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还客气什么?”宋歆辞脸上露出清清浅浅的笑,阳光照在她白瓷般的肌肤上,眼角下的泪痣若隐若现。
萧淮安伸手给她递上了香膏,“给你,觉得这个味道很适合你。”
宋歆辞惊讶的看着香膏,又看看萧淮安,狡黠的笑着,“看不出萧将军还喜欢这些女孩子家的玩意。”
萧淮安沉默着没说话,过了半响才低声道“不是,是你。”
“什么?”宋歆辞闻着香膏,听到萧淮安的声音抬头疑惑的看着他。
“没什么,这次找我何事?”萧淮安淡淡开口,似乎是在掩饰刚刚的尴尬。
“哦对了,马上就到百国朝贡了,再京都设宴。小心点北凉太子。”宋歆辞着实想不到理由,只能直白了当的告诉他,只告诉他,因为现在宋歆辞能相信的人只有萧淮安,连宋歆辞都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是心里那份默契吧。
“嗯。”萧淮安有些许疑惑,他早知北凉心怀不轨,早在注意他们的动向,只是宋歆辞从何知道。
“这个味道真的好好闻。”宋歆辞温柔的笑着,眼中似泛着涟漪,如水般澄澈。
萧淮安静静看着她,若隐若现的风铃花香散在屋中,果然跟她很配。
第二天万福楼。
“公主,林楚唯如何?”高雅描着眉,轻启朱唇。
“当朝丞相,未曾了解过。”宋歆辞撑着头,懊恼的叹着气。
“他在朝为官位居丞相,深受皇帝,百姓爱戴。如此位高权重,才华出众,倒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当然,但能走到如今的位置定是少不了心机与手段,我们当然也要多加小心。”
“一会我要回宫一趟。”宋歆辞站起身打算离开。
“嗯,公主,我信你。”高雅朝她露出笑容,如此明媚,像骄阳般。
宋歆辞愣神,朝她回以微笑。
“参见母后,母后,女儿好想您。”宋歆辞朝江皇后低头行礼,起身后快步走到皇后身边。
“阿辞,母后何尝不想你呢。”江皇后亲昵的摸摸她的头,拉着她微微皱了皱眉,“瘦了。”
“母后,前些天春意天天给女儿做点心,女儿还觉得自己胖了呢。”宋歆辞摸着自己洁净的小脸,佯装丧气。
“阿辞哪里胖了。”江皇后被她这幅模样逗乐了,弯着眼笑。
闲聊须臾,
宋歆辞来到教坊司要为江皇后挑选几首曲儿,解解闷,不妨瞧见一个乐妓,
“阿云弹得一首好古琴。”宋歆辞听着院中幽雅的琴声,时而细若游丝,时而缥缈空灵,古朴动听仿佛天籁,“只是这琴声虽清幽但感觉还有一样情感。”宋歆辞思索着,之间阿云瞳孔微震,轻轻抬眸小心的看着宋歆辞,眼神中又暗含着期待。
“嗯……是悲哀吧。”宋歆辞嗓音轻缓,似是被琴声感染,染上几分悲伤。
“公主说笑了,奴家只是闲弹几段消磨时间罢了。”阿云淡淡笑着,那笑中蕴含着无尽的柔情,但在眼底依稀透着悲戚。
“是吗,那大概本宫想多了。”宋歆辞拂着古琴,微敛气息,玉指在古琴流转,轻如天籁,旷若远山,似是在安慰刚刚悲戚的琴声。
阿云听着她的琴声微红了眼,一曲毕,阿云犹豫一瞬,朝公主跪下,“求公主殿下收留阿云,阿云今后定会报答公主的。”声音颤抖着,朝宋歆辞磕头。
“阿云,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宋歆辞扶起阿云,为她擦拭着微红的额头。
“阿云为何想跟着本宫?”宋歆辞温声询问。
“奴婢自小无父无母,瞧见公主,便感觉亲切,在教坊司奴婢多受公主恩惠,还请殿下收留奴婢,来日定当为公主出生入死在所不辞。”阿云眼中含泪,不断抽泣着。
“收留你也尚且不难,容我想想,过几日再来看你。”宋歆辞替她擦干泪便离开了皇宫。
阿云瞧着宋歆辞,眉似远山,身上的气息像夏夜湖中的清莲,她不自觉的微红了耳尖。
“多谢公主。”阿云低着头小声道。
“无碍。”
自从把阿云接到公主府后,宋歆辞便又开始忙起来了,她每天穿梭在达官贵人间,逐渐与几位朝堂官员接触熟络。
半月后,
“公主,有送来的东西。”春意来到殿内禀报。
“谁送的?”宋歆辞有些许疑惑,
“奴婢也不知,外面送来的说是华福楼的小二。”
宋歆辞接过那只锦盒,“退下吧。”边说边打开盒子,里面有一枚小的玉章和一封信。
宋歆辞打开信,瞳孔猛的收缩,手抓紧桌角,信中是“六月初二,沈文筱死。疑伍氏,望助。”
沈文筱,今年的状元,皇帝如此器重,亲口夸赞其文采过人,如今却死了。
宋歆辞冷静后,拿起玉章,看是伍至诚之子伍纨的玉章。大概是现场遗物。
宋歆辞立刻备马车来到华福楼,直奔云华阁,
“高雅,这是何意?”宋歆辞拿出锦盒,
高雅有些意外,她拿起锦盒,看过后抬眸“公主,这并非出自我之手。”
“那这是?”宋歆辞有一瞬的错愕,
“这我亦不知。”高雅轻笑道,“这几日,我会查一查此事,公主放心,
“只是既然说是华福楼小二,这定是知道公主与华福楼有一定联系...甚至,可能知道我的身份。这才是最可怕的,公主可要万分小心。”
“这本宫知道,现下最重要的是知道来着是谁,以及这消息可否是真的。”宋歆辞双眸暗了暗。
“自然。”
几日后
高雅亲自传话来,”公主,此人我还没查到具体的对象,倒也奇怪,一点痕迹都没有。”
“看来此人并非凡庸之人。”
“的确,信中的事...似乎是真的。”
宋歆辞眼中闪过震惊,当今状元惨死竟是真的!
次日
宋歆辞来到了大理寺。
“穆大人可在?”宋歆辞踏进大理寺,轻掀眼皮,冷冷开口。
“参见公主殿下,公主殿下来这是做什么?公主千金之躯来这是在.......”一个司务看见宋歆辞连忙行礼道。
“穆大人可在?”宋歆辞打断了他,问了第二遍,皱着眉有些不耐。
“穆大人在的,公主殿下稍等,卑职这就去请穆大人来。”那司务脸上冒出些许冷汗,许是被宋歆辞镇住。
“公主殿下,找臣何事?”一位胡须花白的老者朝宋歆辞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