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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和我走吗?

    被略微沉重的心情影响,薇薇安觉得今年的冬天仿佛格外的寒冷,她拉紧了蓝灰色的披风,可阵阵寒风还是穿过空隙,抚过她洁白的、毫无装饰的脖颈。

    刺骨的寒凉抵不过心底的失望,她还是没能等到那个人。

    斯特莱特的保暖做的很好,所以薇薇安在室内本就穿的不厚。却没想到让她心凉的不是霍里冷漠的态度,而是这难以遮挡的皑皑白雪和四处透风的衣摆。

    她站在斯特莱特庄园大门外,看着阁楼处与她长相极为相似,只是略微年长的金发少年,她讽刺地笑了声,随后毫不犹豫地提着手提箱转身离开。

    英格兰很大,却不会再有薇薇安所期盼的那个家了,从今天起,她被彻底抛弃了……

    也许此刻薇薇安唯一的慰藉便是她对此早有准备,不然她也踏不出斯特莱特的大门,怕是早已成为斯特莱特地下室的一缕亡魂。

    茫茫白色中只有一个踉跄的弱小身躯以极慢的速度行进在厚重的雪地中,等到那些恶心的、探究的视线终于消失,不再注视着她,薇薇安才从怀中掏出了根雪白的魔杖。

    不久后,科克沃斯一条无人关注的小巷内走出了一个衣着华丽的金发女孩,她的出现瞬间吸引了在破旧砖瓦房间打闹的孩童。

    “嘿,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一名年龄较大,穿着破洞补丁衣袍的男孩向薇薇安扔去了一个雪球。

    那雪球在她胸前的披风上炸开,很快便化作了雪水渗透到披风里,寒风吹的薇薇安胸口处更是透心凉。

    她瞪了那群同龄人一眼,不想和这群麻瓜过多纠缠,转身就要快步离开。

    小巧的脚印在雪地上留下不属于这片肮脏土地的痕迹。

    见这名贵族少女落荒而逃,原本在堆雪人的孩童更觉有趣,一拥而上。

    “诶,你跑什么啊,你的礼貌呢?”一名胖胖的男孩走到薇薇安前面拦住了她,他比薇薇安要矮些,语气中充满了对上层人士的鄙夷。

    当然,薇薇安也回视了他一个不屑的眼神,这让那个小胖子感到了屈辱。

    那些孩子都笑了起来,像是在嘲笑一只受惊的小兽,仿佛在笑薇薇安的不自量力,密集的眼神终于让薇薇安的神情露出些许害怕,他们见此笑的更欢快了。

    蜘蛛尾巷可从没有贵族的身影出现过,如今逮到了这么个落单的女孩,她岂不是羊入虎穴,任人宰割。

    有时候,孩童恶毒的心理难以想象,薇薇安只感到了浓浓的不安。

    “嘶~”

    一阵剧痛从她的后脑勺袭来,薇薇安和这群不讲理的麻瓜扯起了自己头发的归属,她倔强地盯着那个胖胖的男孩,哪怕眼中糊满了泪水也不肯让泪珠落下。

    “放开!”

    如以往接受的礼仪教育一样,她还尝试去维持着那些不值钱的自尊,还做不到毫无形象的和这些麻瓜撕扯在一起。

    恍惚间,耳边传来了那个优雅女人的温声细语。

    “我亲爱的薇薇安,妈妈会永远保护你,我们的小猫头鹰只需要做一个淑女就好了。”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不明白。

    大人的世界她还不太明白,心智还未成熟的薇薇安还不明白在成人的世界,承诺才是最大的谎言。那些做不到的承诺会在无数个深夜化作无形的锁链勒住她的呼吸,想要将她溺死在空气中。

    万般委屈涌上心头,却无处诉说,她已经不再拥有高高在上的身份和一切唾手可得的资源。

    那胖子的力气很大,薇薇安使出全身力气也没能将头发从他浮肿的胖手中抢回来。

    “放开我!”

    无人理会她的挣扎。

    “那是什么?”一个瘦高的男孩注意到了她手中紧握的手提箱,他想要用蛮力抢过薇薇安的手提箱,却没想到瘦小的女孩似乎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与他抗衡。

    手提箱纹丝不动,被薇薇安死死攥在手中。

    她反常的行为更让这些早就会察言观色的孩子明白了那手提箱的价值。

    “你来抓住她,让我来。”小胖子两眼发光的望向了她的手提箱,向周围人使眼色,那些孩童瞬间意会,给他让出了路。

    “滚开!”

