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头晕目眩,再次有触感时韩疏已经来到人间。
在一滩稀泥里,有一少年被几人围着欺辱。他们肆意嘲笑,肆意殴打,说着不堪入耳的脏话,用泥土涂在少年脸上。
凶头凶脑的人用手捏着韩疏的脸嘲笑着:“你怎么不去死呀,跟你的爹妈一样,死在那场大火中呀”
“哈哈哈,那高贵的世子殿下如今不过是个任人斯辱的废物”
“是呀,是呀废物,废物而已”
他们喧闹着,用着这世上最恶毒的话辱骂韩疏。
那一句句:“你该去死!你该去死!”像是在击打韩疏的心脏。虽说过了五百年,这些话放在以前恐怕还会难听百倍。韩疏听了依然会动容。狂傲出声:“死?又有何妨?”:已经许久不曾感受到这样的痛的程度,真爽。
“痛,头上,手上都痛。”这具身体,不会这么废吧。
从身上渗出的不知是雨水还是血液。粘稠的贴在身上,难受至极。
韩疏还没来的及起身,便被人捏住下巴抬了起。那人用藐视的眼睛,居高临下望着韩疏。用肮脏歹毒的手抚摸韩疏的脸。嘲笑道:“看看你如今的样子,真是惹人怜爱,你看你呀原本风华绝代,一朝沦为废物。现在连活下去都难,不如怎样,我看你这张脸长的不错,伺候我保你荣华富贵”
韩疏原本闭着的眼,突然睁开笑道:“这位兄台,你配吗?”话落挣扎开束缚,从泥地中爬起,移向一边,姿势散漫,不过转眼眼局势调转。
强烈的气势吓的那人后退几步,震惊的道:“你…你…你不是筋脉受损沦为废物吗?”刚刚我居然能感觉到威压。
韩疏打量这人说道:“歪瓜裂枣,长的丑不是你的错,但也不能这么吓我吧。爷废不废不知道,反正你们是挺废物”
对面有五六个人,修为只是初学者,不必放在心上,也不过是仗着自己身份胡作非为罢了。
那人怒骂:“不识好歹的东西,该死的东西,我看能活过今天吗?”
韩疏眼神一变,似飞似笑的说道:“该死?该死的是你们。我怎样死如何死该有阎王判生死,干你何事?反正你们是活不长了”
“上,给我上。我要活的,绑回去,做那任人欺辱的小官,被万人践踏的狗。”
“是”几人围攻韩疏,手上提着刀,面露凶煞。
韩疏也不废话,干架他可最在行。三下五除二全都丢在一边,堆成山。韩疏站在一旁欣赏着自己的杰作,自我感觉良好。就是有点废身体。这具身体呀倒处都是伤稍微活动两下就受不了。
眼光一闪,盯着那人。吓得连忙后退。嘴里嘀咕着:“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你绝对不是那废物,绝对不是!!!”那双眼睛就像从地狱中爬回的恶鬼,紧紧的抓着我的喉咙。
韩疏向前一步道:“怎么?刚刚谁说让我做狗?是谁说让我做任人欺辱的玩意。”
“是…是…是他们,都是他们”吓的话都说不清楚。
韩疏蹲下,一把抓起那人的头发:“他们不都听你的吗?
