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你睁开眼睛,看到一只被抛起的明黄色物体,是什么,好像,是福袋?

    一只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握着把纤细的银色手术刀,于半空三纵四横地将你眼前的福袋五马分尸,里面的白色物体四散而出,咕咚咕咚掉进滚烫的汤里。

    “嘶——与谢野医生这是在做什么!”侧前方的白发斜刘海少年瞪大了眼睛。

    “敦,你知道吗?作为一个技艺高超的医生,要随时保持好解剖的手感。”

    “难道年糕福袋和人体有任何的相似之处吗!”

    “比如说通过解剖福袋来练习如何在不伤害福袋内年糕的前提下使福袋濒临死亡。”

    “啊啊,感觉全身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所以这位医生经常需要解剖人体并在不伤害内脏的情况下使人濒临死亡吗?

    一双筷子横过来,利落地将散落的豆腐皮在汤里浸一浸,夹进嘴里:“这不是挺好的嘛,因为只有豆腐皮才入味,年糕却一点意思都没有……呜啊,好烫!呜呜呜呼,烫死乱步大人了。”

    抢福袋豆腐皮吃的是个披着褐色斗篷,头戴报童帽的青年,让你想起电视剧里的福尔摩斯。他正坐你侧面,睁开狭长的眼睛,口齿不清对你说:“呀呜,你……呜……醒啦呜。”

    你注意到他有一双苍翠的眼睛,剔透晶莹如从未落入尘世的宝石。

    “醒了啊,真是遗憾,没有我出场的机会了。”身旁的与谢野小姐熟练地转了转手术刀。险恶的语气让你不自觉打了个哆嗦:这不会是人体器官贩卖的老窝吧?

    “明里小妹妹,别害怕嘛。我们没有恶意哦,不管受了多重的伤,只要没死,与谢野医生的异能[请君勿死]都会帮你治好的啦。就像上次我和哥哥一样,对不对~~哥哥大人?”一个仿佛是从蜜糖中捞起的甜美声音传过来,你看见一个穿着同你一般水手服的少女,正夹着一个丸子,往边上的橙发少年口中送去。

    那个橙发少年穿着一身宽松的V领衬衫,头上和耳朵上都别着银色的“一”字形发夹,看起来像不良少年,但身体却连连后退近乎被少女压倒,小声请求:“直美,在外面别这样……”

    直美用丸子堵住了他的嘴。

    “那我们是回去后就可以这样那样了吗~~?”名为直美的少女甚至毫无顾忌地将手伸入少年宽松的T恤下,眯起双眼,连着眼角那颗嫣然泪痣一齐微笑。

    “啊啊啊啊……直美,不要啊……”话虽说否定,听起来颇有欲却还迎的意味。

    你没听错的话,这两人,好像是兄妹?

    “咳咳……请不要过分在意谷崎兄妹的事情。”一旁见过的金发眼镜青年咳了两声,正色说:“这里是武装侦探社,我是侦探社的调查员国木田独步,看你倒在马路上,就还是先把你带回来了。”

    黑色衬衫,浅绿色马甲和西装裤套装,连脖子上红色的蝴蝶结也系得一丝不苟,加上方正的无框玻璃眼镜和绑起的金色马尾——他整个人都如同一本仅由直线和直角构成的手账本。

    而你却陷入空前的迟滞中:如果你刚刚没听错的话,眼前你所见诸位的名字,恐怕都是你曾听说过的日本文豪:

    “与谢野医生”和“请君勿死”——与谢野晶子;“乱步大人”加上侦探似的打扮,恐怕是江户川乱步;形似□□的谷崎兄妹只怕指的是谷崎润一郎;这位更是直接自我介绍为“国木田独步”。

    更别提……太宰治。

    他正坐在那个乖巧的白发少年身边,笑盈盈地撑着脑袋,见你看过来,绑满绷带的手臂在半空夸张地挥了一大圈,指向身边的白发少年:“当当当当,再隆重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侦探社的最佳捧哏——异能力是名为[月下兽]的——可以变成白色可爱大老虎的敦君!”

