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心

    “优优到了。”

    优优是凌异的乳名,凌念的乳名却是意意。

    “优优头发剪短了,短发比长发还漂亮。”

    “优优真是越来越好看了。”大伯母笑道。

    “女大十八变嘛。”

    “你看你这不会说话,本来就好看嘛。”大伯父拍了拍大伯母。

    “你才不会说话。”大伯母不满地扭头反驳。

    “还是短发好啊,是优优自己要剪的?”大姨婆问凌异她爸。

    “是的,她嫌热就剪了。”凌仪跟他们聊了会儿天就去外面一桌喝酒去了。

    “我还以为学校要求剪头发呢。”大姨婆摸了摸凌异的头发:“优优这头发黑得,跟她奶奶一样。”

    “越来越像阿静了。”二姨公道。

    司静仪是凌异的亲生母亲,在凌异还没有明显性别特征的时候,大概只能分清局部哪里像凌仪,哪里又像司静仪,随着年龄的增长,凌异愈发像她母亲。

    “是诶,像她妈,阿静也是这么瘦。”小姨婆仔细端详了凌异的眼眉。

    过了会儿,堂妹一家就来了。

    柳璐逸和柳璐瑶是二姨婆家的孙女,璐逸比凌异小两岁,和凌异小时候是青梅青梅两小无猜,现在因为学业繁重很少有来往,话也不来再投机了。

    柳璐瑶的年龄跟璐逸、凌异还有凌念相差有些大,她才刚刚小学一年级,跟大伯母家的梁智贤是一辈的,而大伯母家大哥梁智轩正准备考公。

    柳璐逸和柳璐瑶被她们的妈妈打扮得很精致,她们从小就这样精致过来的。

    “看,这是凌异,还认识不?”二姨婆抱着柳璐瑶说道,璐瑶发出一串俏皮的笑声,粉色的裙摆热情的晃荡。

    “小贤,一会儿给你哥带饭别忘了。”大伯母叮嘱。

    “知道了!”

    ——

    凌异吃完饭就跟奶奶打个招呼提前走了。

    凌异家楼下有一家火锅店,节假日时它的顾客尤其多。

    “凌异。”

    “程言?”怎么又是你,凌异心里吐槽。

    “你是来这里吃饭的吗?”

    “不是,我是去我小姨家吃饭。”凌异指了指自己家。

    “啊,那行。”程言想起什么,又说道:“那个,我回学校了,我在学习。”

    “嗯,挺好的。”看来之前的物理劝学成功了,凌异想。

    “那个,之前的事,对不起。”

    “…”凌异顿感无语,她说:“既然对不起我,那以后就离我远点,最好别出现了,反正你给我带来的大部分都是伤害。”

    “可是…我真的爱你,我愿意将我现在的一切都奉献给你。”程言说得这样恳切。

    “程言,爱情是平等的,我不需要你的贡献,这除了能让你自我感动之外带给我不了什么。”凌异叹着气,没有了对程言的情感,理智使她认清了不对劲。

    再说,她也并不觉得程言能奉献什么,他仅仅是说的话比较好听罢了。

    “还有,你也太自大了,你觉得我想要你的奉献吗?还是说你能给我什么?让我成为你跟你兄弟们淫想的黄色故事里的女主吗?”一些回忆在凌异的脑子里浮现,她现在只觉得恶心,她想快点逃开,回到家平静一下。

    程言慌张地想要解释些什么,他用身躯挡着她回家的路,他从来没反思过,没被发现就依然立着自己的人设。

    “我不是那样的,你听我解释…”他一直重复着这句话,凌异则平静地等他解释。

    “那你解释啊?”凌异被他那张永远说不到重点的嘴蠢到了。

    “对不起…那些话,是我当时…”程言顿住了,他说不清后来的话,那些话他当时怎么着?为了掩饰自己喜欢凌异,为了融入那群男生的圈子…程言有察觉到自己的一个兄弟有喜欢过凌异,他知道他的那个兄弟对凌异更多的是欲望。

    当时老班按成绩重排了座位,程言虽然跟凌异不是同一个组但他就坐在凌异右边。王坚竹总喜欢坐程言怀里放松的时候就双腿分开正对着凌异,凌异当时已经发现了谣言的苗头,她就不怎么搭理程言了,程言盯着凌异纤细修长的手指,目光又忍不住瞟到她腰上,他见王坚竹也盯着她,于是在王坚竹耳边说些暗示性的话,程言的目光一刻不离凌异,他克制自己的身体、思想,但他无法征服自己对凌异的欲望,程言趁王坚竹不注意便用力猛推他的背,王坚竹努力平衡才没有将自己的身体扑向凌异,他跪在地上,抬头是凌异的胸、腰、腿,他脸刷得变红,直骂程言恶心。

    程言见凌异没什么反应,又觉得无趣,只是看眼前这一幕实在刺激,他也像王坚竹之前那样叉开腿坐,王坚竹仍是跪在那边,等他缓慢爬起来见程言仍在不怀好意地笑着,他骂道:“程言你也太恶心了。”

    “嗯嗯嗯。”程言吊儿郎当地应着:“我想满足你还不好?”

    “你有病啊?能不能去看看脑子。”王坚竹不再那样坐着,反手将程言的腿也合上。

    “你身上怎么这么烫。”王坚竹觉得不对劲,程言没理他,心里希望他赶快走。

    “你不会是…”王坚竹反应过来嫌弃地白他一眼:“程言你真恶心。”

    “你好意思说我?你也有反应吧?昨天我看见你本来腿是敞开的,你看了她几眼就迅速合上了,你是在压枪吧?”程言没好气地说。

    王坚竹笑了笑:“你不比我想要多了,我怎么不好意思说你,至少尊重一下人家,你就说吧,刚才把我推过去是不是小头控制大头了。”

    “我没有,你别搞我。”程言反驳。

    “算了,随你嘴硬,反正她的话,自己脑子里想想就好,现实就算了。”

    ——

    “我…那个…”程言一时半会儿说不出话,“对不起…那个时候…太喜欢你了。”

    凌异冷笑道:“你管那叫喜欢?”

    凌异不耐烦地推开他:“滚,别挡我路,我现在不想理你。”

    程言摸了把凌异推他的手,凌异强忍着恶心给他竖了个中指。

    等跑远了再用唇语骂他:“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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