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
“解释什么?”
“解释为什么和这个男的发消息。”发了那么多,全都是一些无厘头的聊天。
“我发个消息,这是我的正常社交,有什么好解释的。”
“这个人是我的朋友。”
阳景被闻佑荆抱在了他的腰上。
他重复:“解释。”
“解释不清楚,今晚你完了。”
阳景不说话了,她学着闻佑荆的样子看回去。瘪眉,掐腰,眼神凝肃。
男人看笑了。
“你看我干什么?”
“你什么东西,还不能让人看了。”
“……”
本来两人今天的话题势必会迎来一场争吵,但是现在看来,恐怕没得吵了。
吵不起来。
闻佑荆:“你不给我解释解释?”
“有什么好解释的,我聊都聊了,要不然你打我一顿出出气吧。”
他嗤笑道:“还我打你?你少打我两下,我都要烧高香了。”
“那你烧去吧。”
“……”
阳景:“我睡了,你爱睡不睡。”
闻佑荆:“带我一个。”
“?”
“我是说,一起睡,昨天你例假不是刚走么。”闻佑荆摩挲着阳景的腰,说完,他就压下来了。
“你脑子里没别的事——”
-
眨眼间,考研正式报名。似乎从此刻起,所有的事情都开始变得正式而严肃。闻佑荆的红豆子最近都得贴创可贴。
可是他觉得再这样下去不太行。
太危险了!
由于压力过大,阳景额头冒出两颗小痘,被学习搓磨地彻底不好了。闻佑荆最近没少受她的气。
“咚咚咚——”
“干什么!”
“带你去个好地方,放松放松。”
“我书没背完呢!”
“我帮你背!”
“……”
阳景擦擦鼻涕,过去开门,“去哪儿。”
“换身衣服,跟我走。”
高铁一路疾驰,向北行驶。
闻佑荆带她来到一家破旧的寺庙。虽说破败,但却香火不断,总能看到来来回回前来参拜的香客。
黑树高高耸立,皑皑白雪积聚。过道的雪被人轻扫得干干净净,连雪堆都堆叠得整齐。内景荒凉,森然肃穆。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求学业顺遂,家庭和谐,平安万岁。”
“我记得江都就有寺庙呀。”干嘛还非得来这里。
“这家寺庙香火不断,你知道为什么还这么破败吗?”
阳景摇头。
“因为寺庙得来的钱大部分都捐给了山区。”
“那你是想?”
“你马上要考试了,寺庙这样的地方能让人静下心,我顺便来捐点钱,给你积积功德。”
“……”
阳景跟着他,烧香,拜佛,求许愿结。
她在许愿结上写了【万事顺遂,考研上岸】
阳景去偷看闻佑荆的,“你写的什么?”
“不给你看。”
“你帮我挂高一点。”
闻佑荆接过她的许愿结,看了眼,“等你明年如愿以偿,咱俩再来还愿。”
“你呢,你什么时候来还愿?”
闻佑荆勾唇一笑,挂好、系紧,道:“我什么时候来许愿,这事儿我可决定不了,得看你。”
彼时的阳光照在他身上,放大了温柔与笑意,完完全全是一副被滋养过后的样子,变得与从前那般完全不一样了。阳景倾心眼前这副风景,一时移不开眼。
“是么,你这么一说我更想知道了。”
闻佑荆牵住阳景的手,“我跟你说了,你可要帮我实现这个愿望。”
“包在我身上。”
“和我长相守,你能做到吗?”
“……”阳景红了脸。
而眼前这人似乎还没完,摩挲着她的手,眉眼里尽是笑意,像一池春水,一如从前那般少年模样。
“能不能啊,说话。”
“能……吧。”
“啧,重新说。”
“能。”
“没听见。”
“能!”
闻佑荆满意了,“这可是你说的,不能骗我。”
“哎呀你别说啦。”阳景羞得捂住脸。
男人笑笑,拉着她去找工作人员,“行,走,捐钱去。”
“你打算捐多少?”
“408万,希望你能考408分。”
“嘶,这有点难。”
“没关系,你努力。”
“……你嘴巴一张一闭,结果全靠我自己努力。”阳景吐槽道。
“哈哈哈哈……”
途中遇到个小师父,他带着他们去找方丈,进门前一扫地僧刚扫完地出去,老方丈守着火炉,给炉加碳。
他年事已高,一副慈祥模样,静气环绕。
经过一番交谈,老方丈对他们表达感谢,提供寺庙对公帐号信息,闻佑荆回去就打款。
在他们离开后,刚刚那位扫地僧,他形容枯槁,骨瘦如柴,目光有些呆滞,独独望着闻佑荆和阳景离开的方向,双目出神。
-
回到家,阳景几乎把所有时间都放在了学习上。
那段时间,她写完了一根又一根笔、一摞又一摞试卷,单词书已经翻烂,网课前后听了三遍,专业课课本在考前两天刚好默写完第五遍。迈进考场的那一刻,阳景突然有一种无法言状的踏实。
闻佑荆经营的健身房起死回生,又在江都开了第三家、第四家门店。考试当天,他推掉所有工作,在外面如学生家长那般,焦急又耐心地等候。
闻佑荆千叮咛万嘱咐,再三检查考袋,还不忘给她做心理疏解:“千万别害怕,有闻佑荆在外面给你镇场子!”
