漩涡

    凌乱的书桌前,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正看着电脑里播放的哆啦A梦在“咯咯咯”的傻乐,一双小手托着笑到通红的脸蛋全神贯注得盯着电脑屏幕,全然不顾她面前写到一半的生字词作业,那印着铠甲勇士的笔盒更是“四仰八叉”地敞开着。

    想必这就是孩童时期的杜忆凌,符合小孩的一切特征。

    “咯哒咯哒”走廊里响起轻微的脚步声,正朝着她的房门走来。

    她猛的一愣,立马拿着鼠标暂停播放,屏住呼吸,盯着房门听外面的声音。糟了!她立刻关掉电脑,捡起掉落在桌底的铅笔拽在手里,揉了揉头发,垫着作业本双手交叉地趴在桌子上。

    装得真像刚睡着的样子。

    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硬是压抑着内心的紧张。

    咔哒!房门被打开 ,一男一女走了进来。许是杜忆凌的父母了。

    “哎,这孩子怎么趴这睡着了?”女子看着小忆凌嘟囔着。

    然后拿开她手上的铅笔,小心翼翼将她抱起放在床上,殊不知小忆凌提溜着眼睛在装睡。

    大抵是个孩子,为了装得像点,硬是保持着被抱到床上时的姿势,手脚胡乱摆着,实属滑稽。

    慢慢地,困意袭来。

    杜忆凌自小就随着父母在外,一大家子挤在员工宿舍。小孩子总是有无数天马行空的想法,小忆凌一个人在家时总是能脑补出不同的场景,给自己编造不同的身份。

    被歹徒软禁的小可怜,留守儿童,拥有魔法的小魔仙……都是小忆凌自娱自乐的角色。

    甚至在宿舍里等妈妈给自己带晚饭时,饿急眼了还会上演“千里传音”的戏码。坐在床上双手合十,嘴里嘟囔着什么,然后小手用力的打在墙上,假装真的能通过墙面把声音传到妈妈耳朵里一样。

    小孩总有这么多的奇思妙想。

    五六岁之前伴随她最多的还是泡面和动画片,父母工作忙,像上述的带饭时间都少之又少,更别说做饭了,每次都是囤着泡面在家让小忆凌“自食其力”。

    一天的开始,小忆凌最喜欢的就是和妈妈到宿舍楼下的小卖铺买康师傅牛肉面和棒棒糖。可以说幼时的小忆凌熟悉的就是“康师傅”了。

    以至于后来聊天总能调侃说自己是吃泡面长大的了。

    小小的她每天一到饭点儿,就自己轻车熟路地到走廊的尽头打热水。

    小小的她,滚烫的泡面,昏暗的走廊……循环往返就是她的一天。

    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到某天晚上就戛然而止了。

    对于一个孩子来说,怕黑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那天晚上,一家人难得有时间聚在一起,但却因小忆凌的哭闹打破了这一温馨。

    漆黑的房间里,小忆凌闷声地哭泣着,母亲细心地安抚,唯有父亲在旁边不耐烦地叫骂着,美名其曰小忆凌长大了可以自己睡,一边试图拉拽小忆凌的母亲。

    见此情形,小忆凌更是哭闹得厉害,她父亲打开灯,对着抽泣的小忆凌说“哭哭哭,烦死了!”

    然后随手拿起小忆凌身旁的布娃娃朝小忆凌的口鼻按了过去。

    “让你哭,不是喜欢哭吗!来!叫啊!”

    霎时间,强烈的窒息感袭来,小忆凌双手拼命地想要拨开布娃娃,奈何根本无力反抗一个比自己力气大几倍的男性。看着父亲面目狰狞的脸,她拼命地把头转过去,企图寻找一点空隙。

    她叫喊着母亲,站在一旁被此情形吓懵的母亲才回过神来,冲过去疯狂地拉拽那个男人,片刻才将他推开。

    接触到空气的那一刻,小忆凌害怕地抽搐蜷缩在角落,她母亲过来抱着她的时候,她也只是呆呆的蜷缩在他母亲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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