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蝶跟随警察上了警车,其中一个坐在她身边的年轻男警察安慰她说:“同学你别害怕,我们警察从不冤枉人的,如果你真的没违法,我们会很快放你回去的。”
言蝶只是轻嗯了一声,并没有多说话的意思。
警车很快开进了警局,副局长王进已经等在了门口。一下车,几个警察纷纷敬礼,“王局好”。
王进摆了摆手说:“放下吧,这个人就不用你们审了,辛苦了一天,你们先去休息吧。我现在也没什么事,这个人就交给我了。”
几个警察面面相觑,都觉得有些不对劲,但碍于王进的官威,还是把人交给了王进。
刚刚安慰言蝶的那个小警察有些不放心,上前一步说:“王局,我来帮您吧,您一个人也怪累的。”
王进看向那个小警察,微微一笑说:“小李啊,平时我就观察过,你很努力,工作态度认真,累了这么长时间,你还是快去休息吧,年轻人别累坏了身子。”
王进面带笑容,但笑意不达眼底,让人不寒而栗。
李青还想说什么,但被同事拉住,队长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他别说了。
李青虽不放心,但也没办法,只能看着言蝶被王进带进审讯室。
审讯室中,言蝶被拷在座椅上,王进则是面带笑容的坐在对面。
突然王进笑容一收,冷冷的问,丫头,知道你打了谁吗?”
言蝶脸上毫无惧色,微微挑眉:“怎么,打了你的人?”。
言蝶态度嚣张,充满了挑衅的意味。
王进猛的拍案而起,瞪着言蝶说:“我的儿子你也敢打,今天就要让你知道,什么是天高地厚,搓一搓你的锐气,年轻人锋芒要收一收。”
半小时后,花城高中一班的学生都被请到了警察局做笔录。
花季也在其中,作为距离最近的目击证人,花季理所当然的被特殊照顾。
接待花季的正是李青,花季认真的说着当时发生的事,事情表述条理清晰。
让人很容易就明白是那几个男生先动手,言蝶只是正当防卫,只不过带了武器,违反校规,处罚肯定是你少不了了。
而其他的记录笔录的警察都是心不在焉的,他们知道,那个女孩惹了王局,他们的笔录并不重要。
走完简单的程序后,直接宣布言蝶因故意伤人,扰乱治安秩序,处罚30日拘留,由我亲自看管。
听到处罚内容,所有人都是一愣,因为正常处罚一般不超过15日。
而王局一出手就是30天,还是王局亲自看管,等这个女孩出来,不死也得脱层皮。
李青握了握拳,他现在也明白了,王局这是公报私仇,但他官职卑微,无法直接干预,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通知局长。
他默默离开去给局长打电话。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接听,对方那边杂音很大,似乎是在讨论什么事。
局长最近正去京都帮忙处理一个案子。
杂音慢慢变小,对方换了个地方接电话。
李青声音恭敬:“刘局,有件事要跟您说。”
电话那端传来了一个稳重但有些疲累的声音:“小李啊,出了什么事,这么着急给我打电话?”
李青把王副局长公报私仇的事说了一遍,当说到言蝶的名字的时候,刘局突然失态,大声说了句:“什么,你说那个女学生叫什么名字?”
李青又重复了一遍:“刘局,她叫言蝶”。
对方倒吸了一口气说:“我马上回去,你让王进赶紧把人放了,就说是我说的,他敢不听,他这个副局长也别干了。”
李青回复了一句“是 ”,对方便急匆匆的挂断了电话。李青接到命令后,立马去找王进。
却得知王进已经出门,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而打开拘留室的钥匙在王进身上,王进不回来,谁也打不开拘留室。
李青给王进打电话,可知道系统提示音响起对方也没接,接连打了几个都是一样的结果。李青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却没有一点办法。
刘局长远在京都,最快也要明天早上才能回来。拘留室内,没有水也没有食物,言蝶感觉身体十分虚弱。
双向情感障碍也在这是趁虚而入了,她现在感觉身心俱疲,只想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她的身体因为多年前的那场事故,严重衰竭,全靠进口药吊着一条命,到现在她已经超时两小时没吃药了。
言蝶闭上了眼睛,睡梦中,言蝶仿佛回到了昨晚的酒店的床上,她与一个女生缠绵在一起。
她努力睁眼想看清对方的面容,但对方的脸上好像覆着一层云雾,她越是想看清,那云雾越厚,但那种无法言喻的感觉她确是深深的记在了脑海里。
突然,言蝶猛的惊醒,入眼是一片白花花的天花板和熟悉的消毒水味。
门外,刘元怒气未消,还在骂着王进:“王进,你是不是不想干了,我不在,把警局交给你,你就什么事都敢干是吧。我告诉你,要是里面哪位不打算放过你,就算是谁也保不住你。”
自从刘元回来,已经骂了他一路,王进也意识到他这次踢到铁板了。
王进心里已经生出了畏惧,头都不敢抬,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可成年人做错事是要付出代价的。
由于言蝶的家人一个也没来,花季作为班长,主动接下了照顾言蝶的任务。
言蝶看着天花板,眨了眨眼,鼻尖微动,好像是梦里那种感觉,但又不太确切。
言蝶偏头,一眼就看到趴在她床边睡着了的花季。
言蝶打量了一下眼前人,怎么看也不像能去酒吧的人,花季突然起来,打断了言蝶的思绪。
花季被言蝶醒来的动静弄醒,见到言蝶醒了,连忙问她有没有事。
今早言蝶被放出来的时候嘴角挂着血,衣领上也有着一小片血迹,呼吸微弱,好像马上就要死掉,这可把花季吓坏了。
坚持跟着言蝶去了医院。如今看到言蝶醒来,也是赶忙叫来了医生。
医生给言蝶又做了一遍检查,确认言蝶已经脱离了危险,再住院修养观察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言蝶本人却不是很想在医院待着,强烈要求出院。
对于医院,她总是充满了反感和逃避,她的妈妈,京都天鹰侦查队队长,被毒贩连开数枪,最终在医院没能被抢救回来。
在别人都没说话的时候,花季突然站出来说:“不行,你身体那么虚弱,不能现在出院。”
她们并无什么关系,可花季就是不想看到言蝶不关心自己的身体。言蝶眼神微眯,看着花季的眼睛。
花季对上那瘆人的眼神,目光有些事闪躲,眼睛里充满了局促和不安。
她有些后悔多管闲事了,怎么就没管住自己的嘴,话没过脑子就从嘴里出去了。言蝶看了一会,泯了泯唇。
回到了病床上休息,这是默认花季的话了。
花季内心有些诧异和小惊喜,跟着言蝶进入了病房。
花季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削苹果,言蝶突然问了句:“你叫什么名字?”“花季”。
过了一会儿,言蝶又没头没尾问了句,你昨晚是不是在花城酒店。
花季身体一僵,水果刀差点掉在地上,花季假装镇定说:“没有。”
虽然花季面上不显,但内心确是惊涛骇浪,她不解,按照中午对方看到自己毫无反应的样子,对方应该不记得她才对。
怎么突然问了这么一句。她的心里有点乱,削好苹果后便以要去写作业为理由匆匆离开。
言蝶看着花季离开的背影,眼神里闪烁着异样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