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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卧床吃蛋

    晚上祁钰拿到修好的木偶后,说不出的高兴,躺在床上还抱着木偶又摸又看。

    还说第二天要去谢谢郝天师。

    孟含清则坐在他的身边,故意把话说得严重:“郝天师说了,还好摔得不严重,如果下次再摔坏了的话就修不好了。”

    “不要不要。”祁钰连忙抱着木偶,满脸的舍不得。

    孟含清微俯身凑近他,语调放缓,看着他的眼睛:“所以阿钰,下次不可以再像今天这样自己跑出去了,太危险了,知道吗?”

    “嗯,阿钰知道了。”

    祁钰眨巴着他那双好看的眼,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听进去了。

    孟含清不放心,一脸严肃,装作生气的样子,又补充一句:“如果阿钰再这样一个人跑出去,我就要生气不理你了。”

    祁钰听到这话才一脸凝重,皱起眉头拼命地点头:“不会了不会了,阿钰不会了,含清不要不理阿钰。”

    孟含清这才眉眼温柔下来,满意地点点头:“还有,我每天都会回来的,只是有时候可能学校里有事回来得晚,阿钰要等我的话,就在家里等,不要坐在门口了,好吗?”

    “好,只要含清回来。”

    “嗯。”

    祁钰也确实是把孟含清的话给听进去了。

    之后的几天,祁钰就没有再坐在门口傻等了。

    他现在可斗志昂扬了,每天下午都会在书房里乖乖写字,说是要尽快把千字文学好,就可以和孟含清一起上下学。

    最高兴的是祁老夫人,连忙又在书房里多配了笔墨和书本。

    还张罗着要找一位先生到家里来教祁钰读书。

    这一天,孟含清回家的时候,却没有看到祁钰在书房中伏案写字的身影。

    孟含清找到房间里的时候,祁钰正跪坐俯卧在床上,身旁还放了一小盘剥了壳的鸡蛋,而他正拿起一枚往嘴里塞。

    孟含清被他那滑稽模样逗得哭笑不得,走过去问:“你在干嘛呀?”

    “我在……用功呢~”祁钰吃得腮帮子鼓鼓的,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保持着原本的动作,扭头看向孟含清。

    孟含清坐到床边:“用功?这是用的什么功?”

    说着又上下打量了一下祁钰,笑问:“□□/功?”

    祁钰摇摇头:“嗯~不是,是卧床吃蛋~”

    “啊?”孟含清更听不懂了。

    就见祁钰坐直身子,拿起另一枚鸡蛋,觉得难得有孟含清不知道的,于是煞有介事地向孟含清解释:“郝天师,教我的,他说,要想和含清一起去京和读书,就要,嗯……卧床吃蛋!”

    什么卧床吃蛋,孟含清闻所未闻。

    郝天师怎么会说出这么奇怪的话。

    “郝天师说,卧床吃蛋就能成功!”

    孟含清灵光一现,突然明白了祁钰说的“卧床吃蛋”是什么意思,他忍不住笑,笑得眼泪都要流下来了。

    祁钰则一脸的天真和莫名,拿着枚鸡蛋看着孟含清笑。

    等笑完了,孟含清拉着祁钰来到了隔壁书房。

    他在桌子上铺成开一张宣纸,拿起毛笔,在纸上落下了四个字。

    祁钰歪着头看着纸上隽雅的字,努努嘴,突然激动地指着第一个字,道:“卧!是卧床吃蛋!”

    孟含清眉眼弯弯,纠正他:“这个不是卧床吃蛋,是卧、薪、尝、胆。”

    “卧、薪、尝、胆~”祁钰跟着念,舌尖卷着这几个陌生的字眼,像含着一颗糖。

    “对。”

    原来白日里,祁钰在白玉亭读书时遇见了郝天师。

    郝天师见他捧着《千字文》念念有词,夸他用功。

    祁钰说是为了以后可以和孟含清一起去京和读书。

    郝天师就夸祁钰有志气,还说了许多鼓励他的话。

    可惜祁钰听得一知半解,被夸得飘飘然,回到屋子里就只记住一个“卧薪尝胆”,还记错了,记成了“卧床吃蛋”,闹了个笑话。

    祁钰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以为,是卧床吃蛋呢。”

    所以天真的祁钰才会那样滑稽地卧在床上吃鸡蛋。

    孟含清把卧薪尝胆的典故讲给祁钰听,然后问他:“这四个字,想学吗?”

    祁钰惊叹于这个成语背后的典故和蕴含的意义,兴奋地点点头:“嗯!想!”

