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隔离

    在老鱼不懈地忽悠下,一周后我们启程去了大上海。

    第二天的面试轻松结束后,我们就找了家苍蝇小馆点了几个没吃过的本帮菜庆祝,吃惯了以咸口为的鄂菜,这上海菜实在是太甜了,有点齁。

    终于可以愉快地开始我们的上海之旅了。从灯红酒绿的各色酒吧,到华灯初上的外滩街景,从古色古香的城隍庙豫园,到时尚浪漫的街边小店,周围的热闹让我暂时忘却了武汉的一切。

    冬去春未至,路边的梧桐树还只是干枝桠,坐在沿街的咖啡店外有些清冷,我无心欣赏街景,和老鱼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幻想着以后如果生活在这个城市会是什么样子。

    哎!已经过去一周了,某人还是一直没有联系我。真行!够狠!我TMD要是先联系你,我就是乌龟王八蛋,我就论文答辩不通过,我就拿不到毕业证。。。在我毒誓还没发完的间隙,忽然天色暗沉下来,头顶一道闪电劈断了我的思路,顿时让我有些心慌!

    春雷并不多见,老天都听不下去了,怕我应了这毒誓!两个人赶紧端起没喝完的咖啡移步店内,舍不得的并不是咖啡,而是这里让人舒适松弛的街景。

    爱上一个人可能只是一瞬间的事,忘掉一个人却不是一周两周就能做到的。为什么不联系我呢?为什么不联系我呢?在上海的每一天,只要手机一有消息或者电话,都会神经质地希望能看熟悉的号码,可每次等到的都是失望。

    直到有一天接到了辅导员的电话:“喂?你们俩还要在上海待几天啊?怎么还不回来?”

    “哦,辅导员,我们明天就回去了,想着难得有机会来趟大上海,就忍不住多玩儿了几天!”当初到上海面试可是跟班长请过假的,本来计划两天就回去的,但是由于心情不好,老鱼就提出多玩儿几天陪我散散心,顺便看看这里的招聘会有没有什么机会。

    “面试的怎么样啊?”辅导员还是很关心同学们的就业情况的。

    “老鱼当然没问题了,学霸都是靠作品说话的!”

    老鱼一听这话,赶紧凑到手机边上说:“辅导员,还没定呢,让等通知,等通知。”边说边在我胳膊上掐了一把,示意我别把牛皮吹破了。

    “既然面试完了,就赶紧回来吧!对了,回来路上最好戴上口罩,到了学校之后不要进校门,直接在四号门外的招待所报到。”

    “嗯?啊……这什么情况?”

    “回来再说吧!我今天要打的电话可多了!路上注意安全!挂了啊!”被辅导员的这通电话搞得莫名其妙,感觉有大事要发生。

    我和老鱼也无心游玩了,赶紧踏上了返程的火车,老老实实地听了辅导员的话,买了两个医用口罩戴上了。

    到了学校招待所,大门已经被封上了,但是可以看到大堂是有人的,正对街道的那排窗户也能看出里面的房间都快住满了。

    我拉了拉外面的大铁门,跟前台的人打了个招呼,说是辅导员让我们来这里报到的。

    前台一个白衣小姐姐走到铁门处,看了一眼我们俩的行李,问:“院系班级?名字?从哪里回来?交通工具?班次?”

    我详细地回答了小姐姐的问题,然后小声对老鱼耳语道:“招待所什么时候被校医接管了?”老鱼也一脸懵逼地摇摇头。

    白大褂的小姐姐核对了一下学生证和手里的名单,然后给我们开了铁门。

    “你们俩住304房间,没事不要出来,每天饭菜会有人给你们送到门口,观察一周后没什么事就可以回学校了。”

    “哎,你还没说清楚到底会出什么事呢?”

