娘子怕你家娘子再像上次那样收拾她,愣是从大概当铺那块跑过来,你是不知道,我人都跑没了。”

    “还不你家小姐爱好迟到,上次赏秋宴迟到,我家娘子也不过事后面了她一脸小王八,就这也叫收拾?”

    “累了,翠云你不要吵我罢”

    。。。翠云无语,阮家主仆二人性格真是相像,不愧是从小跟着的,她再看看自家娘子,好像自己也跟着娘子性格发生变化了。

    “如蕴你还在气吗,瞧,我阿兄入仕后赠我一对鎏金香囊,给你一只,你看,我还亲手刻了个小花,别气了嘛~”阮从芷将香囊放入柳如蕴手中,嬉皮笑脸,步摇摇曳。

    “哎,原谅你了呗”柳如蕴接过香囊,拂过上面出众的扭曲的小花,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抬眼注视从芷“你生辰将近,马上及笄的人了,怎么还好生幼稚,像个长不大的孩童。”

    半晌,她又道“你爹爹姐姐没再给你说亲吗?上次那个姓李的书生是真不行,定亲后还与王家三娘子卿卿我我,还好你家退亲了。”

    “嗯...姐姐那日说,她不急着我嫁出去,她还想让我多陪陪她呢,爹爹也说,若是从芷遇不见甚是欣喜的人,爹爹和阿兄可以一直养着我,不嫁也罢。”阮从芷牵起柳如蕴的手,“何况,人家也舍不得如蕴你嘛,若是人家一下嫁远了,可就没法与你天天见了,那人家可要日日夜夜以泪洗面了呢。”

    柳如蕴手一顿,眉眼一弯,宛然一笑,这是许多年后阮从芷都尚不能完全理解的笑,夹杂许些另旁人看不懂的情绪。

    “阿福,我许你,无论如何我的都会陪着你,可好?”柳如蕴含笑看向阮从芷。

    阿福,阮从芷一愣,她的乳名知福,知福知福,知足常乐,福寿安康,这是苏雨生为她起的乳名,这是父母对她从不遮掩的爱意。

    她看向柳如蕴,点点头,半晌又道“那我也永远陪着你!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夜色粘上一抹忧愁,抬头,分明群星璀璨,为彷徨而指路。

    今夜

    四人在一间阁儿里成对的互说着近事,小醉乱迷,不免分别。

    阮从芷只觉自己还有许些没和柳如蕴聊,但她也觉得小醉头晕,便就着青锁掺着,回了阮府。

    阮家主母见着阮从芷这副模样,便上前叨扰“怎么喝这么多,也不怕盗贼将你截了去,宝珠,去拿碗醒酒汤。”

    “姐姐,从芷没有喝多少嘛,莫名就醉了,真不是人家故意的。”

    “你呀,你就疯吧,小心我罚你扫院落。”

    “呜呜,姐姐才舍不得罚我呢,就算姐姐舍得,爹爹和阿兄肯定也舍不得。”

    “就你嘴贫。”阮家主母刮了一下阮从芷的鼻子,笑道。

    天一道闪雷,仿佛劈向了阮府。

    阮家主母一惊,看了看天,再看了看被搀走的阮从芷,一笑转身离去。

    迷迷糊糊间,阮从芷被掺到自己房中。

    一进房她边倒在软榻上,迷迷糊糊坐起来喝了醒酒汤,便迷迷糊糊地睡了,再睁眼,她已在花海。

    花海,遍地五彩缤纷的花朵,琳琅满目,于阵阵清风中摇曳,几点萃白闪烁。

    恍惚间,阮从芷好像看见了蝴蝶,没有思考的,怔怔地追逐,一晃,她好像看见一道人影,那人身穿白裙,披散满头垂落的白发,正玩弄几朵白花。

    阮从芷看不清她的脸,她瞪大了眼睛,怎么也看不清,怪了,她想。

    那人等蝴蝶飞入手中,一拢,化作一地尘埃,才抬眼看向阮从芷。

    她说“你来了...”

    之后阮从芷就听不清了,耳边呜鸣,她...晕了

新书推荐: 天骄徐来 重生之沈枝意:权倾京华 无情道师姐想毕业 临高台 晞阳向暖 是春天在告白 求求你别死,我真不想再高考了! 本人厨子,不是救世主,勿cue 满月时分 蝉停那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