    于是孟含清让祁钰坐下,他则在身后握着祁钰拿钢笔的手,一笔一划地教。

    皖忆端着热茶走进书房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孟含清教祁钰写字的画面。

    孟含清微微俯身,右手轻轻覆在祁钰执笔的手上,左手则虚扶在案边,将祁钰整个人都笼在自己的怀中。

    祁钰的后脑勺抵在孟含清胸前,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密的阴影。

    他的鼻尖上还沾着一点墨渍,像是不小心蹭上的。

    暮色笼罩的书桌旁,二人这般执手写字,画面这样温馨这样美。

    皖忆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不知为何,她竟生出了不忍打扰此刻二人的念头。

    茶盏中的热气氤氲上升,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悄悄退后一步,却碰到了门边的花瓶。

    她又慌忙去扶,托盘里的茶水便顺势翻倒,皖忆被茶水烫得嘶了一声。

    真是有些狼狈得手忙脚乱。

    祁钰和孟含清被皖忆的动静吸引了注意力,看清情况后纷纷起身快步走过来,一个帮皖忆扶着花瓶,一个接过皖忆手中的托盘。

    “烫红了。”孟含清发现皖忆的手被茶水烫红了,眼睛里也含着泪,以为她被烫得厉害,连忙把托盘放在一旁的桌上,说了句“我去拿药”就跑了出去。

    祁钰则小碎步挪过来,也没多想就拉过皖忆烫伤的手,小心翼翼地给她吹吹:“吹吹就不疼了。”

    他之前磕着碰着疼的时候就是含清给吹吹就不疼了。

    皖忆的手被他轻轻托在掌心里,他掌心的温度让她指尖微微发颤。

    她眸光闪烁,痴痴地看着眼前的祁钰。

    她以为曾经那个她深爱的三少爷,早已经死去。

    可此时此刻,站在她面前的人,眉眼英俊,动作温柔,目光专注,分明就是以前那个叫她心动的三少爷啊,于是皖忆鬼使神差反握住祁钰的手,情不自禁地唤他:“少爷……”

    祁钰应声抬头,皖忆便从他的眸中看到了红着脸的自己。

    这双眼,自从病愈后一直都只看着孟含清一个人,可如今也能这般心无旁骛地看着她了。

    皖忆的心跳如鼓,指尖突然收紧,像抓住一场渴求重圆的碎梦。

    而祁钰看不明白皖忆此刻表露真情的眼神,问:“还疼吗?”

    皖忆摇摇头,刚想说什么,却看到孟含清拿着药瓶走回来。

    她便依依不舍放开手,规规矩矩地站着。

    孟含清没有发现皖忆的异样,把药瓶递到皖忆的手中,嘱咐她:“这药是从之前李医生给的药箱里拿的,你快涂一些,小心起了水泡就不好了。”

    皖忆握着手里的药瓶,看着孟含清的眼神是说不出的复杂。

    这个含清少爷嫁给了她心爱的三少爷,她本应该讨厌他,怨恨他的。

    可正是因为他,三少爷才醒了过来,她又该感激他。

    而他又夺走了三少爷全部的心,叫三少爷满心满眼都是他,她又忍不住嫉妒。

    但每次看到含清少爷善意的眼神和温柔恬静的眉目,她就怎么也狠不下心来去讨厌他,怨恨他,嫉妒他。

    她多么想孟含清是个疾言厉色,小肚鸡肠或者是表里不一的人,哪怕是表现出那么一点仗势欺人的模样,她就可以顺理成章、毫无心理负担地站在他的对立面。

    可孟含清偏偏不是这样的人。

    不仅不是,他还对她这么好。

    上次她没有看好祁钰,让他一个人跑到街上去,是含清少爷为她说话,用他温柔可爱的性子巧妙化解了老夫人的怒气,替她解了围,否则,她必然是逃不掉罚的,更别说能继续留在祁钰身边伺候。

    现在,就连被茶水烫伤他都能亲自跑去拿药给她。

    孟含清越是这样,越是叫她自惭形秽。

    她很矛盾,很纠结。

    孟含清看出了皖忆脸上愧疚犹豫的表情,以为是她脸皮薄,为自己刚刚不小心犯的小疏忽而感到丢脸和自责,所以他连忙安慰她:“没事的没事的,不要放在心上。”

    皖忆鼻子一酸,拿着手中的药瓶,想着刚刚自己握着祁钰的手时,脑中那一瞬间产生的不堪念头,羞愧得只想逃。

    “快回去擦药吧,累了就早点休息,阿钰这里有我在,放心。”

    皖忆忍住眼泪,如蒙大赦般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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