    “我什么时候就被封为侦探社的‘捧哏’了啊太宰先生!”名为敦的白发少年大叫起来。

    [月下兽],老虎,敦,《山月记》。

    你半信半疑:“中岛敦?”

    “欸——?”中岛敦震惊地指着自己的鼻子:“明里小姐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难道我们之前见过吗?”

    “这是明里小姐的异能哦:听到别人的异能名字就能猜出对方的名字。”太宰治说。

    “真的有这样的异能吗?好厉害!”中岛敦说。

    “等等!太宰你不是说……”国木田独步问。

    “之前我也看到过她的异能是……”身旁的与谢野晶子同时征询道,你这才注意到她的深黑的利落短发上别着一只做工精致得堪称璀璨的蝴蝶发卡,金色的蝴蝶翅膀栩栩如生,振翅欲飞。

    “唉唉,大家都是笨蛋吗?这也看不出来,不信就去试试看嘛。”江户川乱步咂着嘴,抬手一指中岛敦边上用洁白的葱莲梳着两个低马尾的少女。明明是穿着红色和服的可爱少女,却不知为何存在感很低,仿佛是空气的组成部分,一直默默地在吃碗里的豆腐。

    “[夜叉白雪]。”轻柔宁静的声音就像是雪落在湖面上。

    你皱了皱眉头,然后瞪大了眼睛看着她。

    “[夜叉白雪],是我异能的名字。”少女又重复了一遍。

    不是,莫非,这难道?

    “泉镜花?”你试探着说。

    少女一点头,继续默默吃碗里的豆腐,动作慢条斯理,相当雅致。

    可是在你的世界里泉镜花是个男作家啊!!!

    “真的欸,怎么办到的?”直美的注意力也被吸引过来了:“那么[不畏风雨]呢?是这边这位小哥的异能名啦。”她手指向正趴在桌上呼呼大睡的金发少年,少年面前堆着小山般高的空碗,背上还背着一个草帽。

    “宫泽贤治。”你从直美的目光中看到了肯定的答案。

    所以说,这并不是一百年前的日本,而是一个平行世界,以自己的著作名字为异能的,文豪的世界?

    “原来如此。”江户川乱步叼着根竹轮嘟囔。

    “是这样啊。”太宰治合眼露出静谧的微笑。

    你还没说话呢,他俩到底明白什么了?

    比起对两个谜语人的震惊,你更惊讶于侦探社其他人对眼前一幕的习以为常,他们似乎都在等待这两人的其中之一开始解释。

    “太宰真是越来越能干了呀,继敦君之后,又捡回这样一个超级大麻烦。”

    “反正,我们有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绝世名侦探在,是一定能够摆平的对吧,乱步前辈?”太宰治抑扬顿挫地笑着说。

    “切!”江户川乱步翘起二郎腿,头偏向另一边,嘴里嘟囔着:“既然都被后辈那样努力地拜托……”

    “如果会给诸位添麻烦的话,那我还是自己回家好了……”你起身欲走。

    “凭你自己一个人,是回不去的啦!”名为乱步的少年打断你。

    “你怎么就知道?”你顿步,回头反问眯眯眼的少年。

    “这还用问?”他大大咧咧地掏出一副黑色方框眼镜,睁开那双苍翠的眼睛:“因为乱步大人的异能[超推理]是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异能,只要看到现场就能立刻知道真相。所以,关于你的事情,我一看就全知道啦!”

    “那你有本事的话倒是推理一下我住在哪里呀?”你脸上挂起些许恶劣的微笑,因为你确定那绝对不是这个世界的地图可以找到的地方。

    江户川乱步戴上眼镜,身周的空气突然变冷了,苍翠的眼睛在镜片后放射出无机质的光。

    “那样的可以称之为‘家’的地方并不存在。”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他用无比沉静的声音说:“因为你……根本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人,对吧?”

