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忆她抬手,一只银白色圆溜溜的小白鸟从黑廊中飞到她手指上,她将那只鸟放到自己的额前,小后鸟的额头上的红云纹也抵了上去,萧忆用法术将信息传达给小白鸟,萧忆抬高手鸟拍着翅膀飞了。
看来得让千池排查一遍浮云阁,又得让师傅再找一个替帮我批折子。萧忆心想。
萧忆心烦的皱起了眉头。那些人想必在浮云阁会信息传达,能在我身边安插上人,看来那皇帝想必在我浮云阁安排了不止一个,可真不愧是我父皇。
“阿忆,你在想什么呢?”
萧忆见那个人走来,那人一身金黄色龙袍,她对上了那男人的金眸,行了一礼,说:“父皇。”
萧忆3岁时,就要开始练剑、学法术、学政、学经商等,她年纪很小就要学很多东西,可她从来不拒绝,没有说过什么不想。
在萧忆10岁时,她与萧夕、齐柏连夜逃出宫,当追兵追来时,只发现萧忆抱着萧夕的假尸,她一脸阴沉又无神的看着尸体。
而真正的萧夕与齐柏两人则跑出了皇宫。
官兵见萧忆那只象征着恒国的金眸,官兵惧怕般不敢上前的将她带到皇帝面前。
在朝堂上,皇位百阶下的萧忆行了一个宁国礼。
皇帝坐在龙椅上,用金眸审视着这个没有因母亲死而掉泪,衣摆上沾染上鲜艳血渍,有着他一半血脉和拥有黄金眸的孩子。
百官中,开始传来不断的小声言论声。
“这孩子真是陛下的!这也太……”
“浑身是血都这么冷漠,长大后得有多残暴呀!……”
“这孩子虽是女孩,可浑身是血的样子可太像陛下,……”
“没想到萧后竟能在那冷宫生下孩子,……”
……
吵死了!
皇帝拍了下龙椅,说:“肃静!”
百官不敢出声的低下头,有些人差点被下跪了。
皇帝盯着看向萧忆:“你叫什么?”
“忆,”萧忆的异眸中看不到任何情绪,“我叫忆。”
皇帝手中一紧,他从萧忆的异眸中看到了坠落,是无底的深渊,他看不透这个孩子。不过,这才是一个疯子该有的本性,一个皇帝该有的本能。
或许她会比其他皇子公主更加出色。皇帝心想。
皇帝:“你是朕的孩子,既然你叫‘忆’,那朕就亲自为你赐国姓‘顾’,从今以后你就叫‘顾忆’。”
萧忆心中也很满意,这本来的开始就是萧忆早有预谋的局。
萧忆花了七年的时间获取了皇帝的信任,成为他手中最完美的棋子。
“父皇,儿臣只是在想一月前,户部尚书贪污之事的供词是否还有疑虑!”
皇帝一听萧忆如此尽心尽责,拍着萧忆的肩说:“户部尚书既认罪阿忆何必如此疑心呢?”
如今朝堂上,主要分为三党,一是皇帝那一党,二是大皇子那一党,三是齐柏那一党,其实还有萧忆这一党。
皇帝一直以为萧忆为他所用,可他不知萧忆早在三党安插眼线为方便观察朝堂动向,也方便收拢力量。
“贪污国银必定不只尚书一人可为,想必还另有他人,国库不是无限的,若再放任必定会有大患,”萧忆请命“还请父皇命我继续追查。”
皇帝见萧忆如此要追根究底:“既然如此那你便尽快办成。”
“是,儿臣定当竭尽全力。”
皇帝见她满头银发,故作悲伤道:“你长得和你母后真像,若她在有灵必会感到欣慰的,可惜她,哎!”
萧忆也配合的假装忧伤:“母后她会为感到欣慰的。”
皇帝:“朕走了,你也切莫累着。”
萧忆:“多谢父皇,恭送父皇。”
萧忆盯着皇帝远去,她拍了拍刚刚皇帝拍过的肩膀。
萧忆坐在回去的马车上。
萧忆看着窗户,户部尚书是齐柏那一党的,看来皇帝想让我和齐柏斗个两败俱伤,不过我也不能让陛下失望。
马车开到了集市上
“糖葫芦,大大的糖葫芦~”
萧忆听见外面有卖糖葫芦的,对外面的马夫说:“停车!”
