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初,洛初,不好了,你快……快去看,初玉阁……。”程默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
原本还在迷迷糊糊睡觉的沈洛初听到初玉阁三字时,一下子便精神了,她下了床,飞速往外跑去。
待她来到初玉阁时,一下懵住了。
初玉阁门前被人泼满粪水,连悬挂的匾额也被砸出裂痕。
“洛初,你……没事吧。”
沈洛初拳头拽紧,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谁赶的?”
程默摇了摇头,“不清楚,我今早一来便看到了。洛初,别急,我们定能找到凶手的。”说完后便将颤抖着身子的沈洛初拥入怀里,给予其安慰。
隔会,沈洛初擦了擦泪水后从程默怀里退了出来,她蹲在地上看着那些碎木,眼神阴狠地将其捡了起来。待快捡完时,她瞥见角落蜷缩着个灰衣少年,少年怀里还死死护着个布袋。
少年察觉到有人正看着他,便转头与其对视,隔会,少年跑了出来,将布袋塞入沈洛初手里。
“这是…有人让我交给你的。”少年吞吞吐吐地说道,待说完后,便跑了。
沈洛初疑惑地打开布袋,里面竟是封匿名信,匿名信里的字迹虽潦草却充满杀气。
若再不停演奇案戏码,定让你血债血偿。——雾隐阁
程默看到信的内容后,气得要追出去,却被沈洛初拦住。
她望着信上的字,突然想起了父母所留下的玉坠——玉坠内侧所刻着的,正是“雾隐阁”三个字。
她猛地抬头,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她收起信件便马不停蹄地跑回了家,不顾身后在叫喊着的程默。
待回到家后,她拿出玉坠图纸,她不停地将信与所刻的样式做对比,在确认两者一模一样后,她那攥着图纸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
辛亏…辛亏当时得知玉坠与重回现代有关,便匆匆忙忙地画了一张。
她的目光死死盯着玉坠内侧的"雾隐阁"三字,脑海中迅速闪过《江湖奇闻录》里所记载的离奇案件中的细节。
待过完整本《江湖奇闻录》后,她惊奇地发现每个案件最后都死无对证,而关键证人总会莫名其妙地失踪,每个案发地点附近都曾出现过神秘的黑衣人。
正当她细想着时,程默的声音传了进来。
“洛初,你到底发现了什么?怎么这么慌慌张张的?”程默看着沈洛初那紧皱着的眉头,心里顿时涌起了一股不安。
沈洛初深吸一口气,随后便将玉坠样式和匿名信递给程默:“程默,你看。这些所谓的江湖奇案,我怀疑都是人为制造的杀人案。"
待说完后,她将程默带到书桌前,将厚厚的剧本手稿展开,指着上面所标注的案发时间和地点,说道:“你瞧,这里的每一个案件的背后的涉及到一个女子,而这个女子身前都去过这些地方。”
程默听完后仔细对比着信件和玉坠样式,脸色渐渐变得凝重:“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将这些案件写成故事,让我们改编成戏,然后……。”
“然后借我们之手,将真相公之于众。”沈洛初补充道。
窗外突然刮起一阵狂风,吹得窗棂吱呀作响。沈洛初走到窗前,望着阴云密布的天空,心中却燃起一团火。她想起开业那天的冷清,想起观众们第一次看到新奇木偶戏时的惊叹,想起那些熬夜创作的夜晚。
她转身望着程默,坚定地说道:“程默,我决定了。我们不仅要继续演,还要把这些案件改编得更加精彩。我要让这些案件的真相大白于天下,为他们申冤。”
程默看着沈洛初那坚定的眼神,终于露出了笑容:“好,我陪你一起。不过这次,我们得更加小心。”
夜幕降临,沈洛初坐在烛火下,手中的笔在纸上沙沙作响。
她要把所有的线索都融入在新的剧本中,用最精彩的方式,揭开隐藏在江湖奇案背后的真相。
在接下来这段时间,沈洛初在程默的协助下,凭借《雾隐阁迷踪》的空前成功,不仅一下子就还清了戏楼的所有债务,还将初玉阁重新修缮了一番,比之前沈洛初自己翻新的还要好。
每日散场后,她都会在戏楼后巷支起茶摊,听往来百姓讲述奇闻轶事,为新戏积攒更多的素材。
程默则暗中替沈洛初追查玉坠下落,没曾想屡屡在关键线索处碰壁。
这日清晨,沈洛初正在指导戏班练习新戏《悬丝奇案》时,突然一队官差闯入,将戏楼团团围住。为首的冷面男子身着藏青色官服,腰佩白玉獬豸佩,沈洛初一愣,反应过来后连忙说道:“官爷,官爷,你们这是?”
