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辛苦啦

    这泼天的富贵,来得也太突然。

    程芯美滋滋地抱着手机,看着那十五笔一个亿的到账短信,嘴角咧到耳后根。

    琢磨着晚上吃什么,还是现在直接杀去黎楚公司...

    就在这时,一个略显拘谨的女声在旁边响起:“那个...程小姐,请问我可以坐这里吗?”

    程芯抬头,眼前站着一个穿着得体,妆容精致的年轻女人,有点眼熟。

    她脑子飞快一转,想起来了是黎楚之前的助理。

    “是你啊,张助理。”程芯放下手机,露出一个友善的笑容,“坐吧。”

    她指了指对面的空位。

    张果果松了口气,坐下后,点了一杯美式,然后开门见山,“程小姐,好记性,其实,我是专门来找你的。”

    顿了顿,坦诚道:“我在你家附近和常去的地方,蹲了好几天了。”

    程芯挑了挑眉,放下手机,来了点兴趣。

    专门找她?

    上一个专门找她,让她赚了十五亿跟股份。

    张果果没绕弯子,直接抛出一个名字:“程小姐,你认识戚悦可吗?”

    戚悦可?这个名字像颗小石子投入程芯的心湖。

    黎楚高中时期那个前女友。

    程芯点点头,语气平静:“认识,不过他们都过去了。”

    姐又不在乎他有前女友。

    张果果嘴角勾起一抹略带嘲讽的笑意,眼神变得锐利起来:“那你知道...黎经理的恐高症是怎么来的吗?”

    黎楚的恐高,她当然知道,高中时在天台试图拉住坠楼的同学,没拉住留下的阴影。

    程芯看着张果果,眼神里多了几分探究和警惕:“知道,所以呢?”

    “那程小姐知不知道...”张果果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低,“戚悦可当时也在那个天台上。”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欣赏着程芯眼中一闪而过的惊愕,才慢悠悠地补充道:“而且,如果当时她肯伸手帮忙一起拉那个同学,而不是站在旁边干看着,那个人,是完全有可能被拉上来的。”

    程芯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张果果仿佛没看到她的变化,“后来警察调查,戚悦可作为唯一的目击者,她亲口作证说...是黎经理把人推下去的。”

    程芯的心猛地一沉,诬陷。

    书中黎楚坐牢,是因为戚悦可的伪证?

    她强压下心头的震惊,审视着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爆料者’:“这些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又为什么要告诉我?”

    张果果笑了,那笑容带着点自嘲和复杂,“因为我是戚悦可的表妹...同时,我也是黎经理的...爱慕者。”

    “所以呢?”程芯语气平静,单刀直入,“你绕这么大圈子告诉我这些陈年旧事,总不会是为了替我老公打抱不平吧,目的是什么?”

    “我不是来跟你抢男人的,也抢不过,我找你是想请你帮个忙。”她脸上露出一丝无奈和苦涩,“我想见见黎总,黎经理的姐姐。”

    她一个小职员,还是个平头百姓,想见到黎皎那样的人物,比登天还难。

    就算遇到了,人家也未必会搭理她。

    “我为什么要帮你?” 程芯直接反问,语气平淡。

    张果果深吸一口气,眼神里闪过一丝恨意,一字一句地说:“因为我们的目的相同。”

    都不想戚悦可好过。

    程芯微微眯起眼:“她怎么着你了,你们不是表姐妹吗,多大的仇怨?”

    “这是我和她之间的私事。”张果果别开脸,显然不愿多说。

    程芯没再追问,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几秒钟后,她忽然勾起唇角,问了一个看似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那你知道,你这位表姐名下有几家精神病院吗?”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猛地劈在张果果头上。

    只见她脸上的血色一下褪得干干净净。

    程芯心下了然,这个反应,绝对知道内情,甚至可能深受其害。

    “张小姐,你想让我帮你引荐黎总,没问题,但我总得知道为什么。

    “毕竟,我老公姐的时间是按秒算钱的,每分钟处理的都是上亿的生意,我得评估一下,你手里的东西,值不值得她浪费这个时间。”

    张果果抿紧了嘴唇,眼神闪烁,显然内心在天人交战。

    她放在桌下的手绞紧了衣角,猛地站起身:“算了,当我没来过。”

    说完就要走。

    程芯的声音不紧不慢地响起,带着一种笃定,“既然我能知道戚悦可名下有几家精神病院,自然也知道那背后可能藏着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

    张果果的脚步像被钉住了一样,僵在原地。

    程芯乘胜追击,“现在可是法治社会,对吧,做什么都得讲证据,尤其是这种...”

    “要是真犯法的话,那可得讲究证据了。”

    张果果猛地转过身,“我不信你。”

    “那你为什么找我呢?”程芯耸耸肩,一脸坦然,“我也信不过你啊,毕竟,戚悦可是你亲表姐,谁知道这是不是你们姐妹俩联手设的局,就等着钓我老公姐,想把她拉下来的人,可不少。”

    这句直白的质疑,反而像卸下了张果果最后的伪装。

    她眼圈瞬间红了,“我妈病了,需要换肾。”

    “而这颗肾,戚悦可告诉我跟我的好友适配。”

    张果果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我妈没病前,我在她书桌上看到我朋友的体检单。”

    她才不信,一切会那么的巧合。

    他们早就盯上了朋友的五脏六腑,妈妈生病肯定跟他们有关系。

    好友的肾源不过是他们来逼她下水的借口。

    就在昨天晚上,她联系不上她的朋友了。

    那是除黎楚以外,灰暗的人生照进来为数不多的光亮。

    张果果伸出臂弯,把头埋了进去,带着浓重的哭腔,“你说她怎么敢的啊,那是我最好的朋友。”

    程芯脸上的轻松瞬间敛去,等张果果缓和过来。

    “证据,有吗?”

