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脱

    “皇上,皇上明察!臣妾与公主无冤无仇,向来和睦,怎能做这种事?况且是在自己宫中,若是公主出了什么事,臣妾如何能推脱?还请皇上明察!”庞贵妃听得王太医回话,越听越是心惊,她今日请赵悦来,原是做了两手准备的,若能一切按照自己的心意来,赵悦答应与赵瑾一同嫁与庞晟,那自然是最好不过,若是不答应,她便演个苦肉计,到时便说赵悦言语无状,将自己气得动了胎气,让皇上与赵悦生了嫌隙,那时自己再装个忧思过度,哄得仁宗一心疼,便将赵瑾也赐予了庞晟,那样,自然无人再在背后议论,庞晟仍然还是南清宫的驸马,岂不是一举两得。

    这计策,原是她与父亲共同定下的,本以为万无一失,怎料到赵悦突然中毒,这是怎么话儿说的?什么雷公藤?自己听都没听过,又怎会笨到在自己宫里下毒害人?

    她看了看明珠,以眼神相询,明珠亦是一脸不解,冲她微微摇了摇头。

    眼见着陈琳要去唤宿卫禁军,庞贵妃急了,禁军要是真进来了,事情就大了,满宫里定会传得沸沸扬扬,到那时,便是查到最后,与自己不相干,谣言也是不胫而走,自己便再也说不清了。

    “朕不是正要明察吗?”仁宗的眉头紧皱,神色颇有些不耐。

    “可若是禁军为此事来此,臣妾今后,哪里还有脸见人?”庞贵妃的声音哽咽,眼泪也扑簌簌地滑落下来。

    局面正僵持着,赵悦开口了:“皇兄,不必如此……”声音不大,却让仁宗意识到,她此时还坐在地上,忙命人上前帮着夭夭,将她扶起至榻上坐下,方开口道:“悦儿,你是何意?”

    赵悦喘了几口气,有气无力地道:“今日之事,并未危及臣妹性命,况且方才王太医也说了,调理一段时间,即可恢复如初。皇兄若大动干戈,贵妃定会为人所非议……”

    “今日之事,必有蹊跷,你怎会无缘无故中毒?必是有人要害你!朕既已知,又岂会坐视不理?”仁宗并未听进她的话,语气中尚存怒意。

    “皇兄息怒,您细想,贵妃腹中现怀有龙胎,将来诞下孩儿,不管是皇子还是公主,您可忍心他的母妃为人所诟病?”

    这话却是直击了仁宗的命门,他子嗣艰难,贵妃好不容易有孕,对这个孩子,他是有着殷殷的期待的。若是让他在未出生时便有了一个居心叵测的母妃,未来,他的日子,想必会艰难一些。

    见仁宗犹豫,赵悦趁热打铁,道:“今日之事,想必是有些误会,雷公藤虽有毒,但归根结底是味药材,也不是什么罕见物,不知道哪个环节出错,被误掺了一些在茶水中,也未可知。左右臣妹无甚大事,不如就此作罢了,可好?”

    仁宗听她这般说,明知道她是在为贵妃开脱,即便是药材,也不是随处可见的,若非特意寻来,又怎会出现在此处?更何况,壶中的茶与贵妃的茶均无异样,只赵悦那杯被加了料,什么操作能误打误撞如此?贵妃所言,不会在自己宫中行此不良之事,乍一听有些道理,但若是人人如此想,她偏要反其道而行之,也不无可能。可恨,到底是为着什么,她却要去害悦儿?可怜悦儿还心心念念她腹中的孩儿,宁愿自己委屈,也要息事宁人。罢了,这事上,自己终究还是又欠了悦儿一回了!

    思绪百转千回,最终只能叹了口气,道:“既是悦儿如此说,这件事便到此为止,所有人不得将此事外传,若朕听得只言片语,定要重重治罪!”

    在场之人,除了躺着的那两位,均是齐齐跪下,口称遵旨。

    话毕,仁宗留下一句:“贵妃好好养着,无事不要出宫,一切以龙胎为主!”便着人去传了软轿进来,一行人浩浩荡荡离去了。

    待仁宗走后,庞贵妃就着明珠的手从榻上坐起,气恨道:“今日之事,没想到却让昭华占尽了理,本宫还被圣上疑心,禁了足,真是越想越恨!只是……”她顿了顿,又道:“那雷公藤粉,却是从哪里而来?”

    明珠亦是摇头,道:“娘娘,奴婢真是不知,咱们宫中并无此物,本来也没打算要下毒害她,又怎会准备这样的东西?”

    “莫非……”庞贵妃凤眼微眯,缓缓道:“是她自己放进茶里的?”

    明珠亦是思索了片刻,才道:“不能吧?这东西这么毒,她为何要以身犯险?若是太医来得慢了些,或是用量大了些,她岂不是性命堪忧?”

    庞贵妃想了想,似乎也是这个道理,便放弃了赵悦自导自演的思路,只是疑惑一直未解,默默思忖:“莫非,连天意都向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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