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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章

    “他竟然骗了我!”蒸湘说着说着,嘴唇已经发紫了,声音颤抖,吐字不清,“为什么要欺骗我!为什么……为什么他还爱着潇湘……”她几乎语无伦次了,对潇湘也是直言不讳。

    赵高咋舌,明明他也没问啊,但蒸湘开始摔东西了,摔了良久以至无物可摔,蒸湘便把他们三人也摔了出去。

    在与大地亲密接触前唐辛致感觉腰间有什么东西碎了,紧接着便是玉块和石块的撞击声传入耳中。

    照夜送他的小玉灯碎了,这让他心神不宁,他提出回程,赵高决定兵分两路,虽对唐辛致不放心,但他目前还有更重要的事。

    事不宜迟唐辛致立马启程了。

    六个月前。

    一双巨大的眼睛悄然睁开,从很遥远的地方就一直盯着不周山。

    就连沿途上的飞鸟都骤然暴毙。

    那是共工的眼睛。

    万里遥途,他却只消两息就来到了不周山脚。

    他的身躯无比庞大,却俨然向山撞了过去。

    共工来触不周山了!

    霎时天昏地暗,地动山摇。

    照夜现身了,她拼命地用灵力护住山体,共工撞击地愈演愈烈。

    照夜终是撑不住了,她干呕着而山已经一分为二了。

    她无声地叹息着,身躯已经僵住了,但仍跪坐在那块长满青苔的石头上,眼睛紧闭,头发全白了。

    见状共工才满意地走了。

    唐辛致只来得及见她最后一面。

    当他上山时,长堤两侧尽数是白色的头骨,火势蔓延到山腰了,树都光秃秃的,早已听不见蝉的鸣叫声。

    蝉同残,眼前的荒凉残败让唐辛致心头一寒,他加快了脚步。

    眼前白发苍苍的人儿早已不是他初见的模样了,许是感应到他的到来,照夜挣开了眼睛。

    她的眼睛完全空洞了,毫无一点光泽。

    “殿……殿下,全……世界都……会保佑你的……”她双手合十,就那么拜了下去,不知是拜神还是拜佛,抑或二者兼有。

    唐辛致发现周围到处是血了,从照夜身上淌出来的,当她重新抬起头来时,眼角啜泣着一滴泪,还未流下,身体在无声中风化了。

    照夜猛地怔了一下,不小心翻身下了床,迷迷糊糊地醒了,外面起了大火,但她的手还有些许冰冷。

    那真是好大的火啊,照夜走出殿外,火光一直蔓延着,好似将整个天穹撕裂了。

    一声鸟鸣传入了她的耳中,她转头看去,一只浑身负满火焰的鸟在下坠,与众不同的是它有着三只脚。

    然后鸟化作了人的模样,已经浑身焦黑了。

    象征太阳的鸟被烤焦了,还真是讽刺呢。

    她的脸颊好像湿润了,兴许是下雨吧,照夜这般想着。

    她仍不偏不倚地行进着,就像她坚定不移的内心,走过无数次的路却意外地较别处干净。

    仿佛没什么可以阻拦她了,但在殿前时她犹豫了,她想着应该直接掐死还是抱起来摔死那位可爱的十殿下要好。

    像是终于做好了决定,她慢悠着走进去,却并未看到襁褓里他的身影。

    殿内柱子后突然窜出个人影,多年的姐妹噙着泪,要与她刀剑相向了。

    金属声不绝于耳,六殿下也在这时闯了进来,她仍面色平静,轻唤了声:“六哥。”

    他怒不可遏,眼里有着血丝,“我真没想到啊,竟然是你,是你!”

    他疯癫地喊着,提着六芒剑直冲过来,一剑贯穿了她的胸腔,可惜并没有血流出来。

    他癫狂了,放肆地笑着,“毁灭吧,毁灭吧,我要让你尝尽世间六倍于人的痛苦,让你永远带着悔恨活着!”