    眼见他生了冻疮的脏手即将碰上她的手提箱,薇薇安再也忍不住心底的怒意,伸脚踹向了那个胖童,将他踹得一踉跄,摔倒在地面,坐了一屁股变了颜色的污雪。

    胖童迅速站起身,愤怒地快步向薇薇安靠近,就要伸手打向她。

    薇薇安心中的怒气到达了极点,她灰蓝的眼眸爬上几道不易察觉的血丝,就连一旁的路灯也开始一闪一闪,诡异的气氛横生,可惜那群愚蠢的、被称为麻瓜的人类并没有意识到这一切。

    但这一切,都被拐角处一个黑发男孩看在眼中,男孩眼中闪现过几丝不可置信,他正了正即将转过去的身体。

    “你这个白痴,看看你都做了什么。”生气的小胖子双手还没落到金发女孩身上,他身后的雪人瞬间爆裂开来,碎裂的雪块将他打出老远。

    与此同时,一道吱吱叽叽的奇怪声音从小胖子身侧传来,他还没反应过来,细长的路灯轰的一声倒在他面前。

    倒下的路灯距离他的脚掌不过一厘米,几乎贴着他的脚底。

    “怪物!怪物!”

    那胖子被吓得屁滚尿流,像看怪物般盯着薇薇安,少女冰冷的眼神让他想到了蜘蛛尾巷那个同样阴翳的怪物。

    这群孩童瞬间东逃西窜,嘴中还不停的喊着怪物,与方才的强势截然不同。

    薇薇安的视线扫过拐角那个黑衣男孩,二人沉默地对视,谁也没开口。最后还是薇薇安率先转身离开了这里,这么大的动静,周围已经响起了人群的声音,她也明白小巫师不能在麻瓜面前动用魔法,可她已经顾不得那么多,只想逃离这个鬼地方。

    她加快了步伐。

    “走这边。”

    不知何时,一头及肩黑发的男孩已经跑到了她身侧。

    少年拉起了薇薇安的手,带着她在小巷中左躲右躲,避过了即将聚集起来的人群。

    “什么声音?”

    “费列斯,是不是你干的好事?你不要狡辩,我看到你从那边跑过来的,整天就知道给我惹麻烦。”

    那个小胖子的惨叫和大人的殴打声此起彼伏,在薇薇安身后响起。

    两个孩童的身影快速穿梭,最后停在了一座座破旧砖房的边缘地带。这里人迹罕至,只有几户人家亮着灯,一片寂静。

    “你不应该来这里,这里很危险。”

    眼前少女的繁丽的衣裙是西弗勒斯这辈子都未曾见过的材质,西弗勒斯有些窘迫,没去细看薇薇安的神情。

    西弗勒斯无法忍受母亲喋喋不休的发疯,所以在外面躲到了黄昏,谁知回家的路上遇到了那群经常欺负他的麻瓜。

    他正想绕路,这个女孩却突然出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不需要他多猜,那群恶霸必然会盯上那个女孩。

    可惜他很少对他人释放出善意,仅是思考如何度过这个冬天,便已经让他耗尽了精力。

    但是,这是个与他一样的小巫师,他还没遇到过和他一样的同龄巫师,这让他很好奇,连话也多了些。

    见女孩蹲在地上不言不语,西弗勒斯瞥了眼女孩身后,似是在紧张着什么,“你不应该在麻瓜前暴露你自己。”

    她还是不说话,只是将头埋在□□,无助地蹲在角落,西弗勒斯有些无奈。

    “你的父母呢?你是走丢了吗?你知道你刚刚在做什么吗?”他灰黄的面色鲜少出现如此生动地担忧。

    天知道这个女孩差点便用路灯砸死了费列斯,要不是他及时出手,她可能就成了杀人凶手。

    即使麻瓜审判不了她,可阿兹卡班却会成为她后半生的归宿,她到底知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薇薇安还是没有开口。