    张果果用力点头。

    这样庞大的犯罪,利益牵扯,不是她一个小虾米能撬动的起来,就像往海里扔颗小石子,顶多冒个泡就没了。

    但黎家不一样,结果或许没有她想象那么圆满,但他们会摁死戚悦可。

    他们有资本,有手段,有人脉。

    这些证据在他们手里,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

    几秒钟后,程芯做出了决定,黎皎的号码。

    “姐。”程芯言简意赅地说了张果果的事。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随即传来黎皎一声极其轻微,带着某种尘埃落定意味的低语,“原来是她啊,害我找了这么多年。”

    没等程芯细品这句话里的深意,黎皎的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冷静:“位置发我,你们原地等着。”

    程芯刚放下手机,不到五分钟,一辆低调的黑色商务车就悄无声息地滑到了店后门。

    张果果被‘请’上车后。

    程芯心头那点被十五亿砸中的眩晕感淡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对黎楚满满的心疼。

    想到书里他被诬陷入狱...

    当时戚悦可就在旁边,却袖手旁观甚至落井下石...

    程芯感觉心口像被拧了一下。

    她忍不住给黎楚打电话,电话那头背景音有点嘈杂,显然还在忙。

    程芯声音不自觉地带了点黏糊:“老公~忙完了吗?我能去公司等你下班吗?”

    黎楚似乎愣了一下,“好,你过来慢点,我这边快收尾了。”

    程芯骑上黎楚送的那辆小电驴,拐了两个弯就到了公司楼下。

    熟门熟路地摸进黎楚的办公室,里面依然堆满了文件和模型。

    她轻手轻脚地公司带的半杯冰块奶茶放到他堆满文件的办公桌上。

    趁着没人,凑过去在他专注的侧脸‘吧唧’亲了一口,声音甜度超标:“老公辛苦啦。”

    黎楚从文件里抬起头,有些诧异地看了她一眼。

    今天程芯好像格外...黏糊。

    还有点莫名的矫情。

    他下意识瞥了一眼程芯依旧平坦的小腹,难道孕早期情绪波动这么大。

    “马上就好,你先在沙发上坐会儿。”黎楚声音放柔,顺手拿起那杯奶茶,看都没看,对着吸管‘吨吨~~’几大口,半杯冰凉的奶茶瞬间下肚。

    程芯:“...”

    喝的真快。

    终于结束工作,黎楚揉了揉眉心,走到沙发边。

    程芯立刻像只树袋熊似的黏上去,挽住他的胳膊。

    开始绘声绘色地讲述今天黎老爷子要把他卖了,结果婆婆出现,把他买了。

    黎楚听完,脸上的表情从惊讶到无语再到...委屈。

    特别是听到程芯爽快卖夫那段,嘴角瞬间垮了下来,一双好看的眼睛里盛满了控诉和哀怨。

    “所以,你就这么把我卖了?十五亿加股份就把我打发了?”

    面对老公的委屈,程芯立刻开启哄人模式。

    她挽住黎楚的胳膊,在他脸颊上亲了又亲,声音软糯:“那不是形势所迫嘛,你看最后不是没卖成嘛,而且老公你看你多值钱,十五亿哎。”

    “我得把你拴裤腰带上好好看着,等以后咱们破产了,再拿出来卖一次,到时候卖的钱咱俩五五分,我保证给你找个好下家...唔~”

    话没说完,就被黎楚带着点惩罚意味地捏了捏脸蛋。

    他表面还绷着个‘我很生气’的架子,但眼底那点笑意和无奈早就出卖了他。

    被老婆这么亲亲抱抱再大的‘委屈’也烟消云散了。

    程芯做东,选了家氛围绝佳的西餐厅犒劳老公。

    柔和的烛光,悠扬的琴声,精致的餐点,一切都恰到好处。

    直到...服务生端上来黎楚点的餐后甜点。

    一份堆得小山一样,淋着巧克力酱,撒满坚果碎的巨无霸冰沙。

    程芯看着那冒着丝丝寒气的冰沙,再看看黎楚瞬间亮起来的眼神,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黎楚拿着勺子,手顿在半空,有点心虚,又有点理直气壮:“就,就吃一点点,这里面暖气开太足了。”

    但也给老婆面子,只吃了几勺过过嘴瘾。

    程芯看着他这副又馋又乖的样子,忍俊不禁。

    结果,回家的路上,程芯的担忧成了事实。

    车刚开出没多远,黎楚脸色就有点不对了。

    他先是皱着眉,手悄悄按在了肚子上。

    小电驴停了下来,他低低地‘嘶’了一声,整个人微微蜷了起来。

    “怎么了?”程芯赶紧问。

    黎楚额角有点冒汗,声音都虚了:“肚子疼。”

    不是之前那种想吐的闷,是实实在在的绞痛,一阵阵地拧着。

    程芯一看他那样子,又气又心疼:“我来开,去医院挂急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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