来人的目光在扫过戏台上栩栩如生的木偶后,最终落在沈洛初身上:“沈东家,昨夜城郊客栈发生命案,据我们所知,死者身旁所留的半枚扳指与你戏中道具一模一样,不知沈东家该作何解释?”
沈洛初心下一惊,这枚血玉扳指正是她为新戏特意打造的道具,仅有两枚,一枚在戏楼道具箱,另一枚……她猛然想起三日前有个蒙面人重金求购,当时因对方形迹可疑并未应允,如今这半枚扳指怎会出现在城郊客栈呢?不不不,那半枚扳指肯定是假的,定是有人要嫁祸于我。
理清楚后,沈洛初刚准备开口为自己辩解,不料老人已命人搜查起了戏楼,沈洛初暗感不妙。
果真,女人的直觉是对的。在后院柴房,官差果然搜出沾有血迹的戏服,以及一张画满机关草图的宣纸。来人展开图纸,瞳孔骤缩,上面赫然画着与命案现场如出一辙的密室机关。
“沈洛初,你还有何话说?”他将图纸甩在桌上,震得烛火摇曳。
程默及时赶到,挡在沈洛初身前:“宋大人仅凭几张图纸就定罪,未免太过草率。而且这些机关设计乃是洛初为新戏所创,与命案何干?”
宋安渝冷笑一声,从袖中取出一封密信:“三日前有人密报,初玉阁借唱戏之名传播邪术,更与多起悬案有关。沈东家,可认得这字迹?”
沈洛初接过信件,手瞬间冰凉。信中字迹虽刻意模仿,但落款处的莲花印记与母亲玉坠上的纹路如出一辙。
待认出后,她强作镇定:“大人若要证据,不妨查验死者伤口。我戏中木偶皆是丝线操控,与凶器造成的伤口必然不同。”
宋安渝沉吟片刻,忽命人取来戏楼道具箱。当他看到箱中完好无损的血玉扳指时,神色终于缓和。然而未等沈洛初松口气,程默却突然脸色煞白。
衙役在箱中底部搜出了半枚扳指,宋安渝将其拿起,与在案发现场搜到的合在一起,正正好好。
“带走!”一声令下,沈洛初便被链锁住。
“不不不,官爷,官爷,定是搞错了,小女子一辈子本本分分,怎会杀人,怎会杀人。”沈洛初稳稳地站住,一边摇着头一边为自己辩解。
宋安渝冷冷地看着她,语气冷淡地说道:“如今物证具在,还有何狡辩的,来人,带走。”
宋安渝留下这句话后,转身离开,全然不顾在后面一直叫个不停的沈洛初。
待被压回去后,宋安渝坐沈洛初跟前,细细端详着被一分为二的扳指。
“沈洛初,我劝你好好交代清楚,不然刑法伺候。”
沈洛初摇了摇头,被吓得泪水止不住的留。
“宋大人,我真的毫不知情,前几日,确实有一人来求购过扳指,但我见其行踪诡秘,便没卖给他,如今如今……大人,我真的不知道。”
“继续说下去。”
这句话使沈洛初仿佛就到了希望,“大人大人,我有不在场证明!隔壁那家店的老板娘,昨日半夜,我是跟她一同回家的!不信你可把她叫来询问!隔壁饭馆老板,人姓陈,大人可去问她。”
宋安渝听到后招了招手,命人去将其带过来。
隔了一会,陈大娘被衙役带来进来,一进来我便凑上去。
“陈大娘,昨夜,我是不是给你一同回的家,你快跟大人说说。”
陈大娘见状,眼神躲闪,不敢直视沈洛初。
“大人,昨夜我自己一人回的,并未与沈娘子一同。”
沈洛初一愣,难以置信地看着陈大娘,看着这个陌生的陈大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