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烠月下了楼,正巧碰到刚解散的他们班同学。
"陈烠月一起来打球啊"其中一个超级开朗的冲着他道。
陈烠月二话不说的答应了,然后让他们先去打会,他自己则先跑到体育老师那里解释一番。
陈烠月解释的时候,瞥见了不远处的宋熠星一个人在操场上走着,很放松的样子。陈烠月又挪回眼来。
待解释完,陈烠月朝约好一起打球的同学走去。
羽毛球场离篮球场很近,篮球场周边没有设围栏。场上是那几个前几天发书的男生。
骄阳正好,几个男生在篮球场上挥汗如雨,陈烠月加入和他们一起打羽毛球,此时的宋熠星正巧走到了篮球场边。
几个男生像是收到了信号一般,挤眉弄眼互相使眼色。
突然那颗篮球听话般有意砸向宋熠星,没注意有球飞来的宋熠星被结结实实的砸中,重心不稳,被迫的后退。
“砰”的一声,深夏的蝉鸣声戛然而止,耳朵里只剩嗡鸣声。就如那天那人摔在地上的声音一样,陈烠月瞳孔放大猛的抬头看向那方。
篮球恰好砸中宋熠星的肩膀,被砸中的地方剧烈疼痛,冰锥般刺骨感,像妈妈拿冻鱼边打在他身上边骂他贱种一样。宋熠星捂着肩,脸上少了血色,唇泛着白。
想走到一边的凳子上休息,刚一动,“咔”顿时剧烈疼痛随之而来。宋熠星只得蹲下缓解些疼痛尽管没用
崴……崴到了
宋熠星心想。
不远处,相机的闪光灯鸣闪一下,宋熠星下意识的遮挡,似乎这样就不会被拍到丑态。
许是那几个男生觉着砸的太重而心虚,假惺惺开玩笑的语气问着"哎呀,宋同学没事吧?"
宋熠星没作理会。被疼的有些皱眉,
他们的声音引的不少人的注意,也包括陈烠月。
他们个个面露担心之色,却无一人敢或者想上去关心宋熠星的情况。
陈烠月想去问问宋熠星怎么样了,同陈烠月打球的同学看出了他的想法便劝道"别去,别管他们,去了到会给自己招上祸端"
许是觉得自己说话严肃那个男生立马活跃着在场气氛"来来来,继续打,愣着干啥"
陈烠月不为所动。还看着宋熠星那边,砸球那几个男生倒是毫无愧疚,阴阳怪气了宋熠星又开始打球,在场上肆意奔跑。
前几日,陈烠月总是有意无意的观察宋熠星。倒不似他们口中那般令人生厌。倒是如陈烠月初见他那般安静的不像话。
陈烠月也不能明白这样的宋熠星为什么会遭到所有人的敌意,每个人都不告诉他为什么厌恶宋熠星,或是不知道或是不想。他很清楚的明白这场无声的校园霸凌的结果,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就像上一次般让他陷入两难的抉择。
陈烠月在犹豫,又在下一秒放下拍子,在大家震惊的目光中奔向宋熠星。
此去便是向那几人宣告自己要同宋熠星为伍。
其实陈烠月是怕因为对像宋熠星处在霸凌中心的人友好而自己也被霸凌。但是比起这个他更不希望再一次看到因为自己没有出手相救而死的人。也或许是因为那天下午,改变了陈烠月。
前几日下午,过了晚饭,约莫时间还早几个人便约着打球。陈烠月摆手拒绝"我想逛逛学校熟悉一下。"
几人看陈烠月心事重重也没有在强行拉着他去打球,也就在岔路口陈烠月同几人分道扬镳。
A校很大,景色宜人特别是树林多。陈烠月漫无目的的走着走到一处。草上已经留下的路。这大概就是他们说的幽会圣地陈烠月心想。
便想着进去逛逛,恰这阳光透过树隙,成了波光粼粼的路面,风起片刻,便成了涛涛浪花。
走进林子,四下寂静,今天倒是人少的可怜。
陈烠月瞎转着。忽是听见不远处有人声,模糊不清。再近些,跨过了荆棘丛,陈烠月便能听的清楚。
"饿了吧,来吧来吃。"那人说着。
感觉这声音…陈烠月立马就想到了宋熠星。倒不似上次上课讲题那般清冷,多了些柔和。
陈烠月悄悄的再走近些,借着草丛隐着,探着头张望。
果然是宋熠星,旁边是几只脏兮兮的小猫,正争抢罐头吃。宋熠星摸了摸一只小猫的头温声道"都别抢还有罐头"
说着又从旁边拿了个罐头来打开。又安抚那只瑟瑟发抖的小猫。
宋熠星早已察觉背后有人在看,待安抚下来那只小猫。朝背后藏起来的陈烠月说"你出来,别藏了"语调又回到冷冷的。
出乎宋熠星意料的是从后边出来的是陈烠月。
陈烠月讪讪地笑着从树后走出了“你把它们养的真好,宋同学”
宋熠星只是淡淡应了句,又装的好不经意间收起裸露在外的带着淤青和疤的皮肤。
陈烠月走到宋熠星的边上,蹲下摸了摸小猫的毛,宋熠星怎么都没安慰好的小猫像是找到猫妈妈一样,在陈烠月的抚摸下竟放松下来还下意识的蹭了蹭陈烠月的手。
“噗”宋熠星失了笑,满眼温柔地看着小猫
“怎么了?”摸猫的陈烠月听着手里的动作一顿,抬头疑惑的看着小宋。
宋熠星看着他呆呆看着自己,不禁笑着说“它看上去很喜欢你”
陈烠月挠了挠头不知做何回答只能尴尬笑笑。
这时,宋熠星抱起了最能的动的花色小猫轻轻抚摸。
小猫在他手里变得听话了,只是静静享受着他的抚摸。
陈烠月呆呆看着宋熠星,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倒退。回到那个时候,眼前人不是宋熠星而是她。
同样给小猫玩而有明显撕裂痕迹的第二颗纽扣。
“嘶”手里的小猫挣扎中抓伤了陈烠月,将他的思绪强硬的拽了回来。
被挠的地方汩汩往外渗血,陈烠月看着血一点点渗出不由得眼前犯晕。
见到血仿佛又拉他回到那个慵懒的午后,阳光恰好,却让陈烠月感到一阵恶寒。蝉鸣喧嚣个不停,但他的耳里却只有嗡嗡的鸣声和她曾经的呼唤。
面前是她的尸体,因为高空坠落而流出的一滩血水,深红的。即使被清理后还是会有的红。
“陈烠月你怎么了”陈烠月晕过去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再次醒来,是在校医室的床上。
睁眼便与宋熠星的双眸对上,陈烠月说不上的感觉,只知他的眸子那般澄澈清凉。
宋熠星只是忙叫校医的老师,没有四目相对后的尴尬。
校医走过来只是淡微叮嘱了一下,晕血就尽量避免受伤,等会开请假条出去打一下狂犬疫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