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6日,星期三。
晚五点半,倚溪小筑,第六百六十四一号。(即画完所在院)
四人在二客厅里给别初庆生并没有办得很热闹,一个巴大的蛋糕,两盘素菜,一盘荤菜,一碗面。比起以住,确乎是冷清了不少的。没有彩花气球,也没有生日歌,仅是家常几道了了。灯光泛黄,又道是散播下了点点柔暖的种子,也算是尚余温存了。窗外星斓点点,渺雾蔼蔼;窗内暖芒微微,触人心弦。就连蛋糕也是暖黄色的,通体素净,不过上面放了几块水果蜡烛也是没插的 -- --怕点着了什么桌上的废稿。饭后,收拾妥当,又道是回了医院,又洗漱妥当,将礼物拆了-- --礼物是直接送到病房的-- --带着怕坏。祝葭送了眼镜,黑色洋框,很符合人们对斯文败类一类的刻版印象。是让别初上网码字时戴-- --保护眼睛(别初有一百多度的近视)秦简送的钢笔,黑色,但在光的照射下,有麟麟的光。牧澄送的项链,亦黑,但略泛紫蓝色,大抵是有做了偏光工艺的。谢过,又将人一一送走,便又是一夜宁静祥和了。
“看来,每天皆是如此闲来无事啊。”
别初望向窗外丫捎上的麻雀,长叹一口气。
默默坐在一旁正在削苹果的牧澄闻言,抬头看了眼别初,道:
“要我带你去看祝段打比赛吗?”
“医生让?”
“我问过了,十分钟之后出发,可以吗?”
“嗯。”
三十分种后,徐州大学鸿雁校区体育馆主馆内,比赛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就先待在这吧。”
别初看向正站在线外发球的祝葭,道:
“视角不错,正好还有位置。”
“好。”
牧澄答到。
(体育馆在新校区,只有少数专业,所以最后一排有位子!!!不是咱们运动员没实力!!!!!)比赛场上熙熙攘攘,几场小组赛一同进行着,都还算精彩。
正如别初所言,视角不错,抬头便能看见祝葭-- --他在发球。
向后撤了几步后,抛球,上步,挥臂,击球,很流畅,所谓一气呵成,行云流水,大抵便是如此这般模样了。对方未接住,球飞出场外十余米来-- --一记不错的大力跳发。对方将后排副攻换下,自由人上场。又一记大力跳发,对方误判出界,球落于场地边缘,得一分。而后,便是有来有回了。
诸如此类的竞技运动,病后的别初几乎不曾参加,虽然病前也极少,但那时体育课与跑操还是参加的。这球好不好,可不可惜,可不可笑,全然依赖于观众球员与裁判教练等人反应。这,倒还真是有些许的可笑了。所以说,本质上又是时光虚度,虚晃而过。
不知何时,牧澄离了场,不知去哪了。别初漠然地四望望,没见到人影也便不管了,想必也是出不了什么事的。
与此同时,牧澄轻车熟路地在校区的小道里左右绕着,左拐右拐进了小卖部。若干分钟后,牧澄提着一袋吃的出来:
“这怎么换收银员了,真足沓女马难缠。”一语落定,便又七拐八拐回了体育馆。
“你去买吃的了?”
别初头也没回,用陈述的语句问话。
“嗯,去小卖部了。”
牧澄移步到别初身侧,伸手从袋子里拿了瓶青柠汁和一个白面包递给别初:
“初初,吃点吧。”
别初抬眼,瞥了一眼被分明指节托着的果汁以及面包,也不故作矫情,接过来便吃,又边吃边说,道:
“快比完了,就在这等吧。”
“嗯,好的。”
…………
又是熟悉的沉默。
突然,由远及近,传来了一阵阵急促的脚声,以及堪比大喇叭的撕心裂肺的“呼唤”:
“初儿~~~~~你怎来了?”
祝葭跟旋风一般,风风火地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别初。
“啊啊啊~~~”
“哎呀,好了好了。”
别初闭了闭眼,无声笑到。
一旁的牧澄默默将视线挪到别处,甚是不爽地抿了抿嘴角,遂又随手拿了个面包,摁到了祝葭脸上:
“你快吃,别整天唧唧歪歪的。”
祝葭:?发生了啥子?
拿下面包一看,好家伙,芒果味的。
“牧哥这我也……”
话才出口半句,便又被牧澄怼了回去:
“我什么我?给你吃,就很不错了。”
“不是我……”
“快吃。”
“我芒果过敏啊!”
“过……”
牧澄下意识又想怼回去,猛的看到祝葭一幅泪眼涟连的样子,眼皮嘴角狠狠地抽了抽下:猛地是这幅样子是什么玩意儿啊???
“咳咳。”
略带尴尬地清了清噪,牧澄又恢复了以往冷言冷语的那幅样子:
“是吗?吃了又死不了。”
祝葭:……???!!!要不,他还是不吃了吧?他又哪惹着这太岁了???
对视三秒后,祝葭灰溜溜地举小白旗投降了,默默绕了个大圈,去换了个草莓面包,在别初旁边缩成一个一动不动的球。
牧澄:……不是???
一记冷冰冰的眼刀子飕飕地乱向祝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