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回

    庚子年,八月既望,皇后千秋之庆,宫中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帝后恩泽四海,天下臣民共庆,皆愿皇后福寿康宁,永享天年。

    是日,长公主昭华,自小拜师学艺,今知皇后生辰,特来庆生。公主自幼聪颖,志在四方,不以金枝玉叶自居,愿学文习武,以增国光。

    长公主之师,乃前朝元帅,学究天人,授以经史子集,兼通六艺,实乃奇人,公主学成,文能赋诗,武能舞剑。

    长公主一席白色华衣裹身,外披淡粉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使得步态愈加雍容柔美,三千青丝用发带束起,头插蝴蝶钗,一缕青丝垂在胸前,薄施粉黛,只增颜色,双颊边若隐,她带着面纱,看不见真容,可透过面纱,也是十分动人。

    长公主至宫门,见宫中盛况,心中喜悦。步入宫中,见皇后端坐宝座,凤冠霞帔,仪态万千。公主趋步向前,跪拜于地,曰:“父皇万岁,母后千秋,儿臣昭华,特来拜寿。”

    皇后见长公主归来,喜不自胜,曰:“吾儿归来,实乃天赐之喜。”遂命左右,赐坐于侧。公主谢恩,坐于皇后之侧,母女情深,共叙别后之情。

    宫中设宴,百官朝贺,乐声悠扬,舞女翩翩。长公主亦献上所学之艺,赋诗一首,以贺皇后千秋。诗曰:

    凤阙朝云瑞气生,千秋佳节喜气盈。母仪天下恩泽广,福寿康宁永绵长。金枝玉叶非所羡,学成归来报国恩。愿母后如松柏茂,岁岁年年福星临。

    皇后听罢,心悦诚服,曰:“吾儿才华横溢,实乃国家之宝。”宫中众人,亦皆赞叹不已。

    是夜,宫中灯火通明,欢声笑语,直至深夜。长公主与皇后,母女情深,共度良宵,此情此景,永铭于心。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精致的雕花窗棂,洒在昭华长公主的闺房内。她醒来时,已是巳时,宫女们早已等候在外,准备服侍她梳洗打扮。昭华长公主轻轻推开床帷,慵懒地伸了个懒腰,然后起身,任由宫女们为她更衣,挑选了一件绣有金丝凤凰的华丽宫装,头戴金步摇,耳垂明珠耳环,妆容精致,更显雍容华贵。

    她步出闺房,穿过曲折的回廊,来到了皇帝的寝宫。宫门外,侍卫们见她到来,纷纷行礼。昭华长公主微微点头,示意他们不必多礼,然后缓步走入殿内。

    皇帝正坐在龙椅上,翻阅着奏折,见女儿进来,便放下手中的文书,脸上露出慈爱的笑容。昭华长公主走到皇帝面前,盈盈下拜,轻声说道:“儿臣给父皇请安,愿父皇龙体安康,国泰民安。”

    皇帝哈哈一笑,站起身来,走到昭华长公主面前,扶她起来,打趣道:“昭华,你这丫头,越来越美了,朕都快认不出你了。”昭华长公主回答道:“父皇取笑儿臣了。”

    皇帝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眼中满是宠溺:“你这丫头,总是这么谦虚。朕看你不仅美貌,更是聪慧过人,将来定能为朕分忧。”

    昭华长公主微微一笑,心中暖流涌动。她知道,尽管父皇是一国之君,但在她面前,总是流露出最真挚的父爱。她轻声说:“父皇过誉了,女儿定当尽力,不负父皇的期望。”

    随后,皇帝与昭华长公主一同步入御花园,欣赏着园中的美景,谈论着国事家事,父女俩的笑声在花园中回荡,显得格外温馨和谐,皇上注意到昭华的面纱,不解问道:“昭华,你已至宫中多时,为何仍旧不摘下面纱?”

