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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3年3月7日上午8点04分

    夏湾湾拖着行李回到了公寓,她进公寓前撇了一眼鞋架,韩湉的鞋子都在鞋架上,但她的拖鞋不在,说明韩湉在家。夏湾湾得到这个结论时略松了一口气,要知道韩湉是个朋友还算多的人,她有时会住到朋友家里或者和他们约着出去旅游。夏湾湾上楼后悄悄地打开了公寓的门。她和韩湉的生活作息完全不一致,夏湾湾是正宗的老年人作息,早睡早起的类型。而韩湉则会熬个大夜,第二天的中午11点左右起床。所以根据夏湾湾对韩湉的了解,这个时候的韩湉绝对不会起床。夏湾湾悄悄地关上了门,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准备再睡一个回笼觉。

    夏湾湾这一睡便睡到了中午,她的手机闹铃响了起来。但奇怪的是,明明都12点多了,韩湉却仍然没有动静。夏湾湾放心不下,便起身走到了韩湉的房间门口,敲了敲门。

    “湉湉,你醒了吗?我给你带了礼物,拿给你看看吧。”

    夏湾湾等了等,里面没声音。于是她便拧了拧韩湉屋门的把手,把手时锁着的。夏湾湾立马意识到可能出了什么事了,因为韩湉之前从来不锁门的,于是夏湾湾更紧张了。

    “湉湉?湉湉!”夏湾湾用力拉扯着门锁,“湉湉你怎么样?你还好吗?”

    就在夏湾湾按着门锁使劲往里撞门的时候,里面的门突然被打开了。夏湾湾一抬眼看见的便是韩湉苍白的脸。

    韩湉的卧室黑极了,和门外的自然光形成了鲜明的界限。韩湉是个小麦肤色的女孩子,虽然没有很社牛,但也绝对不是这种完全恐惧出门的状态。而现在的韩湉,看见自然光线的一瞬间抖了一下,甚至还往里躲了一下,以便自己能够被黑暗吞没,虽然韩湉的动作幅度不大,但是却被夏湾湾捕捉到了。

    夏湾湾假装没看到韩湉的动作,但还是细心的替她挡了一下光线,“湉湉,你看看我给你带的礼物吧,你记不记得你之前说你喜欢的那个动漫?钢之炼金术师对吧?我给你买了周边,你要不要看看?”

    韩湉听到这个愣了一下,但她还是摇了摇头“不,不用了,你先出去...”话还没说完,一股气顺着食道往上涌,韩湉立马跑到了卫生间,很快里面传来了呕吐的声音。

    夏湾湾显然被韩湉的动作吓了一跳,她赶忙跟了进去。在黑暗中,夏湾湾模模糊糊的看到韩湉整个人趴在地上,整个人的头都快埋进了马桶里,就像是喝醉了一样。

    韩湉还在干呕,但她显然什么都吐不出来。这场景看的夏湾湾很是困惑,但她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立马转身走到厨房给韩湉倒了一杯热水拿了过去。夏湾湾弯着腰轻轻地拍着韩湉的背部,她甚至能清晰的摸到韩湉背部因为弓起背而突出的脊椎骨。一节一节的,就像是尖利的骨刺一样刺着夏湾湾的掌心,刺得她生疼。

    以前的韩湉可没有这么瘦,她属于苹果型的身材,腿纤细但上半身的肉肉很明显。这才两三个月韩湉背部的骨头竟然能被摸出来,夏湾湾下意识的眯了眯眼睛。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将水杯递给了韩湉。

    “没事的…没事的湉湉…”夏湾湾跪在韩湉身后,张开手从背后环抱住了不断颤抖的韩湉。

    一开始,韩湉的身体还在不断的颤抖,过了一会儿,她慢慢地向后靠,靠进了夏湾湾的怀抱。她仿佛终于找到了诉说的对象一样,在夏湾湾的怀抱中拱起了脊背,将脸埋在自己的掌心无声的哭泣着。

