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心中思绪万千,可面对书中那位冷漠到极点的君王之时,也不得不打上十二万分的精神。
鉴于今晚的混乱,先是做出承诺:“你放心,今晚之事朕必定会给你个交代,定然不叫人随意欺辱了你。”
年轻的帝王意气风发,既然有勇气在陛下新婚之夜弄出幺蛾子,只希望那人也要有个好身体,能够承载陛下的怒火。
殿内灯火明灭忽现,随着他站起的身影,逐渐意识到周围光影暗了下去,好似是要将她给笼罩。
天呐!她可不敢招惹眼前的狠人。一个不小心被人给发现了,那这手狠心黑的只怕是能叫自己生不如死。
木皇后虚弱身子尚且虚弱,“多谢陛下,妾不过微不足道之人,实在不值得大动干戈,倒不如息事宁人。”
像是受到惊吓,有些惶恐地转身低头,好似不知自己说多么滑稽可笑的话。
联想到木氏的出身,倒也没有什么值得推敲的,只当她是见识浅薄,多疑的皇帝此刻倒是懒得浪费脑子。
若是一国皇后新婚夜丧命于人手都不算是大事,那他皇帝的位置也应该拱手让人了。
轻捏她的脸颊,“此事你不必在意,眼下最要紧的是你要保重身子。”
“今夜事务繁多,朕便不再过来了,黄芪今后便专门替你调理身子。”
也不管木氏什么反应,蒋忠也是提步跟在他身后。
周围只剩下那人走动间留下的阵阵气流,剩下一室的冷清。
书房内一片寂静无声,香炉中燃烧的味道显得愈发暗沉。
早有人在此等候多时,其中缀有绿边绣竹的青衣公子温和,黑衣劲装男子却是冷清。
不等皇帝坐下,白衣男子便上前询问:“陛下,木氏那边情况究竟如何,难不成真是那商户女恃宠生娇,争夺您的宠爱?”
这当是先前他们所有人的推测,毕竟今夜实在特殊。
想到那女人口吐鲜血的可怜模样,冷漠如他倒也动了一丝恻隐之心。
满腔的怒火,“不是。今夜还得好好查查,皇后中毒了。”
“朕看那群人的爪子实在是伸得太长了,如今就连皇后性命都敢谋害,朕又怎么能够安寝。”
自三年前登基以来,陛下从未发过这样大的火,两人对视一眼,只怕是不能善了。
“白琦,当下可有何发现?”
青衣公子恭敬上前,“朝臣中并无异样,女眷中较为可疑。萧相夫人身边得嬷嬷曾离席,言要给宸妃娘娘送去补身丸。”
至此,几人都开始沉默下来。二人自觉认为陛下竟然愿意给萧衡高位,又给了栖梧宫,必然是放在心窝子上的人。
谈到皇帝喜爱的女人,不免要慎重几分。
反倒是上座的人无言嗤笑,抬起小太监奉上来的茶到手边。
“哦,是嘛?朕倒是不知萧相夫人何时有了统领六宫的权利。”
倒是引得王如意诧异,“哎哎哎,明光,你怎么回事。最初就对萧小姐大献殷勤,给地位、宫殿,泼天的荣耀,如今怎么冷下来了。”
眼光流转之间,心中产生一个难以置信的可能。
“莫不是明光移情别恋,如今看了木皇后的绝世容颜,瞧不上从前的萧家小姐了?”
虽然有些不着调,但排除一切不可能,如今听起来倒确实像那么回事儿。
王如意那副蠢相实在有些叫人担忧,他该庆幸是自己少有的亲人,若非如此只怕是早就叫人给吃干抹尽。
懒得给他浪费唇舌,只是吩咐边上的白琦,“从今往后给朕加强萧相家中的戒备,还有......”