    昭华微微欠身,她的声音透过面纱传来:“儿臣之师曾有言,为我卜了一卦,时机未至,不宜轻揭面纱。儿臣虽不解其意,却愿遵从师命。”

    父皇听后,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丝深思。他并未继续追问,只是轻轻摆手,说道:“既是如此,朕便不强求。昭华,你且去吧。”“谢父皇。”

    “父皇,儿臣心中仍有疑惑,望父皇为儿解之。”?皇上摆了摆手:“朕知道你要问什么,你可是想问为何朕要将你送去麒麟山翰林书院?”昭华没有犹豫的回道:“是,父皇,儿臣不信是因为皇祖母说我是灾祸您才将我送走的。”昭华顿了顿,继续说道:“在儿臣被送走后的不久,淑妃就被打入了冷宫,可淑妃从不善妒,也不争宠,又出会无辜被打入冷宫,这定然不是巧合,父皇,是不是与淑妃有关?”皇上听完,眼中多了一丝怒气,也只是摸了摸她的头,皇帝问道:“那韵儿,你可怪朕?”“自是怪的,可后来就不怪了,父皇如此疼爱儿臣,儿臣又怎么舍得怪父皇?”她撷取一叶,扯而碎之:“让我彻底放下隔阂的是母后的一句话,将我送往麒麟山,是为了让我以后不必依傍他人也可以自保,昭华自小便不想一辈子只能嫁人育子或永远在后宫做养尊处优的公主,而错过大好河山,先生时常让我与师兄们下山帮衙门破案,可那些人从来不在乎我破了几桩案子,又有何能耐,因为他们的潜意识里女子就是无用的,所以我愈发清楚自己想做什么,我想力于朝堂,想要权利,想要世人不再轻视女子,女子卑贱,无用,好似被人们刻进骨子里,世人总是下意识偏向男子,可又有什么真的是男子能做,女子却不能的,世人越这样觉得,我越想打破这种偏见。”皇帝慈祥的望着昭华:“韵儿长大了。”他又从衣袖里拿出一块玉坠,是和田玉雕的,中间有一个‘昭’字,玉质地温润细腻,油脂光泽,昭华接过:“谢谢父皇,是块好玉。”皇帝捏捏她的鼻子:“可不吗,找了许久,咋晚才赶制完,收了玉,可得在你母后那多替朕美言几句。”昭华晃了晃手中的玉:“谢父皇,儿臣去陪母后了。”皇帝望着昭华的背影,“没大没小。”语气是严厉的,但脸上的笑容丝毫未减。