    “同学,没事多看看时事新闻,别只会追剧啊追星啊!对了,你俩的口罩扔这个垃圾桶里,换这两个新再上去!”说完指了指门口的医疗废品垃圾桶。

    “钥匙还没给我们呢!”我伸手问小姐姐拿钥匙。

    “你真以为你住的事招待所呢?你现在住的是隔离病房,没有钥匙,你们可以从里面反锁,万一有什么事,可以打前台电话,我们也有钥匙可以采取应急措施。”

    小姐姐的这番话让我们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紧迫感,我俩乖乖地换好口罩,爬上三楼,楼道里没有人,但却能听到每个房间都有声音,看来隔离的人还真不少,这个时间段都是大四毕业出去应聘的高峰期。

    躺在招待所里,看着新闻反复播放着这次被隔离的根源——SARS,才知道这种打个喷嚏都能得上的传染病有着极强的致死率,我们开始后怕起来,以至于第一个夜晚失眠了。

    第二天中午还在补觉,隐约听到窗外有人叫我们的名字,我拉开窗帘一看,苏苏和天天拎着两个塑料袋站在楼下。

    “听说这里伙食不好,给你们买了点水果,等会交给工作人员,你们记得吃哈。”苏苏冲着我们这间房大声喊着。

    “谢谢亲爱的,还是你们好,爱死你们了!”我冲着楼下飞吻着。

    “还缺什么告诉我,下次给你们带来!”

    “我把公寓的钥匙扔给你,帮我把书桌上的电脑和电脑旁边放的图书馆借的书带给我,这周的论文进度再不发给导师,估计论文答辩就危险了。”好在招待所有Wi-Fi可以跟导师远程交流论文。

    送走了这两个中国好闺蜜,就收到了工作人员放在门口的水果。哇,现在这个季节的大西瓜应该不便宜吧,可是这房间里没有水果刀,怎么才能吃上这大西瓜呢?

    “前台,你好!请问有没有可以切西瓜的水果刀啊?”我开始尝试着找切西瓜的工具。

    “水果刀没有,手术刀你要不要?这是隔离病房,不是酒店宾馆!我是护士,不是招待所服务员,没有紧急的事,不要打这个电话,占用公共资源。”就听见电话那头“啪”的一声,狠狠挂掉了电话。

    我和老鱼看了看两袋水果,决定先解决不用水果刀的水果,好在除了西瓜,还有草莓、香蕉、桔子这些有手有嘴就能吃的水果。

    苏苏又陆续送来了我的电脑和毕业设计用的参考书,还好房间里有个朝夕相处,可以帮我改论文的学霸,隔离的这几天我的论文进度如同坐了火箭般进步神速。

    论文每个章节都会发到导师邮箱,然后再□□视频和导师讨论修改方案。

    终于在“出关”前夕,我把毕业论文完初稿完整地发到了导师的邮箱里。我还真得应该感谢这次隔离,不然我的学习效率也不会这么高。

    在离开隔离房间的前一晚,我和老鱼对坐着,中间放着那个无法切开的大西瓜,面面相觑。

    忽然老鱼“腾”地一下站起来,照着大西瓜就是一锤,只见西瓜瞬间四分五裂,“鲜血直流”,我被眼前的这一幕惊呆了,对着紧攥拳头的老鱼竖起了大拇指,然后默默地捡起一块不规则的西瓜啃起来。

    在隔离的最后一天,我们终究还是没有辜负好闺蜜送来的这个价值不菲的大西瓜,十几斤的大西瓜,愣是一块都不舍得浪费,也不枉这老鱼徒手开西瓜第一人的称号。

    从隔离病房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赶回公寓,想看看这里是不是有某人来过的痕迹,哪怕只有从门缝里塞进来的一封信也好。

    事实是我想多了,有写信的功夫早就给我发消息打电话了,某人就像从这个世界消失了一样,以前在琴行、泳池的频繁偶遇,在现在看来却是那么的可遇而不可求的。

    书上说这个世界大概有两万个人适合做自己的伴侣,就看你先遇到哪一个,原来遇见或者不遇见,都是老天的安排,可是有些人即使先遇到了,也会走散。

    在独处的房间,电脑放着悲伤的情歌,忍不住回忆起两个人的点点滴滴,我认识的印华绝不是一个见异思迁,敷衍感情的人。发散性的思维让我开始幻想他会不会是出车祸,缺胳膊少腿了不想连累我?是不是身患绝症了,家里为了给他治病已经家徒四壁了?是不是萌萌爸爸以教育局领导身份给身为老师的印华父母施压了?

    所有离奇的理由我都想了一遍,却怎么也想不通他为什么就这么轻易结束了这段感情,想着想着想累了,就在音乐中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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