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觉得你最近的状态有点怪？”苏晓辰问道。

    “嗯，因为遇到一个麻烦的人。”凌异的太阳穴突突地跳，程言还是活在自己回忆中吧，要是在现实中看见他凌异怕自己的心脏受不了。

    “是程言吧。”

    “嗯。”

    “我一提到他你脸色就不怎么好。”苏晓辰担心地小声问：“他没有做什么不好的事吧？”

    凌异顿了顿，她摇头道：“没有，你猜的挺准。”

    “是我听之前的初中同学说，他喜欢上了一个人，现在还爱着，但被人家甩了，成了小丑。”苏晓辰漫不经心地说，语气中充满着对程言的嘲讽。

    “我看他是得不到你，所以天天想着，他就是这样的。”

    “啊…”凌异咽了咽口水，被传成这样凌异也没想到，她找补道：“他现在回学校读书去了。”

    “呵，请了一个多月假，落了这么多课，他读不出来的，以他的性格，最后高考也不会有什么好成绩。”苏晓辰毫不在意，继续嘲讽着程言。

    苏晓辰察觉到凌异的沉默：“他肯定给你带来很多伤害吧，我以后在你面前不会提他了。”

    “没事。”凌异有些疲惫：“其实，只要不见到他，我就还好。”

    “那他回学校也真是谢天谢地，总算有关他的地方了。”在苏晓辰心里，自己是配不上凌异的，程言就更不用说了，沾花惹草的交际草，肤浅幼稚的中央空调，他知道程言脑子里的那些黄色废料。

    凌异记得之前程言为了掩饰自己不喜欢她甚至在背后跟他的那群朋友用黄色笑话调侃过她，这凌异感觉自己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被他人凝视着的欲望载体，这是凌异昨天对他那么气愤的原因之一，给他那一拳还是便宜他了，既然他觉得自己的体面比对她的尊重更重要，那么程言本身就不配谈什么喜欢，初高中无知的男孩内心是腐朽的，凌异没空也没兴趣等到他学会掩饰自己的腐朽后再去接纳他，她唯一会接纳和包容的人只有自己。

    “好的男生并不多，我觉得你以后会接触到更优质的人。”苏晓辰叹了口气，他察觉到凌异的野心，他也希望凌异可以花这四年时间考上她想要的大学，而苏晓辰也想上进，至少他现在也开始有向上的想法了。

    “谢谢你鼓励我。”凌异笑道，她轻松了不少，自从她休学以来，她的父母已经做好她未来一事无成的准备，父母对她已经没什么期望，只要求她轻松一点多出去走走有个像正常人一样的作息就行，反正她家有点小钱，她爸和她叔帮凌异和凌念的房子都准备好了，这对堂姐弟两个一人一套，她爸将这些告诉她，是不希望给她压力，但凌异的压力并不来自于物质，年轻沸腾的血液有自己的骄傲，有自己的理想。

    苏晓辰将一片书签递给她：“你看看。”凌异放下笔，她接过书签，那个竹制书签是枫叶形的，中间有被镂空的诗文。

    “你搞了这么久是为了刻这个？挺小巧精致的。”

    凌异被书签上的俳句勾起了兴致：“过雁鸣声苦，相思落泪多。庭前萩叶上，露湿奈君何。”

    “枫叶上写关于胡枝子的俳句。”凌异觉得有意思，“明明在秋天绽放的花有很多，日本人却把萩这个称呼给胡枝子。”

    “胡枝子是山里的野花，听说古时野外的鹿很多，在胡枝子旁总能听到山里的鹿鸣所以又叫鹿鸣草。”苏晓辰继续刻着另一片书签：“刚好是秋天，我突然就想到这句俳句了。”说完，他抬眼看着凌异：“喜欢吗？”

    “喜欢，刻得这么好看我想没人会不喜欢。”凌异边仔细欣赏边笑道：“这字真漂亮，是我这辈子都写不出来的字。”

    “喜欢的话就送你了。”

    “真的？谢谢。”

    “嗯，我手里这个也是要送朋友的。”苏晓辰笑道。

    凌异将书签夹在笔记本里，苏晓辰见她在整理书包有些失落：“你今天这么早回去？”

    “嗯，中秋节，家里聚餐。”凌异突然想起什么，背起书包向他道：“中秋快乐。”

    苏晓辰也回了一句中秋快乐，他辍学后就跟父母说自己不想去聚餐，他父母不想他吃太多外卖就他们自己去聚餐再打包给苏晓辰带来。

    “那么，明天见？”

    “明天…我要去上班，周末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