    昭华在路上左顾右盼,她很久没回来了,对这里的一切已然生疏了,无意间瞥见一处庭院,很偏僻,杂草也多,她唤来身旁的宫女,指着那处院子问道:“那是何处?为何如此杂乱?”宫女低头答道:“回长公主,那是九皇子的居所。”昭华疑惑:“九皇子?”宫女又答:“是,九皇子是宫女所生,在九皇子6岁就因病而逝了,九皇子年小,又因宫女所生不受宠,自是无人打扫院子。”“没有随身宫女吗?”另一位宫女回道:“有的,但...”她望了望旁边的人,又近了一步,轻声道:“皇上不管九皇子,只是见他无处可去,便赐了这院子,让他不可出来,跟着他的宫女也来气自是不愿打扫院子,皇后娘娘和贤妃娘娘见九皇子可怜倒时常派人送来吃食与布料,但都被那几个小宫女分了,这还是我上次不小心看见的。”就在这时那处院子传来一声惨叫,昭华换了方向朝那处庭院走去:“走,去看看。”昭华站在拐角的墙边,握紧拳头,听着宫女的谩骂,而九皇子蜷缩在地上,宫女没注意到昭华,谩骂也还在继续:“杂种,给你什么就吃什么,别挑三拣四的,今天不吃馊饭,明天连馊饭都没了,你也不瞧瞧你什么东西,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你娘是贱人,为了荣华富贵爬上龙床,到头来什么也没有,而你也是贱种。”两个宫女的声音混合在一起,分不清彼此。地上的孩子忽然站起来,推开其中一个宫女恕吼道:“我娘不是贱人!”那个宫女没有防备,被推的退了两步,反应过来将他推倒在地挥手准备打他,昭华快步走过去:“住手。”她的声音不高,但仍有一股威严,浅蓝色宫女指着昭华问道:“你谁啊?”身后的宫女喊道:“大胆!见到长公主还不行礼。”两名宫女闻之相视一眼,立马跪下,同声道:“见过长公主。”昭华没理,审视的目光凝视着她们,她弯腰轻轻抬起另一个宫女的下巴,慢条斯理的问道:“你们刚刚在说什么?”她的眼里有一丝怒气,极致隐忍的怒气,浅粉色衣服的宫女身体略微发抖,没敢回答,胳膊碰了碰另一个宫女,另一个宫女支支吾吾的说道:“回...回长公主...我们”没等她说完,长公主反手打了她一巴掌,不耐烦的说道:“我在问她,”余光瞥了她一眼:“你算什么东西,敢插嘴?”长公主抚了抚浅粉色衣服的脸颊:“若我再问笫二遍,就不是一巴掌了。”她张了张嘴,强撑道:“没...没干嘛。”昭华嗤笑一声:“很聪明,知道说了会没命,但不说,会比死更痛苦,我有得是生不如死的方法。”她摸了摸头上,抽出了一支发簪,一转一开,是一把小刀,她在浅粉色衣服宫女脸上比来比去,好似在找地方下刀,那名宫女瞪大了眼睛,嘴里一直嘀咕着:“我说我说。”昭华没回她,只是让对面的九皇子闭眼,停止了比划的刀,在手上转了几圈,反手划在了胳膊上,衣服瞬间染红了一片,而宫女疼的直掉眼泪,却又不敢出声,昭华缓缓直起来,背过身淡淡道:“就不划你脸了,丑。”宫女哽咽道:“谢长公主。”她拿出手巾准备止血,被长公主出声制止:“不许包,多流点血,疼才长记性。”她的手叉在胸前,还在转刀,刀上残留的血液不时滴在地上,长公主冲粉衣服的宫女颔了颔首:“你现在可以说了。”粉衣服的宫女又将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长公主又听了一遍,更加生气,一巴掌扇在她的脸上,这巴掌很重,导致她的脸上隐约有印子:“笑话!我赵氏天下,天子威严岂容尔等卑子所辱。”她的声音提高了些:“他不管生于谁腹,都是皇家子弟,流着皇族血液,不容尔等如此欺凌。”说完她大步走过去,蹲下来与九皇子平视,九皇子手撑着地,害怕的往后退了几步,小心翼翼的问道:“你是谁啊?”她轻答道:“我是你的长姊,你叫什么名字?”她将手伸向他,想拉他起来,可他下意识害怕,将自己蜷缩起来,昭华皱了皱眉,他答道:“我叫赵畅知。”昭华强撑了个笑容:“让长姊看看你受伤没?”赵畅知望着她,眼里有迟疑,昭华从衣袖中拿出一颗糖,剥开,递在他面前:“别怕。”又说道:“我可以叫你畅儿吗”赵畅知将糖含在嘴里,点点头,慢慢的向她走去,他走得如此小心,又怎叫她不心疼,她轻轻的卷开他的衣服,他还是缩了一下,昭华伸手想揉他的头,他立马蜷缩起来,嘴里嘀咕着:“别打我别打我别打我。”昭华想去扶起他,恰好看见他头上的包,眼里的怒气更盛一成,她蹲下身,又剥开一颗糖,轻声安抚道:“畅儿乖,长姊在,不怕。”他慢慢抬起头,昭华将糖塞进他的嘴里,他在发抖,止不住地颤抖,昭华对他说:“以后长姊在,没人敢欺负你。”她的声音略微颤抖,但也异常坚定。他点点头,昭华小心翼翼的卷开他的衣服,触目惊心的伤口让她震惊,一肢手臂,没一处好的,全是伤,身后的其他宫女也很震惊,只有跪在地上的两名宫女很紧张,她卷开另一肢手臂亦是如此,腿也是,昭华再也忍受不了红了眼睛,她不敢想象,五载,日复一日,他是如何度过的,一个十一岁的孩子,本该无忧无虑的年纪,被折磨的满身伤痕,无一处好肉,地上还撒落着馊饭,散发一股恶臭味,昭华牵着他的手走到那两个宫女的面前,赵畅知看着她们,不自觉的后退,眼中带有惊慌,昭华蹲下来,轻声安慰他:“乖,别怕,是她们欺负你吗?”赵畅知答非所问:“好多人好多人,他们都欺负我,长姊,是不是我不好,他们都讨厌我。”他的声音是哽咽的,不停的掉眼泪,昭华别过头去擦掉眼泪,心疼的望着他:“畅儿,你听长姊说,不是因为你不好,他们才不喜欢你,是因为他们本就不喜欢你,不论你变的再好,都是如此,但就因为他们不喜欢你,所以你才要变得更好,更强,强到他们不喜欢你又奈何不了你。”说完,轻轻抚掉他的眼泪,挥挥手,示意宫女(穗儿)过来:“畅儿,站在这里等长姊。”赵畅知点点头,昭华站起来让穗儿照顾一下他。

