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葭哥哥,简哥,澄哥。”
别初突然道:
“我们能不能出去走走,林医生说了,可以适当出门走走的。好不好嘛~~~”
一语落定,别初对着三人眨巴眨巴眼睛,细碎的星光缥纱散落,散在眸瞳中。似那漫天星辰,也似那瀚澹波澜;同那皎皎明月般,璀璨耀眼,光澜闪烁。祝葭、秦简、收澄三人哪能承受住别初此番攻势。
祝葭更是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行行行,当然可以!去哪都可以!就算是天涯海角、刀山火海也可以!哥们全部陪你一起!”
很显然,此话未经大脑,什么玩意儿都往外冒。
“欸欸欸,祝大喇叭,不是我说你。你真的别太离谱了?!小初醒过来多少天,你就说去哪都行?还天涯海角,还刀山火海?!你怎么敢的啊?!”
秦简表示无语且惊讶。
在说“天涯海角”和“刀山火海”的时候,还用食指狠狠地戳住了两下祝葭太阳穴的附近的地方。
在一旁覆手而立的牧澄见状,偏头朝向祝葭的方向:
“活该。”
一语落定,又颇为嫌弃地将头扭向另一边。
而祝葭:
......................诶?为什么他又被大哥和牧哥说了?他干什么了?他的发言有什么问题吗?他只是想向初儿证明自己的实力啊aaan!嗷嗷嗷~!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啊!
“初儿~~~~~”
祝葭又委屈巴巴的看向别初,“我又被……”
欺负了。
最后三个字被别初截了去,
他道:
“好啦好啦,你也真是。”
够没架子的。别初着着祝葭,嗯、嘛。这大金毛委屈求哄哄、求抱抱的既视感是怎么一回事?还有这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
“我们快走吧,都七点半了,我们早点出去,早点回来,嗯。”别初说着,拉起祝葭的手和牧澄的手腕,对着秦简道,咱们快走吧。”
收到信号的三人神游片刻后,颔首表示同意。
天已经黑得很彻底了,像是谁挥手泼了瓶蓝墨,却泛着点点紫意与星光。大抵是泼墨之人又洒下了一把零落的碘晶体。九月旬,已然是近了夏末的。徐州没那么靠南,天气已然是不热了的。蝉在大半月前便不再鸣叫了,现在基本也是些的鸟鸣声。但“哑哑”的,属实不算以那样闲适了。说实在的,景很单一,没有甚好赏的。西式的铁艺路灯用的是偏暖色调的灯罩,长椅也染了几分昏黄。所幸是这样,若是用彻白色的光,那或许就有些令人心生惧色了。
若是一直这样,也挺的。
别初突然如此想到,随即又不乏凄苦地摇了摇头:
怎么可能呢?他自己,一幅病体的活不过18。葭哥哥呢?意气风发,走体育路线的。若非刻意,一两年后便与自己再无交集。简哥,已经开始接手家族生意了,同理,还有往后自然不会与自己这个曾经的家族门面如今的弃子,联姻工具有过多牵扯。最后一个,牧澄,同为家族曾纪的明珠,现今的累赘。可恐怕,无了像葭哥哥简哥这般的枢纽,也无缘再会了。虽说人总有悲欢离和,月究有阴晴圆缺。可又有谁会愿意面对悲离呢?古往今来,相遇从来都是最美好,也最凄苦的不是?
别初抬头看了看天幕,遂又低下头,盯着水泥路。此刻四周的声音似乎轻了不少,思绪越发飘得远了,到了个虚无、缥缈、空寂的纯白空间里。
“初初,走神好久了,身体不舒服?”
牧澄见别初神游天外良久,甚至连身周身的气息都或多或少带了些许的寒凉,凄苦,还有些无助吗?
思及至此,牧澄的眼色可谓是雪上加霜。
怎么会呢?他们一直守看他的,直到他厌恶他才接暗中保护。不,他的初初又怎会讨厌他呢?身为兄长,他能做的都做了—— ——当然,这是别人所认为的。他自己从未觉得自己已经做到极限了。他还有很多,很多很多没有给他的初初。他会竭尽一生,直到死去,亡魂也不会离开他的初初。下面陪养的死士也不是吃白饭的,就算他真了魂飞魄散了,也会有人护着他的初初,直到尽头。
别初闻言,抬眼看向牧澄,被牧澄目眼中的戾色惊到了。虽然此人在目光交汇时很迅速地敛去了阴戾的神色,但别初还是察觉到了。他当然早已知道牧澄不会是无暇的兔,而是狠戾的夜鹰。但牧澄每次都能很好的掩藏自己所有的灰霾—— ——至少在他面前是这样的。若不是他对牧澄还算了解,与下面的那些人传来的消息,他恐是怕早已被牧澄的各种有的没的操心迷蒙了眼睛去。只当致澄是个像老妈子一样絮絮叨叨的,温柔的人了。
“嗯,在瞎想一些空事罢了。”
别初顿了顿,摇摇头,遂道:
“我有些累了,我们回病房吧。”
于是乎,四人一同回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