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随言刚说完,他自己整个人愣住了,怀疑自己刚刚说了什么。
陆之竹凑近,八卦道:“所以,你刚刚在想的人是殿下。”
陆随言整个脸都红了,慌忙解释:“才不是!我没有!殿下今年还那么小,我二十了!而且殿下还是我师傅!更何况我还是龙……”
陆之竹朝陆随言头上打了一巴掌:“冷静点,别激动,我还没说那么过呢,瞧把你紧张的,你们才相处不到半个月,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喜欢。”
陆随言:“可能是,我崇拜殿下吧!”
陆之竹:“殿下很强,也有这种可能。”
陆之竹看着自己的傻儿子:“好了,回去吧!别总想些有的没的,好好在殿下那学习,别总想来想去的。”
陆随言离开后,假山后的苏琴月走了出来。
“你何必瞒着他呢?告诉他不好吗?”
苏希月在背后环抱着陆之竹:“我父亲的那一辈的恩怨,由我们还就好。”
陆之竹转过身抱进怀:“可在萧忆在选到阿言时,她便是不想放过任何人了。”
“还好忆儿没有那么恨我们。”
“那可不一定,希望如你所愿吧!”
新世居院后布着一个结界,一大棵鲜红粗壮的枫树下萧忆坐在石椅上,这时的她身形凹凸有致,脸上没有稚嫩感,眼神平静,气质清冷,异眸的艳丽又是一双美人眼,便显得她很,勾人。
萧忆她出于某些原因喜欢用十五岁容貌,漂亮又勾人只是其中之一。
她看着手中写着陆随言信息的折子,上面有两个字“龙族”,萧忆闭上眼,叹了口气。
传闻明国初帝乃是天界的龙王,龙王赐血脉于明国,子嗣传了一代又一代,久了龙族血脉逐渐在明国皇室中消失,龙族血脉也成了明国的一个传说。
这时千池走进结界,他拿到着食盒刚一来就听到萧忆的一声叹气:“怎么了?又是浮云阁出什么事了?”
萧忆将折子收到边上的折子里:“没什么。”
千池从食盒中拿出带来的红豆糕和枫忆酒:“来尝尝,这可是云松阁的红豆糕和这百愁楼的楼主以你名字命名的枫忆酒,少喝点酒。”
“知道了。”
萧忆拿了一块尝了尝,边吃边含糊不清道:“这糕点味道还不错。”
她声音本就冷淡,说话又含糊不清就听不出是真是假。
千池自认为萧忆遇到了心事,他身为萧忆她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必须为她排忧解难,让她未来的每一天充满美好的心情。
其实总因为他的自认为给萧忆添了不少麻烦,但至少他萧忆总算了脾气,可正因萧忆有了脾气他总是被萧忆揍。
“殿下,你想不想听听今日陆随言的烦恼。”
萧忆有些不解道:“说说看。”
萧忆真没想,陆随言那人竟然还有烦恼。
“听闻今日陆随言从你这回去后,就纠结自己到底喜不喜欢你。”
萧忆感觉自己有些幻听,手中的吃的糕点差点没被吓掉了。
千池调侃道:“殿下,你对陆随言有感觉吗?”
“本殿才十七,不用考虑这个。”
“那要陆随言要是明白自己真喜欢你,打算开始向你示爱呢?”
萧忆顿了一下,可笑道:“那你觉得他能得到我吗?”瞧向他,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本殿像是那么好骗的吗?”
千池挑了下眉,想了想:“也是,你可并非是那种闺阁没见识的女子,你可是当年八岁就杀了无数人的殿下。”
萧忆站起身,示意他:“好了,你回去吧。”
萧忆轻松的跳到枫树枝上,树枝粗长她坐下来,靠在棕红色的大树杆上,闭上眼:“对了!你去查一下凛冬。”
千池:“凛冬,他怎么了?”
“我怀疑,他是皇帝的人。”
“不会吧!他不是对你……”
“本殿叫你去查!”这是逐客令,语气中带有些很重的命令。
萧忆最近几日真是累得很,真不想再有人能打扰她休息。
“是、是,属下告退”
千池内心吐槽道,真可怕,她还真不喜欢别人到她这结界内。
千池走后,萧忆坐在树枝上,长叹口气,看着自己几年间沾染过无数鲜血的手:阿言喜欢我,呵!真可笑,我配嘛!