言语中闪过犹豫,想到女人今晚惨兮兮的模样,“皇后宫中再添些人,别让人在眼皮子地下出手弄没了。”
就是王如意再粗神经,也该意识到不对劲了。
“我就说表兄是不可能对个商家女动心,您就不是那贪花好色之辈。左右忙活一圈皆是为了家国大事。”
高肇一言不发,眼看着那一抹青色远去。
将信得过的人送出宫后,屋内满是端庄的女子开始同往日一般练习书法,丝毫没有为外界所影响。
左右的侍女看她写完,小心翼翼地过来接过纸笔,递上洁白的绢帕给她擦拭手上的痕迹。
跟随她多年的貌美丫头满是焦躁地抱怨:“陛下怎的还不过来,今晚这样大的日子,怎能叫您独守空房,也就是您沉得住气,奴婢心中实在着急。”
“还有那贱人,怎的就能安然无恙。”
宸贵妃还是满脸平静等待宫人服侍,替她清洗、擦拭、熏香,养得一双手晶莹剔透。
在听鹤得搀扶下缓缓靠上软榻:“慌什么,如今好戏才刚刚开场。再说本宫原本就是作为棋子入宫的,想要与人争也得先把命给保住。”
阖上双目,悠然道:“先前心中还存有一丝奢望,陛下看在萧氏的面子上也应该过来一趟,出了这档子事儿只怕是对我筑起高墙,愈发忌惮萧家。”
皇帝与氏族之间如今表面上看着是风平浪静,可她堂堂萧家长女,入宫却仅仅只是封了个贵妃,就不得不揣测起来那位的心思了。
要说氏族之女下嫁,从来都是值得光耀门楣之事,放在先帝那一朝津津乐道的,如今却要她来做妾,听着倒是有些难以置信。
听鹤似懂非懂,她脑子原本就不如闻檀好使,也难怪主子会安排她回相府报信。
只能宽慰:“娘娘放宽心,那贱人如今不过就是鸠占鹊巢,德不配位终究是要下来的。”
萧衡未曾言语,只是盯着眼前的烛光,想要将自己的心中所想传达给父母亲人。
丞相府中,烛光之下萧相一家沉浸在闻檀带来的消息中。
“木皇后安然无恙,小姐决定暂且避其锋芒,也请家中近期低调行事,万万不可引起陛下注意。”
积威甚重的萧相皱眉,气息不稳地斥责萧夫人:“你个蠢妇,胆敢背着我自作主张,真以为木皇后没了衡儿就能高枕无忧?你可知道,差点带累我们萧家满门。”
萧夫人虽不满未能一击即中,心中倒是没有半点悔。
“我原本让禾姑过去就是让她见机行事,就算真有个什么差错,那也怪她自己福气浅薄,承受不住天大的福气,与我何干,倒是正好能给我儿空出位置来。”
眼看父亲气得抬手,萧衡也顾不上别的,唯有上前劝阻。
“父亲万万不可,母亲她只是一时迷了心窍,只要将禾姑姑远远送走,不会有人知晓此事。”
萧相倒是恢复了些许理智,放下手掌,吹胡子瞪眼地看向妻子。
冷笑:“你难不成真以为陛下跟先帝一般庸碌糊涂不成,一招不慎萧家就完了,我在前朝如履薄冰,险些坏与你个妇人之手。”
“就连衡儿都知道避其锋芒,唯有你一意孤行。”
听到女儿的名字,萧妇人好似遭受打击,眼角泛红:“衡儿,你还有脸提及衡儿。她就是太过温顺懂事,才会听你的履行所谓的家族使命,为他人做妾。”
“她自小就是京城最出色的女子,天下间的好儿郎不知凡几,何至于要入牢笼。旁人只觉得贵不可言,我却是心疼自己的闺女。”
“今夜若能够计划顺利,除掉那贱人,也算是替我儿清理了一个绊脚石。今后便是要了我的性命,也绝无二话。”
萧夫人的控诉终究是将他的怒火浇灭。
叹息一瞬后冰冷开口:“如此浅显的道理,就连女儿都能见微知著。你身为萧氏主母,莫要一叶障目。”
有些疲乏地开口:“征儿,将道理揉碎了给你娘将清楚。今后再如此糊涂行事,萧家主母就该换换人了。”
说完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去。
椒房宫内众人退去后,木晚珍无奈地在床上滚了一圈,完蛋完蛋。
刚刚跟周围的丫头确认一番后,终于认命自己成了看过的不可说文里讨人厌的皇后。
书中原身的存在大概就是当个有名无实的皇后,代替身体虚弱的原文女主履行皇后职责,还有偶尔跳出来给男女主角之间增添一点小情趣。
看的那会儿都是奔着重点剧情去的,此文写得那叫一个荤素搭配得当,特别是文中广为人知的几大名场面,实在是酣畅淋漓。
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如今传来了,她是不是有机会观摩一番现场版。
当时不少人就在心中疑惑,按照贵妃在原作者笔下病怏怏的身子,当真能够承受得住皇帝的为所欲为?还有就是古人可真是一点儿不保守,太会玩了。
摇了摇自己的脑袋,将不成熟的黄色废料都给甩开,思考和自己有关的剧情。
无奈当时对于这种上蹿下跳的小配角关注实在太少,根本没有多余的心思会放在她身上。
只知道木皇后乃商贾人家出身,与皇帝诞下一儿一女,当然母子三人都是炮灰组的,后期给关起来了。
哎!说起来女主倒是因为身子病弱,终生未能诞下一儿半女。
可惜了,小说根本就没更完,后续内容她也不知道写了个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