    仿佛被无形的闪电击中,你怔怔地盯着这看起来十足任性的少年,说出不话。江户川乱步十分自得地摆了摆手,“啊哈哈,我就说是这样吧!”然后完全无视了你的震惊,浑然不当一回事地朝桌子对面挥手:“敦,我这边的油豆腐吃完啦,把你那边的拿过来一下!”

    “根本就不是这个世界……”中岛敦一边喃喃一边把油豆腐递过去,结果盘子一下撞到锅上,噼里啪啦一阵响,然后你听到中岛敦的紧张道歉和江户川乱步的大声抱怨。在一片混乱中,太宰治把下巴撑在交叉的十指上,笑眯眯地看向你:“要不然,明里小姐自己说说真正的来历?”

    这叫你该从何说起?

    “如果说……”

    如果说,在另一个世界,我所知道的你们,并非什么侦探社的社员,而是逝去近百年的作家,是书页上早已风干的墨迹,是只能隔着时光天堑遥望的背影,是你在寒夜里跌落泥泞时仰见的温暖星辰呢?

    “咳,咳咳咳咳……”你的喉咙突然一阵剧痛,像紧绷得要被拉断的弓弦。

    你感觉到有人在轻拍你的脊背帮你顺气,但你眼前发黑,看不清楚。

    “先喝口水缓缓吧。”等你平息下来后,邻座的与谢野小姐端给你一杯水,你痛快饮下,但喉咙仍感觉仿佛是被刀尖刮过,仍然无法发声。

    “怎么会这样,是有人对你用了不能说的异能吗?”

    “不可能是异能,是别的什么东西——太宰不是就在那里?”

    你这才发觉太宰治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你背后,大拇指抵在嘴边,神色严肃。

    “不方便说的话,写出来可以吗?”

    你尝试了一下,发现只要脑海里一想关于另一个世界的内容,手上的笔就如同被封在水泥中一般固定在空气里,连一寸都无法移动。

    “不可言说,不可书写,不可表达,不是异能。”国木田独步言简意赅地概括道:“这该如何是好?”

    “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的啦!”背后传来太宰治异常明快的声音。

    侧对面的国木田独步马上露出一副胃痛的表情。下一秒,你的椅子被人转过来,你正对上太宰治的脸,他蹲在你面前,你忙避开视线。

    “明里小姐,快看着我呀!”是过于轻浮的声音。

    你皱眉,迟缓地将视线挪移到他身上——波洛领带上系着一颗颜色无比清澄的椭圆形蓝宝石。

    “明里小姐,是看我眼睛的暗示啦,你在看哪里?”

    你咬了咬嘴唇。

    “难道在另一个世界,我和明里小姐有杀父之仇吗?”太宰治唧唧歪歪。

    “才不是!”

    你用沙哑的声音大声否定,下一秒才意识到:他竟然已经猜到知道你“认识”另一个世界的太宰治了。太宰治对你眨眨鸢色的眼睛,露出了然的微笑,似乎在说:我果然猜对了吧?

    “总而言之,接下来我继续来说出关于明里小姐的世界的推测,如果猜对了呢,明里小姐就眨左眼,猜错了,就眨右眼,就像这样!”

    他果然不是你所知晓的太宰先生,太宰先生应该不会如此轻浮吧?你看着青年眨得眼花缭乱的眼睛,下意识翻了个白眼。

    “啊!”太宰治双手捧心,如遭痛击:“居然被女性翻白眼了~~”

    “虽然有点可怜,但还是很高兴看到你这家伙也有今天,这样的事情请再来一打。”国木田说。

    “太宰那家伙是能够让人一天想要翻白眼至少三十三次的量级,如果造成了眼部抽搐,面部神经失调的情况,非常欢迎来找我免费治疗。”与谢野晶子说。

    “不好意思。”你急忙找补:“刚才不是在翻白眼,其实是因为……因为,因为太宰先生领结上的宝石太好看了,被,被闪花了眼,所以才想着活动一下眼球。”

    你自己都听不下去的理由,既勉强又离谱。

    与谢野晶子挑了挑眉。中岛敦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国木田独步将嘴里的茶喷了出来。泉镜花看似淡定地吃碗里的豆腐,头上的呆毛却悄然竖起。江户川乱步看看你,又看看太宰治,神秘兮兮地笑弯了眼。

    但太宰治却出乎意料地接受了,他指着自己领结上的宝石,洋洋得意道:“是的吧,我可是在宝石市场上千挑万选才挑出这个颜色来的呢!”