萧忆下了马车,买了3串糖壳偏厚的糖葫芦。萧忆很喜欢吃糖葫芦,尤其是糖壳偏厚的那种。
吃着喜欢的糖葫芦,心里顺多了。可刚想回马车,走到一半,萧忆眼神一下子阴了下来,她一边吃着糖葫芦,一边转身走进了回无人巷中。
萧忆刚走进去,后边出现了一群黑衣人,向她扑去。一瞬间无人巷周围一片黑漆漆的,那些黑衣人都像静止在空中。
她冷静的转过身吃着糖葫芦径直往前走,仿佛这什么也没有,可她每走一步,一个黑衣人的身体就像烟花一样炸开,那些尸块像垃圾样堆在血泊当中。
萧忆靠在巷口边,吃着糖葫芦,嫌弃的望着那堆尸体:好难闻的味道!
萧忆又用小白鸟传达信息给千池,她在一边靠了一会儿,千池带着一些人跑来,说:“殿下!”
萧忆见千池来了,她将吃完的糖葫芦签子给他,说:“来的正好,”她指着那堆尸体,“你处理一下。”
一大堆流着血的尸块,聚成了一个垃圾堆,形成了一片血溪,像随手扔在无人巷中的垃圾般脏,好恶心!
千池真是想骂不能说,就不能下手轻点吗?至于每次都要搞出这么一大片血吗?到头来还要我善后收拾。
事态本来就有些紧急,千池命那些人收拾,他和萧忆坐在马车上。
生气归生气,正事还得办。
千池将一本册子递给萧忆,她接了过来,开始翻看。
“殿下,这些是所有皇帝安排到我们这的人。”
萧忆仔细看着一页又一页,说:“这么快?”
“这是我从凛冬屋内翻出来的。”
萧忆合上册子,感觉还是有些不放心:“你回去找云灯,将这件事告诉他和师傅,这件事只有我和你、云灯、师傅,还有平离我们五人知道,调查时选一些可信之人去帮你和云灯,切忽打草惊蛇。”
千池:“殿下莫不是怕浮云阁中各个职位都有皇帝的人。”
“嗯,”萧忆将册子递还给他,“他能在本殿身边安排上人,想必人至少得百余人,反正尽快处理,不然皇帝迟早发现我的身份。”
“是。”
回到世新居时,已经是戌时。
萧忆推开房门,她的房间大多都是木制的,颜色都很偏深,她为了躲暗杀她的人,睡觉时眼睛是闭的意识是醒的,枕下都还有一把锋利的匕首。
“嗷呜~”
小虎崽,有人!
萧忆藏着匕首,缓缓走出房门。
刚出来她把匕首收了起来。
院门口,陆随言揪起小虎崽捂着它的嘴,小声说:“小声点,别把殿下吵醒了!”
小虎崽在挣扎中咬了一口陆随言的手,他一把松开手,手都咬出血了。
小虎崽被摔在地上发现房门口的主人,立马跑到向萧忆,在她脚下抓着她的衣摆,眼睛中也闪着泪花,委屈巴巴的。
萧忆把这只刚咬了人的可怜小虎崽抱起来,抱在怀里,对正在准备跑路的陆随言,说:“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里?”
陆随言今天本来不用来,可想到萧忆她穿着男装,又回想起之前她说过,她要干的事情很危险,有些不放心想来看一眼,可没想到只不过刚来竟被这只小虎崽抓包。
陆随言举起手,闭上眼睛,解释:“我,我只是想来看看殿下你回家了嘛,怕你在外出事,我绝对不是故意来打扰你的。”
萧忆并没有太在意陆随言说的话,只是盯着他那被小虎崽咬伤的手,她又看了看怀里小虎崽,一只手指撩出一颗的小獠牙,有点尖了。
萧忆抱着小虎崽望向陆随言,示意:“你先跟我进来。”
陆随言放下手,老实的跟在萧忆后面,等着一会被骂。
萧忆将她房间内的药盒中翻了半会才找到治伤药。
这时小虎崽蹭在萧忆衣摆边,而陆随言正观赏着萧忆的房间,她的房间完全不像个女孩子的,没有什么装饰,全都是深色的,反而在房间里萧忆的银发却似月光般明亮耀眼。
她将药瓶扔给陆随言,说:“把伤涂好。”
直到陆随言接过药瓶才记起自己手指的伤,说:“谢谢殿下,我就先回去了。”
现在这时候陆随言还是赶紧走为妙。
“你就住在这吧!”萧忆瞟向门外,“这个点,在我这有些危险。”
对于萧忆的话陆随言并不觉得奇怪,毕竟第二次见萧忆时,这就有刺杀她的人,这么晚了竹林里必定也会有危险。
“好!不过我住这不太好吧!”毕竟我是男的,殿下是女的,男女授受不亲,住这也的确有损殿下的声誉。
萧忆说:“你可以住次卧。”
次日
陆随言穿好衣服,洗漱了一番,就去找萧忆。
陆随言一直以为萧忆这只有一间房间,竟没想到温泉后边竟还空间连着院子,这个空间有五六个房间,都是次卧,每个房间都很干净。
萧忆这时,坐在房间的椅子上批折子。
她和陆随言同时睡的,但陆随言一睡熟她就起批了会折子,她每天事情都很多总是不睡觉,就算不睡脸上都看不出来,只是总打瞌睡,所以她一有空闲就睡觉。
陆随言在门外轻敲,说:“殿下。”
“进来。”
陆随言坐在椅子上,趴在桌子上,说:“殿下,我好饿啊!”
