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初

    洪武十三年

    阮从芷晕...睡了三个时辰,而身处花海的她,不知外界已然三百年。

    阮从芷以为自己睡傻了,揉了揉眼“青锁,青锁我要更衣起啦,青锁?”

    她迷惑的看看四周,花海随风飘扬而逝,她处于未曾见的房中,身旁小丫鬟也不是青锁,望铜镜,镜中哪是十六岁的阮从芷,分明是七岁的孩童,但不是七岁的阮从芷。

    她看着丫鬟,分不清梦境,问,这是哪里,今年是何年,我是谁,你是谁。

    小丫鬟一惊“姑..姑娘你没事吧?刚刚一摔怎成这样了?回姑娘,这里是苏府,今是洪武十三年,姑娘是苏家二小姐苏若,奴婢是青云。”

    阮从芷一惊,自己怎成了苏若,洪武十三年又是何年,她跑出屋,看见房屋模样,她又一惊,自己从未在汴梁见过这般房屋,转头边问,“这里是哪里,汴梁吗?”

    青云明显一惊,连忙说“这里是应天府的苏府啊,小姐你回屋歇着,我去喊老爷夫人来。”说完小丫鬟跑走了,许是惊着步子还有几分踉跄。

    阮从芷望着小丫鬟背影,楞楞坐在阶上,应天府,自己从未听说过的地方,这里不是汴梁,不是阮府,没有爹爹姐姐,没有阿兄,没有如蕴,没有青锁,这里什么都没有。又觉不对,这里什么都有,并没有少什么,只是多了个阮从芷。

    刘氏和苏崇急急赶来,听青云说自己女儿摔了一跤便不知时间,不知自己是谁,急的不行,看见苏若光着脚儿坐在阶上,更是怕自己女儿摔傻了。

    阮从芷见来人,扫了一下,便猜是那小丫鬟说的夫人老爷,想来自己现在的躯体,便起身行礼道“爹爹姐姐安。”

    刘氏一听就瘫了,自己女儿不叫娘,喊自己姐姐,眼泪一下就出来了“若若啊,是娘啊,不是姐姐,是娘啊,我的若若啊。”

    阮从芷一愣,心想,这里习惯管母亲叫娘吗,罢了“娘,是若若嘴快喊错了,可以告诉若若应天府离汴梁多远吗,若若想去汴梁”又心下一紧,这话放现在是否有些唐突?

    刘氏看女儿伶牙齿快,应无大碍,便抱过苏若掉眼泪“若若怎么知道汴梁,南京离东京远着呢。”

    阮从芷抓住了词,南京,应天府是南京,东京是什么,汴梁这里叫东京吗?又想到这里的纪年,感到奇怪,问“爹娘,若若不懂,为什么今年是洪武十三年,不知庆历二年是何年呢?”

    苏崇一听,乐了,女儿好着呢,还知道纪年,便说“当朝皇上改国号为洪武,今年恰是第十三年,所以是洪武十三年,庆历二年那是北颂啦,北颂至今天,若若知不知道多少年了,三百多年了,若若知道庆历纪年,真了不起,哪里听说的呀?”

    阮从芷一听,心里慌乱,怎就三百多年了,自己不过睡了一觉,急急答“梦到的,爹爹,为什么是北颂啊?”她好慌乱,三百年,自己过了三百年,怎么可能。

    苏崇一听,自己女儿对历史感兴趣嘛,讲,便坐下来,细说“北颂,颂朝的前期啊在北边所以我们叫他北颂,后来金兵入关,北人南迁,颂朝后期就到了南边,又叫南颂,再后来,颂灭亡,变成了园朝,今天呢,园朝亡,我们现在是大鸣朝。”

    阮从芷愣在那里,耳边回响“颂灭亡”她再也忍不住,国破家亡,她如今是体会到了,她痛哭,哭的莫名其妙,刘氏心疼,忙上前抱住女儿。

    “别哭若若,你从小体弱,娘看着心疼,怎么哭的这么伤心?”刘氏轻拍着阮从芷。

    阮从芷哭着看向她,如今也不管唐突不唐突“娘,我做了一个梦,梦里女儿不叫苏若,女儿叫阮从芷,天圣六年生,及笄将至,女儿有,有...”阮从芷说不出话来了,她也不能再说下去了,她想说,有最爱她的爹爹姐姐,有最疼她的阿兄,有最懂她的柳如蕴,有陪她长大的青锁,如今她孤身一人了,国也没了。

    刘氏一听,一边奇怪女儿的梦,一边安抚着,只是梦,只是梦罢了。

    阮从芷喃喃道,只是梦吗,只是梦吗,好真实的梦,我梦了一世吗,不是的,不是梦。但自己已回不去了,阮从芷伤心欲绝,一天未食,坊间传苏家二小姐因梦魇绝食,苏家父母急得不行,找郎中来看苏若,郎中并未发觉异样,便对苏崇道“令爱身体健康,怕,并非...苏大人可请个道士看看。”

    苏崇请了道士,道士听阮从芷讲了所谓“梦境”,便说苏若只是做了个后劲大的梦,而阮从芷这个名字,好名字,但含大凶,一身孤节,混沌离乱卦,又算命数,破坏灭裂卦。

    这...孩子真是命苦。

    灾厄凶变,暗淡破败,分离丧亡之象,进退维谷,陷于险境。

    却...多出怪杰或有节气之人。

    道士多看了阮从芷一眼,道“少年,看你骨骼惊奇,是修炼的好苗子,有兴趣来找我。”

    阮从芷摇摇头,又点点头,迷茫收下了所谓联络用的符纸。

    看道士转身将走,阮从芷急急道“道长,知福呢,我乳名知福,知足常乐,福寿安康。”

    道士却笑了“书中见往事,历历知福祸”又笑  “幸得且归农,安知不为福”挥挥袖,转头就走。

    道士走前,分明笑的灿烂,却对阮从芷说“前世因果,已成过去,而视当下,活在当下,你是苏若,并非从芷,莫要不分虚实。”大凶之卦,险中求生,才得新生。

    今后,你只是苏若,阮从芷未曾来过。

    阮从芷只笑罢,她不安于苟且,她要明明白白的活,故土,旧人,她被爱堆砌的心脏,正铿锵有力。

    那是她一颗逆反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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