    “嗯。”你肯定地点头,发自内心道:“确实是非常漂亮的颜色,让人想起晴日高远的天空和波光摇曳的大海。”

    一瞬间,太宰治的神情变得有些僵硬,又有些怀念,但片刻后那神色消失了。他正色道:“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吧,再强调一遍,猜对了眨左眼,猜错了眨右眼,可以吗?”

    你点点头。

    “首先,你来自另外一个世界,而你的世界是没有异能的,对吗?”

    你眨眨左眼。

    “然后,在你的世界,你听说过武装侦探社诸位社员的名字,但没实际见过面?”

    你纠结了一下,终究还是眨了眨左眼。

    “最后,你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前正在做的最后一件事,是在咖啡馆里写些什么东西对吧?”

    你瞪大了眼睛。

    太宰治却轻松地解释道:“很简单,你的右手小指外侧沾满铅印,指甲缝还里残有橡皮屑,虽然一路奔走,身上却还是带着轻微咖啡的苦涩味道,如果只是单纯的喝了咖啡,气味不会残留那么久——更何况,身无分文的你,想必是没有余裕在横滨的哪家咖啡馆里慢悠悠地喝咖啡写东西的。至于前面的两个提问,看你的反应也就大致能够猜出来了,我说的对不对?”

    你呆呆地看着他,但不需要眨眼,答案不言而喻。

    “那么问题的关键也就在于——你在写什么,或者说,你究竟是在什么东西上写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之所以会跑到偏僻的巷子里,也是因为那张纸,或者说是书,被人抢走了?”太宰治用大拇指抵着嘴边。

    “那么你想要回家的话也就很简单了,只要找回将你带到这个世界的那张纸应该就没问题,在那个地区被抢劫犯抢走了的话……”

    “太宰先生……”

    你曾想象过太宰先生在真实世界中的面目,黑白照片中忧郁的人影顿时浮现在你眼前,伴随着无数文字掠过你的脑海……虚荣却又真诚,轻浮而又恳切,装腔作势却又悲凄清澈。

    眼前的青年似乎与他相似,却又截然不同。不同于无力的笔墨,他似乎真的是一个好人,在做着对社会有益的工作。

    真是太好了。

    但你的满腔感慨只能变成这样一句话:“原来这个世界的太宰先生真的是侦探啊。”

    “难道在另外一个世界太宰先生不是武装侦探社的社员吗?”中岛敦问。

    “不是哦。”你摇摇头。

    “那另一个我是做什么的?”太宰治猛地弹跳起来,像交警一样举起绑满绷带的一只手竖在你面前,另一只手揪住眉心:“等等等等等等,不然先让我们猜猜看。”

    “完全自杀主义者?”

    “这根本就不是职业吧!” 中岛敦大声吐槽。

    你笑了,忍不住眨眨左眼。

    “果然太宰这家伙不管在哪一个世界都热衷于给别人添麻烦,堪称麻烦制造机。”国木田独步道。

    你总感觉这位国木田先生对太宰先生的怨念相当深重啊,他们难道不是搭档吗?

    “公司的社员?”

    “太宰先生好狡猾!这种说法不是就将所有职业一下子分为两大类了吗。”中岛敦说。

    “明里小姐也没说不可以嘛,所以答案是?”

    你眨眨右眼。

    “不是社员的话就是自由职业了,果然太宰这家伙是路边以乞讨为主业的无职业人员吧。”国木田独步道。

    “国木田先生说的不就是流浪汉嘛!”