    2023年3月20日上午10点03分

    夏湾湾已经连续近一个月陪着韩湉了,她们连睡觉都在一张床上。通过这些天的陪伴,夏湾湾不敢确定在韩湉身上发生了什么,但是她可以确定的是韩湉快要和她那个在国内正读高三的小女朋友分手了。

    韩湉的小女朋友是她在网上谈的,那个女生是一个藏区人,她们因为共同喜欢的一个小明星而结识,后来断断续续一直在聊天,直到2022年的10月份,那个高三的小女生突然通过社交媒体平台向韩湉告白,说喜欢她,希望能和她在一起。当时的韩湉十分有负罪感,她一直不敢接受这个小女孩,毕竟都是女生而且从年龄上来讲她们最少也有两个代沟了,但是那个女生似乎也不介意,还是一直追她,最终在去年年底的时候,也是就是夏湾湾回国前两周,她们在一起了。

    在她陪着韩湉的这一段时间里,韩湉不回任何人的电话和短信,因此韩湉的通讯最后都会转到夏湾湾手上,她已经尽力帮助韩湉处理这些繁琐的事了,但和韩湉的小女朋友沟通这件事,异性恋的夏湾湾的确无法做好。

    “说实话,我真的不清楚你们两个之间发生了什么?”夏湾湾拿着手机无奈的解释道,“我回国近三个月,我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好不好。”她用余光瞟了瞟黑漆漆的主卧,确定韩湉躺在床上后带着手机走向了自己的小房间,压低声音警告道“你问我她为什么突然不理你了,我也想知道为什么,而且她不是不理你了,她最近可能压力有些大,整个人瘦了一大圈。”

    “她压力大?你确定吗?一个天天晚上出去游泳的人还会压力大?”电话那头韩湉的小女朋友显然有些愤怒。

    “等一下,你说夜泳?怎么可能?”夏湾湾一下就抓住了这个事情,这是她所不知道的事,她们做室友这么长时间,她可是从不知道原来韩湉还会去夜泳。

    电话那头的女声变得不可置信,但很快她的态度又变得强硬:“如果你不知道的话,我现在告诉你,她几乎每个星期都会出去夜泳一两次,但这不是我们争论的重点,我的重点是——如果她要分手的话,完全可以自己和我谈,而不是找一个传声筒!”对方愤怒道“你告诉韩湉,如果她一天内再不给我回信息或者通话的话,我们就分手!没什么好说的了。”说完,韩湉的小女朋友就撂了微信通话。

    夏湾湾抽了抽嘴角,她一向不喜欢处理这种感情上的事务,但实在没办法,如果不是她陪在韩湉身边的话,估计这个人现在不吃不喝的直接能把自己饿死,更不用提恢复对外交流的任何活动了。

    长叹一口气后,夏湾湾拿着韩湉的手机走进了韩湉那个一直几乎黑暗的房间里。

    就在夏湾湾推开门进屋的那一瞬间,客厅的光线透过门的缝隙溜了进来。韩湉久不见光的眼睛瞬间被闪了一下,她吓得蜷缩了起来,浑身不住的发抖,但是因为她的房间里实在是太黑了,因此一开始夏湾湾完全没发现韩湉在发抖,但夏湾湾的观察力太强了,她感觉到了韩湉那不正常的身体颤动。

    夏湾湾慌忙爬上了床,探过身去讲被子拽的一把蒙住了韩湉的脑袋,将她的头紧紧的搂紧了怀里。

    “好了,”夏湾湾叹了一口气“没事了,没事了。”她不住的安慰着。

    没过一会儿,夏湾湾就感觉到自己的怀里有一点潮意,她很快意识到那是韩湉的泪水,不知什么时候起韩湉开始流泪。

    夏湾湾已经习惯了韩湉这样不正常的情绪状态,她甚至没有再说那些无用的安慰,只是轻轻的拍打着韩湉,就仿佛要一直陪伴她一样,静静地待在韩湉的身边。

    突然,夏湾湾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韩湉倒是对这种声音没有任何反应。夏湾湾抬手将手机够了过来,刚刚的震动源于WhatsApp,是她在马来亚的本地朋友。