如果陆随言当年没见过她,他或许可以活得更洒脱点。
萧忆独自一人,坐在高大而又茂盛的红枫树上,红枫树里里外外有十几道结界,没有几人知道这里,不会有任何人来打搅她,只有在这里她才能放下身上的一切来休息喘口气。
次日
陆随言不用去上课,他一整天都在练剑,一刻也不停下。苏琴月看他如此,好说歹说的劝他出去走走。
第二日陆随言下山来到集市。
集市上有很多摊贩,“哦!包子……”
“胭脂!……”
“白糕!白……”
陆随言不想出门,他只想见萧忆。
陆随言心里刚想到那张白嫩可爱的脸颊,边上的一个店家介绍迫,道:“公子,我看你这满脸春光,要不看看我们的饰品送给心上人。”
顿时,陆随言被那“满脸春光和心上人”说的耳朵都红透了,拒绝道:“才不是心上人,只是,只是。”
陆随言正打算拒绝,可不知为何又不想说了,而他的脚让他不自觉的走进来了,里边像有什么气息吸引着他?
陆随言想赶紧离开这,可目光一瞬间注意到一个手绳,一条串着一颗红色和一颗金色的两颗珠子,还挂着一个红玛瑙做的红枫状的手绳。它的红金两色的珠子色和萧忆红金眸色别说相似,可说是一模一样。
“这条手绳多少钱?”
“哎呦!这条呀!公子还说不是给心上人挑礼物的。”
陆随言没在意店家的,只是低着头红着耳朵将一袋银子给她,说:“不用找了。”
陆随言刚转身走,店员叫住他,将一条黑龙鳞手链给他,浅浅笑了一下,眼神怜惜道:“这两条本是一对,请别让它俩分开。”
陆随言回凌云门的一路上都在看这两条手链,心想:‘别让它俩分开。’到底是什么意思?这龙鳞手链的龙鳞好像是真的。
陆随言懒得再想,抬眸。
一辆马车边站着一位清秀的人,对于别人来说就是位长得有点秀气的公子,可对于陆随言他一眼就看出是萧忆。
虽说是男装,可萧忆那头白发、那张特别的脸可谓是丢进人群堆里最显眼的一张。萧忆穿着一身黑色男装,红绳扎着高挑的发尾,腰间配带着一枚朱红玉,站在马车旁。
“殿下!”
萧忆刚抬腿上马车,就听到陆随言的声音,她撇过头,对上那双清澈的双眸,很透亮像清晨的露水一般。
萧忆“嗯”了声。
这是萧忆之前就注意陆随言的眼睛很清亮,很干净。
陆随言跑得很快生怕晚一步她就走了。
他站在马车边上,轻喘了口气:“殿下,”陆随言双手将那条红枫手链递给她“这个送给殿下。”
萧忆看到那条红枫手链,不知是否要收下,而且萧忆要是有喜欢的东西都能买到,从不需要别人送,她自己就可以买。
陆随言第一次送人东西,看萧忆如此犹豫一直没收,还以为她不喜欢。
“为什么?”萧忆看向他“你我才认识不久,为什么要送我东西?”
陆随言白担心,说:“我觉得它的红色很配殿下。”
陆随言走在石阶上,想着殿下收下了那条手链,心里就特爽。他回到自己的院子,发现房门口的台阶上有一个墨黑色的长匣子。
他拿回到屋内,将长匣子打开。
一把银灰色的无鞘长剑,剑名无识,陆随言拿起端详这把剑,剑锋尖锐无比,剑全身上下材质都属于一种极为罕见的一种玄铁打炼而成,无论是作工还是细节,都是极致的好。
陆随言摸着这把长剑,小声道:“这是殿下送来的吗?”
陆随言注意匣内还有一封信
——虽你未赢,但差点害你受伤,这就当歉礼。
陆随言瞧着这字迹,是那“世新居”的字迹,萧忆的字可真像她本人。
萧忆坐在浮云阁的主座上,撑着脑袋,一边盯着手里攥着那条红枫手绳,一边听着面前十几个人汇报浮云阁近来情况。
“……就这样。”
萧忆只是“嗯”了声,招呼让他们退下。
众人退出门外,仅有一人留下。
“你听了吗?”
边上是一位穿着黑灰玄衣的男人,声音很沉稳,面容很俊俏。
萧忆将手绳带到手上,老实回答:“没有,不用听都知道,那皇帝又开始监视我了呗!”
“无论如何,你都不要忘了你一定要杀了那皇帝!”
