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自己跑到美术室的!”邹市仁激动地抬高了声音,手指间夹着的香烟在最后还发挥余热烫了他一下,邹市仁被惊了下,眼睛在地面扫了下有些慌张,“那个时候学校宿舍楼还没建好,学校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设备,安保设备并没有那么完善,只有几个老师和我在综合楼那边四楼凑合,叶敏自己翻墙进了学校,当时那个精神病或许就是在路上跟着她一起翻墙进来的。叶敏轻车熟路直接跑去美术室,那个时候已经九点半了,我们没有什么其他活动,早早就睡下了,是她的尖叫声惊醒了我们。”邹市仁说得越来越慢,好像真的陷入那段回忆里头。
十三岁的叶敏原本是坐在自己那些画前面哭的,妈妈今天已经对她下最后通令了,如果这次考试没有回到第一名,就带她回乡下老家去,再也不给她画画的机会了,老师也找她说过话了,美术室要改成尖子班教师,让她赶快把这里的东西清掉。
叶敏哭得用手背来回的抹眼睛,越哭越花,就在这时,她注意到了站在窗户边上看着他狞笑的疯子,她吓得尖叫起来,赶紧跑过去要把门锁上,就在手碰到门把手的时候疯子也一用力推开门,他那张脸在叶敏面前放大时,叶敏有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惊惧,直觉告诉她快跑。
疯子的速度也不慢,他的力气很大,捏着叶敏的肩膀把她往教室里一推,背对着锁上了门。
尖叫声哭喊声求救声在寂静的深夜持续了许久,已经被惊醒的校长,老师,他们在一楼之隔清醒地观望,没人敢去帮忙,他们或是纠结,或是彷徨,可没有帮忙就是没有帮忙,他们也成为了施暴者。
叶敏最后还是奋力跑出了美术室,跑出那个原本充满幻想美好的未来,她跑到了顶层,夜间晚风很凉很凉,她站在上面,风把她的校服兜起来,随时可以振翅高飞。她看到了那一排站在综合楼四层走廊窗口的老师们,他们与自己遥遥相望,审视,怜悯,冷漠,他们站在直线距离不过五十米的地方,跟自己分割成两个世界。
他们看到,美术室的事,他们不止看到了,也听到了,“你们……怎么不救我呀!”叶敏的眼泪再也没忍住,夺眶而出,泪珠连成线,划过脸颊,她的哀恸,成了别人眼中的笑话。
少女真的“飞”了起来,没有犹豫,她的心在失重的瞬间凝结成巨大的怨念,既然你们想看就看吧,我也会把你们看进心里,一个个,排队看戏的人,你们都逃不掉。
疯子推开顶层大门的瞬间是迷茫的,他没找到那个人,他明明是看见那人跑上来的,疯子生气的拿起顶层的杂物用力挥动,砸向他每个能看到的地方。
直到这时,校长和其他几个老师才回过神来,拨打了报警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