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掌门,后事已经处理好了。”
“那便好,都快离开吧。”
澜派掌门白穆云望着尸横遍野的庭院,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摇着头离开了。
“雨雁,你为何不去,若不是我替你瞒下来,恐怕陛下也要治你的罪。”林雨雁是澜派的门主,同时也是白穆云是青梅竹马。
只见雨雁身着一身素白色的衣服,但也遮挡不住修长的身形,一头青丝垂坠,蓝色的丝带将两侧耳旁的头发束住,垂在两侧,白皙的皮肤吹弹可破,细长的眉毛更增添了一份清冷的美感。
雨雁朱唇微张,怅然道:“我不忍看到他们落得如此下场。”白穆云连忙驱赶走下人。
叹道:“雨雁,郭家就是因为下人的原因才有如今的场面,以后莫要在外人面前谈论此等话了。”
雨雁睁开双眸,站起来说:“你有没有觉得,这件事是道掌门所为。”
白穆云说:“雨雁,这事已经不重要了,不必执着了,别引起其他事端。”雨雁抬眸:“没有关系?郭玉真与我们一同长大的,你都忘了?”“可是她在这之前就已经去了。”“若不是她舍命相救,你我还能平安的站在这里吗?
“雨雁,这些我都知道的,可这是圣上下的死命,难违。”
“我晓得,只是我不想他们是这个结局。”
“我也不想。”
此时的白穆云想上前抱住还在郁闷的雨雁,但是雨雁一转身,便躲开了他,“白掌门,你又失礼了。”雨雁盯着白穆云说道,白穆云看着那双略显嗔怒的桃花眼,”好好好,对不起了,是我冒失了。”
白穆云低头走在路上,思绪已经飘到了远方,论才貌,任何一位女子都比不上雨雁,白穆云喜欢林雨雁好久了,久到他自己都不太清楚时间的长短了,好像,就是从第一眼见面开始吧,可是就是这样的一位姑娘,相处了这么长的时间,也没有引起她的一丝情意。
就这么平平淡淡的过了两年。先前,郭家遇难的事情乃是人尽皆知,有文人墨客的悲情叹惋,有世俗百姓的嘲讽讥笑,还有修仙之人的以讹传讹【修仙之人包括道派以及澜派,是自上古以来皇帝安排的兵力】。
总之在大多数人眼里,郭家真的如同皇上所说的一样,是勾结外敌的无耻之徒。但是现在看来,人们仿佛忘了这事,何其凄凉。
和往常一样,下朝之后,林雨雁和白穆云一同回去,雨雁道:”武士们的剑该换了。已经半年之久了。”
澜派武士的剑与寻常剑不一样,是用青石锻造的,但是青石是在西北地区的山洞里面,有朝廷重兵把守,只有各派的掌门和门主才可以进去。“好,我这就修书给陛下,隔日你去取便好。”
次日,雨雁带着几位武士前往西北去取青石,可是在回去的路上,天空突然电闪雷鸣,乌云密布,马上就要下雨了。
雨雁心中疑惑,明明气象官预测了今日无雨。青石没有锻造成剑之前,遇水会溶解的。雨雁来不及思索,连忙找到最近的一家驿馆,安置了进去。
正当雨雁付钱时,驿馆老板突然将一个小女孩踢了一脚,喝道:“小杂种,滚远点,别耽误我的生意。”
小女孩摔倒在雨雁的旁边,雨雁低头看,这个女孩差不多有十岁的样子,非常瘦削,穿的也十分单薄,小女孩摔倒后立马爬起来,老板正准备上前再踢一脚,雨雁拦了下来,这位老板又露出谄媚的笑:“客官,是有什么事情吗?”
“为何?”雨雁用下巴指了一下小姑娘。老板立马拍手,装作无奈道:”客官有所不知,这个小杂种本来是卖布的,结果昨日却把布的价格加高了,昨天就让她滚了别来,结果今天又来了,真晦气,呸!”
“老板,布的价格并不是我随意加的,是上面的人加的,再说现在的....."还没有等女孩说完,客官突然抡起粗壮的胳膊,照着女孩脸上就是一拳,“滚,别让老子见到你!”
霎时,女孩口鼻喷出鲜血,坐倒在了地上。雨雁举起那把随身携带的青云剑,横在了老板的脖颈处,说道:“你若是再动手,就别怪刀剑无眼了。”
老板冷笑:"你别不识好歹,在这片地盘,我林霸业称第二没有人敢称第一。”林霸业跳起,向雨雁踹去。
雨雁一弯腰,转身躲开,速度极为敏捷,当林霸业准备反手向雨雁劈下的时候,雨雁迅速抓住他的肩膀,向上轻轻一跃一个反身,用脚踹向林霸业,林霸业便倒地不起。
雨雁拍拍手道:“我还以为你有多大的本事呢,也不过如此,不及我派的任何一位武士。”
林霸业一听,冷汗都冒出来了,本来以为眼前的只不过是一位寻常女子,哪里想到,居然是修仙之人。
林霸业忍着剧痛爬了起来,说道:“都怪我有眼无珠,不识庐山真面目,得罪仙人了。”此时外面下起了大雨,天色也渐渐的暗了下去,雨雁看了一眼门口,女孩已经走了。
雨雁说道:“隔日她若是再来,最好不是今天的样子。”林霸业连忙点头道:“好好好,必然不会。”
雨雁再没搭理他,转身上了二楼,想起了自己小的时候,被父母卖到乐坊做舞姬,是澜派老掌门来南方巡游时收留了自己。
第二日清晨,终于不下雨了,但是秋季的雨后,是非常寒冷的,雨雁招呼武士赶紧收拾,准备回去。
雨雁刚出客栈的大门,就看见昨天的那个小女孩靠在墙角,由于寒冷,身体缩在一起,雨雁这才发现,女孩没有穿鞋。雨雁走了过去,站在女孩的面前。
这时女孩也醒来了,脸被冻得苍白,圆圆的大眼睛无辜的看着雨雁,“姐姐,求求你救救我。”“如何救你?”“姐姐,你的府上缺不缺奴婢呀,或者你需不需要奴仆,姐姐我什么活都会干的。”“既然你这么会干,在这里照样可以过的不错。”
“不,姐姐不是的,我是被父母卖到纺绣厂,我晚上织布,白天必须把这些布卖出去,如果卖不出去,我会被打死的。”
雨雁看见女孩的脖颈上面全是红色的勒痕,触目惊心。
“那你父母在哪里?”雨雁问道。“我不知道,他们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把我卖了,恐怕他们出现在我面前,我都不一定认得出来。”
雨雁用手试探了一下墨蕊的脉搏,沉思良久,说道:“你随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