长这么大,萧忆听这人说过最多的就是这句话,听得她耳朵都要起茧了。
“知道了,师傅。”
萧忆的师傅,名叫齐柏,字松川,是恒国丞相,是齐归之和齐思的父亲。
注意到萧忆手上带着的红枫手绳,说:“你怎么会有这个,”他站起身,“摘了吧!免得惹出麻烦。”
萧忆没有回答,齐柏也不想过多问。
萧忆注视这齐柏背影,在他踏出框时,萧忆说:“师傅,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您去看母亲时,帮我带句‘我没事’。”
齐柏停下,回头对她担忧道:“好。不过,你别太累到自己。”
萧忆强笑出:“你们也别太担心我了,师傅你都能在那群人眼皮底下教我十四年,本殿再活个十几年也是可以的。”
“你,打算何时动手?”
“三年,让他在那位置上再坐三年,”萧忆低下眸“三年后我也就二十岁了。”
其实萧忆原本有十七岁,可一直用的是自己十五岁的容貌,是为了出任务为便她经常变年龄变外貌。
她不用真容主要有三个原因。一是,她越长大眼形就越像皇帝,她不想母亲看见。
二是,有一次出任务迷住了她同父异母的三皇子,后来差点身份暴露。
三是,因为她与陆随言在江湖的身份对立,而且陆随言不总出任务,萧忆不放心别人,她就会变回原貌接与他相同地点的任务。
齐柏审视般盯着那串手绳:“你是不是对那孩子心软了?是因为当年那件事吗?”
萧忆盯着那条红枫手绳心想:心软什么!怎么可能心软?
“不是,”她抬眸,望向齐柏“放心吧!本殿有分寸。”
“那就好。”
萧忆侧躺在浮云阁房间的床上,这房间除了打扫的从没有敢人来过,房间很大,床也很大,她盯着手腕那条红枫手绳。
真好看!和她眼睛还真像。
萧忆一脸失望,心想:阿言如果可以我希望你永远不要想起那件事。
萧忆躺着眯了一会,门外有人来报:“殿下,凛冬已经押入皇狱那边了,不死的刑却用过了,可他一直不开口,所以还请殿下去一趟。”
“好了,本殿这就去。”
皇狱,是关押恒国重犯的刑狱,也可以称为皇族的泄压之地,皇族若遇厌烦的人就会关押到
萧忆散着头发,穿一身黑色睡衣,她懒散的侧躺在审判台的上的红卧榻,闭着双眸。
“你就招了吧。”
凛冬一人浑身上下都是鞭伤,还有几块铁烙印,嘴角边流着新鲜血,双手双脚被重铁链锁住,但眼睛里一种我不开口你就拿不了我怎么样的想法。
边上的人见他这眼神狠狠地给身上来了一鞭子,那个浑身鞭痕血的身体上又是一鞭血,嘴里又是一口血。
这么久都没人救他,他都觉得自己像个笑话,他用着自己的命在笑,整个皇狱中回荡着他那一声笑,他望着那张干净无邪而又面无表情的脸,说:“果然,神永远都有无数张面具,而面具下无论是怎样的都是恶魔!恶魔!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在凛冬疯笑中的一瞬间,他的心脏像在分裂拉扯般,喘不过来气,他拼命地呼吸,渴望着找回一口气,可是他现在是在萧忆面前。
萧忆抬双眸盯着下面那个如蝼蚁般想死的人,真是可悲又可叹的蠢货!可笑至极。
凛冬受不了了!拼了命的一个字一个字讲出一句话“我,我招,我全招,快停下。”
萧忆从卧榻上站起来,从台阶上一步步走下来,放过他,可笑:“你说的都没什么意思!”她嘴上扬“不过,你要说出一个让我感兴趣的事,我就放过你。”
凛冬喘气:“什,什么?”
萧忆走到他跟前,她抬起他的下巴,俯下身在他耳边,轻声道:“比如,皇帝是怎么把你放到我身边的?”
虽喘着气,脸上没什么神态,但也可以从眼神中看出不可思议,她怎么会知道我是皇帝的人?不可能!怎么可能呢?
萧忆抬起身子,将抬他下巴的那只手上的手套摘下,打在他脸上,掉在地上的手套染上血。
不错!那人果然还有底牌没打出来。
“好了,现在你应该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了吧!”
萧忆招呼边上的人,说:“带回去吧!”
凛冬还没回过神就被拖回狱中。
在朝堂上,萧忆虽身生女儿身,但她的才华与能力完全不输于任何一官员,她有谋略,有心机,也有演技,她的任何一点无不让朝堂上的众人佩服,但也是众人最害怕的一点,包括那位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