“东西都拿好没有?”
“进去之后先去上个厕所。”
“拿到试卷之后千万检查好答题卡信息。”
“提前写完后再三检查。”
“我在外面等你出来。”
阳景扑进闻佑荆怀里,“给我充充电。”
“来,充充充,电量全给你,都拿去。”
在这样宽阔而温暖的怀抱里,阳景觉得好一阵心安:“充满啦,我走了。”
“千万别紧张,给自己积极的心理暗示,你没问题的!”
阳景冲他摆手比心,进了学校。
等待的时间格外漫长,这期间,林琼芳和秦载峰还专门打过电话,闻佑荆说进去半个多小时了,她肯定没问题。
“小景说考完之后来巴黎这边,护照签证都办好了吗?”
“嗯嗯,办好了。”
“这两天千万得注意饮食!”
“阿姨您放心,吃喝拉撒全部经我手,一点问题都不会有。”
“哎哎,那就好,辛苦你了。”
“阿姨我应该的。”
一人备考,三人挂念,也许是考神被他们吵的开了恩,阳景在考场上真如考神附体一般,大杀四方。
两天的考试眨眼间过去。
“考完就考完了,咱别去想考的怎么样,走,带你吃饭去。”
闻佑荆带她去吃火锅,吃完后阳景回到家睡了个天昏地暗。
考完试,已经临近十二月底。
阳景给工作室放了假,还发了过年红包。闻佑荆买好了去巴黎的机票。
晚上吃完饭,闻佑荆迫不及待地拉着阳景回了卧室,拉好窗帘。阳景拂开凌乱的头发,笑着问:“你干嘛?”
“你说我干嘛。”
他又去卫生间放好水,速度麻溜地把人抱进去洗澡,衣服都来不及脱。
“我跟你讲,有点数啊,明天下午的飞机。”阳景玩笑道。
闻佑荆呼吸急促,迫不及待,“正好你飞机上补觉吧。”说完,吻落了下来。
“——”
今晚的花样很多,有小绳子,小玩具,小衣服,黑袋子里的东西掏空大半,全用了上去。
“真憋死我了。”
阳景因长时间没有体会这样极致的快乐,急急忙忙占据主导地位,她甚至在某一瞬间想要榨干闻佑荆。
虽然这样的想法很不切实际。
但她能有那个心,闻佑荆已经很高兴了。
这场快乐在她和他的卖力推动下,迅速抵达极致的享受。
阳景给闻佑荆四处点火,喉结,红豆,口口。闻佑荆差点被折磨疯掉。
“阳景,你真要我命吧。”
“再来一回,我还想。”
闻佑荆不想停下,阳景也纵容他。她觉得自己无论说什么都要纵容他一回。
这场闹剧直至黎明才结束。
次日下午,阳景捂得严严实实,在飞机上补觉。
闻佑荆心里有点紧张,他睡不着,手心里出来细密的汗。
这回坐头等舱,他俩不在同一个空间内。
又要见丈母娘了。
他有点害怕。
要去待挺久。
过完年再回来。
有阳景在,她会护着他的,对吧?
可惜阳景现在睡的很死。
他也不敢叫她。
闻佑荆:“……唉。”
阳景醒来后先看一眼手机,给闻佑荆发消息。
【已醒】
【(可怜jpg.)】
【咋了】
【害怕】
阳景:“……”
【有我在你怕啥?】
【怕阿姨。】
阳景:“……”
她心道:那就怕吧。反正我妈不打我也不骂我,我不怕。
闻佑荆继续给她发消息:【你到时候护着我点(可怜jpg.)】
【我尽量吧】
【到时候我住你的房间,阿姨不会说什么吧?】
【不会】
【……的吧】
闻佑荆:“……”
飞机已到达机场。
阳景先给妈妈打了个电话。
闻佑荆推着行李,阳景背着小挎包优雅随性慢慢走。
做为法国最大的机场,指示牌有中英法三语标注,很好找出口。
他俩从机场出来,林琼芳秦载峰早就在等他们了。
闻佑荆眼尖,一眼就看到了。
“阿姨在那儿。”
“叔叔也在。”
阳景抛下闻佑荆冲进林琼芳怀里,“妈,想死我了~”
闻佑荆快步跟上去,他心道:恐怕还是得靠自己躲过丈母娘的攻击。他直觉感觉,阳景有点不太靠谱。
林琼芳:“我看你胖了。”
阳景:“就胖了五斤。”
“考试辛苦了,谢谢小闻这段时间照顾你。”
闻佑荆:“不客气阿姨,我应该的。”
秦载峰帮忙去拉行李:“哎呀别这么拘谨,快上车,咱回家。”
上车后,母女两个坐在后排,闻佑荆放个耳朵,偷听讲话。
秦载峰这人有点搞笑,专门趁他听的认真的时候发出一声巨响吓他一跳,末了还劝说一句:“没事没事,别紧张。”
“会喝酒不?”
“不大会。”
“抽烟吗?”
“不抽。”
“那你习惯挺好,平常喜欢干点啥?”
“健身,做饭,投资。”
和阳景口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