昨日陆随言一直担心萧忆午饭和晚饭都没吃,还大半夜折腾的来新世居。
萧忆没看陆随言,只是认真的批折子,说:“既然饿了,你就回凌云门吃东西去,我这可没吃的。”
陆随言说:“殿下不饿吗?我昨天看你好像很累。”
萧忆的饮食习惯很差,如果忙起来,三天不吃都可以,而且她很挑食,更何况她现在一天到晚都要批折子。
“昨天我吃了糖葫芦还好,你快回去玩吧!明天你要是上课不专心,你就在我这挥两万次剑再吃饭。”
“什么!你这是虐待!”
陆随言不知怎的似乎对罚之类的词很敏感,下意识的重拍了一下桌子。
陆随言打得很重,折子和砚台都被打到地上,地上流着一大片墨,萧忆辛苦一晚批的折子染上墨,萧忆的白色睡衣的衣角也溅上了一些。
萧忆的表情并没被陆随言而波动,说:“‘虐待’你这说的,好像是我现在就要罚你一样。”
萧忆一夜没睡语气有重。
陆随言从失控中反应过,看着地上沾染墨的折子和打翻的砚台,发觉犯错立马道歉:“对,对不起。”
陆随言不想看萧忆的表情,低下头,像一只才刚会说话就被骂的龙崽崽,眼里充满委屈。
萧忆面无表情的盯着陆随言低着的头:龙族头上不是都有角的吗?
萧忆扭过头,心里一阵烦,现在她忙的很,要防着那群人的暗杀又要批折子,已经够烦了,还要管这个事多的徒弟。
萧忆站起身想出去透透气,陆随言就抓着她的衣袖,她甩手想甩开他的手,可他这次没有松手,就像她要是不原谅他,他就抓一辈子。
萧忆侧过身,她无奈道:”陆随言,”盯着陆随言,“你能安静点吗?”
她语气中隐忍着烦闷与恕气,让陆随言有些愣住了。
陆随言松开萧忆的衣袖说:“殿下,你是不是后悔收我了。”
两人都僵着没动。
萧忆比陆随言矮很多,陆随言现在的表情她很熟悉了,是被人抛弃的失落。
“我先回去了。”
萧忆盯着陆随言离开的身影,那一下倒映着她幼时的背影。她的心很难过,手也攥红了,可面上却只有一滴泪落下。
阿言你原来当初这么难受的。
陆随言和萧忆闹脾气,闹得好几天没去新世居,有几次刚踏出凌云门的大门,可没走几步又回来了,可又没回来几步又出去了,就这样看门的弟子这几天都在赌陆随言能走出大门多久。
陆随言被陆之竹叫到房间去,陆之竹瞧着陆随言一脸生闷气的样子,说:“你这几天怎么天天赖在凌云门。”
陆随言撇过头,没好气的说:“怎么!我连自己家都待不得了!”
陆之竹真觉得陆随言欠揍,要不是这家伙还是殿下的徒弟,要不然真想打死这个不孝子。
“爹,你是不是破产了养不起我了,没事我养得起我自己,如果你不介意我也可以养你……”
听听,这是什么鬼话!陆之竹真忍不了了,用法术一把把陆随言丢到凌云门外,说:“滚去上你课去吧!”
陆之竹说完便将门关上,留着陆随言一个人站在那吹风。
在门外,陆随言与看门的弟子对视许久,可能陆随言经常被陆之竹打,在整个凌云门名声都太不好,这位弟子面无表情,可能是憋笑咳了几下。
“笑吧,我不揍你。”陆随言都不忍心的怕他憋坏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弟子笑声大的很,可陆随言觉得自己委屈死了:怎么连家都回不去,半个月没去找殿下,指不定殿下要怎么杀了我,我不就拍一下桌子嘛!干嘛那么生气!
“你差不多的了!别给你个机会就得寸进尺啊!”陆随言对那弟子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