    之前夏湾湾说想借一辆车,可以带着韩湉还有其他的几个朋友在马来亚到处玩来着,刚好她的本地朋友ACE的华人男友正好在一家二手车修理厂工作,那里经常会有一些被人淘汰或者被主人想要卖掉的旧车。于是当夏湾湾知道后,她立马请ACE帮她问问,看ACE男朋友工作的厂里有没有性价比高一些的二手车,最好是安全一点的,她一向很小心谨慎。

    ACE这次给她发消息一是因为知道夏湾湾刚回到马来亚,她们已经很久没见过了,所以ACE相约她出去吃饭。二是因为ACE男朋友最近手上刚好进了一辆二手车,没有出过事故,只是因为那个人缺钱才将车子暂时抵押在了二手车修理厂。因此ACE就急忙联系了夏湾湾,虽然不是买卖车辆,但是如果夏湾湾有需要的话,借给她使用一段时间也不是不可以。

    夏湾湾看到这个信息后,她看了一眼躲在被子里的韩湉,轻轻地叹了口气,她轻轻的拉了拉韩湉藏在被子里、死死拽住被子的手。韩湉的手汗津津的,夏湾湾突然有些于心不忍,但她并不会因为这一点同情就放弃自己原有的生活。

    夏湾湾勾了勾韩湉的手心,说到“我下午的时候要出去一趟,晚上和ACE吃完饭就会回来,你一个人在家好好的,好么?”她安抚式的放低了声音,“如果顺利的话,我接下来可以带你出去旅游了,我们可以去卡兰威,在那里潜水、冲浪,我们还可以在海里游泳,你会喜欢的。”她直接为韩湉定下了接下来的行程,“前提是你已经没事了。”

    夏湾湾明确知道韩湉是喜欢冲浪、游泳的,但出乎意料的是韩湉听见‘游泳’时居然表现出了一种抗拒的情绪,她先是抖了一下,然后紧了紧裹在身上的被子。过了好一会,韩湉的声音才从被子中传了出来:“…你去吧,我在家里…我会好好在家里…”。

    韩湉的声音听起来虚弱极了,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一样。夏湾湾叹了口气,轻轻的拍了拍被子后,转身离开了这个昏暗的房间。

    2023年12月2日中午12点22分

    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具吊在半空中的男人尸体,他正面对着大门,高高的吊在房梁上,眼眶被撑得大大,瞳孔放大,死死地盯着闯进他家门的这一群人。他的嘴巴微张,黑紫色的舌头从嘴里伸了出来,仿佛在谩骂这群吵了他狂欢的蠢货们。

    别说普通的住户和物业主管法拉贾拉了,就连警察布斯塔尼都被眼前的这一幕吓呆了。唯有本·苏格里瓦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人,他大声地喝住了那些被吓得丢了三魂六魄的人们“都出去,所以人员现在都先出去,赛义夫!”他沉下声命令道,“赛…布斯塔尼,你去竖一条警戒线,然后赶紧联系局里叫人过来。”赛义夫·丁·布斯塔尼愣了愣,他没有料到苏格里瓦居然会叫他的名字,虽然后面他很快改了称呼,但是下意识的反应还是让布斯塔尼感到有点微妙,但他明白这个时候不是和苏格瓦里较真的时候,这个时候的重要任务是调查这个死者,他究竟是谁?是自杀还是他杀?这个人的死亡是否有其他原因?