那长相丑陋的人,吓的浑身颤抖,急忙求饶:“我错了,我错了”
韩疏也不废话:“你也该去死了”
“别杀我!别杀我。我爹不会放过你的”
“你这人说话好生搞笑,不杀你能放过我吗?论身份,怕是你老祖宗见了我都要叫声爷,你又算什么东西?”韩疏红瞳闪烁,伸手移向脖子,脖子一扭,那人死的不能再死,两眼直瞪,死不瞑目。
“啧,不经打呀。”说完,丢向一边。胸中一阵剧烈疼痛,伤口不断渗出鲜血,与雨融为一体。身上只披了一件白破布,早已被血染红的。头发凌乱,随意披在肩上,脸上有雨水有血水也有泥士,让看不清面貌。
韩疏托着残破的身子来到一处河边,他想看看,如今是个什么模样。他猜测这具身体有个十七八岁的样子,因长期营养不良长的有些矮小,但也有个一米七八的样子。
捧起河水冼了一把脸,精致的面貌露出,皎白的皮肤,娇小的鼻子,眼神肆意。
“长的倒是好看,不过这样子怎么这么像我年少时的样子呢”韩疏一惊仔细观察,终于确定这就是年少的自己。盯着河中的自己,抚上脸颊。唯一不同的便是那双眼睛,与普通人没什么两样。
韩疏有让不可置信,这双睛晴曾给他带来许多灾难,如今不见了倒是有些不习惯。
“阎王找个人倒是找的好,不过?说好的家世好?只出了一点变故呢?这哪是一点变故呀,这他妈是人生悲惨”
另一边阎王殿中的人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道:“最后有人挂念我呀”
韩疏快乐面对生活:“没事,好歹也是回来了,只是这具肉身怕是再不医,又得回去了”
“既然占了你的身体,从此我便是你,你的仇我帮你报。什么仇什么怨统统替你摆平”
突然,一根长约一米的木枝从后飞来,带着粘液,所碰之处寸草不生。
韩疏侧身一躲心想:
不会吧,这小子仇家这么多?还没走出去,就得被打死。
接连二三的木枝朝来,韩疏作势要拿法器,往腰间一摸,空空如也。
“我扇呢?我那宝贝玉扇呢?”
“艹,服了”
一时忘记,法器怕是没带来。
韩疏连闪几下,速度不算快。攻击还在继续。躲避不急时,手被木枝擦伤,瞬间毒素蔓延。
糟糕!看向手臂,觉得没什么大碍,便不放在心上。
“欺人太甚,小小妖孽也敢在你爷爷面前班门弄斧,不知死活”活落,纵身一跃,双手合十。幻化画无数枚圆球,手一挥。圆球向那射出木枝的树林砸去,炸出巨大的窟窿。
妖物显形,不知是怎的。是未化形完成,还是本就是这样。头顶一朵盛开的大花,花心中露出舌头,流着口水。皮肤潮湿,要不是看他一身装扮都以为是水鬼呢。身上周身的粘液,树枝缠饶绿的不像人样,妖脸人身。看来是个树妖呀。
“你这小妖,为何作乱?小心收了你”这句话说着大气,也只是为了镇住它。刚刚那招已经是韩疏全部的力量,再打下去,怕是要露馅。
妖物用鼻嗅了嗅舔饰着自已的手指“好香”
韩疏被子猥琐的姿势,恶心的不行:“吃我,你得有那本事才行”
妖物一脸享受道:“你的血当真是这世上最美味的东西,食之定可做我修为。本事我自然有。”随即掌控藤蔓向韩疏袭去。
一人一妖在树林中打斗,韩疏才刚接触身体,灵魂都未完全融合。原本这具身体筋脉寸断,修为尽数被毁。连百分之一的实力都未发挥出来。这样一打,伤口裂开。被那小妖找到破绽,藤蔓缠腰,勒的韩疏喘不上气。毒素一点点渗透皮肤。
“好晕”意识开始模糊,身体也使不上力气,身上的东西越缠越紧。
妖物手拉拿,便将韩疏拉至身前。那妖孽似乎受了伤,近看背上竟有十几条剑伤,还泛着浓烈的恶臭。轻微的擦伤倒是刚刚韩疏干的。
韩疏心如死灰心想:如今,废物到这种程度了吗?连一个受伤的小妖都伤不了。黑白无常肯定会笑死我的。
妖物轻轻的抚摸这味美的嘉肴:“来吧,宝贝你的血,你的肉,可是世上最美味的东西。吃了你,就能去复仇了”
