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验结果一栏里的名字赫然写着“唐南天”,这是他的指纹?
怎么可能?
这一天,刑警大队异常安静,沈孑文喝的烂醉,江洵忙的四处奔波。
第二天,沈孑文醒来时已经是中午,想着晚上的事,头脑愈发不清醒。
“醒了?”
江洵有些嫌弃的看着他,昨晚他接到酒吧人员的电话,特地跑了一趟把人弄了回来,沈孑文还吐了他一身…
“谢…谢谢。”
接过他递过来的热牛奶,沈孑文抿了一口。
味道是甜的,他现在却不想喝。
喝了两口,又将杯子放回了桌子上:“师父,我先回刑警大队。”
“你昨天晚上喝断片了,有些事怕是不知道。”
江洵在厨房里,背对着沈孑文,将杯子洗干净,放回原来的地方。
沈孑文的手刚搭上门把手,回过头:“关于月月的?”
“是也不是,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
沈孑文现在根本懒得和江洵玩这些无聊的游戏。
“昨晚已经抓到嫌疑人了,经过审讯,确实是和武月擦肩而过的那个人。”
“?谁?那月月找到了没有?”
沈孑文听到这里,又折返回来,坐在沙发上,不多时,面前就被人放了一杯茶水。
“作用不大。”江洵放下杯子,打开手机,放出一张照片“嫌疑人王凡瑞,41岁,白天在一个火葬场上班,晚上就是黑车司机,案发当天他遇见了下班等车的赵雅,见赵雅长的好看,起了歪心思,还用自己的出租车将赵雅载回了家,路上又说服赵雅换路走,拐入了监控盲区。赵雅到地方下车一看,顿时就慌了,挣扎未果,慌乱中,扇了王凡瑞一个耳光,这一行为激怒了王凡瑞,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人杀害。”
然而,沈孑文却并不在意:“这和月月有什么关联?”
“说来有趣,别看他敢杀人,其实王凡瑞是个胆小的,玫折语他们就是随意吓了吓他,他就交代了还有一个共犯。”
“师父…。”沈孑文此刻头痛欲裂,一大早上还没睡醒,江洵就给他分析了一堆案件的详情。
“好了,据我们所知,王凡瑞曾经也带过一个女孩回过家,或许是那一次,让他的心理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兴奋。他是一个恋尸癖却并不是一个收集者,那丢失的尸块去了哪,给了另外一个人。”
“另一个人是谁?”
江洵摇了摇头“我也是刚刚才知道,估计一会就能知道王凡瑞的住址,到时候去现场看看就什么都清楚了,王凡瑞虽然承认见过武月,多的却是一个字都不肯说。”
他顿了顿:“因为武月和你的关系,祁局给我打过电话,意思是让你回避。”
“师父,您说过,我永远是您的徒弟。”
江洵着实摸不透他说的话,怎么突然表起忠心了,这孩子莫不是喝酒喝多喝傻了吧。
“我可以只是沈孑文。”
江洵这下明白了,当时他是和祁珣要了一个助理的名额,可那是给他新带的徒弟何念要的啊。
沈孑文:他这几天忙着写毕业论文,怎么可能顾得上。
江洵:“………”
手机铃声响起,看清楚上面的字,江洵也不见外,打开免提,放在了一旁。
“江顾问,我们已经查到了王凡瑞家的具体地址,从新华路左侧的岔路口进去,直行一千米,山脚下的那个破房子就是。”
“好,我这就过去。”
挂了电话,沈孑文已经在门口等着了,天知道他有多着急。
联系不上武月,叫他如何能安心的坐着。
---车里---
“案子的基本定性为仇杀,你和武月这些年有与谁结过仇吗?”
沈孑文靠着车窗,说出的话多了几分无奈:“师父,我说我没仇人,您信么。”
“当我没问。”
也是,光鲜亮丽的背后是无数的心酸和泪水。
车子深深开进村子,这里四面都是树木、杂草。
“破房子?”沈孑文看着眼前比烂尾楼好不到哪里去的房子,心道:还真是破房子。
子弹已经上膛,沈孑文右手握着枪柄,向里面挪动着,时不时的看看江洵。
在得到确认后,沈孑文一脚踹上了早已破烂不堪的门。
房子里面很暗,没有第三个人,沈孑文将枪别在后腰处。
“那是什么?”
江洵循声看去,只见一个石头垒成的土炕上躺着一个骷髅,看着有些年头了。
上前掀开上面盖着的东西,火炕的底下还压着一些小卡片。
沈孑文将卡片翻过来,上面的内容让他不禁红了眼眶,继而冷笑,卡片上面清楚的写着照片拍的日期,最近的一天,农历9.1日早晨八点,地点在北华路理发店,一米九的大高个负手而立,骨节分明的手攥着照相机记录现场证物。
下面是8.24的,人很多,照片拍的很模糊,但还是精准的拍到了他的侧脸。
大大小小的相片二十几张,都是沈孑文出外勤时拍的,有的距离很远,有的甚至近在脚边。拍到的画面也各不相同,或在路边等车,或拿着相机取证。
那字迹她再熟悉不过了。
月月……月月……月月……
江洵显然已经注意到了沈孑文的异常:“快过来!这里。”
沈孑文吸了吸鼻子,将照片小心的收在口袋里。
院子的正中央,江洵在一层奇怪的杂草旁发现了一个地窖。
两个人一前一后下了窖,底下并不像两人想的那样狭窄,非常宽敞。
只是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臭味。
沈孑文一个转身,被身后的铡刀吓了一跳。
随即,二人便开始了工作。
脚下的土往下两厘米几乎都是暗红的。
铡刀上沈孑文提取到了两个还算完整的指纹,并在桌角处发现了一条银项链。
项链是纪念款,非常简约,沈孑文一眼就看出了这是武月的。
“师父,月月的…她一定来过这!”
江洵将样本保存好,路上,沈孑文便联系了技术科。
“我这里可能只能做一个指纹比对,唐法医今天不在,别的可能要他来操作。”
“好,行,嗯。”
挂了电话,沈孑文偏头看向江洵,还是说出了内心所想:“师父,你有没有发觉,最近我二叔有些奇怪。”
“怎么说?”
“他现在对我忽冷忽热,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就是感觉和两个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