    布斯塔尼急忙将缓过神后乱作一团的人们赶出了死者家的大门“都别看了!有什么好看的?”他不满的叫嚷道,“快出去啊,不然的话我就以骚扰警方办案逮捕你了啊!”他威胁道。

    “对啊,就是没见过私人。”

    “太晦气了吧,我不想住这里了...”

    “两个月前后面湖里发现的那个死人,警方还没结案呢,他们水平根本就不行...”

    人群里穿来了窃窃私语,甚至声音越来越大,充满着对警方的挑衅。

    两个月前,蒲种警方也是在希望小区后面的人造湖中发现了一具男尸(其实是希望小区楼上的住户发现的),那具男尸已经泡在湖中一晚上了,只是晚上没有人通过窗户看风景,所以直到第二天上午10点多才被发现报了警。其实警方也不像人们想的这么无能,他们查出了这个男人的身份,一个印度裔,身高1米71,瘦瘦小小的。尸检时发现身上多处淤痕,头部和胸口都有遭多人殴打的痕迹,但致死因并不是殴打,而是溺水。最终警方断定这是一起□□斗殴后死者自己想去湖边洗洗伤口却不幸掉进了湖里的自溺案件,至此这桩案件也就此结案。

    布斯塔尼抽了抽嘴角,低吼道“够了,都出去!这个事禁止议论,否则你们就都和我去警局呆着!”

    这句话一出,果然没有人敢再在他面前说话了。

    一旁正在和局里打电话的苏格里瓦也愣了一下,看着背对着他,声音严肃的布斯塔尼,他没见过布斯塔尼这么严肃的样子,要知道布斯塔尼除了是个一点就炸的火药桶(仅针对他),还是个胡搅蛮缠的马屁精。他眨了眨眼睛,对着电话那头交代道“你们尽早过来吧,我感觉这里有点不对劲。”

    苏格里瓦挂掉电话后,从裤兜里拽出了痕检手套带上,他只要出警都会带上这个以防万一。

    苏格里瓦细细的检查屋里的痕迹,地板上没有垃圾,只是有灰尘。他绕过客厅中间的尸体径直走向和客厅连着的阳台,阳台的门开了一条缝,客厅的大门和阳台正好对着,形成了便于通风的好环境。正是这条缝将屋外的灰尘吹了进来,也正是这条缝缓解了屋里的尸臭,将它带到了公寓走廊。

    苏格里瓦皱着眉头检查着,他突然余光看到了一张相片,是一个合照,一个男人和蒲种公安局局长萨拉·加拉瓦的合影,他们笑着站在一起,加拉瓦还亲热的搂着这个男人的肩膀,而就在那个男人露出的半截左胳膊上竟纹着一条难看的红龙。苏格里瓦猛的回头大步走向这个吊在半空中的男人的尸体,然后轻轻的解开了尸体左边手臂袖口的纽扣向上慢慢的撸了上去,果然,和照片里一摸一样的红龙出现在他的视线里,他终于想起来了,想起来了这个男人为什么看起来十分的眼熟了,因为这个男人他见过。

    2023年4月21日上午11点54分

    今天刚好是周五,又是中午,这意味着大家都已经没有上班的激情了,反而都在等着周末的到来。

    临近5月,马来亚的气候越发的炎热,阳光下都能隐隐看到炎热的力量,空气中的小分子被热气烤得开始升腾。苏格里瓦百无聊赖的趴在桌子上听着外面蝉的哀鸣,他抬了抬眉毛,毕竟蝉没有空调可以享受。

    这时,有人推开了警察局的大门,苏格里瓦直起身子向外望去,是一个小姑娘,看上去也就十几岁,齐耳的短发带了个口罩,但是眼睛特别大,看上去有点像混血。他站了起来向这个小姑娘走了过去,毕竟现在整个警局除了局长萨拉·加拉瓦在办公室和他的朋友聊天之外,剩下人都去吃饭了“怎么了,小姑娘?你有什么事吗?”他用马来亚语问到。

    没想到这个小姑娘并不会马来亚语,她皱了皱好看的眉头,用英语问到“你好,我不会马来亚语,请问可以用英语吗?”

