逻辑填空

    新婚夜,晕倒昏迷的新娘,清醒的另一个新娘?龙凤花烛燃烧,春宵一刻值千金的时候,隔壁老王来了,你说想要干什么?这不是心照不宣?

    橘红色的烛光穿透红色的罩绸在魏宣的眼尾氤氲流淌,他的目光盈盈,和室内的琉璃装饰交相辉映。

    在色彩学中,红色是一种重要的暖色调,温暖过了头就是炽热,就是侵略。范觏的指尖动了动,恍惚间,她竟然有了被烫到的错觉。

    他的情绪不对。

    范觏觉得自己就像galgame游戏玩家,正面临攻略角色黑化前的重要选项。趋利避害的本能告诉她需要稳一手,糊弄过去再说,理智又告诉她自己的实力不错,经过一段时间的练习,武神称不上,高手总还是没问题的,没有利用价值的人不需要再给眼神。

    “我想见见你,我觉得我需要见见你。”

    他的眼中波光流转,清凌凌的,像雪白的刀光,倒映在手背上只觉得冷飕飕的。

    “你冷了吗?我就知道,他们都照顾不好你。”魏宣敏锐地察觉到范觏的动作。他满脸心疼,双手合十,将范觏的手合拢在掌心,如同在春光明媚中,玩耍的孩童第一次遇到翩跹的蝴蝶,翅膀上斑斓的色彩是一生中最无法忘却的记忆。

    范觏试图挣扎一下,果不其然,魏宣面上的温柔瞬间远去,他面无表情,紧紧攥住她的手,顺着细白的手腕,直接将身着红衣的范觏拉进怀里。

    他的头埋在范觏温软的颈项,身上的气息也平和下来,如同在外奔波的候鸟终于回到属于自己的巢穴。他将范觏打横抱起,带着她来到床前,两人一起躺在大红的喜床之上。

    他们紧紧相拥,范觏带着香气的发丝被他从身后一缕一缕绕着手指把玩,此情此景,看着就让人心脏乱跳,总觉得下一刻就要发生点什么。可范觏丝毫不担心。

    不只是不担心,她甚至还有点尴尬。

    这不单单由于她并没有在魏宣身上察觉到某种信号,还因为…

    范觏的视线转向躺在最里面的睡美人,只觉得内心沧桑。

    “嘶!”范觏内心泛起一股凉意。

    QAQ不要啊

    范觏都不敢想,要是真上演了什么限制级场面她该怎么办。以及,这妹子睡得严实吗?半路醒了怎么办?

    从前看花市小说:兴致勃勃

    亲身复刻:补药啊!丢不起这个脸!

    范觏死鱼眼听着这个男的絮絮叨叨。

    “我喜欢你。”

    范觏:嗯,我知道,我也喜欢我自己。

    不是骗人,也不是敷衍,谁不喜欢漂亮的人呢?完美到挑不出毛病的身体,就算是醉心学术的科学家也要对自然进化的力量顶礼膜拜,这样珍宝属于她自己更是双倍的快乐。

    “我是真的喜欢你。”

    “这是我第一次完完全全自己决定喜欢一个人。”

    可能是男女体质的原因,范觏的身体是偏冷的,温度只虚虚浮在皮肤表面,如同一尊琉璃像,美丽却冰冷。而魏宣则全身都散发着热气,皮肤滚烫,抚摸着会让人想到阳光、沙滩和大海。

    魏宣手指间有着练武留下的茧子,拇指和食指尤甚,这些手指穿过范觏的长发,范觏像是被顺毛的猫,惬意地眯起眼睛。

    龙凤花烛爆出细小的灯花,红色的珠泪静静流淌,没经历过工业化的农业世界在夜晚是静谧的,漆黑的天空如同黑洞,会将声响都吞噬殆尽,就连路过此地的时光也被影响,步伐慢悠悠的,生怕一不小心就飞到天上,再也无法归来。

    在静谧中,魏宣的语调就像老式的声片机:“我知道我委屈了你,我只是太激动了。”

    “一直以来我都是按照别人的想法活着。母妃想让我去争我就要去争,父皇让我不能争我就不能争。我喜欢逛园子听曲的时候母妃不让我去,等我不要了,他们又要塞给我,好像这样就平了什么事,他们的遗憾也就没有了。”

    “凭什么呢?”

    “都是为我好,为我好怎么就没人听我说话呢?”

    “我知道,他们只是看不起我罢了。”

    “你是不是也看不上我?”他的声调突然变得可怜,比起范觏,这时候的魏宣更像一只被雨打湿的猫。

    猫在雨里喵呀喵地叫着。

    “不要这样对我好不好,看到你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这辈子一定要按自己的心意活一回。”

    “你不知道”他痛苦地呢喃,“你不会知道的。”

    “可我还是好喜欢你。我怎么会这么喜欢一个人呢?”