    她望向那两名宫女,两名宫女立马磕头求饶,昭华笑了,笑得讽刺:“欺负畅儿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会有今天,起来。”两名宫女胆颤心惊站了起来,但粉衣服的刚起来就被她压了下去,她按在她的伤口上,越按越使力,宫女痛得叫了一声,她记得,是她说的那句贱种,她望着她,平静的说道:“我让她起来。”她又面向另一个人:“去,找两块木牌,还有笔。”“是。”不一会,木牌便找到了,昭华点了点头:“别碍了我的眼,继续跪着。”昭华让穗儿把木牌拿着,自己在上面写了几行字,“缘凌辱天潢贵胄,遭致国法惩处,兹受教矣,自后誓不复蹈前愆。”穗儿念了出来,问道:“长公主,你是想?”昭华看了她一眼,示意她将木牌挂在俩人的脖子上,说道:“喜欢玩?今天玩个够,挂着将京城逛一遍,一处都不能少。”“是”,她们正打算起来,昭华又发话了:“一步一步跪着走,若谁站起来,我定让她生不如死,穗儿,派人跟着。”她的声音很平静,平静的可怕,话罢便拉起赵畅知的手走了。

    安派完人,穗儿便追了上去:“公主,她们如此,就这么简单的惩罚一下吗?若不是各宫放纵,两个宫女咋敢如此大胆。”昭华摇摇头:“刀上的毒够她受了,至于其他,我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贸然罚了,他们自会不服,以后我不在,他们不得找畅儿麻烦?这次也是一次警告。”赵畅知轻轻晃了晃昭华的手:“长姐,我还想吃糖。”昭华捏了捏他的脸:“好,真是小馋猫。”

    昭华拉着九皇子来到长秋宫,皇后正在与贤妃娘娘闲聊,昭华上前一步行礼:“给母后、贤妃娘娘问安。”皇后娘娘抬手:“起来吧,昭华。”说完,歪头朝九皇子看去,九皇子往昭华身后躲去,轻轻抓住她的衣服,贤妃娘娘不解:“这是九皇子吗?怎变得如此...”她没继续说下去,昭华将九皇子拉到她们面前,将袖子卷上去,露出伤口,皇后与贤妃相视一惊,昭华将她所知道的大致讲了一遍,她们听完看向九皇子,目光满是心疼,贤妃娘娘摸了摸他的脸,望向皇后,眼里闪烁着泪光:“姐姐,我们早该想到的。”皇后娘娘拍拍贤妃的肩膀:“带他换身衣服吧,待会传太医看看。”贤妃点点头。

    许太医为九皇子把了把脉,又检查了身体,表情略微严肃,微微蹙眉,面向她们,脸色难看:“九皇子长期被殴打,伤口未愈合又新添,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怕是大多伤痕都无法消失,另外...”许太医看了皇后一眼又迅速低下:“另外,九皇子长期饮食不良,胃怕是难以养好了,最重要的是心理问题。”昭华抬手示意他下去。皇后娘娘一拍桌,甚是愤怒:“岂有此理!来人,将那两名宫女杖毙。”