    苏格里瓦的英语并不好,他只会一些简单的用语,他们整个警局英语最好的人是赛义夫·丁·布斯塔尼,那个小聪明泛滥,但有时候有点轴的家伙。苏格里瓦轻轻的嘶了一下,但是他还是用他蹩脚的英语问到“你...呃...请问....有什么....不幸的事.....发生?”

    就在这时,局长萨拉·加拉瓦推开了他办公室的大门,显然他已经会客结束了,他亲切的拍着他客人的肩膀,一脸笑意的将自己的客人殷勤地从警局的另一头送了出去,他们谁都没有注意到警察局盆栽后的苏格里瓦和这个小姑娘。

    苏格里瓦显然也没意识到局长会突然结束会客出来了,但他还是迅速的拽着这个小姑娘的手臂,将她拉到了大盆栽的后面躲了起来。

    那个小姑娘看起来有点被冒犯的愤怒,她正准备叫出声的时候却被苏格里瓦做出的噤声的动作止住了呼喊,果然苏格里瓦很快就松开了她的手臂。

    他们两个人躲在盆栽后看着局长萨拉·加拉瓦和他的客人一起出去了,苏格里瓦长舒一口气,他可是知道萨拉·加拉瓦这个老男人的一些不良爱好,就喜欢一些年轻漂亮的小姑娘,据说之前萨拉·加拉瓦是一个无恶不作的小混混,是他的伯伯帮他买的官,后来又一路扶植他直到当上了这个警察局的局长。当上了蒲种警察局局长的萨拉·加拉瓦收敛了很多,但是谁知道背后有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他可不能让这个来警察局报案的小姑娘被恶心的家伙看上了。

    终于两个人走远后,苏格里瓦往后推了一步,扭过头用英语问这个小姑娘“怎么了?”

    但这个小姑娘却没回答他,她的魂似乎跟着局长萨拉·加拉瓦和他的客人一起飘走了,苏格里瓦也不禁好奇的看过去,萨拉·加拉瓦旁边的那个男人个子不高也就1米73左右,但是他的左胳膊上纹着一条狰狞的红龙。

    “那是谁?”那个小姑娘呆呆地看着身影越来越远的两个人的背影用英文问他。

    “哦,我们局长和他的客人。”还好这不是复杂的问题,他可以用英语回答。苏格里瓦努了努嘴,这个小姑娘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他们看上去感情很好?”这小女孩喃喃道。

    好的,他也听懂了“呃...是的,这个不难看出来不是吗...”他试图把话题掰回来,“所以,发生了什么?”

    “不,我没什么事,就是之前被人骂了一句难听的话。”这个小姑娘急忙抬头看向他,“抱歉。”

    “孩子,这不能立案。”苏格里瓦无奈了。

    “抱歉,那..我先回去了。”她看样子有点慌张。

    “等等,”苏格里瓦拦住了她,“这是我的名片,如果有需要你可以打电话,但最好不要自己一个人过来,警局并不像你想象的那样安全。”他意有所指道。

    “你的意思是...刚才那两个人?”这个女孩聪明极了,她从刚刚他们的动作中判断出了什么。

    “我们的boss..”苏格里瓦悄声解释道“有一些特殊的嗜好,喜欢年纪小的,所以如果你见到了,最好绕道走。”苏格里瓦给这个漂亮的小姑娘提供了一些可靠的信息,他并不想丧失警察的良心,即便大环境不好。

    “...谢谢您...”那个小姑娘似乎相信他了,她感谢了他之后从手提包里翻出了一个帽子,将自己的头发和眼睛严严实实地遮住了,丢下一句“谢谢”就快步离开了。

    苏格里瓦只能在目送那个小姑娘离开后又回到了自己位置上趴着,又是无聊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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