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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家小住

    洛玖鸢眼泪流的更凶了,大颗大颗往下掉,哭的楚楚可怜。

    “父亲切莫生气,气坏身子就不好了,今日之事都是女儿的不是,嘴笨让二妹生气了,请父亲责罚。”说着又哭起来。

    洛雁枫是打算要发怒的,吃了这么一剂温柔刀,顿时有些词穷找不到借口。

    洛雁枫突然感觉这个女儿变得软硬不吃,刀枪不入,你硬她软,说她软,她做的事又硬的很。

    虚虚实实,假假真真,抓不到把柄,又找不到纰漏。

    说的话,做的事,缜密周全,作为父亲想对付她,那也得师出有名,可是现在连“名”都揪不到,着实令人无法下手。

    “你少在这里装好人!你刚刚明明不是这副嘴脸!”柳云映看着洛玖鸢矫揉造作的样子火冒三丈。

    某种程度来说,这一套示弱招式是柳云映的长项,却被洛玖鸢抢先用了去,现在倒显得她们母女哆哆逼人了。

    洛玖鸢噙着眼泪,哭的快要晕倒了:“柳姨娘要是心里不痛快就打鸢儿一顿吧,鸢儿绝无怨言,只是打我事小,丢了父亲颜面事大,之前惹得父亲丢了多大的脸面姨娘都忘了吗?鸢儿只想叫父亲不要为难,有什么事,都冲着我来好了。”

    “你!”柳云映气结,被怼的哑口无言,“我什么时候丢你父亲颜面了,还不是因为你才导致流言满天飞!”

    “姨娘说的是,请责罚鸢儿吧。只要为了洛家好,我都可以的。”

    柳云映看着洛玖鸢这副熟悉又讨厌的样子心里火就烧的愈发旺起来,冲动使她失去思考的能力,眼看又要伸手打洛玖鸢的耳光,被门外一个声音打断。

    “住手!”

    周不舟带着数名家仆从门外浩浩荡荡走进来,面上尤带愠怒,白皙的脸庞气的发红。

    周不舟快步走到洛玖身边将她扶起,“鸢儿,你有没有事?”

    洛玖鸢哭着摇头。

    周不舟仔细打量了洛玖鸢片刻,发现她脸上赫然印着通红的巴掌印,嘴角破裂流血。

    “洛大人,这就是贵府的家风吗?一个新进门的外室竟敢动手打正室嫡女,嫡庶尊卑不分,还真是一点规矩都没有了。”周不舟冷眼以对,声色俱厉,平时温柔解语的书生气荡然无存。

    柳云映听罢立即反驳道:“周小姐,话可不是这样说的,妾身再不济,也是夫君八抬大轿娶进门的正室,何来嫡庶有别,尊卑贵贱之分。”

    周不舟连个眼神都没有分给柳云映,只是紧紧盯着洛雁枫,一副非要要个公道的架势。

    洛雁枫脸色难堪,他并不知道洛玖鸢被柳云映打过,局势变得被动起来。

    况且周不舟的父亲周正渊官阶在洛雁枫之上,洛雁枫被周不舟如此言辞犀利的责问,无法反驳。但被一个小辈当着众人的面如此下脸面,洛雁枫心里很不痛快。

    “周小姐言重了,这是我洛家的家事,妇人之间言语不当起的一点小争执,何必小题大做,夸大其词。”

    洛玖鸢握住周不舟的手,脸色略带苍白,“姐姐不必为了我和父亲起冲突,只是家宅小事,我没事的。”

    周不舟回握洛玖鸢的手以示安慰,给了洛玖鸢一个安抚的眼神。

    “我看洛大人真是被新婚冲昏了头脑,如今外面洛家的流言传的满天飞,内宅里还有断不完的官司,一个私生女竟然拿着剪刀半夜胁迫嫡女,洛大人,您就是这样治家的吗?别怪小辈出言不逊,若是洛大人连自己的家眷都约束不住,怕是洛大的官运也要受此牵连。”周不舟字字珠玑,言语带刺,洛玖鸢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周不舟。

    洛雁枫气的胡子都歪了,“脱胎小儿,狂妄至极!周小姐可不要仗着周阁老势大便在我洛府指指点点。我们洛家的事不劳烦周小姐费心,元生,送客。”

    周不舟气笑了,吩咐下人搀着洛玖鸢,“既然洛大人提到家父,那小辈便代家父向洛大人带一句话,家父近日想鸢妹妹想的紧,多日不见,请鸢妹妹过去小住几日,洛大人不必相送,告辞。”

    洛雁枫气急,但也不便把话同周不舟说的太绝,便将矛头转向洛玖鸢。

    “鸢儿,你怎么说?”

    洛玖鸢泪眼汪汪,嘴里切切喊道:“父亲,父亲。。”

    话没说完便晕了过去。

    绿薇连忙高声痛哭:“小姐!小姐!醒醒啊!”

    周不舟焦急道:“快,快去请大夫,请大夫现在马上赶去周府,我们马上回去!”