    阳光透过树叶稀稀疏疏照进寝殿,四公主身着一袭的淡蓝色衣服,裙摆随着她欢快的步伐轻轻飘扬,脸上洋溢着无拘无束的笑容跑进寝殿,四公主一边跑一边喊着,她的声音里充满兴奋:“母后,母后,我可以去找长姊了吗?”身后还传来断断续续宫女的声音“四公主慢点,慢点啊!”四公主冲进寝殿,一眼便看见了站在皇后侧方后的昭华,眼里瞬间闪了光,未来得及行礼,就跑过来将她抱住,嘴里还在小声嘀咕:“长姊,我想死你了,这么久也不知道多回来看看我。”她小嘴一瘪,委屈极了,抱着她的手好似要将她揉进骨子里。昭华被她抱得喘不过气,咳嗽了两声,拍拍她的手:“玥妍,好了好了。”四公主这才依依不舍的松开。昭华揉揉她的脸:“有多想我啊?”四公主立马接上:“想得茶不思饭不想。”“脸都吃圆了。”皇后笑着揭穿了她,贤妃也跟着笑了两声,四公主嘟着嘴跺了跺脚:“母后!”余光不经意一扫,看见了乖乖坐在榻上的九皇子,朝他走过去,冲他眨巴了下眼睛,又戳了戳他的脸蛋:“你被父皇放出来了?”说着,将手上的一根手链取下来往他手上带:“这是我上次去庙里求的,许愿很灵的,希望你啊!不再被关了。”昭华坐在九皇子的身旁,她轻声询问道:“他的伤可有你的份?”四公主没反应过来:“长姊,你说什么呢?”忽然她回过神来不可思议的望向昭华,带手链的手一顿,卷开他的衣服,她的声音有些沙哑:“你怎么不跟我说啊!”她有些无措,磕磕绊绊的向面前的三人解释:“我...我没有欺负他,我不知道他的伤。”昭华无奈的笑了笑,摸了她的头:“知道不是你,我的傻妹妹。”赵玥妍生气的看着昭华,似是想起什么,一拍脑瓜站了起来:“我有上好的愈合药,我去给你拿。”说完便跌跌撞撞的走了。

    夜幕低垂,星辰闪烁,昭华正坐在书房的案前,专注地翻阅着一卷卷古文卷宗。指尖轻轻滑过那些历经沧桑的文字仿佛能感受到历史的沉重,一字一句都曾是一段辛酸的故事,就在这时,门扉轻启,四公主悄然而入,她的脚步轻盈,她安静的坐在昭华的身旁,双手托着下巴,不知过了多久,昭华看着睡着的皇妹,喜由心而上,她捏了捏四公主的鼻子,她才迷迷糊糊睁开眼:“长姊,你看完了,我去给你泡杯茶,你先放松一下眼睛。”昭华点了点头,站起身来,走到窗边,推开窗户,让夜晚的凉风拂面。她深吸一口气,感受着夜的宁静与深邃。妹妹端来了一杯热茶,递给昭华,两人并肩站在窗前,望着夜空中的点点繁星,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茶香袅袅,夜风轻拂,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与宁静。

    晚风轻拂,吹乱了她的青丝,如同细柳轻摇,月华如水,洒在她的肩上,映出一抹温柔的光晕,衣袂随风飘扬,如同蝴蝶翩翩起舞,发丝在风中轻轻飞扬,带着一丝不羁的自由。她的笑容纯净而明媚,眼中闪烁着星光,仿佛能照亮整个夜空。

    昭华放下茶杯,望着万千繁星,突然想起还未送出去的琴:“穗儿,将我赠与玥妍的琴放至外面。”“是。”四公主闻之,笑得更灿烂了:“长姊,我还以为你忘了,我去看看。”

    “以古木精制而成,琴身流畅,线条简洁而不失雅韵,色泽深沉,琴面如湖面般平坦光滑,琴底微微拱起,琴弦紧绷,琴轸与琴徽,皆用上好玉石琢磨而成,温润如玉,与琴身相得益彰,这是朱文沂的封山之作浮鄞,长姊,我太爱你了。”四公主甚是喜欢,:“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试试了。”她目光转向长公主,一蹦一跳到她身边挽住她的胳膊轻轻晃:“长姊,你给我伴舞好不好。”昭华受不了她撒娇,只好答应她。

