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哥，逍哥～你喜欢什么呀？”沈牧这几天总在问顾逍这同一个问题。
“喜欢外院的梅，里院的窗；喜欢屋外的白雪，屋里的红烛光……”顾逍笑着拉起来沈牧拽住他衣角的手，包在掌心里暖着。
“逍哥……”沈牧有些苦恼的低下头，脑袋被顾逍扶过来靠在他的肩膀头上。
沈牧的脑袋止不住地蹭，撒娇意味明显——沈牧也知道自己是在干什么，但是顾逍还是不买他的账。
“逍哥坏，对不对？”他有些低落地对顾逍又说。
顾逍笑意更浓，还好现在沈牧看不见，不然都要以为春暖花开了。
顾逍的脖颈钻进了沈牧乱跑的发，和他的发缠在一起，如胶似漆……
他稍稍清清嗓子，开口回道：“逍哥坏，阿牧好。”他还是忍不住把手放在沈牧软软的耳垂上摩挲，“好阿牧和逍哥说说，坏逍哥哪里坏？回头我替你揍……呃，教训他。”
沈牧还不知道顾逍会打人呢。
果然，沈牧一听就打住了，“不能打人，打人不好！”他直起身来，俨然一副小夫子模样了。
顾逍本来差点说错话就有些心虚，这下真怕自己在沈牧心里真成“坏逍哥”了，赶忙道：“不会不会，阿牧放心。”
沈牧闻言才满意地点点头，但是马上又把眉毛皱了起来，“坏逍哥！快说！你喜欢什么？”
顾逍看着佯装生气的沈牧，顿时新奇地不得了，但是嘴里还是忍不住逗弄：“喜欢外院的……”
沈牧听不下去了，直接堵住了顾逍的唇，还颇为愤恨地咬了一口，又怕顾逍真疼，离开时候又舔了舔——像小猫似的挠人。
他熟练地做完一切就打算跑，可是顾逍哪能那么轻易地放过他。
顾逍一把按住要跑的沈牧，把香软尝了饱。
“说……不说……”沈牧的声音断断续续从唇间溢出，又被顾逍吃醋似得吞下。直到沈牧再忍耐不住，用手在顾逍胸口又推又捶，才堪堪被顾逍放过。
顾逍的气息也乱得可怕，拉开一些距离但死死拉着不肯撒手。
等他暖烘烘的气息一股一股地喷在沈牧的脸上，沈牧却还在执着，“逍哥，说嘛～～”
顾逍看向还是皱着眉头的沈牧，心里有些无奈的叹气，又觉得好笑，又觉得心疼。
于是他伸出手，用指腹去轻抚，又在沈牧脸上流连……
“逍哥最喜欢阿牧，阿牧不知道吗？”顾逍说。
沈牧突然有些愣住，他当然知道顾逍喜欢他，可是这不是他想要的答案——他想要的是顾逍会喜欢的生辰礼。
但是他又能说什么呢？顾逍本来就最喜欢他，一点问题都没有。
于是什么些泄气地哦了一声，“那好吧。”沈牧挣开顾逍准备回屋自己想了。
顾逍一看形势不对——他当然知道沈牧这几天在问什么，但是又舍不得沈牧费心费力，于是就一直不说。
但是他也真的没什么想要的，可是沈牧的失落他又实在见不得，于是他终于开口了：“东西的话，喜欢白梅的香囊。就像……就像阿牧今天系的这个，阿牧有多的吗，愿意分逍哥一个吗？”
呼……终于想了个不那么麻烦的了，只要沈牧摘些白梅晾干装进去就行，心意也够，也不会敷衍。
而沈牧闻言果然又重新亮起了眼睛，终于不苦恼了。他赶忙拉起自己腰间的刺绣香囊看了看，嘴里不断应和道：“有的有的，全给逍哥都行！”
顾逍看着像解开心头大患的沈牧，摸了摸沈牧的头发，也替沈牧开心，“一个就好了，阿牧常戴的最好。逍哥就先谢过阿牧了。”
沈牧嘿嘿笑了起来，要伸手去解自己腰间的香囊，但是动作到了又突然止住，灵光一闪。
他突然凑上去猛亲了顾逍一口，“好逍哥，我回去给你找！”等声音落完，人也跑出门了，没让顾逍抓住。
顾逍痴痴地摸了摸自己还温热的唇，“不着急，当心滑。”可惜沈牧早跑远了。
可惜，以后他的阿牧怕是难得那么黏他了，阿牧要害羞的……
顾逍无奈地摇摇头，又觉得幸福。
腊月廿七
残月还高悬在黑夜的正南方。
“笃——笃笃——”顾逍听见有人敲门。等他打开房门，沈牧笑脸盈盈地站在那里。
顾逍一把拉过还穿着睡袍的沈牧，赶忙搂在怀里，有些恼了，开口也有点不温和：“冷！乱跑什么？”
于是沈牧像突然感觉到冷了一样，又往顾逍怀里缩了缩，“冷！逍哥快抱紧点就不冷了。”沈牧又傻笑起来，笑得顾逍又没了脾气了。
他赶忙呼噜呼噜沈牧，到了床边就立马把沈牧塞进被子里。
被子里还有顾逍的余温，舒服得沈牧眯起眼睛，看得顾逍心里软。
“这么晚了，阿牧找逍哥？”顾逍又把被子裹紧一些，不让沈牧乱动。
被子里的沈牧只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亮晶晶的眼，他亮晶晶地看着顾逍，“逍哥过来点，我和你说，大事儿呢！”
顾逍闻言凑近了些，被沈牧吧唧亲了一口，顾逍心里更软了，脸上止不住地笑开来。
沈牧看见顾逍笑了，又鼓了一口气，“逍哥先不要睁开眼睛。”
顾逍当然乖乖点头，然后他感觉沈牧微微退开，可是立马又凑了过来，又给他送了一口香甜。
这下他真的忍不住了，直接愉悦得要飘起来，美得冒泡了。
等沈牧再次退开，他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和沈牧压抑的深呼吸……
“逍哥，睁开眼睛吧。”沈牧终于在黑夜里开口。
顾逍睁开眼，看见老师一个香囊，和淡淡的白梅香——这是他的生辰礼了。
顾逍小心地接过来，放在眼下细细地打量，又用手细细地摸，看样子喜欢得不得了。
沈牧看顾逍这样，才松了口气，心里顿时也满足得不得了。
顾逍怎么看怎么摸都喜欢得不行，但是摸着又和寻常的香囊手感不太一样，等他准备去点烛细看，却不料一把被沈牧拉住了。
“别，不要光！”沈牧急急得喊了起来，语气急得不像话。
顾逍赶忙安抚地摸摸沈牧的手，“逍哥看不清，点了烛看一下就行，好不好？”
沈牧一听更急了，“不要不要，别看了，别看了！”语气里带着些惊慌。
顾逍虽有些不解，但是还是顺从地点点头。不等他下一步动作，沈牧又喊了起来：“逍哥，睡觉！快点！”
顾逍更不解了，沈牧怎么会不想他多关注关注他第一个送出的生辰礼呢？明明之前软磨硬泡也要知道的……
等顾逍躺下，微微离沈牧一些距离，怕身上的凉气凉了沈牧。
可是沈牧下一秒就滚到了他的怀里，而顾逍在触碰到沈牧的那一秒，就浑身僵住了。
沈牧又说，“逍哥，生辰了。
“愿君千万岁，无岁不逢春。阿牧愿你，长似今年，长似今年……”
而顾逍死了一样不会动了，耳边接着传来温柔的呢喃，“还有一个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