虔诚的信徒

    米兰将糕点分成两半,吃了一口自己手上的,她笑着对祁延序说:“很成功。”

    祁延序不满的问:“怎么颜色看起来乱七八糟的?”

    “我把各种味道混合起来了,这样你可以全尝一遍了。”

    祁延序将糕点全吃掉,帮米兰收拾好了厨房。米兰去菜园摘菜,他在一旁用水管帮米兰给菜浇水,米兰说;“不要将一股水全往菜上打,会把菜打死的。”

    米兰将菜篮子放到一旁,接过祁延序手中的水管教他,她将根手指堵在水管口,结果水全从一边滋了出来。喷射在祁延序的脸上。

    米兰慌忙扔下水管,拿袖子去抹祁延序脸,祁延序长长的睫毛上挂着几颗水珠,发尖滴着水。他低头望着米兰仰起的小脸,一把抓住她的手,观察着她不断颤动的睫毛。

    “因为我用水打死你的菜,所以你就要用水打死我帅气的脸?”

    米兰无语的转过脸,刚张开嘴,还没吐出一个字,就听到奶奶喊她的名字,祁延序放开她,重新拿起那根水管好好的浇起了菜。

    米兰奶奶对于祁延序显的无比和善,由于米兰从没有在她面前提及过任何朋友,心里充满了担忧,害怕孙女心里会出现槽糕的问题,将朋友带进家门是令人高兴的情况。

    祁延序也表现出了从没见过的乖顺模样,嘴里的“奶奶”喊的一点都不变扭,说出的话更是频频令奶奶展现出不常见的笑容。

    和谐的氛围让米兰想要时间就此定格。

    在做饭时,祁延序倔强的要一同帮忙,结果差点让米兰和奶奶无家可归。

    当他们两人顶着两张黑炭脸面面相觑,好脾气的米兰像教训大型犬类般邦邦给了祁延序的脑袋两拳。

    祁延序理亏至此,顶着两个大包灰溜溜的出了厨房。

    在完成了所有的菜后,米兰家的餐桌上出现了少见的丰富菜肴,吃饭期间祁延序不断的给米兰奶奶夹肉。

    当米奶奶饭碗中的菜快堆成小山时,米兰忍无可忍,用筷子的背面狠敲祁延序手背一下。

    祁延序不快道:“你干什么打我手?”

    "奶奶年龄大了,你给她夹这么多肉,她胃不消化!"

    米兰将一些菜夹进自己的碗里,祁延序点了点头专心的吃起了自己的饭,平日里嘴挑的人在米兰家吃了两碗饭。

    米奶奶微笑着看两个孩子。

    饭后祁延序在厨房洗碗,米兰帮奶奶洗完澡,洗完后她帮奶奶打开房中的老式电视,放起了老版西游记,米奶奶在躺椅上痴痴的看。

    屋顶传来雨打声,从小到大。米兰望向门外,大风袭击着树叶,屋檐下落着的水像瀑布倾斜而下,落在地上的水,又急急的弹跳到房中。

    天空乌蒙蒙的,时不时挂着劈叉的闪电,“轰隆”一声雷落在了耳底。将门口摆放的物品收回房中,关上了门。

    听到祁延序的声音,米兰走到厨房问:“怎么了?”

    祁延序指着上方的灯泡说:“被雷轰坏了,打不开了。”

    米兰告诉祁延序,灯泡早就坏了,买了个新的,可自己不会修。

    祁延序说:“把灯泡给我,我会修好的。”

    米兰抬头看着捣鼓灯泡的祁延序,她一只手帮祁延序打着灯,另一只手扶着祁延序脚下的凳子,她担忧的说:“祁延序你行吗?不行的话就先下来吧,待会摔着你。”

    祁延序笑着说:“祁延序哪都行,倒是你好好扶着,摔着我,你就死定了。

    米兰不再说话,不久祁延序叫米兰去拉闸,米兰让他站稳,别乱动。

    “叮"的一声,光落进了米兰的眼里,窗外嘈杂的雨声消失不见,祁延序高站在明亮温暖的光里笑着。

    像是比神明更可靠的存在,曾经在无数个夜晚祈求得到的东西,没有成功拥有。

    如今祁延序代替神明给予,米兰高仰着头像个虔诚的信徒:“祁延序,你在发光。”

    祁延序将米兰家所有有问题的地方都修整,搞得定又或是搞不定的地方。当完成一切后,看向黑色的手表。

    已经晚上八点,屋外的声音不但没有停止反而更响,祁家里离郊区的路程约有两个小时。祁延序留宿在了米兰家。

    米奶奶已经早歇下,米兰洗完澡后从衣柜里找出一张薄薄的被子,放在了大厅的长椅上。当祁延序洗完澡后米兰对祁延序说:“你睡床还是沙发。”