    “西弗勒斯!西弗勒斯!”一道扯着嗓子地呼喊从薇薇安身后脏旧的房子内传了出来,似乎那个名叫“西弗勒斯”的人不出现,她便会一直喊下去。

    “来了。”西弗勒斯没有办法,他犹豫了一瞬,还是选择跑进了房子内。

    在他走后,屋子内传来一个中年女人喋喋不休地念叨,指挥着那个名叫西弗勒斯的男孩做各种的家务和一个男声的辱骂声。

    薇薇安颤抖着将手中的魔杖放在身侧的雪地里,她明白她方才差点酿成了大祸,她不能接受她会做出这种事情。

    可是没了魔杖,她又能做些什么?她今后除了依靠她的能力,还剩下什么?

    最终,她还是伸出被冻红的双手将雪白魔杖握到了手里。

    未落下的眼泪化作冰霜乖巧地挂在她的睫毛上,她呆呆地望着昏暗的天色,丝毫不顾快被细雪掩埋住的弱小身躯,哪怕被融化的雪水浸湿,她也没有挪动分毫。

    天色阴暗,黑夜登场,更无人在意蜘蛛尾巷角落里被雪掩埋的微小突起。

    西弗勒斯趁着艾琳和托比亚争吵,顺了些面包屑出来,他走过屋前的拐角,果然见那金发女孩还蹲在角落,细雪掩埋了她的脸颊,他怀疑她真的还能呼吸出来吗?

    “这个给你,这是我仅有的食物了。”他将面包屑递给那个小女巫,不敢直视她的眼神,怕从中看到一丝一毫的嫌弃。

    谁知那个小女巫并没有接过他的食物,反而握住了他干瘦的手腕。

    这么冷的天,他却穿的那么单薄,仅是贴着他的手腕,薇薇安都能感到手中仅剩的热气在被男孩冰凉的手腕吸收。

    他穿着明显宽大的破旧男性大袍,再结合他瘦弱的身躯,薇薇安能察觉到他过的不好。

    “你要跟我走吗?”

    这是唯一一个对她散发善意的陌生人了,薇薇安想,逃离这个地方,对他全无坏处。

    女孩软糯的声音让西弗勒斯瞬间清醒,他急忙抽出了手,将手背到了身后,那丝温热一点一点散去。

    “你该回家了。”

    西弗勒斯并没有将她方才说的话放在心上,只是劝她该回家了,这么漂亮的女孩子若是丢了,想必她的父母会很焦急。

    他看向薇薇安的眼神带上了些不易察觉的羡慕,他身后便是乱糟糟的家以及艾琳和托比亚无休止的争吵。

    家……想到往年此时斯特莱特的热闹和如今一无所有的她,薇薇安只感到有些疲惫,不想再去思考那么多,她再次希冀的向西弗勒斯问道:“你想要和我走吗?离开这里。”

    “去哪?已经很晚了,我不能离开太久。”西弗勒斯有些焦急,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个小女巫怎么一直在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直到暴躁粗犷的男声响起,他不得不再次抛下这个奇怪的小女巫。

    “西弗勒斯,你又躲哪去了!”

    薇薇安觉得头有些昏,她强撑起身体,再次使用了移形换影,最终在一个残破的古堡中倒下了。厚重的砖墙抵挡了风雪,使得她没能冻死在科克沃斯的那个冬夜。

    往后很长的余生中,薇薇安时常回想起这个寒夜,她想,她还不如冻死在这个寒夜……

    深夜,西弗勒斯小心翼翼地躲过睡在沙发上的父亲,打开了屋门,可被白雪覆盖的小巷早已没了那个金发小女巫的身影。

    他有些失落,他的床头还放着昨日的面包屑,一转身,仍是昏暗杂乱的小屋,他仍是独身一人……

    甚至连那小女巫的模样也没能记住,只记得她及腰的金发。

    “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被突然出现在门口的父亲吓了一跳,他躲闪不急,被反弹回的力量撞击到了地面。浓烈的酒气拂过他干瘦的面庞,似乎预示着即将发生的事情。

    随着木门被缓缓关闭,木纹延伸,少女苍白的脸颊浮现,她似乎很是痛苦,额间布满了冷汗。

    在无人注意到的角落,少女的金发一缕缕地褪去颜色,一眨眼,金丝已化成了白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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