    虽然说不是,但好像也很难说不是,因为,太宰治他人生中有很长一段时间确实是流浪在不同女性的家中……

    “不会真的是吧?”与谢野晶子反问道。

    你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纠结了很久呢,真是可疑的反应。”与谢野晶子总结道:“不是流浪汉却有着近似流浪汉四处乞讨的性质,该不会……”

    “是牛郎吧!”先前一直在睡觉的草帽少年高高举起手,脸上带着孩子般天真的笑容:“在乡下放牛的时候奶奶告诫过我,去了大城市的话就不能再自称为‘牛郎’了,因为是大城市的人把专门向女性乞讨的流浪汉也称之为‘牛郎’。”

    横亘在空气中的沉默近乎将整个侦探社都断成两截。

    “哇……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贤治你醒的还真是及时呢,发出了来自灵魂的质问。”

    “哎呀,真讨厌,难道在大家眼里我就是这样的男人吗?”太宰治捂着心脏小声道,甚至脸上还流露出害羞的表情。

    “没错你就是。”国木田独步说。

    “若真是如此可就太棒了啦,每天都能够邀请各种各样的小姐姐一起去殉情~~殉情,殉情~~”太宰治一脚踏上桌面,手臂如海带一般摇曳起来。

    随即他被国木田独步一个过肩摔摔到地上。

    “不是的啦!”你竭力发出嘶哑的声音:“明明就不是,是,是……”

    太宰先生是作家,是用尽自己的生命在写作的作家。

    但你的喉咙里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关于你的世界的真相,一丝一毫无法主动传递出来。就仿佛你仍然与他们身处截然不同的空间,就像隔着一面镜子,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打破。

    “好了好了,明里小姐的意思我明白啦。关于另一个世界的我的职业猜测还是先到此为止吧。”太宰治轻描淡写地给这个话题画上了休止符:“现在更重要的事情——恐怕是那张将明里小姐带来这个世界的纸究竟在哪里。”

    “可是那个地段的监控实在是太少了,完全找不到相关线索。”直美表示。

    “乱步前辈怎么看?”太宰治问。

    “哎,真是没用啊你们,讨论了这么久,结果没有我的[超推理]还是一事无成!”江户川乱步吃完关东煮,已经开始大嚼薯片,吮吮指尖上的粉末说:“建议你们从16号监狱开始哟!”

    “16号监狱,那是什么东西?”国木田独步反问。

    “我明白了。”太宰治活力十足地跳起来:“这个任务就包在我和敦君身上了!”

    中岛敦:“欸,是我吗?”

    直美:“太宰先生居然主动接委托,可真是稀奇。”

    “没错~~就让我这个集侦探社信赖与人民崇敬于一身的男人来解决这个问题,明里小姐请将这一委托放心地交给我……”

    “你这不可燃垃圾!不给侦探社的招牌抹黑都是好的了,你知道平时给我添了多少麻烦吗!都可以想见到你在另外一个世界也是怎么给别人添麻烦的了!”国木田独步一把掐住太宰治的脖子晃来晃去,你甚至清晰地听见了“嘎吱”一声。

    侦探社诸人似乎都对这一幕习以为常。

    不可燃垃圾,麻烦制造机,流浪汉……感觉这位太宰先生在侦探社的风评好像有点糟糕,怨念集中表现在正经的搭档国木田先生身上。但即便如此:

    “太宰先生几乎全身都绑着绷带,说不定身上还有伤。你这样用力掐他,难道他的脖子不会断吗?”你还是有些费解地问。

    侦探社快活的空气静默了一瞬,你觉得好像是你的问题。

    “哈?”国木田独步扶了扶眼镜:“明里小姐,你可不要低估这个家伙数次自杀未遂后所代表的蟑螂一般顽强的生命力啊。至于绷带,那根本不是他身上有什么伤,只不过是他中二与古怪脾气的外化表现之一罢了。”

    说着,他对太宰治猛地来了一记回旋踢,将其整个踢成“>”形状,滚到侦探社的另一个小房间里,然后“啪”地关上了门。

    周围的社员对这一幕似乎都习以为常。

    而太宰治,全程脸上甚至还带着有点恍惚的幸福表情。

    好吧,这个世界的太宰先生,真的好不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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