    说罢便招呼几个下人扶着洛玖鸢向外走。

    场面又一度混乱,洛雁枫大呼“住手”也无人理会。

    就这样将洛玖鸢带离了洛府。

    周阁老的嫡女带着浩浩荡荡的下人进了洛府,洛府门口本就围了一群看热闹的百姓,现下一群人又浩浩荡荡将晕倒的洛家大小姐带出洛府,引得洛府门口大量百姓围观,对着洛府指指点点。

    “想来那洛家二小姐拿剪刀胁迫大小姐的事是真的,你瞧瞧,这人都是晕倒被抬出来的。”

    “早就知道皇城双姝感情堪比亲姐妹,这洛家大小姐遭了罪,还是周家小姐靠的住。”

    “这洛家人心是真黑,原配夫人尸骨未寒,洛大人就迫不及待娶外室进门,还如此虐待原配女儿,据说今年赴花宴,洛大小姐还夺了二甲呢!这要是放在别的门户,早就捧手心护着了,这洛大小姐也真是可怜。”

    洛玖鸢离开洛府时,洛家人无一人相送,任凭府前流言肆虐,愈传愈烈。

    马车内,周不舟宛然笑道:“好了,快起来吧。”

    洛玖鸢立马睁开眼睛,揉揉肿胀的脸颊,埋怨道:“那柳氏手真黑,下了死手啊,嘴都给我打破了。”

    周不舟连忙从马车的匣子里取出膏药,给洛玖鸢轻轻涂上。

    “你这继母可真是厉害的,从未见过如此嚣张蛮横的。”周不舟皱着眉触碰着触目惊心的手章印,面带不悦,“如此行径,乃挫败之相,她嚣张不了太久。”

    洛玖鸢咧嘴笑道:“姐姐,我没事,你不要担心,上了药已经不疼了。”

    周不舟见洛玖鸢肿着一张脸还逗她开心,便嗔道:“别笑,小心伤口。”

    “话说回来,既然我已经住进姐姐家,那么有些计划也该实施了。”

    “什么计划?”

    洛玖鸢面带挑笑,“当然是撮合姐姐的终身大事啊。”

    顺便,也忙活一点自己的事,但是洛玖鸢没有跟周不舟提起,这种腌臜事,还是不要告诉她了,越少人知道越好,她不想把周不舟也拽进这个泥潭。

    之前她让兔六监视元生,兔六告诉她,元生和柳云映关系匪浅。

    恰逢赴花宴,洛玖鸢决定待赴花宴之后再查探此事。

    现如今出来小住,倒也方便了一些事情,一方面可以为周不舟创造机会,不舟姐姐脸皮薄,平日和沈潭见面的机会也不多,另一方面她在洛府之外,也好筹划一些事情而不用引起怀疑。

    到了周府,周不舟带着洛玖鸢去拜见周阁老和周夫人。

    洛玖鸢被柳织月教养的很好,一应礼数皆全,一见周家二老便行见客礼,“见过周伯父,周伯母。”

    洛玖鸢的母亲和周夫人是闺中密友,两人相交甚密,但是周阁老和洛雁枫却是政敌见面,分外眼红。

    也是因为这层关系,洛雁枫对柳织月更是心生不满。

    周夫人也算是看着洛玖鸢长大的,如今一见洛玖鸢眼泪就止不住的掉,看着洛玖鸢红肿的脸颊,痛哭不已,“鸢儿,好孩子,你受苦了。”

    洛玖鸢眼眶也跟着红了,“周伯母莫哭,鸢儿没事。”

    “快,快拿药膏来。”周夫人吩咐下人道。

    洛玖鸢轻轻安抚,“周伯母莫急,不舟姐姐已经替我上药了。”

    周夫人拉着洛玖鸢的手止不住的哭,“要是你母亲知道你在这世上受这等罪,她就是死也不瞑目啊,洛雁枫这个狠心的,早些年,你母亲同他谈婚论嫁时,我就看他不是个好相与的,谁是知这世事无常,你母亲怎么突然就去了呢!”

    言辞恳切的叫在场的人都红了眼眶。

    周不舟红着眼眶上前,“母亲莫要再哭了,鸢妹妹刚刚在洛家已经哭了一场,再哭怕是眼睛都要肿了。”

    周正渊道:“快坐下说,别光站着了。鸢儿啊,你既已来到周家,就且安心住在这,需要什么,缺了什么尽管跟你周伯母说,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就把这当家,啊。”

    洛玖鸢施礼:“鸢儿此番前来叨扰,实乃无奈之举,周伯父此番盛情,鸢儿感激不已。”

    洛玖鸢陪周夫人坐下,周夫人还沉浸在哀伤的情绪中,拉着洛玖鸢道:“我是真后悔,我如若早些和舟儿从儋州回来,或者还能有些转机,最起码还能见你母亲最后一面,可我刚回到皇城,就听到你母亲已经去世的消息,这叫我怎么接受的了!”

    洛玖鸢拭去泪痕,从怀中掏出一封信件,道:“母亲去世前,给夫人写了一封信叫鸢儿代为保管,如今夫人已经回来,这封信也该交还给夫人了。”

    周夫人颤抖着一双手借过信件,看过信件后哭的更是厉害了。

    几个人轮番哄了半天才堪堪止住泪,午饭也没吃,回房休息去了。

    周不舟将洛玖鸢安置好,叫小厨房把饭菜直接端到屋里来,姐妹俩说起了私房话。

    洛玖鸢揉揉哭肿的眼睛,问周不舟:“姐姐,你说等我们老了,是不是关系也和我们的母亲一样,感情还是这般好。”

    “当然了,我们肯定也是这样,到老到死都是这般好的。”周不舟不假思索道。

    午饭过后,洛玖鸢吩咐绿微,“昨日我叫梨弗办的事要是办妥了,就在侯府后门的柳树下放一块白色的丝巾,你多留意一下,要是那树下有了丝巾,及时来告诉我。”

    梨弗是洛尔蘅纵狗咬伤的那个丫鬟,花季少女,如今已经残了一条腿,成了跛脚瘸子。

    “是,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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