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这样。我找人去给你拿抑制剂了，等一等好不好。”郁宁的声音带着安抚的味道，她的手紧紧搂住许然，试图用信息素平息他的情绪。郁宁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她当然会对喜欢了那么多年等了那么多年的人有欲望。
可是想起那些不愉快的往事，她又忍不住地自责。
“小瑜......”因为得不到标记的缘故，许然的身体却在微微颤抖，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求你帮帮我......好难受。”
郁宁抱着他，尽可能地放出信息素来安抚他。她让许然趴在她的肩头，轻轻抚摸他柔软的头发。
“忍一忍，乖一点，好不好。”
她绝对不能再在许然不清醒的情况下，再因为信息素的缘故对他做那种事情了。
休息室的光线昏暗，唯有墙角的一盏小灯发出温暖的橘黄色光芒，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壁上，重叠交织着。房间的空气中弥漫着许然的信息素，那股熟悉而诱人的味道让郁宁不由自主地紧绷起了身体。
军医收到消息后几乎马上就往这边赶了，两分钟之后他眼观鼻鼻观心地敲了两下门飞快地把抑制剂递给郁宁之后就离开了。
如今的抑制剂普遍是肌肉注射，不再需要寻找血管。她走到许然身边，将他小心地抱在怀里，感受到他因为高烧而发烫的肌肤，几乎像被火炙烤过一样滚烫。她一只手稳住针管，另一只手轻轻拨开许然的衣服，在他手臂上找到一个相对柔软的肌肉部位。
她深吸一口气，将针头迅速而果断地刺入他的肌肉，感受到针头穿透皮肤的阻力。许然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他的指尖紧紧抓住床单，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
郁宁看着针管慢慢空了，整个人都松弛了下来。她小心地拍了拍许然的肩膀，等着对方结束这个拥抱。
“小瑜.......”许然的声音听起来仍然有些颤抖，“还是，还是难受。”
许然的皮肤依然烫的厉害，确实没有起效的样子。她想到许然本来就不是普通的omega，omega的抑制剂确实未必对他生效。
郁宁有些不知所措，正想拿出终端把军医再叫过来。
许然的呼吸变得急促而紊乱，他轻轻靠近郁宁的颈侧，那片敏感的肌肤此刻正散发出他熟悉的气息。郁宁能感觉到他靠近的气息，那是暖而潮湿的，带着一丝恳求和迷茫。
突然，许然的舌尖轻柔地触碰到她的腺体，仿佛带着一股电流从她的皮肤直击心脏。那一瞬间，郁宁的身体僵住了，仿佛被施了定身咒般无法动弹。她的脑海中掠过无数念头，却又什么都无法真正抓住。
“然哥……”她几乎听不见自己的声音，但身体的反应却比意识来得更快。
再正人君子如郁宁，也几乎立刻就起了生理反应，她下意识地推开许然站了起来，像是灼伤了一样。
她看到许然的眼睛瞬间黯淡下来，像受了惊的小兽般满是慌乱和无措。他感觉到自己被讨厌了，不敢再对郁宁做出亲近的动作，眼泪几乎夺眶而出。
是自己太不知廉耻了。
郁宁看着他发红的眼圈，又愧疚又无从解释。她走出休息室，重新联系了军医，得到的答复是是如果omega的抑制剂对他无效的情况的话，剩下不伤害他，又能帮他度过发热期的就只有标记了。
许然坐在床边，就像被遗弃的大狗。他不明白为什么刚刚还那样温柔地摸他的头发拍他的肩膀安慰他的小瑜为什么突然就对开始嫌弃他了。
小瑜不会有错的。
错的是他，是他太□□，太得寸进尺了。
郁宁重新走进休息室的时候，看见许然把脸埋进枕头里，好像在哭。
房间的灯光因为电流的不稳定而微微闪烁了一下，她几乎立刻感觉到自己的心也随着那微弱的灯光一起颤抖了一下，仿佛下一秒就要熄灭。
郁宁坐到他床边，把人又拉了起来。许然身体绵软地靠在她怀里，郁宁小心翼翼地捧着他的脸，让他正对着自己。
“刚刚没有故意推开你，是我怕自己控制不住.....我不想伤害你。”
许然几乎已经听不清她在说什么，情欲控制着他的大脑，让他除了渴望眼前人的标记之余再没有别的想法。他现在仿佛真的变成了陷入发情期张着腿在大街上求人标记的omega，下贱而□□。
“......医师说omega的抑制剂对你不起作用，他没有别的法子。这次是权益之计，如果哥愿意让我标记你的话，就......”