    玉指轻挑,琴声悠扬,如泉水叮咚,清脆悦耳,四公主端坐于琴前,神态自若,琴音袅袅,如梦似幻眉眼间流露出淡淡喜悦四公主轻启朱唇,轻声吟唱,与琴声相和。

    星光璀璨,她如同一朵盛开的茉莉,在星光下轻盈旋转,双臂展开,如同翅膀一般,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裙摆随着旋转轻轻飘起,仿佛是夜空中的一朵云彩,被星光染成了银色。她的脚尖轻盈地点地,然后再次跃起落下她轻盈地滑步,脚跟轻触地面,然后迅速地滑向一侧,双手在空中舞动星光与她的舞姿相映成趣,她穿得单薄,风拂过她的裙摆,吹乱她的发丝也吹动他的心,一个站在远处观望的人。

    稀稀疏疏的花瓣落下,昭华在月光的沐浴下,舞姿愈发曼妙,她的注意力虽然集中在舞蹈上,但习武之人的本能,还是让她有所察觉,她的目光随着歌舞在夜色中搜寻,最终定格在了一位站在阴影中的少年,在最后一段旋律消逝时,她抽出一支发簪朝那人射去,也慢慢停止了舞动:“出来。”许是刚跳完舞的原因,她的声音略带喘气声。男子微微侧身,发簪从他眼前飞过,扎在树上,男子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已经暴露,他拔出发簪,缓缓地从阴影中走出,步入了月光之下。当他完全站在月光中时,昭华才真正看清了他的面容,他,一袭青衫,随风轻摆,如同江南烟雨中的一抹淡墨。面如冠玉,面庞清秀,眉宇间藏着几分英气,眉峰如剑,眼睛深邃,如同古井无波,他的身形修长,却不显得单薄。昭华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微微蹙眉问道:“你是何人?”四公主此时拿了件外衫披在昭华的肩上,也望着他。他缓缓地屈膝,双膝轻触地面,他的头微微低下,双手呈右上左低放在离胸口约三寸的距离礼了个跪礼:“回长公主,臣乃右丞相之弟叶羽涅,今随兄长前来看望德妃娘娘,不小心与兄长走散,不认识路,这才误打误撞来到此处,无意惊扰长公主与四公主作歌跳舞,望长公主勿怪。”昭华疑惑道:“你怎知我是长公主?”“回公主,京城早已传遍,长公主学成归来,一席白衣,从贼人手上救下一女子,一手飞镖更是炉火纯青,虽带面纱,未露真容,却仍惹不少人倾心,刚有幸目睹长公主殿下作舞,肆意,一看便知是习武之人,自是知道了。”“身份罢了。”语气甚是讽刺,叶羽涅张了张嘴,还未出声就被打断了:“阿谀奉承的话免了。”昭华将手伸到他面前,叶羽涅立马将玉簪放在她手上,她抬头望了望:“起来吧。”又侧头对后面的宫女说道:“穗儿,拿着我的令牌带他出宫,路上小心些,勿要摔了”说完便摘下令牌连同外衫递给了她:“有些凉,披着些。”穗儿微微屈膝:“谢公主。”

    夜色如墨,繁星点缀着深蓝的天幕,一轮明月高悬,将银白色的光辉洒满宫廷的每一个角落。宫墙内外,灯火通明,宫灯摇曳,而他的心中满是她跳舞的样子,随风而动,肆意而自由,“公子,公子,公子?”穗儿连唤三声,叶羽涅这才回过神冲她点了点头,穗儿将手中的灯笼递给他:“公子,奴婢就送到这了。”叶羽涅接过,道了声谢便走了。

    太阳西沉,星辰点缀的天际展现出一种无声的壮丽,弯月照射的大地营造出一种极致的氛围,今晚的夜色对于他来说要比以往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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