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尔克。”
我好像遗忘了很多东西,很多很多。
我想要一个人独处,但是我又惧怕一个人的世界。
我想怎样我也不知道。
天为什么那么广阔?我想问鸟雀,想问问浮云,它的边在那里。
“怎么了?”埃尔克问我。
天上的星月好像变得越来越少了,我也越来越看得清我的手心了。
“你知道天到底有多宽吗?”我问到。
索是我问的奇怪,他沉默了好长一会儿,我知道他也不知道天到底有多宽,谁又能到天边去触碰到浮云。
他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他一副很随意的样子说了一句:“我们可以一起去看看天边。”
“嗯。”我回答到。
我不知道天到底有多宽,可是我知道它宽到普通人可能终生都到不了天的边缘。
恍然我也觉得我是个怪物,我看着一个又一个的人从这个世界离去,死去的人他们到了哪里?
而我至今还找不到我活着的意义,但是有时又感觉好像找到了一点。
“埃尔克,你觉得我的生命会到哪里?”我看着天边渐渐升起的光亮。
天亮了啊。
埃尔克站了起来,收拾了一下自己,拍拍了自己的脸。
他没有回答我。
其实我自己已经有答案了。
我想埃尔克是不是因为昨晚的事情在生气,我不想他生气。
“对不起,埃尔克,昨晚我不是故意吵到你的……”我捏着埃尔克送我的帽子,很别扭的说着抱歉。
他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背对着我站在原地。
我刚想叫他的名字,他就转过身,面向我,脸上挂着我熟悉的笑容。
他朝我伸出手,阳光升起正好从他身侧照耀下来,天真的亮了,新的一天。
我终于不再寒冷,不再感觉世界清冷,因为太阳又升起了。
“我想你的生命会到天边,我会陪你。”
好温暖。
我笑了起来,我觉得过去的曾经好像不用再去试图想起来了,我的生命从此刻重新开始。
我牵起埃尔克的手。
太阳越来越高,阳光落到了我的手上,阳光真的好温暖。
我们拿起东西,继续向前赶路,一段不知道终点在哪里的旅途。
“你知道怎么走吗?”我问。
埃尔克思考了一下说:“我们朝着南边走,在哪里靠海的地方开一家我们的商铺。”他用手指着。
我点了点头。
去往南边,我想和埃尔克一起去看海边的日出,我想在哪里种花,等待下一个季节来临见证它们的绽放。
那我要准备好花种才好,我想把整个屋子都种满蓝色的花。
清晨的风吹过耳旁很舒适,让我感觉现在心情很宁静。
我没有戴帽子,我想享受这一刻的舒爽,任由清风的拂来。
我看了看埃尔克,埃尔克的脸上好像永远都有笑容,可能他也很喜欢清风,这清风让太阳都消退不少。
“西利亚,你喜欢那个季节?”埃尔克问。
“春季。”
我们走的很慢,就像是时间在我们身边此刻不存在一样。
他说:“我也喜欢春季,我觉得春是花的纪念日,也是万物新生的开始。”
我点了点头表达认同。
“我认为春是淡淡的,春的来临我都会闻到有一股香。”我说到。
埃尔克偏过头看了我一眼,他说:“嗯,你喜欢吗?西利亚。”
我点点头。
“西利亚,春又要过去了。”他看着路,眼睛里却透出点点情绪。
“嗯。”我回答到。
我拉了拉埃尔克的胳膊:“你怎么了?”
埃尔克摇了摇头,说没事。
“嗯,好。”我能感觉得到他的情绪,可是我又能做什么?
我们都没有再说话,望着远方一直走着。
太阳也越来越高,清风也逐渐的消散,我也感觉到了一丝炎热,我见埃尔克的额头也流下了汗水。
春天果然又要过去了。
夏季也挺好的。
埃尔克望了望天空,我也跟着望去,只见太阳已经到了正上面了。
“西利亚,要吃点东西吗?”埃尔克打破了我们的沉默。
说起来,我们一直都没有吃东西,一直都在行路。
我点了点头。
埃尔克拉着我找了一处凉爽的树下坐了下来,他从行李里面拿出装着面包的粮袋,拿出水来。
好硬的面包,像在嚼一块布料。
埃尔克看着我,他边笑边问我:“很硬对吧?”
“嗯。”
他把水递给我。
“我们出这个深林后就去吃其他的东西。”他说。
我看了一眼他,点头。
他也拿起一块面包吃起来,我们靠着彼此,我能感受到他的体温。
“埃尔克,好像真的要到夏季了。”
“嗯,要到夏季了。”他这次没有沉默。
夏季的精灵就要来掌管现在的世界了对吧。
我问埃尔克:“夏季到来时我们会遇到夏季的精灵吗?”
他说:“不知道,教会信仰的四季精灵,祂们真的存在吗?我其实很早就已经对我的信仰产生怀疑了。”我看着埃尔克逐渐低下头。
我啃了一口面包,我回答埃尔克说道:“不管祂们真的存在与否,相信他们存在不就好了。”
埃尔克转过头看着我,又看向高空的太阳,他笑了笑。
“嗯,相信就好了。”
我看着他,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埃尔克望着太阳说:“西利亚,我真想见一次四季的精灵,传说可以向祂们许一个心愿。”
埃尔克跑到我的面前。
“你猜我如果遇到四季的精灵,想许什么愿望?”他说的很真切,像是什么很重要的大事。
“财富?”我回答他。
听到我的回答埃尔克好像有些失望的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
“那是什么?”我追问到。
他坐了回去,靠在我旁边,继续吃着他的面包。
“以后再告诉你。”
“如果遇到四季的精灵的话。”
我看着他,对这个谜底产生了兴趣,我记忆不好,但是我想记住这个谜底,直到揭晓答案那天。
“埃尔克,我会帮你寻找四季的精灵的。”我说。
埃尔克放下了手中的面包,他看着我,眼里像是有某种我说不上来的情感:“谢谢你,西利亚。”我和埃尔克对视着,我恍惚间感觉他的眼睛里好像就住着四季的精灵。
吃完东西后我们就继续赶路了,接下的路程我不再感觉很漫长了,就像是信徒对信仰的肯定,行人对未来的期盼。
我拿起埃尔克送我的帽子,戴上了它,刚好合适。
我突然想给它取个名字。
叫什么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