郁宁原本想要说点一下头，可是看许然现在意识模糊的样子，这并不是什么确认他自身意愿的好方法。就在她说前一句话的时候，许然就轻轻嗯了一下，点了点头。
顺从和肯定她好像是刻在许然骨子里的东西。
“如果然哥愿意让我标记你的话，”郁宁心里那个恶趣味的小人突然占了上风，毕竟许然脸色潮红求她标记的声音，简直就是撒旦的诱惑，“就亲我一下好不好。”
许然被情欲折磨得厉害，只模糊听到“标记”“亲”几个字眼，他迫不及待地凑过去亲了一下郁宁的唇角，等待她带给自己解脱。
“不是这样的，然哥好笨。怎么连接吻都不会。”
许然青涩的表现反而让郁宁几乎变态的占有欲得到了满足。
这些年她始终是一个人，她时常忍不住地幻想许然在遇见她之前是不是交过女朋友，那人是不是个漂亮的，温柔的，爱同他撒娇的omega。
她一直怀疑许然是喜欢omega的，毕竟他平时确实总是对弱者展现出保护欲和对其他难见的温柔。尽管他分化成了beta，但是军队中的战友时常会开玩笑似的说要把自己的omega弟弟妹妹介绍给他，许然总是以自己只是个beta工作又忙的理由拒绝他们，可却从没有说过自己不喜欢omega。
甚至在毕业典礼上初见的时候许然在她面前红了脸，是不是也有把她当成了omega的原因在呢。从小到大一直有人说她这么好看一定会分化成omega，即使在她分化之后，也有人在得知她是alpha之后大吃一惊。
她控制不住地想许然是不是也像叫自己小瑜那样给他的前任女友什么其他一样亲昵的称呼，是不是做过他们没做过的事。
比如接吻。
这些想法几乎把郁宁折磨疯了，直到她捧着许然的脸，把人按在床上亲得几乎喘不过气的时候，这些想法才总算烟消云散。
“小瑜，唔，我有些喘不过气了。”
许然嘴上喘息着说着喘不过气，手臂却怕她离开般地揽住了她的脖子。
郁宁觉得他很可爱，心里想了些调情的话，又怕许然往心里去难过，最后没敢说出口。
许然见她迟迟没有动作，害怕她嫌弃自己而反悔，身体比脑子更快做了决定，他勾着她的脖子，又亲了郁宁一下。
这简直是勾引。郁宁想。
就算如此，她还是不想在这种情况下和许然真的发生什么。她已经等了十二年，难道还等不到许然真的向她打开心扉的时候么。
“然哥放松一点，我用手指帮你。”
“哥喜欢吗？”郁宁问。
许然红着眼睛摇摇头，生理性的泪水却流满了他的整张脸。
“刚刚还求着我，现在怎么又不喜欢了。”
许然抓起被角捂住自己的脸：“不要，不要这样做。”
“不要这样做，要哪样做？然哥不说出来，我怎么能明白？我很笨的，什么也不懂，然哥教教我。”
“不要这样......脏…….”
“不喜欢手指吗？”郁宁明知故问，带着一丝几乎不易察觉的挑逗。“那然哥想怎么弄？”
“唔......”空虚感顿时填满了他，许然被折磨的说不出话来，他的声音在最后一个字上碎裂，带着极度的渴求和羞耻，“.......唔”
郁宁从小接受的就是贵族教育，五岁就有青年钢琴家到她家里教她弹琴，虽然她后面并没有往这方面发展，但是她的钢琴水平比普通音乐学院的毕业生自然有过之无不及。她觉得自己的指法到底也没有那么差劲吧。
许然又把被子往上拉了许多，完全挡住了自己的脸。
“然哥别这样，会喘不上气的。”
“不，不要看我。”
“为什么，因为哥讨厌我吗？”
“不.......不讨厌的。”郁宁低头去亲许然的眼眶，把眼睛周围的泪水一点一点舔干净。他哭起来的样子真的好漂亮，来不及擦的泪水流进头发里流到锁骨上，肖想了十二年的人就离她这么近，她怎么可能再失去他。
“那哥为什么不喜欢和我做这样的事情呢，追求快乐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为什么要觉得丢人呢。”
许然痴痴地看着她，因为快感的缘故眼神早已涣散。就在这时，郁宁咬住了他的腺体。
她的手指滑过他的下颌，轻轻勾起他的脸。许然的呼吸变得急促，他的眼神有些涣散，但那份渴望和信任却那么真实。郁宁的心跳加速，她的眼神从许然的眼睛移到他的嘴唇，那片薄薄的唇瓣此刻轻微颤抖着，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柑橘味的信息素很快包围了他，让他感觉到无比地安适，仿佛沉溺在最甜蜜的美梦中。然后是一个如同蜻蜓点水般落在他眉心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