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吃醋了

    第二日戚瑾不出意料得醒晚了。

    裴修竹正侧着身在一旁笑着瞧她,见她醒了给她又将被子盖了盖,却独留了一只胳膊在外面,捏于自己掌心。

    戚瑾没好气得将手收了回来。

    原本今天还想着早点去给裴父裴母请安,结果因为昨夜确确实实守岁到了子时,导致她今早醒来时都已经到了快用早膳的时间了,她没法不气恼。

    裴修竹倒是也没有强求,而是在枕下拿出了一沓压岁钱。

    “是我不好,昨夜同夫人胡闹忘了时间,夫人收了我的钱,就别跟我生气了。”

    这钱若是裴父裴母拿给戚瑾,那她兴许还要推托几番,不过若是裴修竹的钱嘛,那她拿得也心安理得。

    因此戚瑾只是思索了几秒,便痛快得收下了。

    拿过压岁钱时,戚瑾才注意到裴修竹将自己眼尾的红痣又用脂粉遮住了。

    “你这次回来是以裴世子的身份回来的吗?”

    “是啊,”裴修竹今日心情好,因此在戚瑾口中听的“裴世子”这三个字时也不同以往一般醋意大发,反而是故意语气“讨好”道,“所以待会儿同父亲母亲一同用膳时,夫人可要帮我遮掩好,莫要让夫君被人给拆穿了。”

    “夫君”这两个字,不管此时裴修竹是以裴景珩的身份还是自己的身份说出口都有些微妙。

    戚瑾听了忍不住又将视线移走。

    “胡说八道什么呢?我可还没说要嫁给你……”

    “怎么?”裴修竹伸手捏捏戚瑾的鼻尖道,“难道夫人要对我始乱终弃不成?”

    “我们又还没有……”戚瑾急忙为自己辩白,“哪里说得上是什么始乱终弃?”

    “哦,原来夫人是想对我……”裴修竹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不过夫人也不用着急,等我凯旋归来定会让夫人如愿。”

    “你、你又在胡说八道了!”戚瑾气急,扭过身去就要不理他了。

    裴修竹连忙笑着哄道,“好了好了,是我想,是我想好了吧。”

    他的确想同戚瑾亲昵,不过辰王这事一日不了,裴修竹便难以确保自己的安全,那他便要时刻做好自己出了事,戚瑾好改嫁的准备。

    便是再喜欢,如今也还不是时候。

    **

    “对了,你这次回来便只为了过年吗?那你大概什么时候走?”戚瑾终于将话题扯到了正事上。

    “这次回来是还有一些小事需要处理,”裴修竹怕戚瑾担心,不欲跟戚瑾说太多,“大概会待一旬左右吧,不过应当是不能同你一起过元宵节了。”

    辰王的事情远比他们想得要棘手,手下能动用的势力比他们想象中要多,因此暂时无法像他们原来预估的那般速战速决。

    南方又潮又寒,这次回来主要是为了买些木炭和方便过冬的物件儿。

    不过早在入京当日,他便听说京中的木炭店大都关门了,想来也不是个什么容易的差事,怕是接下来的几日有得他头痛了。

    “那还挺早的……”戚瑾喃喃道。

    裴修竹没有言语,他也想在戚瑾身旁多待几日,回京的路上更是归心似箭,但是终究还是正事要紧。

    想必等他离京那日坐在骑着回来的马匹上会是双倍的痛苦。

    *

    两人既已经醒晚了,便不能再拖,匆匆忙忙洗漱完便去前厅用膳。

    戚瑾嫁进府之后一直勤勤恳恳得做好这个当家主母,还是头一次起得如此晚,裴母难免有些担心,见她进来了,刚想问她是不是今日身体不舒服,话还没等说出口却猛然发现她身后还跟着一位。

    “景珩?你怎回来了?”裴母惊喜得喊道。

    裴父也有些诧异,抬头看向裴修竹,“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昨夜吃团圆饭的时候不见你,莫不是夜半才赶回来?”

    “是,”裴修竹笑着落座,“昨夜回来得迟,回府时父亲母亲房中已经熄灯,所以我便没有打扰。”

    “哎呀,这可真是……”裴母十分高兴,连忙问道,“你弟弟可也还好?他也同你一起回来了吗?”