    祁延序不想睡沙发,但更不想米兰睡沙发。当米兰递给他吹风机时,他对米兰耍赖:“我累的动不了。”

    米兰只能帮他吹起了头发,细软的发丝穿梭在米兰的指缝中,祁延序感受着米兰指尖的温度,这种没有感受过的亲近,使祁延序心中升起了一股奇异的感觉。

    淅淅沥沥的雨声中,一墙之隔的两人都各怀心事。

    米兰盯着微微发颤的指尖,心砰砰直跳。

    祁延序在心中不断回想着米兰细长的脖颈,身体的香气,指尖的温度,祁延序感觉自己被触碰的地方灼烧了起来。

    深夜里,一声雷在天边炸响,祁延序倏地睁开了眼,刚好和神台上米兰爷爷的遗像对视上。祁延序的心差点逃出胸膛。

    他幽怨的游荡在了米兰的床前,望着睡的流口水的米兰,祁延序哀怨的抽出一张纸帮米兰擦口水。

    米兰敏感的睁开眼,瞬间睁大了眼睛,一声尖叫被掐灭在祁延序的手掌心。

    “嘘,你会吓到奶奶的。”

    米兰看清祁延序的脸后,她伸腿踢他:“你半夜不睡觉干什么来吓我。”

    祁延序一把抓住她的脚说:“我是被你爷爷吓醒的。”

    “你还吓我,我爷爷半夜显灵了?”

    “我不管,我不要出去睡,我要睡这里。”

    祁延序说完,放开她的腿,一个鲤鱼打挺就麻溜的躺在了她的身旁,米兰望着他一米九的大个,摊在她床上占了三分之一的位置,目瞪口呆。

    她躺到另一边抢过被子:“随你便。”

    说完便真不管他了,在一旁很快的睡去。这下换祁延序不可思议,米兰就没有一点安全意识吗?

    一个男性睡在她旁边,她就如此没有防备的坐视不理?祁延序觉得这样不行,米兰肯定没有好好上过生理课。

    她一定把时间全花在那些数字和字母上面。他伸手去拉米兰:“起来米兰,把我赶走。”

    米兰被反复从梦乡扯出后,做了清醒时绝不会做的事。

    “啪”祁延序白皙的脸上多了五个红手指头,望着痛快打完人后,毫无负担重新睡过去的人,祁延序摸着发疼的脸,在床上不动了。

    第二天清晨,鸟叽叽喳喳的叫,雨过天晴。

    祁延序睁开眼看到了怀中的人,意识瞬间清醒,在感受到下身的动静,他将米兰枕着的手抽出,悄无声息的进了浴室。

    米兰起床,看到了空无一人的大厅,祁延序不打一声招呼就离开了。米兰坐在门口的小木凳上出神的望着大门,

    过了不知多久,米兰起身离开。在浴室刷牙的米兰听到了大厅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塑料声,以为走了的人又回来了。

    祁延序换了一身衣服,提着几大袋东西,正把东西往空荡荡的冰箱整理:“醒了?帮忙把沙发上的东西放到奶奶房里去吧。”

    米兰走过去,看见都是不便宜的保健品:“这样做会让我的心里很不安。”

    祁延序停下动作:“可我不是也麻烦到你们了吗?我也不安着,所以才做这些的。”

    祁延序的心里认为只有夫妻才是可以睡在同一张床的关系。

    不安的两个人和米兰奶奶一起吃了早饭,中途祁延序出门接了个电话,米兰听到他的语气很差。

    吃完饭后,祁延序开着车出门送米兰去兼职,目送米兰进了便利店后他绝尘而去。

    从那天后,米兰已经三天没有看见祁延序了,难得希望看见的筱迟迟也不见了身影,米兰给祁延序发的消息石沉大海。

    米兰常常发呆,名字在上课时频率极高的在老师警告声中出现,兼职时因为常出错,差点被雇解。

    祁知远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在米兰的面前的,一样姓祁,不知道是不是知道祁延序的消息,所米兰问了他。

    祁知远笑着告诉她,因为违抗父亲的指令,所以被惩罚了。

    米兰紧张的问:“是什么样的惩罚?”

    祁知远如此的轻描淡写:“被父亲打的遍体鳞伤还是饿个三天三夜?看父亲的心情吧。”

    看到米兰红着的眼睛,祁知远心中不爽的想,让人感到害怕的的祁延序竟然有了人关心,这种情况着实让人十分想摧毁那美好的感情。

    本来不是很感兴趣的筱迟迟的提议,变得有趣起来。

    “别当真啊,祁延序在祁家可不是可以随便对待的角色,父亲一直把他当作当家人来培养,最严重不过是关禁闭而已。”

    米兰听到后红着眼一声不吭的跑走了。

    此后,尽管祁知远接近着米兰,米兰却对祁知远敬而远之,他的身上发着与筱迟迟相同的危险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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