    她终于禁不住了,脸全花了,捂着伤口勉强挺立着,飞奴跑了过来,将她接走了。她看着照夜面无表情却彻底被打湿了面孔,抬手一个耳光给了过去,那是世间最残酷的刑法!她转身离去,望着照夜呆滞的背影,她轻吟道:“就这样永远痛苦地活下去吧,我的,照夜。”

    痛吗,恨吗,遗憾吗?在那个迷失的雨夜里,向阳花开成了她毕生的夙求,那些尘缘,那些不可挽回的人和事,在她心口留下的刻痕,永远都永远……

    唐辛致目光呆滞,忽然有人触摸了他的肩膀,回头看是花无期。

    “山主想见你。”花无期说。

    山主在兰若寺里等他,行至中庭,唐辛致看到了那首名为落的诗。

    “是,落吗?”唐辛致小声呢喃。

    山主竟也是名女子,却一点也不作态,笑容可掬,“照夜的死,我很抱歉,那时我刚好不在这里,不过,对她来说死亡是更好的解脱吧。”顿了顿,她又道:“你见过姚年了吧,其实,他是我的孩子,那柄剑有古怪,幸好已经损毁了……”

    接下来山主又说了一大堆,唐辛致全然没听进去,唐辛致有些昏昏欲睡,毕竟他已经很多天没合眼了,花无期给他收拾了间屋子,他一躺上去就浑然入梦了。

    白浅梨好像听见了什么奇怪的声音。

    那是一天她踏入冰室的时候,虽然冷得刺骨,但对修炼大有裨益。

    “你想永生吗?”一段优雅的声音传入了她的耳中。

    环顾四周,白浅梨并未发现狭小的冰室内有除她以外的任何人,而声音也没再响起。

    第二天白浅梨又听见了那股旋律:“你想好了吗?”

    如此不给人思考的作风,唐辛致想到了摆渡女。

    白浅梨仍置之不理。

    那声音也并不着急,第三天才又响了起来,“我可以帮你。”许是白浅梨的心思被看穿了,她轻微地点了点头。

    她曾听爷爷说过,修炼的尽头便是永生。过去圣城中白家与圣城四家实力不相上下,可如今白家仅靠父亲支撑着,弟弟年幼,还没有什么修炼天赋,白家的未来就必须倚仗白浅梨了,她必须快速成长起来。

    声音会时不时地响起来,萦绕在她的耳畔,指点她的修炼。

    但那次她见到了花无期。

    早听闻花家的公子是位傻子,游船上她恰好撞见他拉扯着衣领,毫不在乎礼仪。一股想戏弄他的想法涌上心头,为枯燥的生活增添风趣也是极好的。

    她站在甲板边上,就那么往后倒。

    空中无处可借力,但她却诡异地向船贴近,牢牢地抓住吊钩。

    不出所料花无期也跳了下来。

    她冷漠地注视着他,却惊奇于他就那么沉了下去。

    到底是谁在戏弄谁啊!

    白浅梨还是跳了下去把他捞了上来。甲板上的莲花灯极力地卖弄舞姿,五光十色地闪动着。

    如此结下了不解之缘,再然后白浅梨开始拿他练手,她已经能很好地控制力道了,每次都将沙包击飞得恰到好处。

    她将此事与那道声音讲述,头一次地她感受到了那声音主人的急燥,说仙人不配有爱,让她务必要抹杀他。

    在不周山时她还是犹豫了,两人的关系又有了微妙的变化,白浅梨说她绝不可能爱上一个傻子。

    直到他邀她去爬山。

    她不假思索地就答应了,不周山上她与他共同种下漫山的桃林,看着一棵棵树苗的枝芽破土而出,在风中摇曳,花还未开但已经能散发香气了。

    山川于身侧过,光影流转时她看到另一朵花正风光无限,添得一把落拓,满山的花花草草仿佛都只为他而准备。风起时,风会谢桃花吗?谢它山色巍峨,谢它星落天河。

    父亲将她许配给了林家长子,说到底父亲还是不信她一女子能撑起门户,她坦然,她会在婚礼现场杀了他,她会证明一切的。

    但她等来的是花无期。

    她强忍着心脏的悸动,却又狠狠地伤害他。

    她在心里苦苦哀求着,乞求那道声音能带她逃离这里。

    桃同逃,梨同离,果不出所料啊,得偿所愿她逃了,但也逃离了人世,到最后她才明白原来一切都是骗局。

    照夜将她永远地留在了云巅之上,成为了黄昏的守冢人!她将永远地守着这座战死的废墟和尸骸。

    她蜷缩着,亦如唐辛致此时见她的模样。

    他泪如泉涌了,她的记忆像贮存在光碟上一样,在废墟上投放出来,突然强大的吸扯力涌来,他又回到了现实。

    在那艘夜航船上,夜是迷人的夜,船是喜庆的船。那时我着红妆,他着嫁衣,真想,与他拜完那场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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