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露,天边尚挂着几缕未散的星辰,古村落中已悄然苏醒,小雨依旧淅沥沥。
“”都起来去地里了”。乔阿奶扯着嗓子喊到,乔老头肩上扛着锄头,脚步沉稳地迈向院门。
“娘,我和虎子就不去了,虎子正在长身体的时候还在睡觉,让他多睡会,我上午去找野菜,不然中午你们回来,没有东西吃。”大婶徐氏对着老太太陪笑,略带讨好的说道。
大婶一向这样,偷奸耍滑,能够偷懒的,就专挑轻松的活做。
“行吧,那你和虎子在家吧。”一说到乖孙子虎子,就是老太太的心头肉,立马就同意了徐氏的提议。毕竟乔大在镇上的福满楼食肆里当杂役,这是徐氏娘家大哥托关系找的活,一个月500文,可以买到五十斤粮食,荒年粮食格外重要,乔大也就每个月回来一天。
阿兰紧随其后,手中提着竹篮,里面装着几样简单的干粮和一壶清水,这是田间劳作时的补给。
乔阿芫几分未消的睡意,却也强打起精神,带着弟弟起来了,走出家门,清凉的晨风拂面而来,雨后夹杂着泥土和草木的清新气息。
泥泞的田间小路上,已有几户早起的邻居,他们或肩扛农具,或手提竹篓,彼此间以简单的问候相互致意,到达自家田地,天边渐渐泛起了鱼肚白。
入秋几场还笑,又是接连的秋雨绵绵,细密而悠长,仿佛天空也披上了一层淡淡的哀愁。这雨,不似春日里那般温柔地唤醒沉睡的大地,也不及夏日骤雨那般热烈而短暂,它带着几分凉意,几分沉重,悄无声息地浸润着每一寸土地。
田野间,本该是金黄一片、丰收在望的景象,却因这连绵不绝的秋雨而变得黯淡无光。稻谷们低垂着头颅,沉甸甸的稻穗不再是往日里沉甸甸的希望,而是被雨水浸泡得略显萎靡,色泽也由金黄转为暗黄,有的甚至开始泛起了霉斑。秋雨,如同一位无情的画师,用它那冰冷的笔触,在原本应该绚烂的画卷上,添上了几分萧瑟与凄凉。
站在田埂上,望着这一片被雨水摧残的稻田,眼中满是无奈与忧虑。他们知道,这一季的辛劳或许将换来的是歉收的苦果。雨水不仅减缓了稻谷的成熟速度,更增加了病虫害的风险,让本就脆弱的作物更加难以承受。他们的心,随着这秋雨一起,变得冰冷而沉重。
“先下地割,老婆子,带着孩子们先割稻,割的放田埂上堆好,我来挑回家。”
乔兰,阿芫,乔老太,乔老头,都下田割稻,稻田里有薄薄的积水,被雨水打落的稻谷散落其间都发了芽,3岁小虎呆呆愣愣的,跟着乔兰后面捡稻谷。
“奶,能不能把煎饼子,先给小虎拿一块?”阿芫对乔老太说道。
“就知道吃,养你们都不知道要多少粮食。”乔老太没好气的抱怨到,“你娘走得早,老二快一年没回来了,家里都揭不开锅了,还要养着你们这两个撒把星。”
阿兰望向乔老头,乔老头也没吭声。
“娘,就给小虎吃吧,待会就让阿芫少吃点。”小姑递过来一小块饼说到,“诺,拿着,给小虎吃完,你赶紧干活,别偷懒。”
乔阿芫很是意外,凭着原主的记忆里,大她5岁的小姑子一向和她不对付。
现在想来,小姑子也不是太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