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辞看过来一愣，“你怎么来了？”她很快转回头，“我学生来了，余老师我先过去啦。”
余老师在她身后笑道：“行吧，那我等大课结束，如果还有剩的材料再给我女朋友做一个。”
姜辞比了个OK。
杨一诺侧开一点身子让她进来，姜辞捡了自己的笔记本，抓起工牌带上，一边问他：“你怎么来了？我今天下午上不了课哦，Anna应该有和你说吧？”
“我知道，我来上你的大课的。”她用了别的香水，味道和之前的都不一样，好像还有一点葡萄的味道。她还小小的卷了一下头发，从面前经过时带过的一阵不一样又有点熟悉的馨香让杨一诺一阵恍惚。
他垂下眼，看到她穿着高跟鞋。
怪不得感觉今天她高了一点，都能到他下巴了。
姜辞拿着东西头也没回，“你说不感兴趣，我以为你到申请结束都不会来上一次大课呢。”
“我帮你拿。”他接过差点要从她怀里掉下来的电脑，“今天的感觉有点意思。”
“谢了。”姜辞又看一眼没有漏拿的东西，仰起头一脸得意的表情对他笑道，“果然你们小朋友都喜欢万圣节。”
“我不是小朋友。”她好像还擦了口红。
“好好好。”姜辞指挥他把东西拿到自习区上课的地方放好，在他下去之前小声说：“今天好好做，我会特别检查你。”
万圣节和手工课主题起到了大作用，这节课报名的人还挺多，姜辞快速环视一圈，大多都是女生，有眼熟的其他老师其他专业的学生，也有学生带来的自己的朋友，男生也有，但都是和同专业的朋友一块儿。
她的学生只来了杨一诺，他穿得显眼，但是又一个人坐在角落里，颇有点格格不入。
姜辞对着他笑了笑。
电脑接上屏幕，时间一到便开始上课。
姜辞没和余老师说假话，扭扭棒她知道，但在此之前还真没有太多使用过，这周在家里为了大课突击学习练习了好一段时间，她边练边感叹，没想到看起来还有点土气的小东西也能做出让人惊叹的作品。
这门大课也算是帮她习得了一种新的表现手段和方式。
手工课，要说的东西并不是很多，姜辞简简单单介绍了自己，被两个坐在前面的其他专业的学生嘴甜说不像老师，看起来好年轻像学姐，姜辞笑着和她们开了两句玩笑，谢过她们便开始大概介绍一下今天的工具，顺便演示了基本的一些制作方法。
为了照顾学生们也都是第一次接触这些东西，这节课更多的是做一些头箍发卡之类的简单东西。
材料发下去后学生们便开始自己操作，姜辞巡视过去，远远便看到杨一诺桌上只有简单的几根，趁着讲解的途中，她从袋子里抓了一大把工具放了过去。
她有心想多关照一下她门下有点沉默的小孩，但来的学生大多都很活泼，一圈讲解下来很快和她闹成一片，“老师”、“姜姜”、“学姐”叫不停，询问和展示不断。
姜辞像个陀螺，在几张桌子上到处转悠，她还要负责拍照，好一会儿没有注意他。
课程走到一半没想到优优也来了，姜辞看着可以称得上热火朝天的景象心里偷偷松了一口气。
罗优惊讶地发现杨一诺也在，走到一旁看着看着觉得好玩，很自然地加入了和学生们一起做发箍的队伍，结果曹立阳本来只是来转一圈看看姜辞，见这情景也二话不说的加入了，还引得好几个顾问老师也一起参加进来。
姜辞过去给她们开小灶，等做得都差不多时，大课的下课时间早就过了，甚至都快到了下班的点。
做完的学生早就已经戴上发箍发卡开始和朋友自拍起来了，姜辞拿着相机过去，看她们做的有趣好玩的发箍装饰首饰也给她们一个个拍过去。
有单人照也有小合照，有正经的也有搞怪的，不仅是为了课后宣传公司活动，也为了给学生们留下纪念。
有些学生一连做了好几个，活像卖发箍的小贩，还有几个建筑的学生创造力十足，自己做出了好些没有展示过的小东西，吸引得周围一圈老师学生围着赞叹不已。
姜辞虽然不想上大课，但是看着现场开心活跃的气氛还是很满足。
她不动声色地走到杨一诺身后，看他已经收拾好了桌面，工具那些也早都归类放好，“你做的呢？快让我看看。”
杨一诺回头看到是她，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发卡和头箍递过去。
“不管怎么看这些东西都和你好不搭啊。”姜辞边笑边接过，“哇，小蝙蝠和大眼怪，好可爱。”他做得很好，她就要往他头上戴。
杨一诺侧过头躲过她的袭击，“那就你戴。”
“你做的你戴，我还要拍照呢。”
“我送给你了。”
“那你戴着我拍一张再收。”
杨一诺站起来，双手抱胸耸耸肩笑而不语看向她。
他不低头的话，姜辞甚至垫脚也够不到他的头顶，她又好气又好笑，“好啊你小子，居然欺负老师。”
“姜姜你的学生？”曹立阳走过来，拿过姜辞的相机，“快，我给你们拍照，等会儿上去总结了。”
“快戴上。”姜辞递过去。
“你不是说我和这些东西不搭吗？”杨一诺耍赖。
“那你拿着一个，我戴这个。”姜辞把发卡别在左边头发上，杨一诺这才勉强愿意一些，把发箍拿在手上。
Sigrid站在他右边靠前一点，一个拳头的距离，他微微垂眼就能看到她的发顶，她已经摆好了姿势，一个剪刀手反举在脸旁。
在曹立阳倒数到1时，他咧开嘴，把发箍一下戴在她头上，为了不让她抬头，双手掌住她的两侧脑袋。
相机快门按下，曹立阳看着屏幕里的成像很满意，“可以可以。”
“好家伙你还搞偷袭。”姜辞控告。
“不适合我，适合你。”
但是眼前的家伙笑得一脸开心，姜辞也就随他去了，戴着没取下来，走前对杨一诺说：“你没什么事先走就行。回去记得作业哦，有什么随时发消息给我。”
哪晓得20分钟后回来时他还在，帮着May和另一个女生在收拾东西，姜辞快步走上前和他们一起。
“辛苦了辛苦了。”
“顺手的事，”那个女生把散落满桌的扭扭棒按颜色放好捆在一起，“本来大家就应该自己养成做完收拾的习惯才对，不然老师你们才辛苦，还很浪费时间。”
“真乖。”姜辞听着可窝心了，和May对视一眼，“你是哪个老师的学生呀？下次我带你喝奶茶。”
没有女生能轻易拒绝奶茶，她语气也藏不住开心，“我是西西的学生。”
“原来是学服装的啊，下次我一定好好和西西表扬你！”
快要11月，天早已经黑了下来，眼看着收的差不多，姜辞让女生先走，May也拿着还剩余的材料去了仓库。
一直没出声的杨一诺把桌子摆好，看着在扫地的人在一旁幽幽开口，“那我呢？”
“你怎么了？”
“不表扬我吗？”
“你也好乖，”姜辞没忍住，笑眯眯地道：“也带你喝奶茶。”
“但是我不喜欢喝奶茶。”
“那你喜欢喝什么？”
“我喜欢吃饭。”
“哇，狮子大开口。”说是这么说，但今天是她从家里回来以后状态最好的一天，她没想两下便答应了，“不过今天咱心情好，吃饭就吃饭。”
杨一诺划开手机，“那等下我们去吃什么？”
“等下？”姜辞放好工具，听这话一愣。
杨一诺看向她，“你有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