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荧剑

    付见谨只撞见过那邪物一次,不,或许是两次。

    昨夜里他去那唐小姐的院子里看了,处处都透着诡异,十日之前,他和付垣路过此地,就注意到一股非同寻常的邪气,为探究竟,才以护卫的身份留在唐府。

    昨日院子里的邪气,就与那股邪气别无二致。减玉他们应当也是冲着这道邪气来的。

    他用探息术探过,屋内并没有活人的气息,这“唐家小姐”原来根本不存在吗?府上的人看来都不知情,一直以为唐家小姐只是生病了所以才不出门。据说有许多少女直至出嫁才被人见过模样,“养在深闺”即是如此,以生病为由头就更不为人知了。

    那屋内要么有死人,要么根本没有人。但是不管是哪种可能,都没有在屋内燃烛火的必要,那么那道隐隐透出的光亮是什么呢?

    “之前说撞见我偷东西的人,你得罪过他吗?”付见谨突然问道。

    付垣惊道,“当然没有,遇到他那种人我都是躲得远远的。”他不是惹是生非的人,虽然有时候话有点多。

    “那他为何针对我们?”

    “必然是公子你招惹了他。”付垣咕哝道。

    “我?”

    “是的,就是你。公子可还记得你那夜请人饮酒,叫了当夜不当值的所有护卫,唯独没叫他。”

    付见谨道,“他不是去抓药了吗?”

    “他一月只那一天去抓药,你却不只那天休息,你我刚入唐府,请人饮酒却不叫他,他自然觉得我们瞧不起他。”付垣头头是道的分析。

    付见谨从小在山上修行,对于人情世故不甚通达,竟不知里面还有这么多弯弯绕绕,他头疼的摆了摆手,“我谁也没想请,只是自己高兴。”

    “是他自己小心眼,公子不必放在心上。不过,怎么突然问起他的事了?”

    “你还记得那个女使遇害之处吗?”

    “前院。被吓到的另一个使女清醒之后,说是本来以为她昏过去了,去叫她觉得不对,才发现已没了呼吸,那时身子都有些僵了”。付垣回道。

    前院与呈香殿仅一院之隔,自然离那唐小姐的院子也不远。

    “那个护卫口称在呈香殿门外见过我,其实那日我并非从藏宝阁去往唐小姐的院子,而是反方向一路追过去,他既见过我,那应当离那邪物也不远。假使女使是因为撞见那邪物丢了性命,那他为何没事。”

    付见谨看那护卫不像能驱使邪物的模样,那就是使女和护卫身上有什么不一样之处,让它对前者痛下杀手,对后者却高抬贵手。不过,现下还不能下定论,毕竟只是猜测,或许那邪物根本没有注意到护卫,又或许,那护卫暗地里真的学了什么能驱使邪物的法术......

    黄昏时分,付垣又带了酒过来,付见谨抬手将饮,付垣一把抢了过去,“我放了药。”

    付见谨立刻说,那可以滚了,我不喝。

    加在饭里就行,加在酒里就不可以。

    付见谨阴森森道,“再糟蹋好东西就拿你泡酒。”

    付垣当然知道他在胡说八道,不过还是有点难受,虽然不是为了他自己。

    他气的直哼哼,“不喝就不喝!”

    说话间,领班过来吩咐,“都打起精神来,跟我去门口,有贵客来了。”

    来人一袭锦袍,发顶束嵌玉银冠,神色傲人,自带一派贵气,看样子身份不凡,众人纷纷跪倒在地,待他走后,付见谨悄声问,“这是谁?”

    同屋的一护卫答,“这是老爷的姐夫,也是当朝的三王爷,圣上胞弟,那权势大着呢。”

    “老爷不来门口迎迎?”外是王爷,内是姐夫,出于礼节,唐老爷都应该出来相迎才对。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咱们老爷恃才傲物,别说王爷,就是圣上也不行,据说当年圣上有一宠妃,酷爱猫肉,引得民间纷纷好奇,一时间杀猫偷猫者不计其数,后来咱们老爷连上数道折子,要皇上废妃以正民风,不仅要废,还要杀。”那妃子盛宠一时,最后还是死在唐老爷的“言刀”之下。

    后来唐老爷辞官,对那些功名权势就更加“敬而远之”了。

    骨头这么硬的一个人,竟然会为了一只蟾蜍摆件给人下跪,看来传闻不可尽信。

    大概有一柱香的时间,三王爷怒气冲冲从厅中走出来了,众人又纷纷拜倒,他上车之前,还一脚踹翻了一个跪的太近的小厮,瞧着气的不轻。

    管家走过来吩咐家仆,“下次王爷再开,就说老爷生了疮,不便见人。”这都咒上自己了,看来是真不想见。

    付垣的肚子适时咕噜了一声,领班让大家散了去吃晚饭。

    等到子时,付见谨把付垣叫了起来,“我们去哪?”付垣问。

    付见谨道,“守株待兔。”

    这“株”即是唐小姐的院子。

    他二人“挖鼠洞”来到了院子里面,找了处荒草丛生的地方蹲了下来,两人一高一低,高的那个是付见谨,低的那个是付垣。

    付垣等的快要睡着之时,一个身影从外穿院门而过,如鬼魅般行至房门,然后消失在门口。付见谨在自己和付垣身周施了结界,一般人察觉不到他们的存在。

    没过一会,那屋内又出现隐隐约约的光亮,付见谨心道,果然。

    他一手祭出吾荧,吾荧剑通体玉质,只有念了特定的口诀才生出剑锋,他心知里面那东西邪气冲天,定然不好应对,因此早早念了口诀,瞬息来至门口。吾荧剑不用亲自去挥,而是依剑法而动,此刻吾荧就如一尾鱼般绕他身周,随身至此。

    他刚想推门进去,一道灵光打在他面前,打的他眼睛一晃,再睁开眼时,一个如玉般的公子就站在了他面前,皱眉望着他。

    眼里似有委屈似有别的,装了一些付见谨看不清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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