    “没有,那边需要留人看着,只我自己回来了。”

    辰王行事出其不意,原本都将人擒住了,还不等押送回京却又被他中途逃掉,所以裴景珩需要留在那时时注意他的行踪。

    若不是为了采买物资,这个年他也应当在南方过的。

    裴母脸上的笑意收敛了几分,不过知道两个儿子都没有受伤,大体上还是很喜悦的,招呼着一旁的丫鬟要多上几个菜,尤其是做几道景珩爱吃的菜来。

    一顿饭吃得其乐融融,吃完饭后裴修竹打算回书房,戚瑾却被裴母留下说了几句话。

    戚瑾再出来时,只见裴修竹手里捏着只暖炉,正站在树下等她。

    “不是叫你先走吗?这么冷的天,又何苦站在外面等我?”

    戚瑾快走几步走到裴修竹的身旁,与他并肩往前走。

    “母亲刚刚同你说什么了?”裴修竹有些好奇,明明吃饭时戚瑾看着还挺开心的,怎么说了一会儿话后她脸上的笑意就不见了。

    听了这话,戚瑾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不自然,不过思索片刻之后,她还是决定和盘托出。

    “母亲说……等你和裴世子将事情处理完,若是不急着回京复命的话,也可以在南方多留一些时间,体验一下……那边的风水人情。”

    “哦?我还以为这么久不见哥哥,母亲会很想他呢,怎么会突然让我们在那儿多留一会儿?”裴修竹挑眉问道。

    戚瑾默默在心里叹口气,停下脚步转身看向裴修竹道,“哪有母亲不想儿子的,母亲她……分明是为了你的婚事着想罢了。”

    “我的婚事?”裴修竹若有所思。

    “是啊,”戚瑾解释,“父亲和母亲又不知道你的身份,还以为你是裴世子,大儿子已成家,自然会操心他们小儿子的婚事。”

    裴母的意思是这么多年了也没见裴修竹主动亲近过哪个女子,许是身边接触到的人都不太合他心意,换个地方待一段时间说不定能碰到喜欢的女子。

    裴母也是考虑到若是她直接同裴修竹说便如同催促一般,让裴景珩帮忙上心一些便是了,所以便想着让戚瑾转达一下。

    怪不得她脸色突然就不好了,裴修竹在心里想道。

    原来是吃醋了啊。

    见一旁的人不说话,戚瑾以为裴修竹真起了这样的心思,有些忐忑得看向他问道,“那你呢?你是如何想的?”

    “母亲说得也不是全然没道理,”裴修竹存了心思逗她道,“南方山美景好,人也秀丽,我看母亲出的这个主意想得就很是周到。”

    “所以你当真存了要给自己物色位夫人的心思?”

    戚瑾反问道。

    随后不等裴修竹回答,戚瑾又愤愤道,“那我明日就同母亲说,你的婚事她不必再发愁了,直接在那边给你置个宅子,让你好好选一选,指不定一年能娶回府七位八位夫人呢。”

    裴修竹见真将人给逗恼了,连忙补上后半句,“我的意思是给裴景珩择位夫人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毕竟日后你同他退了婚,同我成了亲,他不就又成了一位孤家寡人?也该考虑考虑自己的二婚事宜了。”

    戚瑾嗔怒得瞥了裴修竹一眼,没再言语。

    “怎么,阿瑾不信?”裴修竹牵起戚瑾的手道,“我既说了要娶你,这辈子身边就不会再有旁的女人。”

    “我虽是个不信神佛的人,但这句话可请诸位神佛见证。”

    “我不是不信,”戚瑾叹气道,“我是在想日后你我的事同父亲母亲该如何交代……”

    她与裴景珩的婚事已经是一波三折,再同裴景珩退了婚,嫁给裴修竹……她已经可以预料到若真到了那时候,京城中的茶馆里会有多热闹。

    “这事你不必担心,”裴修竹劝慰她道,“交给你夫君,我会解决的。”

    “你只要——”

    “愿意嫁给我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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