韩疏躺在地上不挣扎也不反抗任由为之:
死吧死吧,大不了再去阎王殿哭几回,又能回来了。实在不行,再打个五百年工也不是不可。
树妖张开坡天大口,韩疏惊恐不已心道:生吞呀,啊啊啊……不不!为什么是生吞,很恶心的耶。
霎时间,一道白光闪过,一柄剑从天飞来正中把心。树妖嘶吼:“是谁?是谁坏我好事。”
清冷嗓音响起:“大胆妖物,竟敢在此作乱”
随即几道白色身影出现,一看就知道是哪家弟子出山历练来者。韩疏抬脚踢开压在身上的树妖,立马爬起。身体实在虚弱的紧,没走几步就倒地不起,用尽全身力气爬向一边。
领头的是一位披肩散发,头发乌黑,身材高挑,一身白衣,温婉如玉,手提一柄灵剑,看着修为还不错,飞在空中施展法木。韩疏在内心感叹:好漂亮的美人,修为还是差点。
瞬息之间,树妖被斩杀落地。首尾分割,绿色的血液流出。死之前不甘吼叫:“为什么,为什么沈缘又是你。啊啊啊啊”然后化成小小一片被那位领头之人收入囊中。
韩疏依坐把上背靠着树想:沈?姓沈。看这一身装扮,沈家人?虽然装着有些不一样。韩流依然确定他们是沈家的弟子。
这沈家,是大月国中举世闻名的修士。世世代代以除邪祟灭妖魔为主。在修仙门派中地位相当大。在韩疏的印象中沈家都是冰冷美人,沈家的公子每个都好看。为何地位如此高?传说一千二百年前沈家门中有一公子飞升。天降祥云,一时之间风光无限。打破规则成为大月国中第七个飞升成仙的凡人。名声大噪,一跃成为百家之首。
一位弟子跑过来,扶起韩疏转头呼喊:“三公子这有人还活着”
沈缘心想:此处荒郊野外,怎会有人?十分奇怪。
韩疏在内心哀嚎:……,怕是也活不长了,油尽灯枯了呀。我的命运怎会如此?
几人围着韩疏纷纷可怜道:
“这人可真惨,周身的伤不说筋脉寸断,修为被废”
另一人开口:“不但如此,你们看左手臂上还中毒不浅,怕是要死了”
一人转头询问沈缘:“三公子这人救还是不救?”
他们一切行事都要听从三公子的安排,这救人自然也是,三公子不下令,他们也没办法。
沈缘走近蹲下身,用手给韩疏把脉道:“此人筋脉寸断,身中剧毒生命气息还如此微弱怕是救不活”
在韩疏的记忆中,沈家人从不多管闲事,只要不出大乱子一般都不会理你。意思就是只要作乱没作在他们头上,一般都懒得管你。不惹事也不怕事。
沈缘起身道:“这位公子怕是……”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大家也心知肚明。
韩疏一听那还得了,连忙呼救语气微弱:“等等,我还有救”
其他的一惊:“诈尸了呀”
虽说沈家人不多管闲事,但见死不救也是做不到的。
沈缘再次蹲下身道:“这位公子竟如此顽强,如今妖物已除快把他带回客栈,疗伤”
几人一起把韩疏扶起带起,韩疏内心庆幸:终于又活了,不用死了。
客栈在镇上御剑飞行也得十几分钟。在此路上,韩疏差点就归西了。好在一路上有沈缘用灵力护住心脉。
很快,时间眨眼。客栈一到,韩疏便被抚进去。
沈缘不知怎么了,左眼皮一直跳,胸口闷的慌,以前从来没有过。稍不留神,韩疏便顺势倒在怀中。
韩疏:还别说,挺暖的。为什靠近他会带来一种安逸。
沈缘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也不推开,没有任何动作。:他的这张脸带给我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那种隔山雪隔春秋宛如黄粱一梦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