    范觏温柔地摸了摸魏宣的头:“我知道了,”在魏宣期待的目光中,她温柔地亲了亲他的额头,“乖,闭上眼睛。”

    然后抄起玉枕给了他一下。

    又来了一下。

    确认魏宣彻底晕过去后范觏拍拍手,从床上下来,伸了个懒腰。

    系统惊呆了:“你…你…”

    你你你半天,范觏不耐烦等反应,她一点也不延宕【1】,拽下房内的红绸,利用从杀手那里接收的人体知识尽力把人绑结实,尤其是嘴,确保醒了也没办法发出声音。

    系统已经快昏过去了,实在是熟人进化得太快,就算是机器生命,它也很是惶恐。

    不安,真得非常不安。

    范觏在房间里左右转。毕竟是王府,规格放在那里,和她穿越前刚付了首付的六十平一点也不一样,准确来说是一个床都比她的卧室大。在这样的房间里找个柜子是再容易不过的事。

    范觏也懒得分清柜子用来装什么,把魏宣塞进去后,她来到放有食物的桌前,胡乱塞了点填了填肚子,又喝了一壶酒——没办法,古代没经过消毒的水还是挺不让人放心的,这时候有点酒精反而是好事。

    系统磨磨唧唧:“他…这个五皇子…他…人好像还可以,他…”

    范觏挑挑眉:“你觉得他可怜?”

    系统疯了一样摇头:“怎么会?!!!”

    就算系统再无知,作为打工统的它也深切知道轮回空间的高层过着什么日子,打工统心疼主子?它是什么很贱的统吗?

    同样的道理,古代世界,贞观之治的老百姓尚且只能维持基本生存标准【2】,何况其他时候呢?

    身为皇子,那可是汲天下物力被供养的人,受点委屈怎么了?

    范觏想了想:“我买房的时候一个月花400块,放到古代,原主家里一个月能赚400块吗?就当那么多吧,我还要交100块,交上去给他盖王府,给他买笔墨纸砚,我半夜饿得咕咕叫,他肥马轻裘还要嫌弃饭菜不够精美。”

    “对不住,只想给他来一下。”

    系统想了想自己一个月全买价格最低的能量块,不安装任何娱乐板块的花费,再想想已经这么艰难了还要抽四分之一给轮回空间……

    “你说得对,是我草率了。”

    范觏就着酒和系统闲聊,两个打工人说到上司,怨气简直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俗话说,和一个人建立良好关系的最快办法就是有一个共同讨厌的人,而上司这个身份简直可以横扫九成的职场。

    “明明是它自己做错决定,我劝过它,它也不听,结果就因为执行的是我,和我对接的人也不想对上高级领导,错就全变成我的了QAQ直接打发我来这种丧良心的项目…”

    范觏的手顿了顿,仿佛什么都没察觉。她也没继续引导继续问,反而转移话题:“你说我们下个世界还是古代世界吗?”

    范觏给了魏宣一下当然不是出于什么打工人心理。

    不管从前如何,只现在,王府是她的地盘,是她的房子,没经过她的允许闯进卧室自然是该杀。

    可惜的是杀人这事没有后悔机制。

    人要是死在她这,范觏总是麻烦的,不像原男主那么好糊弄,所以范觏不能杀。而如果放了他,说实话,范觏的直觉告诉她,她也确实觉得这男的病病的,用二次元的话来说就是病娇。

    让一个病娇随意行动,作为病娇的目标,她会有什么下场?

    与其被动防御,不如主动出击。

    反正已经压榨到东西,要不然想办法让别人出手?

    正想着,婚房房门第二次被外人打开,范觏忍不住怀疑王府里的侍卫丫鬟都是摆设。

    不同于常见的白衣,来人换上了跟她身上同色的红。层层叠叠不同材质的红色映衬下,衣服上的鸳鸯活了一般在空中游荡。

    “皇叔?”范觏歪着头,一手用手背扶住额头撑在桌上,云鬓微乱,颊染胭脂,眼中水光弥漫,魏巍愣愣地站在原地,心底里原本的打算一扫而空,竟是不知所措。

    只是他不动,却不代表对面的人不动。范觏歪歪斜斜站起,不等他如梦初醒去搀扶,只一根青葱手指点着他的胸膛,而后一点点顺着衣服的纹理向上,划过他的锁骨,路过他的喉结,在他骤然的屏息中,划上他的下颌。

    “皇叔,”说话的人将耳朵贴近他的心脏,发丝间的香气如同千万根丝线,牢牢将正在激烈跳动的心脏捆缚,在剧烈的心跳声中,她轻声说,“你是不是也喜欢我?”

    “五弟弟说愿意把最珍贵的东西给我,那皇叔你呢?你要怎么证明你爱我呢?”

    红色,炙热的红色。

    范觏愣了一下,再三确认这颜色不是来自婚房里铺天盖地的同色装饰,也不是来自两人的衣物。

    她的眼神突然多了一抹奇异之色,待察觉到远方的动静,范觏的嘴角浮现出一抹古怪的笑容。

    “如果我要你的命,皇叔你愿意给我吗?”

    愿意,怎么会不愿意呢?

    不用他说,范觏已然明了。

    范觏再次看到了那只金色小蛇,只不过原本只是鼓包的头上已然长出珊瑚一般的双角。

    是蛟啊。

    范觏喟叹一声。

    房门再次大开,可一可二不可再三,范觏心底里冒出一股怒火,为这谁都能随意来去的王府,又或者是自己的尊严?虽然这玩意在现代都挺稀缺的。

    “你是哪里来的妖孽?”

    范觏听得冷冷一声,几乎要气笑了。不管来人是谁,死了一个摄政王,她不信这个狗东西一点麻烦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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